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高加索的风声

[yinxiaoyuan]

大高加索的风声
文/殷晓媛

《山河前传》
世界与香熏炉外观偶合。蜂房状分布的
每个小格子里，镂空的花纹后都有
半透明的树蛙独居。它们苦于
黏着的蹼，托着含有丽春碱的躯干，不断被白昼的流声

和天变地动惊醒。他点燃熏香蜡烛，让光朵
爬上岸。一只狍迟疑的脚步越来越近，有陌生的
薰莸难辨的气息，从他身边绕过
消息。烛光熄灭。他坐在黑暗里，听见竟有人
指关节上发出脆响。在这个
人类都还停留在树蛙阶段的、值得纪念的
纪年！

《冷嘲》
一些生物从滑腻的绿中分娩，缓缓站起
走开。它们蜕下的蛙皮，很快便自发燃烧
并被西风吹散，成为天上的星辰
与大地上的岩石。在黑海和里海之前，他扔下

那根燃尽的火柴，多年后在地图上
黄杨、榉树和冷杉的标记之间，已经无法辨识
木纹的桌面。在那条珍珠色的皱褶上
他挖出好几勺的雪。那挂在最浅色点上的普罗米修斯
轻微地晃荡着，把附近两三厘米照得
明明暗暗，晨昏难辨。

《善变的地貌是山脉的诸侯》
黑鹳在山顶的巢中孵蛋，很快被光芒所惑
把夕阳也纳入鸟蛋，一起接受
均衡温度的异化。它的后代将能领会

拾夕阳幼雏的居民，用古朴的安迪语
发出的暗示。至今，没人爬到这样的海拔
阻止雪顶的燃烧。而在南高加索，风混杂着
古格鲁吉亚语，开始穿林壑
横贯峡谷。它们与邻居亲近如衔接的植被
却一直打着哑谜。

《溯与漂流》
他离开后，展厅万籁俱寂。野牛群
从画壁上骤然闯出，踏碎了沿路的玻璃罩
和通向大门的红毯。大高加索在白光里
愈加锋利嶙峋，冷光的山脊
像一条木刻的刀痕，以微高于灯光的体温
低烧着。一只黑猫从破裂的大门缝隙里
钻进来，爬上展柜，从玻璃层上方
凝视着它。它后爪下，曾由于中亚古文明

而呈罗兰紫的地方，正逐渐变成
荷藕色，似乎有新的元素
正在发酵。

[chenrunmin]

而呈罗兰紫的地方，正逐渐变成
荷藕色，似乎有新的元素
正在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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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来自南京，普通大众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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