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云的断想（组诗）

[赵明生]

窗外云的断想（组诗）

（一）

幻想一片彩云，就是构想一个季节
端午或重阳，或天上众多的星星
年龄是那样的梦远，和淡漠的山村一起成影
三个人，四个人，一个家庭的全部快乐
不时地把岁月拉长，把四下的心嵌进画框
这样的风景就成了永恒，夏阳与冬日
永远挂在命运的头顶，将我内外炙烤

水与云在不断变幻着，正如窗外错落的树木
浓里淡时都是有声无语的思索
思索一条路，弯弯曲曲的，笔直无邪的
或松或紧或自由自在的，任何的行走方式
却不知道前方，天气的湿度和温度
雷与电在暗地里不停交替着，渐渐泛黄的是眼睛
黑夜的到来没有知觉，城市的表情越来越迟钝
这般亘长的记忆，它的起源与分岔路口
一切都如云一样飘散再聚来，那般的无绪
让人心乱异常，却不知该向谁去投诉

月到中秋会圆，云是没有缺不缺的
今年的节日都是一样的色调
所有的祈愿也都是一样的声音
该如何把天地合一，把平安和幸福的秘密
一五一十地解答，然后再耐心地告诉父亲和母亲
此刻是这样的宁静，凝神注目的过程
其实就是你我一天天翻云覆雨的演义，以及每日
好多美丽的故事，最终不可控制地幻灭而去

是有光，无限也更加强大，穿透厚厚的云翳
能把全部的心魂吸走，再撒落起伏的大地
可以借助这种人生与天俱飞，轻飏神游的
却空无一处可以落脚，天心中实是不敢停留片刻
候鸟不待归燕的消息，树木有的开始落叶
我只怕嗅到山谷涧吹来的阵阵寒风
那是粗陋的，邪恶的，毫不客气的刺骨
与天上的彩云无关，与前世的每一点福报有关


2010-6-19

（二）

云有个圣洁的别名，云在天上，不愿看清地上的一切
所以说，距离是无情的，无情又是分裂的别名
只有把窗子打开，外面的风景才会真实地进来
有未脱皮的谷子，有呛人鼻喉的牛羊粪的味道
及一株株带着白奶子的野苦菜的苦涩
搅扰着这个城市清与高的组合
那一场前所未有的骤风过去好长时间了
挂满蜘蛛网的电杆倒下了
丰乳肥臀的广告牌被撕裂了
城市一度迷茫不清，曾与田野混为一谈
而五彩的云朵没有任何言语，它在天上

云在天上，高高的，永远正确地游走着
随意自在，无所不为却不沾一丝尘埃
上下内外充满神秘的光彩，圣洁无比
而这一切少有人怀疑，四下里寻草吃的牛羊也很赞同
网上说，近几天的气温依旧居高不下
树木刚绿了就开始泛黄，大旱之后再大涝
灾难中，我们成就着无穷无尽的完美
这是自然与人工合编的戏剧，演了一个甲子，动人又迷离

这是云最常见的表情，虚假也是一种时髦理论
说是地气上升使然，说是伴众生同行
但更有人预言，2012年的前夜很黑很暗
这个游戏要重新组合，淤泥塞圣泉，高山填沟壑
如此，过去的村庄还长着野草，城市低价再把它们收购
还有被抛弃了的高粱米玉和破旧的石磨栅栏
于是，老板和靓女个个赤裸到了极致
寻求最后的疯狂，喜笑颜开的爱情
皮肤如云，眼光如电，构成了时代最动人的画廊

一幅画挂在窗前，我不得不久久地欣赏
欣赏是一种痛苦，也会得到从未有过的收获
知道风就是从那原始地带赶来的，带着沙石和粗俗强暴
雨突然又变成了酸奶，鸟再怎么焦渴也得纵情歌唱
歌唱是这个季节的强音，东升的太阳是其主旋律
从初春到冬末，月亮不得不改变着冷与热的位置
天地从此太平，生命开始了由人到神的崇拜
这是一种千年的轮回，也是一个难以颠覆的真理
自信的云不需多说什么，它尽兴地游戏着这个天下


2010-6-20
（三）

云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
水做的云在天上，泥做的人在土里
一袭五彩的羽衣加身就是美女，或神仙
一件破烂的蓑笠戴上就成了隐士，也叫渔人
做主人的感觉就是不断地改天换地
天地的意愿由美女代神仙来传达
神仙说，我要风，天地便风生水起，美女如云
主人说，我要吃，日子就云飘飘兮欲雨
水澹澹兮尽烟，所有的烟都是用来烧的或抽的
招待神仙自然要烧中华国烟，如果需要
国宝熊猫尽可烧，他人有“三光”， 我们玩“三费”
天上的云彩越来越厚，越自顾自地美丽
管它男人是什么做的，云与水能变出美女就成
这就是朝云和暮雨的意义，从大汉盛唐再到昨天今日
奴隶做好了就是领袖，滴水流大了就是江河
头顶布满了阴云，半寸阳光就是最自在的天堂

其实，远处的云层并没有蕴含多少水份
雾里烟外的大都是风在作怪，树在招摇
耸立的高山默不作声，任由君子小人变幻缭绕
我知道，这样一直把历史凝望下去
窗里与窗外就是一样的风景了
就消失了前生和来世的对接，理想和现实的分野
就没有了飘逸与浪漫，美女就脱尽了衣裳
新娘便不再是新娘，天空还笑得开怀吗
所以，把手头袅袅的香烟看作是一段柔曼
牵拉着万里之外的云霞，穿越各种神话
一曲清平乐在耳边响起，那是无端的琼瑶紫阁
里面奏出的对生命最虚伪的祭奠
几千年不增加一丝的重量，练不成女娲的五色石
追不回残破的太阳，大地依旧倾塌不堪
荒草凄凄的原野，潇湘女的泪花飞散而逝
一个飘渺的传说变成了一段英雄传奇
这个故事由我们写就，我们是创造帝王的主人
张扬于偌大的天地间，和云紧紧裹缠在一起

2010-6-21

（四）

奋力扯一片净洁，天界的秘密就全暴光了
任何神话就不再需传颂，真理之光灿灿点亮
你的美丽真实可感，每一滴泪都有花开
金色的，紫色的，艳艳如霞似火
世上所有的蓝堆起来作背景，衬托历史
帝王由自乞丐，英雄也是暴君
简单的一回翘望，注定了无数复杂的书写

常常幻想，雨后或半夜，看星光和风结伴而行
才是真正幸福的事，心彻底平息下来
不是大海中飘摇的浮船，目标如果单一了
路程就会笔直，排云而上的云鹤带着童年
记忆虽然有点朦胧，却充满欢声，不怕欺骗
华丽是华丽的包装，笑容是笑容的面目
天有天的本来，云彩是多余的序言

从早上大海的渔歌到傍晚归来的牛群
平原上的田垅有阡陌相隔，也有色彩相连
太阳不断变化着的大和小是十方三界的眼睛
明亮是必需的，黑暗也是一种过程
万丈光芒，每一句话都可装饰古今
大道似水，携彩云而去，云朵迟疑不决
凝望着江面半圆的霓虹，说，我是女人

美艳不是罪过，自信原来就是丑陋
如晦的风雨洗出岁月的明媚，作秀更加自由
天宫降临凡尘，五彩回忆起卑鄙的证言
无语的我，闭上眼，一任残余的殷霞纷纷攘攘
喧哗着原野最忠诚的护卫，林间小鸟上下跳跃着
把一首首情诗朗诵成星星，可以一点点燃烧
可以聚合起来放纵，所有的思想一齐旋转
天亮了，殷霞很浓，天暗了，云彩更重



2010-6-21



（五）

又是一个别样的清晨，天空一览无余
却什么也看不到，有心隔着，或是云层
屋子一览无余，没有人的影子，风懒得起身
我却不能，每日要对黎明幻想，把昨天清洗
一次次把过去想成眼下，山冈重叠树木
把现实浓缩成流水行云，把自己放大成一朵云的形状
把天地旋转成一个古老的梦，梦里花开带着花落
沾染了四季的石头，从深涧里长到巅峰的巨松
感动了威武的将军，长板坡一声喝斥
大刀长矛，鳞鳞的盔甲及身后浓浓的迷尘
更像彩云，亦虚亦美丽，很远很实在

听着街道上过往的车辆及老人的吆喊
我的思绪如风旋转，透明无尘，随云飘摇
那是征战的号角，再次响彻空寂了许久的古原
腾腾的马队如山而出，一片狼尘裹挟着颤栗的身躯
血红的战旗丛中，白晃晃的文明被随意砍杀
一把折扇跌落荒草里，江南小桥似画如烟
荒芜的大漠也如烟，却有千里琵琶深怨
没有诗，没有悠扬的采莲曲和菊花对酒
野蛮战胜了文明，邪恶辅佐愚味创造奇迹
无定河边有多少白骨在把历史吟唱
绝伦出世的妖姬，用画皮的心彩画着笑语盈人的脸
说，这也是云里雾罩的美，打扮一番就可再次登场

只因有彩云，且高高在上，天空就多了些柔曼
好多悲怆的故事就可润色出传奇
好好美丽吆，泪花花一串串地开放着
飘逸的彩裙，把天庭缠绕成华艳的圣诞树
长长的一角拂了我的睫毛，我的脸一阵的痒
如毒蚊叮咬的心开始发肿，瘾瘾地诉说
红红的，也如殷霞绽开，史诗般的宣言
由天空向地下，云的故乡，黄河水不停地四处流淌



2010-6-22


（六）
这是几千年前遗留下的风俗，不知不觉就成了一种定律
一种或高或低或上或下的智慧，前无古人，后有来者
一转眼就被变成了二的神奇哲学，把天地截然割裂开
二就是你和我，有山便没有平原，我与你有恨无恩
他更不是天地间浮游着的云，不能涂抹这块亘古荒原
他不是中庸，它有野心，也龌龊，容似善良
他其实一点也不纯洁，廉价的胭脂抹在黝黑的山坡
一队队的鸟雀四下徘徊着，苍白的叫声起落在林间
久久不能下落，哀惋惊魂的啼血流出来
荒草凄凄的太阳融化了地平线，混沌于每个细胞
一体化了的迷乱，四不象的新颖，明知故犯的胆怯
说，此是我们的一大特色，自然河川的再一次盛世与辉煌

大笑，抑天出都门，看万里沙漠的水，千尺冰封的山
衣衫褴褛着的阿Q，赤脚大仙的模样，
从贫困的山谷颠簸而来，一缓一急，非左却右
步步险象，羸弱消瘦，法则与天道俱失
不堪林间的幽暗和逶迤，浑身的腐臭
奇迹也正好由此来创造，它是生命始祖的大爷
大爷从来就不知道羞耻，大爷是地道赤裸的农民
他的子孙们的两眼白天黑夜全放着绿光，与狼不同
它们在绿色的光晕里沉睡或惊醒，死亡，再更生
大爷不惧怕死亡，特别爱看流血，动不动就去杀人
大爷只认识财色，金灿灿的皇冠，和天边的流云一样美
大爷很粗糙，什么人也敢去日，连同他的父母

这种天神，也创造着自己，每一次分娩时流的血与泪
风都把它们留给历史倾听，再永久保存
大地什么话也不说，它只默默地奉献一切
被奉献出来的云彩很自信，一个风和云淡的下午
它登上一个高高的红色城楼，用那并很不标准的语调
宣布说，他是天地内定下的这个世界的形象大使，或代言人


（七）

一轮红日的喷薄，会渲染无数的沙尘
一种风景会滋生千轮太阳，连同万里云霞
这是岁月必然的定律，诗歌由是而具有了五彩的光芒
由是，每天，我都照这个规律起床，睡觉与吃饭
写诗，教书，当然有时也育人，人却不知道
只会照本吟诵一句，天凉也是个秋，是的
这也是一道风景，太阳冉冉升起的暖色
月亮渐渐明亮的清幽，撒落到东南西北
成五彩的星星，隔着遥远，一起和黎明与黑夜对话
灵光如淋沐，激越的心魂，一遍遍被殷霞中洗刷

没有光，透过云层寻觅，没有月，剖开自己的心脏
东边的雨过后，田野一片的苍茫，绿色为大地独有
人是命运的情妇，幸福在山那边，也在这一时刻
时间无尽地流过，我的诗稿一页页翻开
每个字都变得陌生，只有远处的风在吟读，解与不解
只留一个特别的吻在我的前额，然后飘然离去
我的歌声便唱出了有序的曲调，如童年的梦呓
年过不惑，不能感觉风的流畅，水的清纯
岁知天命，静观每日的红与黑在固定的地点
固定的时间，相互携手，一步步融化着成熟
涧水出谷会引朋呼伴，过万重山岗，翘望岚山

那里有一片松树林的寓言，寂静地长在草丛中
从未依傍过山石的坚硬，它是松果柏子一瓣瓣的聚合
一粒粒的光洁，一颗颗的久恒，故土的层次很浅
那里的云头不高，太阳每次落山我都能摸得到
高高的城楼张扬着几个古老的传说，只是一种声音
不是一首音乐，音乐是由音符组成的神话
我是土石间蹦出来的行者，姓赵，既然五百年的修炼未果
就再来五千年的上下求索，漫漫长夜会诞生无数经典的
佛法和人心俱无边，回头是岸，往前走也是岸

（八）

灰蒙蒙的日子好几天了，这个城市从来就没直爽过
一句话说出来会飘几个月，一个会开得能使星辰黯淡
一张笑脸换了皮肤再笑，上面就布满了医生的手术刀
窗户下是打球的孩子，粗口常出，动作灵活
有永远使不完的青春，他们在无限量地使着
日光悄悄缩短了旅程，灰尘天天增加着份量
考试是带铅的酸雨，一场过后就会枯萎一季希望
七月流火，八月秋凉，那就在六月吧
再绿的色也要泛黄，再美好的记忆也会失容
四季不停地和人生气，秋花找到了新的外遇
有教授庄严地宣布，换妻不能算是犯罪

繁琐带动了无绪，无绪之后便是无聊的穿梭
左一遍，右一次，身影消瘦了肚子在涨大
眼睛近视又带了老花，一群生命成了一个幻影
一个声音唱成千百遍的古典传颂
屋子里放满了杯具，盛着芳香的茶水
喝进去的让人兴奋，吐出来的不忍抛弃
一瓶二锅头醉了几夜都不能醒来
太阳又一回反射到了屋角，墙壁凄白得疼
泪洒到被子里，人倒在书桌旁
妻子在一边提醒道，转学要收借读费

每天醒来都是一次成功，午睡再创造另一个奇迹
光芒的强弱与尘雾有关，尘雾与自己的吐纳有关
大蒜能治白血病，黑豆贵过了黄金
病吃出来再吃回去，某些东西消化成结晶
专家们都相信转基因食物可强国，可富民
英雄遍地而下，夕阳里，只有几缕狼烟在舞蹈
闭上一只眼，会减轻心脏的负担
如果还是骤风不停，洪水不断，那就
从天边拉一块巨大帷幕过来，把黑夜畅想
地球是圆的，人是活的，天上的好多是假的




2010-6-23


（九）


日子平淡得是一瓶过期的矿泉水，目光随商标上下浮动
没有了中心，脏腑与四肢全成了一体，透明的思想
静是一种福份，动是一种灾难
把每天的日出与日落一次次浸泡，灵魂长出了舌苔
一点绿色就能把大地装扮，那是世界最美的味道
麻醉一个人不需要多大的阴谋
一杯水，可以升华漫天的殷霞成仙女诸神
地上所有的乌鸦都展示着唯美的艺术
一种姿式，无论高低贵贱，全可算作时尚的舞蹈

把天宫抒成冷暖分明的长生殿，七夕的灯只为一人而亮
鹊桥相会是玉帝的恩典，也是菩萨的慈悲
嫦娥的舞袖淡淡似月华，玉兔无语，把天朝的供食吃尽
阿房宫的艳，扬州的香，后庭花开过再一遍遍唱回来
天上人间重开张，消防设施紧步跟上
众美女出场，官人回避，费用高昂
秦淮河上的胭脂只是胭脂，窗外的云霞毕竟是云霞

落漠后的黎明醒来也是黑夜，星星有几颗
世界就有几层，能有一线微弱的光照耀
就能证明昨日的虚妄还不全是幻想
往来无定的云彩层层剥落后，再堆积如山
或白或灰或淡如浅蓝的表情，组合着重叠的墙壁
四季是一个人影幢幢的戏院，上场下台均不需更衣打扮
有无尽的风呵护着，唱什么调都是一腔贫血
落红，早在焦灼的阳光下干涸成夜夜的失眠


时光在年华的浓缩中成了条条皱纹
弯弯曲曲的似交响的音符，山涧有了细流
不管有声还是无声始终在向前，叮叮咚咚潺潺如媛
窄窄的沟渠或明或暗，犹伴着风铃弹拨弦琴
落叶纷纷攘攘的，湿润，静谧有致的歌谱
该把所有的失落凝结成冬雪了，夏天再喷发另一个预言吧
如此，这一天的到来是偶然，也可能更炽烈
激动异常时，就耐心地把它品尝，一滴一点的味道
一天一地的叹息与希望，又苦又酸，也回味无边。





（十）

想到诗，心志、灵魂、情怀及其他
希望从未绝断过，无论欲雨或晴朗
大风几次把天遮盖得不透出一点气息
我的心肺始终如五彩的晚霞，总有那么一朵在飘
在隐隐地变动，在慢慢把心室彩绘成一间间童话
花朵渐次绽放，那是古远地带的色调
树木幽幽，苍茫而悠静，伊人憔然翘立
蒹葭应和着关雎，远一声，近一声的都在触魂
白露降临，一片的净，如心的句子
如俏盼的眸，唱出了天下最细微的词语
水的一方，就是歌的一方，也是岁月渐渐走来的这一方

我也走来，沿着平平仄仄的山径，押不上那合拍的韵
却自在，暗地使着狠，精心数着无边的光线不断变幻
野风从四面八方吹来，我的歌呼之而出，不愿回归
自由散漫的气息，吹得色彩斑驳不堪，如一幅近古的油画
蜷缩着身躯，受着寒冷与潮湿，独自聆听着天堂的秘语
灯光如豆，把生命的大书一页页翻过，发黄的似起皱的老年墙壁
我知道什么是灵在动，暗地传来天地妙合的玄音
最颤动的那一根，细细的，如游丝蜂蛛般，把诗弦裹缠

很长时间了，四下里终是无人走来，更少有声相和
一伙人早抱定了另一伙人，他们在灯红下喝酒
在相依偎，成一家，在亲吻，荣辱与共
他们说他们才是诗歌的忠实信徒，灵魂的至高点
他们一个个笑脸绽放，手里的话筒一个个向左向右传递
但说什么话，唱什么歌，都是一片的掌声
所有的调子都很合韵，一律的仰开大笑，豪情万丈
潇洒与自信，就似太阳与月亮，染红四季的云天
把一条带血的山路铺满玟瑰与芍药，并用安全带圈起来
说，这是世界五星级风景区，游人可尽情观赏

观赏是需要代价的，打折的团体票我无从购买
我向往着天边的行云，按着返季节的感觉随意往来
冷与暖都不应是空无一尘的净土，诗眼落到哪里
哪里就是一井心泉，杂草乱石中，悄悄汇成一条情美的河
或宽或窄，都可行船的，一片汪洋或清流，那是真诗的领地
无人能去管理与打点，季节湿润了，云层自会显出真彩
这灰色的感觉，便一天天退化成老年斑，形成一种标志
渐渐地让下一代折服，也生厌，原来，诗人的命运
就是一片胡言之下的任性与放纵，细腻委婉之上的
在剪不断的心头与眉宇间纠结的那一次次泪与血
以此，来浸泡或修补一轮又一轮的日出与月缺
我的诗因此而亲吻人间，远离世尘，尽与他人说云翳



2010-6-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