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沙罗在鲁昂大桥》

[yinxiaoyuan]

毕沙罗在鲁昂大桥
文/殷晓媛

《匆匆的步行者在雨中丢失了灰度》
在花呢质地的深灰里，他襟藏着珊瑚色
和标志性的灵长类纹理。但落在袖子上的大雨滴
有牛油果的滑腻，很快把他身上各种
隐性的鲜明色彩，逐一剥离出来
显现成渐变的层次薄片。对此他很懊恼，鲁昂大桥

像一块铁的桡骨，支承着淡淡迷雾、马车
但主要是雨水的重量。轮船的烟在桥下
冉冉上升，有香水的冰凉
和红砖的钝重——这都是他需要躲闪
和避让的。桥的那边，奥尔良火车站
像一个巨大的水鸟标本，聚集在它火红骨架周围的人
都有参观者的神情。

《秘密的平衡点》
“看那个行人的表情！在这幅画里他是唯一
在动静间模棱两可的影像，像一个有些松
而尚未掉落的螺钉。”“他的走向

和吊车的吊臂南辕北辙，组成一个
锐角的十字。看起来似乎他的密度
是雨雾和钢铁的平均数。”

《沙龙之外》
暮光红、象牙白、塞纳青……沙龙之外
有如此多不被收买的颜色，成为船只上涂抹的
亲水的油漆，和码头工人肩头上
倏忽涌动的光晕。这些颜色因为难以稀释、
不含芳香烃，常年被拒之门外。但当那名女子

在桥上驻足，往广场的方向望去，这些色彩
便像鸽羽落满她的大衣。她颔首一笑，知道
这些民间色，不适合煮咖啡，但也许有人已经用它
熬制过颜料。

《隐居的河流》
在熙攘的车流间他匿藏笔迹，把雨雾铺陈得
尽量粗糙。那些颜色以马的形体，拉着他的马车
从桥上经过，幕帘低垂，没有人认出
他和他车厢边上刻着的公元纪年。有生之年，

他们将在这河边继续啄饮，并保持原色
和两栖动物的美德。他经过他们，如同他们
赖以生存的塞纳河。他们的节拍至始至终
未被惊扰。

附：法国印象派大师卡米耶*毕沙罗名画《雨中的鲁昂大桥》

[山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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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_______________
诗是人生的雅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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