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颓废

[yinxiaoyuan]

一级颓废
文/殷晓媛

烟头烧到指尖，失意者才想起
十二个小时以来，北风是他
唯一不渝的倾听者，现在它淌泪的瞳仁
弹着火星，想要把自己摇醒。墨绿的大桥
在黄昏中突出带刺的脊，像一种
散发工业锈味的结构。对面，落魄者走来
像一个装满沥青的酒瓶，一步步摇昏
旷大的暮色。他向失意者借火，两种萧条
立在桥头，饮着一小瓶残酒，以颓废的名义
长歌当哭。

（天使登场）别亵渎这个词了。你们充其量
不过是四级颓废。让我领你们，穿过
尘世的烟云，觐见真的悲伤。

三级颓废：空巷。月光是烤焦的玉米糊
洒成满地狼籍。流浪汉们都已迁徙
到大桥下或者地铁，瘸腿的老鼠像被遗忘的音符
顺着笔直的车迹的弦。凛冽的女孩，长发凌乱，
冻疮的手紧攥喷漆罐，在一面涂鸦的墙上
画出巨大的流泪的眼睛。
（落魄者：和她比，我们真是小巫见大巫。）

二级颓废：他的牛仔裤令他们想起
白桦树的皮，如果不是狰狞的破洞、长拉链
和骷髅头。坐在喷泉边，被惊叫欢呼的观众
包围的他，不曾抬一下眼看任何人。听他的歌
是一种笞刑，衣冠楚楚的街，墙纸后的血迹
惊扰着人们的听觉。而他似乎只是漠然唱着。
（失意者：他悲伤吗？不见得吧。
天使：每晚收拾行头回家，躺在安眠药
和爵士乐之间，以泪洗面，如果你们看到
他的手臂，会发现每一寸都布满问号。）

一级颓废：如潮的记者、鲜花讲台、睿智谈笑间
轩昂的面孔。每一句话掷地有声。
（失意者：我们来错了地方？
天使：就是他，那位商界巨子。昨天，
他失去了相依为命的人。
落魄者：一点也看不出来……
失意者：榜样啊。那么，离开这里之后，
他会是什么样呢？
天使：你们一定不忍心知道……）

[杯中冲浪]

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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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中冲浪.披履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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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

新春快乐

[yinxiaoyuan]

白水姐姐新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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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姐姐新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