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幻（六首）

[克文]

*是草是菜

在山上是草
在家里是菜
母亲的下午，很重
需要转过几个街道的弯角
帮她

喜欢草的人
姿态端庄，皮鞋笑了笑
喜欢菜的人
目光坚定，一双手烫烫的


*感恩

一个多么重要的房间
老师走了
付钱的人说亏了

四月，春风偶尔迷糊
睡了两夜
再想想老师的指引
激动依然

当我们懂得感恩
肺腑的回声才有了辽阔的成分


*变幻

这时候我会醒来
与音乐相似
你无法拒绝一头羊
瘦瘦地走过山岗

什么人会飞
什么人和蝴蝶两条路

不会跌倒的四月
没有人会知道
浅薄的黄昏，是乐队在变幻色彩


*清明的阳光

在礼物上动脑筋
终究我的能力有差距

无法避开的幸福
就如无法避开的忧伤
都有着青草的颜色

有人喜欢谈论死亡
而我更喜欢清明的阳光
它让许多人在祭品与香烛之间
不再忧郁


*玩

狗玩骨头
不会去解狗的心思
狗不玩骨头了
在门口盯着你的面孔
就不得不去构思一块石头
让它在自己的心头
有足够的重量
去与五官比试魔法
或者不去寂寞的公园走走


*新鲜

在白菜与芥菜之间
父亲弯下的身影依然新鲜

原野上的蚂蚁格外新鲜
坐在一块湿湿的石头上
新鲜的屁股与新鲜的内裤
一起愉悦少年的话题

母亲又开始赞美的新鲜
那与东风握手的烟岚
在梦里一丝一丝透明


2010.4.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