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仰角》

[yinxiaoyuan]

金属•仰角
文/殷晓媛
每年最早一片落叶，有暗器的曲度和韧度。
在黄昏降临——某一条未被抛光的大道，冰灯似的橱窗外
鸦雀是上了漆的雕塑。门环的声响很复古。
这里有久违的马车机轴，齿轮和链条不断
末世之钟一般，从头顶经过。当它张开
彩色的复眼，以锡箔纸的剔透和胶片的缤纷内蕴
感触这个城市的横截面。它能默读出

鞋底的肌理和质感。关于工厂的轰鸣，关于
过于浓稠或者清淡的泥泞，关于泼洒的威士忌、
偶然陨落的灯蛾、以及午夜里巡行的流浪猫。层层将它
覆盖的这些印章，有着油质、水质或者胶质的色彩，漂浮在
视网膜之上。有时候，几秒钟短暂的停留，能让他

读出一双脚的冷艳。黄绿的灯光，是青苔般的面纱
遮住了她除了饱满红唇外
整个面部。晚上十点半的吉他声和烟圈
在附近神出鬼没，想偷袭并抓住她某一个
表情。但它们没有得逞，路灯是她青铜的剑，一直
沉睡着等待。她也许本是个恶龙骑士。她没有
穿高跟鞋，她一定不屑用刻薄的鞋跟
迫近无辜的夜的地面。锋刃，有一处就足够，或许
在她榛色或石榴石色的眼睛里，但

落叶看不到如此高远的地方，或许那里就像
夜色明媚中的乞力马扎罗，谁也说不出
是什么色调、什么光芒。

[白水]

很有质感的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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