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艳阳天

[四毛]

难得艳阳天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对清明的认识至今还是停留在这个层面。那雨似乎是纷纷扬扬下了一千多年，停不了，烦人得很，那欲断的魂也是断了一千多年断不得的，真是矫情。而今又是一个清明，推窗见骄阳，大喜，遂改平日慵懒，洗脸梳头，整衣着冠（其实一草帽吧)摔门而出。想往日，长发如蒿，衣冠不整，邋遢之状，于人不忍。而今，难得骄阳，难得性情，取一元，上公交，奔郊区去。心想，一小时后，总有一片风情为我呈现，彰显自然大情怀。


车渐行渐远，高楼，街道，人流，小广告，都是一闪而去，渐渐的，入了乡间小路，出现些古朴的老房子，闲散的老人，坐在石头上的烟鬼，蹦跳的小孩，渐渐的，成片的蔬菜大棚，人们在温室里采摘新鲜草莓，自摘自食，一个老太，白发苍苍，在十字路口撕纸钱，地上放几碟祭祀小菜，突然又想起那欲断的魂，恶心得紧，庆幸的是并非如此，老太神情坦然，朴素得很，心大慰。渐渐的，路边开满了野花，两边的水田上零零散散全是油菜花，还有些红白相间的野花，灌溉渠横七竖八，隐现于低矮的灌木丛。

渐渐的，人流散去，这片广阔的天地只有了几个人，司机夹着文件走向休息室，一个女人牵着狗，手上拿着甘蔗，一群麻雀飞落在水田里，隐隐有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似在宣泄。取条小路，穿过村庄，路边野花盎然，小草活跃，溪流叮咚，更有硕大两水牛，田间摇摆，耕作的人，或弯腰，或坐地，或挥舞锄头，或将一丛丛青草捆了几堆。久困城市，常生些耕读情怀，有一地，一丘陵，一湖，如梭罗般，有个木屋，白日随意耕作，夜晚点灯阅读，倦则卧榻，夜生美梦。常作如是想，实在可笑，一说现实不许，二说许了未必坦然成行，真是僞情，大概也是那欲断魂生出来的后遗症，郁郁寡欢。忽来小风，田间野草，丘陵牧林，皆为我所动，晃悠如精灵，欢呼也，雀跃也，心大快。真自然，虽无高山流水，却是在心里生出些小喜欢的生活常态，这就是今日为我敞开的自然大情怀乎？


渐渐的，少了野花，田地，耕作的人，心情在金黄的阳光下起伏不定，偶有大鸟，展翅翱翔，顺着林荫小道，上高山，歇留亭，偶有寺院钟声，丝丝入耳，朗经诵文，隐隐不定。抬头见一石碣，此乃祝公岩，拾级而上，想着自己竟然也身处武岩山麓，顿觉欣喜。逢断山两处，歇息，远山青黛，偶现烟花，青烟，又
想起那烦人的断魂，竟然有些懊恼。人家追思千古，与我何干？庸人自扰。于石碑处得一两故事，古有虞氏XX，父墓前结草庐，守墓十年，三易寒暑，苦读经书，后成功名，又有虞氏XXX，精通医术，为丹溪最爱，一生著述甚丰，又有虞氏XXX 居官正贤，著诗文：或《裸农》或《写怀》 爱民怀民，两袋清风。但终究是些故事，刻在碑文上做教化，也是搞笑得很。念想那纷纷雨，一下多年，断魂的确乎是些普通人，伤怀的确乎是些骚人墨客，难见狂傲不拘之人，难不成还击盆而歌？做一个刻板的庄子？


这自然不是属于我的自然大情怀，我只能向高处去，向深处去，山有塔，因有塔便绝了登顶的念，不去朝拜，不去问那世俗的香火，何故去？遂于断山处毅然择取小径，或下，或升，或跌落，或腾跃，又似乎那金黄的太阳突破那些茂密的林，变成了金色的大鸟，托负我而行，真正旷达惬意。这自然又是惯有之癫狂在作祟，人一癫狂，自然不会断魂，只是太过惹眼，带来麻烦，还得深沉些，不被识别，不被了解的好。


到夜间，我想不起自己去过的地方，只是曾经在那一片金色的海洋，看见闪电，看见龙，看见心情变成色彩，看见自己，头成角，身成翅，披彩鳞，蹬祥云，恍然乎，大天堂。忽一闪念，萎靡邋遢之状浮现，一切皆是幻，还幻，再幻，眼前只有一方池塘，映衬落日余晖，掩面痛呼，成几声干嚎。想离去，如那发热
发光的鸟，栖在西山，头枕明月，想离去，又怕那晦暗深沉的城市断无光影，绝去的鸟，又是一场绵绵的雨，下不尽。

卧榻之时，窗外黑乎乎一片，无明月，无星星，遂将杜牧句子改写，作如是说：清明时节骄阳在，绿树红花栩如生，千古追思不断魂，不待明月不待星。



四毛20130404 于祝公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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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是我说话的唯一方式

[William Zhou周道模]

率性之游，狂放之思，旧题新意，驰目畅怀。标题《清明艳阳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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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是灵魂的歌唱.
周道模

[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