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

[yinxiaoyuan]

弑
文/殷晓媛

一．问
“你，真是万能的吗？”
（沉默）
“倘若如此，此箭定不能伤你。”
他立在星宿的台阶之下，被自己炽烈的目光
烘得躯干有些僵直。挽紫冥之弓，
不须瞄准，靶心已在胸中。离弦的一抹
亮丽而脆质的蓝，如风出生的啼哭
不可挽回。

二．殃及池鱼
“救火啊！”大剧场外，虫豸般的人影
不断抛出奇形怪状的黑浪。庞大的橙色睡莲
开得坦然而漠然，花蕾底下
撕心裂肺的脆响此起彼伏。月亮仍旧
草帽般挂着，没有注脚。一个白袍老者

站在高坡上，如一块奇怪的岩石
屹立在向下的洪流中。“什么原因？”
“没人知道。”扛木桶的人
有桂圆核色的瞳仁。“据说正在看
3D电影。有一个镜头是火龙冲出大楼，这时
一股巨焰竟然真的穿透屏幕……这很荒诞
可真的着火了。”他的背影被煤红的、土黄的色块
吞没，他们的背影也在被吞没，交叠穿透
成为淡蓝或者浅紫。“白袍老者

是谁？”这是多年后修缮完成的剧院
上映的影片中的台词。没有说话者的镜头，对面
坐的清秀少年，衣衫褴褛：“他说，
他坚信人生是一口锅，于是某一天他
便熟透了。”

三．下落不明
星辰碎灭了，是外面的嘈杂行人
踩熄的。秘密的帐篷里，他坐在吉普赛人
对面，不谈塔罗牌，不谈掌纹。吉普赛人
卷发黑厚如沃土，红唇妖媚。
“那么，一定是祖传的许愿戒指？”
“是的。——也不是。多年前我许了一个愿
如果不能实现，我便毁掉戒指。”
“结果心愿丢失了，而你保留了戒指？”
“不，是戒指丢失了，而我保留了心愿。我的心愿
是要一枚与原来的纹丝无异
谁也无法看出的戒指。而这枚便正是
这个愿望的果。”

[简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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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忌讳的歌听得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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