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你飞

[蔡利华]

我想跟你飞

一
走向更高的山，在你不可能留住的
大地之外的躯壳为一夜的风
换去了所有的不可触摸的闪电
那样的夜晚中失眠于自我的羞耻
从一个山峰向另一个山峰倾诉沙漠
在自己的村庄里偷袭了你的光荣

拉开所有的距离，在深处不可僭越的
孤独猥亵着耻辱在夜空暴开了颓废
早就成为败局的巨风还高调于蓝天
在那些走过的雪山上为自己横陈苍茫
入地狱者的悲惨之声把我们的夜
全都拆卸得体无完肤
听着远处滚来的雨声
心的跃动似乎和春的脚步一致
也和那些无助一致

在悬崖上亮动的阳光
可否揭去心底的芥蒂？

好吧，就走向更高的山
在积雪很厚的山峦上敞开你的幻觉
那不能成为梦，梦这东西很害人
臭豆腐的观念你留给智浅的贪婪
而你是在雪山之巅，有王者的隐喻
有雪崩在你头脑的另一侧发生
或者，我干脆就翻越太平洋
在你的大街上盛开美味的丁香

二
所以，我懂得了选择
我知道怎样的夜晚可以安定千里的雷声
在那些无数个残暴的夜晚濒临死亡时
你能睇透的就一定跑不出沙漠的热烈
干渴中的海市蜃楼幻灭你一世春风
总可以在城市的一只角上洗涤伤口吧
我的朋友，这一夜的漫长在醒来之后
你是不是又爬上了太阳在下一站口
满脸得意的在栅栏里聆听远来的轮声

这是怎样的心境？洱海的边上
春花秋月逼死灿蓝的天空
让寂寞困住双腿踩着暗红的土地
看见小孩灿烂的笑你就难受
你就恨不得再来一次偷渡

岁月可供我们选择的
到底有几斤几两？

那些暗淡的岁月终于在你的笑声中破碎了
沿着你的笑声我爬出宇宙
在一些可及的事物中演变不期的回归
不用一个爱字，你就会在我的空气中
传播水的厚度，一种静中的博大
足可在今夜的无奈里摧毁半掩的门

三
我就跟你飞，不要很高
也不要很底。入春的雨滴
怎么也能滋润干燥的空气
在自己身体里展现一些清新
事物到你那里也都只是和我一样
在飞与不飞之间
握住的是我们瞎撞一起
把时间再一次错动
使满街的霓虹跟着一起转动

我就跟你飞，在你的字里
记下一个风雨飘摇的夜
一个恶梦被摧毁，然后在自己的家园
我们种下一棵鲜为人知的树

我们从误会中走到一起
就注定要在西天的残光下
捏住一丝夕阳
为那个不可僭越的梦
付出一生的痛

飞吧，那是自由
那是我一生的梦！

2007-2-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