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遥远的地方给你写信（之34）

[子在川上曰]

文/子在川上曰

一
北岛老师写过一首世界上最短的诗：生活，网。
你想象过没有？如果有一天，有个人把网拉上了岸，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场景？

大吃一惊，在撒满一地的网中胡乱蹦跳着。这个时候，你是一条惊惶的美人鱼。
慢慢适应，清楚环境后，从一个裂缝里钻了出来。这个时候，你是一条敏捷的蛇了。
逃到旁边的草丛里，站直了身子，手中握住一束刚采的鲜花。这时，你是一个优雅的女孩。
咯咯地笑着，向我飞奔而来的时候，你是一只翩跹的蝴蝶了。
我揉了揉眼睛，又是一个多么美妙的梦呵！

二
一不小心，就谈到梦了。
其实，梦是一块透明的玻璃。

站在玻璃下，我看到了灿烂的阳光，和煦的海风，飞翔的海鸟......
那块巨大的湿漉漉的礁石就是我了。
在你的围绕下，舞蹈着。

三
是不是还有人说：梦是一阵风？

风一吹，花开了，草绿了，你悄悄地长大了......
风一吹，你哭了，又笑了，一天比一天丰满了......
风一吹，熟透了，被采摘了，你满头的青丝一根根白了、脱落了......

现在，你是不是还咬着嘴唇，在风中一溜小跑？
一不留神，梦的鞭子就在你的身后给你那么一下？！

四
有没有人说梦是一架钢琴，静静地站在大厅的一隅？

你不能弹奏她。
你只能端着一杯红酒，或者抽着一支烟，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对着她遐想。
想象着她发出的天籁之音，想象着她的绝代风华。
甚至，你都不能抚摸她。轻轻的一下也不行，那都是一种亵渎。

五
那天在美术馆，看着那么多美丽的画和雕塑。我想：这不就是记忆中那些遥远，而又清晰的梦吗？
站在那里，努力地把我或者你想象成其中的某个主角。
我甚至听到了你说话的声音和越来越近的脚步。

旁边，灯光闪动，有人在不停地拍照。
我知道，她也做梦了。
你也会在每时每刻，不停地做梦吗？你都梦见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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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iam Zhou周道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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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道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