藏猫猫去——《与美同行-15》

[山城子]

藏猫猫去——《与美同行-15》
作者：山城子


美，我六十年前就玩藏猫猫了与儿时的小伙伴儿
开始在院子里、柴禾洞、堆农具的棚子
闲着的大缸、墙豁外面…小伙伴儿问：“隐儿了吗？”
还必须回答：“隐儿了！”于是就屏息呼吸一动不动
直到小伙伴儿“哈哈”一声说“找到了”，之后交替
今夜这样好的月亮地，咱俩也藏猫猫去

你先藏三次。别喊辽西的土语
藏好了用诗的术语通知说 “喂——我隐喻了！”
哈！“我隐喻了”——请从这首诗的小径来觅：

“上个月那块鱼鳞云从雪上的背面回来了，
带来桃花需要的粉红，青稞需要的绿，
却没有带来我需要的爱情，
只有吵闹的学生跟着。
十二张黑红的脸，熟悉得就像今后的日子
有点鲜艳，有点脏。”

嘿嘿！这是马骅写的刊登在今年《诗歌榜》的创刊号
标题是《乡村教师》就在封二，还黑白了诗人的相照
你曾随着作者的大爱精神到云南德钦明永村的小学校
你就亮丽在他的“免费教学”上直到他的失踪令你苦恼

美，你肯定还在关注着这个人做游戏就下意识到他这里藏身
我已经注意到了“那块鱼鳞云”正在不经意地透出你的红晕
左手“桃花”，右手“青稞”你把自己隐蔽的不是很深
左脚趾上涂着一点“鲜艳”右脚丫粘着一些灰尘
透过这些喻体的纷纭，那美丽放晴的“鱼鳞云”
分明是“素质教育”的化身。而带来的“粉红”与“绿”
就是科学的教育方法，要因时因地特别要因人
“鲜艳”就是特长，无疑要发展；
“脏”就是要克服的不良习惯

你喊“我又隐喻了”——寻找就请沿着狐狸跳跃的踪迹：

“在茫茫草原，狐狸开始炼丹/ 首先是超度自己
燃烧的火球上下翻飞/ 而无边的孤独早已在大地上铺开
为了永恒狐狸开始炼丹/ 此刻微风静止/ 此刻茫茫草原静止//
我听说狐狸在传说中炼丹/ 嘴里吐着火球/ 火球的方向是月亮
月亮的方向是无边的孤独与黑夜/ 那时我的岳父走过茫茫草原
那时我的妻子还小/ 黑夜即将结束。美丽的狐狸开始跪拜
太阳的奥秘就是灵丹的奥秘/ 面朝太阳跪拜三次，狐狸继续炼丹
一只狐狸，两只狐狸/ 此刻火球在她们之间传递
潜心修炼着。吞进去的是火/ 吐出来的也是火
千年的修行伴随着肉体起伏的地平线/而万物终于看见了晨曦，看见了光
而狐狸终于看见了自己的本相/整个世界首尾相连
此刻我的妻子已经长大/此刻她正在构思她的蓬莱仙岛”

美，这回你也没藏太远,只不过从封二隐逸到了11页
隐逸到谯达摩的诗篇，标题是《狐狸炼丹》
“炼丹”这个词语在民间不是炼丹特别在辽西的话语里
本是一些哺乳动物雌雄的爱恋其环节当是开始后代的繁衍
而狐狸从来仙而不凡，美丽的黑夜是它们追逐爱的乐园
正是从这里我看到这位诗人不凡的隐喻手段

美丽的“狐狸炼丹”作为喻体，所喻正是人的姻缘
“为了超度”“为了永恒”就是为了嫁娶及其后的美丽与美满
“面朝太阳跪拜”是祈望光明，亦可理解为山盟海誓的内涵
“火球在她们之间传递”传递的分明是爱情的火焰
“吞进去的是火/ 吐出来的也是火”热烈的激情已经被点燃
长大的妻子“构思她的蓬莱仙岛”就是理想的相爱
要神仙一样地百年千年。美，我找到你了
即使以狐狸脸蛋儿遮身掩面，我照样会把你发现

当然，后来你一直走到七小姐那里的夜晚
你可要小心地摸索，别把女诗人的心事碰翻
她的心事躲在《此花为我栽》（《诗歌榜》89页）里面：

“当夜色四合，当温暖的暗流围绕
酿蜜的花儿有约会/ 群芳弹奏的夜色里/ 我就不怒放了//
一层/ 一层/ 闭拢/ 回到盛开之前的蓓蕾，或者更前
我们还有时间/ 为相遇做准备/ 你还在心房外来回走动
我还在练习花开簌簌的些微笑声”

美，我是踩着星光找来的，确实难找
你的明眸皓齿一点不露，笑靥也藏的恰好
你肯定不在“群芳弹奏”之间，那“暗流围绕”
倒是有些蹊跷。“不怒放”也像一个暗示
为的哪样竟想出那样的“回到”？“回到盛开之前的蓓蕾”
无疑对谁（岂止诗中的“我”）都是难得的美妙
如果是幸福的婚姻，不妨共忆单纯时的美好
若是失败的情缘，重来一回是何等的需要
但，这是不可能的呀！惟其不可能才更显内心的煎熬

美，你就藏在这里呀，悄悄玩味七小~姐隐喻的技巧
逆向思维顺手拈来，天真的想象其实老道

美，我们继续——该轮到我藏你找
请你暂时闭上眼睛，我得有一段小跑
当我跑远你听不到声音的时候再睁开你的秀目
有一首诗（《诗歌榜》99页）你会看到：

“一株老而未朽的老榆树自己栽在椅背上
榆钱早被鸟儿衔走了，叶儿也发黄稀疏
近处忽然窜起一枚嫩枫叶儿，摇一摇
招呼我。不问题，问棋，我说谢军会下

“叶儿迭起盘，收了站立形象，拉我坐
拉话是假，真是海的漩涡中的临时挣扎
我忖：就让她喘一口气吧！就没离开
周围的小树们趁机把枝叶儿都弯了过来”

哈哈你说：我找到你了怎么藏到椅子背上去（老远就能看见）
什么“老榆树”呀，分明就是你。忘了吗？
你早就给我讲过这个故事：

你退了后，去给一家私立的高三代课看守晚自习
就在高高的椅子背上落座一个女孩儿向你摆手（以为要问题）
你就欣欣然走了过去她却问你会不会下国际象棋
你说不会。学生索性拉你坐她身边说“那就说说话吧”
她收了摆好的象棋就同你小声唠了起来
周围的同学就都将身子探过来听稀奇…

是的！美，我没退前搞了12年的“自学互教”
让学生天然地发展——学归他们自己学，讲也要他们自己上台
就是高考总复习也要他们自己演练我一直都好像袖手旁观
（其实不然，要当导演）而到了这所学校，安排必须听老板
让我重新体验应试教育的苦难。老师苦学生更苦
晚自习他们特别生厌。就是那天下了晚自习，我写了这首诗
加拿大籍华人诗人晓鸣很赞赏这首诗的语言
其实是借助了隐喻的写作手法才让语言有了诗性的显现

好了，今夜的游戏到此结束
而用隐喻的手法写诗还可以开辟更美的新路

2005-6-2于黔中文化村
2013-5-4修改
_________________
诗是人生的雅伴儿。

[一无]

"让学生天然地发展——学归他们自己学，讲也要他们自己上台
就是高考总复习也要他们自己演练我一直都好像袖手旁观
（其实不然，要当导演）"
好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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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心退尽道心生，如梦如仙句偶成。天籁自鸣天趣足，好诗不过近人情。

———清 张问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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