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散记

[子在川上曰]

文/深圳，子在川上曰

《在长沙，抗日游行》
从机场到车站，三十分钟路程，出租车被游行的队伍
围追堵截，掉头行驶六次，三个小时后，才终于抵达。
高高举起的横幅，随风飘扬的旗帜，整齐划一的口号。
抗日的日如果读作狗日的日，就成了反凌辱欺侮的游行。
我们像一群鱼被孤悬海外的钓鱼岛垂钓着，并反复试探。
钩上的饵，是我们唯一没有破灭，现在即将破灭的梦魇。



《在石门，原味居》
原味居的帅哥美女，都是原生态的资深帅哥，资深美女。
他们刚刚摸过的麻将我有十六年没摸过了。泡上的热茶，
我闻到了小时候清明时节，屋后茶园里飘过来风的清香。
老板山古老，还是以前镇上的唐家岳儿。害羞的老板娘
依然害羞，不肯来桌边吃饭。锅子里的枞菌炖腊肉香气
四溢，他们说，如果不是深圳来的客人，就不能伸筷子。
连长连连、大道自然、听心语，月下美人均乃才子佳人，
都是开门网友。端着酒杯，一起叫道：干杯，石门开门！




《在石门，皂市水库》
去年才关闸蓄水，建在半山腰的皂市水库，淹没了山下的公路。
新公路还没竣工。接我们的车，走走停停，从一个山腰，开到
另一个山腰。青山，绿树。源头在壶瓶山自然文化遗产保护区，
暂时没有一家工厂。微风如洗，水如翡翠。三三两两垂钓的人，
被水警逮住，缴罚款十五块后，得意地提着肥美的鱼满载而归。
开车的小弟说，晚上，能看到在路边散步的麂，獐、麝或山羊，
回头，与我们对视，车灯下一闪而逝。湖中的山峰，成了小岛。
镇上的首富安叔，花三百万买下了六十亩山，两座小岛，准备
退休后钓鱼，赶山，养羊。说话时，车开上了一座混凝土大桥，
迎面驶来一辆大卡车，桥梁剧烈摇晃。我不再羡慕，开始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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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行走在历史中的一群鱼，现在正在大海的深处。

[山城子]

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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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是人生的雅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