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 那水

[北方夫子]

那山 那水


歇马山的碑文，不是商业的炒作
也不说传说演义的杜撰；那里
留下的回忆已融入骨髓
缥缈的云烟，勾勒村落的炊烟
深夜，狗的喧嚣在黎明遁去
愈发清冷的山岚披着雾霜
草木和嵌在石阶上的藓苔 那顽强
和韧性，你不可逆转的心灵
就烙在这回忆的丛林中 往事
是辛酸的泪，青春的血在这洒过
也有消逝的 永远的眷恋
在这里。不再是那个叛逆
又无助的青年，忍辱负重
看那些昆虫、蚂蚁自由自在
而我的青春被捆绑在这山凹
修理着地球，几千年
重复着简单的动作，那面朝黄土
背朝天的缩影；今天凝望
又一种心境，所眺望和感悟的
还是那份孤独，定格在三十八年前的
槐树下，我不知道它的年轮
但知道它挂满花朵的头颅
如一个老人的鬓发，阳光从它的
缝隙穿过，四周是寂静的桃林
鸟儿疲倦了、河流轻轻地触摸村落
远处，悬崖、瀑布、跌宕着波澜
光照的璀璨是妩媚的，逶迤
成一幅唐卡，这是短暂或瞬息的
幻境。我不想寻找过去
也不想牵绊虚无的承载，此时
我确实纠结在那片无雨的云中
渴望有我一生一世的亟盼
......

春天，春天是桀骜不驯的季节
沧海涌动波涛，河流推波
助澜、湖泊溢满眸子、小溪
寻找着河的踪迹，将完成
一个石破惊天的创举
我想告诉你，远方的朋友
你不要捆绑我的灵魂、束缚
我的记忆、任何想占有或极致的爱
都将是伤害；我想告诉你
我如春天一样，也是不羁
叛逆的，每时每刻都在
幻化，在自然中不要惆怅经年的
枯叶，不要收藏在秋天金黄
我不会再刻写那些缠绵的诗句
在枫叶上 寄语远方 我只想复活
那冰封的爱情 不想为情
低下桀骜的头颅；在河流的静波中
我看到一个鬓发苍凉的男人
只有眼眸残留着青春的
痕迹。蹒跚的步履在再不能跋山涉水
没有梦、没有幻觉、些许的
浪漫也微缩蜕变，我采集
那些野菊花、秋天的
芦苇，插在黑陶罐里
也是在祭奠青春那些逝去的珍贵
春天又一次回到这里
对于那些花草不再落泪
往事不再沉湎于岁月
不能释怀的沉重
一种淡然和忘却也取意这自然的景致
我想说什么 并不重要
而我心底那条河流 那座山岚
不再是青春和现在的意象
......

我生活的城市没有河流，青春的
河流在我的青春里消逝死亡
而我生命的河流却活着，在我
知青的岁月，那九百个日日夜夜
冬天它安静 忍辱负重承载着
一切；春天的诱惑，它萌动
醒来的身躯又倾泻向前......
义无返顾。我喜欢海，也喜欢河流
和有水的地方；我不想说河流
和它的隐私，河流也受命于日月
当它不能承载之重，就会躁动
和叛逆，或有悖动的嫌疑
对于风花雪月也迷恋过
但从来不萎靡忧伤，对于遥远的
执着，对于身后的背影
我不知道牵绊 意味着什么？

2013.3.3
*诗歌里的山“歇马山”“碧流河”都在我插队的地方庄河，庄河也源于庄庄有河之意......

[北方夫子]

荒丘上的坟冢



刀一样的风切割着春天
残存的万物 似乎在诅咒
一个爱的谎言 它们曾经
义举着叛逆的头颅
在冬季活着 也为春天
被蹂躏过 我看见凋零的荒丘
那些无名的坟冢 曾经的
热血洒遍战场 残酷的
搏杀 剥夺了它们爱的权力
他们也有甜蜜的憧憬
我在一个战士的遗书
读到 “我很爱你……但我不能够
盈满泪水的我，不知道
古人和名人怎么说爱情
即使穿越时空的爱
或转瞬即逝 那些凄美和幽谧
他们有过吗？他们不如
坟丘上的野草、野花
年复一年的相聚
相爱 留下漫山遍野的子嗣
看着这些荒丘上的坟冢
那场战争所为
还有多少灵魂没有回归
我没有文字可以祭奠
也没有煽情的诗
有的是一颗 悲悯破碎的心
慢慢变老的躯体

…….
祭奠在中越那场战争牺牲的战士

[北方夫子]

云 烟

那影子是我的脚步，我
匆匆地走，他一步
一步的挽留，如叶子
眷恋那棵大树，如
海浪挽着波涛，它们
在一起相聚在一起死亡
看他们多情的样子
我心悸动。我在航程中远眺
弥漫的远方，我想
感悟曾经一些浪漫的情节
又羞涩难掩，往事
喜也好伤也罢，都将化为云烟
如我的肉体死亡后的焚烧
成一捧骨灰，或许
灵魂是天际那朵云 在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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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诗云烟

那影子是我的脚步，我漫不经心，他也不亢不卑，我匆匆地走，
他一步一步的挽留，街灯有黯淡瞬息铮亮，树卑微的低着头，
虔诚的鞠着躬，如叶子一样的眷恋那棵大树，紧紧呵护那片泥土；
我看着摇曳的树影如海浪挽着波涛，它们在一起相聚；
在一起死亡。看他们依偎中多情我心悸动。
我在航程中远眺弥漫的远方，延伸着我的心路，
感悟曾经一些浪漫的情节，又羞涩难掩往事那些窘迫；
喜也好伤也罢，都将化为云烟，如我的肉体，
死亡后焚烧成一捧骨灰，或有灵魂？是天际那朵挣扎的云。

[北方夫子]

关于海的故事

劲风给残雪送葬，河流潺潺的哀鸣
酣睡的大地慢慢苏醒；那些
梦蓄满了胡须、把苍老的山岚
裹紧，没有体毛的苍穹裸着残破的
身体，任残雪蹂躏它的肉体
这是萧瑟凋零的世界，冬季掩埋的
谎言被河流盗掘，缄默的小溪
也开了无数口子，肆意流传旷世的奇闻
一直传播到大海，仰仗着他的湛蓝
桀骜。时间在启明星那微缩
夜残缺了许多、一切被阳光刻蚀着
潮汐也暴戾起来，宕塌岸边基石
海浪舔舐着流沙，那条成为
遗骸的木船倒立着，绝望和悔恨
从缝隙流淌。我捡起一个贝壳
聆听远古的声音，慢慢的演绎
虚茫绚丽的梦。升起的太阳
与湛蓝 在争夺春天的初夜权
那一场没有血韧的搏杀
搅得苍山寒彻，拂动惊悸的沧浪
疑惑的暮霭 到黎明的曙光
都云集在这里；不羁的海洋
那之志不渝，也无奈这日月的
诱惑，我凝望远方的地平线
没有昔日那条黄金分割线，绝望的
鱼鹰 黯哑着喉咙，上下翻飞着
苦苦寻找 可以落脚歇息的帆影
一道雷电携着罡风，它的
羽翼落在深谷，顷刻被深海的翡翠
拥吻。我不能再延伸这灵感
似乎有亿万双眼眸长出手
亿万只手臂在舞蹈 无数只毛茸茸的手
弹着丛林的琵琶； 如同冰山融化的
咆哮，那些云一样的熊罴
嗥叫着向深谷滚动；那些将被吞噬的
羊群 一排排沉没，没有尸体和骨骸
留下，群山掩埋了它们的灵魂
森林发出悲怆的回音
白桦的头颅凋落了秀发
松柏们 吟着凄惋的歌谣
我从那只贝壳，撕开岁月的阴霾
知道海 曾是地球的全部
那条不羁的鱼发现陆地，繁衍了
人类，造物主不是耶稣，
也不是夏娃亚当。我曾经怀疑
那些传说、也怀疑佛家的经文
除了蜕变，我什么也不信，我坚守
亘古永恒，从那些假说中求索
新颖的生命， 釉上一层浪漫的风骚
包括甲骨竹简，载着远古的梦境
从岩画的刀耕火种、那些爱情的交配中
知道人的高低之分。 人解放了自己
又奴役着低级的族群，包括
习惯成为奴隶的人们。我也杜撰一些吧
从法国的大革命到巴士底狱
从柏林墙的倒塌 到今天
我们与倭寇的岛屿之争
朝鲜半岛那些疯狂的创举
在孙膑的竹简里写过。我静静地思考
这春天的幻梦，在这湛蓝的星海
想园一个梦 。为那些高贵和卑微赢得清醒
或完善而不懈的努力。我唯一的祈愿
不是在诗歌的呻吟中： 而想沥血
这悟性撕碎浑噩的面纱； 幻想这高尚的
灵魂，活着的善良头颅、尽快的
脱离这浑沌的世界。它不是主义和思想
不是颓废的禅经所能，需要素朴的
经纬之意， 凄美是因为残缺、唯美是因为
幻觉。而人类亏缺的梦会慢慢变圆吗
我不相信玛雅之咒语，但也不解
当下的蛊惑，魆黑梦影在五千年遗矢
消溶于闪光的苍穹。 地球曾遇难
那些陨石的遗骸也相继破碎
而思想的生灵却活着。远古真有
那些斑斓的故事吗？ 大海
沉默着。世界从来没有真理和谬论
只有存在是真实的。如这海洋
从它跌落的峡谷到崛起的昆仑雪域
我们都能寻找到 它亿万前的
踪影。亿万年前我也是大海的浪花一朵
百年之后。 也是大海的一束涟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