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牍砝码》

[yinxiaoyuan]

简牍砝码
——与诗友同题
文/殷晓媛

《数学的流毒》
当他们还在谈论物质与质量，白袍人的粉笔
已经学会巡行与蛰伏，经过泥盆纪，从陶瓷的骨殖里
孵出飞萤。干涸的掌心里，尼罗河的月光
退落至河床，趋之若鹜的人群
涌出来画着水位线，如迁徙的角马群。一切正在赶往

未知公式里的行星都在证明：游离于刻度上的平衡
乃是一种角力！清晨，流通于市井的便士
和府邸深处的残留灯光，都指向一个词条：
锱铢必较。在烛光中，他掂了掂火漆封缄的信，
似乎饱满多汁的光照，能令它
多些分量。

《枉然》
他不惜在纸上大兴土木，令沙漠平移
好留出苑囿的空间。变幻形体的鹿
把七十一种轮廓种在百里香中，供他的鹅毛笔
迎风采撷。此时他的账簿在下游，把月光山色
和深深浅浅的回音，都贪婪地纳入
营养不良的纸张。他躲在里面造句子，造出一辆雪橇
让鹿拉着站起来，去见远方的

某个女子。蓄满北风的雪地与战地
如此酷似，他的鹿飞起来，像强壮的风筝
还有些用力过猛，在纸上留下
一个大窟窿。洒掉的文字从此
杳无音信。

《雷电的近和庞大令他们充耳不闻》
在黄石公园，他向大棱镜温泉
寻求医治哑声的奥妙。多年前素纱禅衣般
披在身上的妄语，长出吸盘与花刺
已无法剥离。翡翠色的水面下，沉寂的光线
日渐浓重，几近形成漩涡，而不远处

几个孩童，正把带有阳电的文字
折进细小的纸条。他们手背上肌肉紧绷
似乎掌中沉重。

[山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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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iam Zhou周道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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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道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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