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稿《岁月菩萨》

[禾源]

岁月菩萨
禾 源
[引子]岁月是条长河，又是菩萨，万事万物在其中流逝，又在其中超度，得到永生。走过潼关内外，八百里秦川的黄土魂，秦陵兵马俑的英灵，陕北信天游的浓郁生活气息，等等等等笼罩周身。这一切也许都缘于岁月菩萨普度而来。写上几段文字，当作焚一束心香。

西安城

西安城最让我惦记的是贾平凹先生小说《高兴》中所提到的“魏公寨和锁骨菩萨”。锁骨菩萨我略知一二：美妇、妓女、与之交欢者永失淫欲，有人称佛妓或菩萨。《高兴》记下的碑文：“昔，魏公寨有妇人，白皙，颇有姿貌，年可二十四五。孤行城市，年少之子，悉与之游，狎昵荐枕，一无所却。数年而殁，人莫不悲惜，共醵丧具，为之葬焉。以其无家，瘗于道左。唐大历中忽有胡僧自西域来，见墓，遂趺坐，具礼焚香，围绕赞叹数日。人见，谓曰：此一淫纵女子，人尽夫也。以其无属，故瘗于此，和尚何敬耶？僧曰：非檀越所知，斯乃大圣，慈悲喜舍，世所之欲，无不徇焉。此即锁骨菩萨，顺缘已尽。圣者云耳。不信，即启以验之。众人即开墓，视遍身之骨，钩结皆如锁状，果如僧言。人异之，为设大斋起塔焉。”与《续玄怪录》记载没有太大的差别。只是《续玄怪录》记载锁骨菩萨是在延州。我不在乎锁骨菩萨真身在何处，正如不在乎观音菩萨是男身还是女身一样，只在乎故事是否好听，是否能对我的懵懂有所开示。

妓女、菩萨，污秽、圣洁。这一步有多高？又如何跨越？这个问题让我想起了一个幽默：曾有一贵族在寻找餐馆，询问路边的人。那人，指了指前方，说了声，跟苍蝇走，结果贵族找的是一个粪坑。贵族返回责问路边人，路边人说，你赶着那里的苍蝇，再跟着走。呵呵！指路人，也像发现锁骨菩萨的西来胡僧，指一群苍蝇能寻求到天壤之别的香臭二境。想到这里，妓女成为菩萨也不足为怪，只是平常眼看不到三天前和三天后，俗世眼看不透三寸土，利欲眼意乱情迷看不清三层水的清与浑。也许魏公寨不仅有锁骨菩萨，还有许多卑贱之身被岁月度出的万千菩萨。

魏公寨，在哪儿？明知道在西安城一定找不到，可我偏要打听，问上一个人，仿佛就为走向魏公寨之路铺上一块砖，问上三个人，就有到达魏公寨的感觉。《高兴》中这样描绘：“魏公寨前是条丁字塔街，街口是偌大的古董市场。”大家都说西安城随便捡起一砖一瓦，说不定就是秦砖汉瓦，一块养猫喂狗的碗，说不定就是唐朝或明朝的官窑瓷器。这样满地都是古董的老城，能没有古董集市吗？然而古董只有懂古的人才喜好。它是搁在龛头上或艺术橱窗上的生活，这样的生活一定偏离闹市，而又不脱离闹市，情理中魏公寨就在丁字的那一横上。魏公寨有了着落，我的思绪自然就能登上魏公寨锁骨菩萨的塔顶，看着西安城各朝各代的长衫慢慢踱过丁字街，晃过一间间铺子。一张张活生生的脸，有血有肉，然而平静如水，仿佛都在岁月菩萨的真经中得到修炼，生活的风风雨雨都在岁月长河中淡去。一块白纱巾盖过手面，把起古董端详，左转右转，揭盖翻底，历史在这里转悠，乾坤在这里翻转。放下它，扔了纱巾，拿起放大镜，一条条细小的纹丝此时被放大成历史的河流，西安城流过的一切，都映印在这细小的纹丝中。长衫们俯仰之间，用天地装下整个长安城，他们确认了哪些是岁月菩萨超度的永生古董，哪些只是俗常容器陶罐瓦釜。站在魏公寨，清清楚楚看着这一幕幕。古董、长衫，面对他们，我像刚出在西安城的婴儿，这陌生的世界，急得我浑身发热。一阵风吹来，呼呼作响，西安城平平常常的人都能立即分别这风声来自潼关内还是潼关外，不管来自关内关外，都是八百里秦川的浩瀚强风。我感激这风，感念着岁月菩萨，她们为西安城度下许多永生的灵魂和尊偶：明城墙，大、小雁塔，兵马俑，碑林，华清池等等。追赶着历史的步伐，想一处处补课，让自己长成西安城的长衫，在岁月菩萨面前修下如水之境和通透智慧，可以像他们一样端一件件古董，而端起一个个朝代，说起一桩桩故事。然而我根浅资薄，不能在几天时间里修成长衫，但我并不遗憾，通过这次修行，在岁月菩萨的经堂中，仿佛听到这样的偈语：不论尊卑，不论善恶，不论残暴忠良，因起多大，果就能结多大，根植多深，花就能开多久。秦始皇总与万里长城同在，七千兵马俑永远守着秦陵。西安城中的一切都写了这一笔，就连发现兵马俑的杨志发先生，也与兵马俑连在了一起。

我曾与孩子说，每做一件事，从哪开头就要从哪结束，如开箱取物，是从开锁起，就要从扣锁结束；削苹果从启刀发端，就要从封刀落末，这样才叫有始有终。跪在岁月菩萨膝下，默默祈祷，游西安城我从贾平凹先生小说开启，最好也能在与其相关的旗下道别。岁月菩萨不负我的愿望。文友王飞从三百里之外来到西安城，相见在聚宝阁。朋友的真诚让我又一次次翻阅长安城里抒写友情的唐诗，从折柳送别的霸桥，一直到阳关之外，驱风神游，感觉着的情谊二字的份量。神回身回我们来到了聚宝阁，这西安城的百宝箱，西安城的缩影楼，文物装点，文气弥漫，足以醉人。我们用餐的梨花厅一斑布局足见全豹。围屏窗棂处处精雕，室内文房四宝侍候一旁，檀木古桌老椅如老者静坐，此境中，敬慕和小心油然而生。我点了几样西安风味，边用边聊，在经典古老的面前，我们稳重了许多，别后五年的情愫没有激动迸发，如同一杯陈酿的酒，我们细细品着，格外地用心和熨贴。一聊近两个小时。文友说贾老师常在这里会见朋友，这里还可以听秦腔看二人转。一提到贾平凹先生，感觉冒失之余又添冲动，拿起相机想拍几张片片，服务生礼貌地阻止了我，我们相视轻轻一笑，我们的笑容里一样透出宝物不可轻像的信息。在霓虹灯下回眸了聚宝阁，感觉还有许多缺憾，我没听到秦腔，没见到贾先生。……还感觉这里只有经典一笔，像贾平凹先生那种粗犷透土的一笔搁在哪呢？

壶口瀑布

虽然说脑中锁定的目标是壶口瀑布，但是一到黄河边，目光就被黄河沿途风光俘虏，服服帖帖地追随黄河流动。壶口瀑布，看壶口瀑布，所有的目光一个方向投去，就如黄河所有的水一样，至此注入壶中。好在目光的碰撞无声无痛，要不然瀑布的震声，再加上这撞击声喊叫声，那响彻就不只是十里之遥，有可能撼动天宇。我把脚站稳，打开思绪天窗，撒开密织的思网，想网住瀑布激起的金花，收藏几束敬献给岁月菩萨，也让岁月菩萨拈花一笑。大概是我织的思网过于疏散，不仅网不住金花，也网不住流过壶口的故事，只收到粘滞在网上丝丝黄河水。

黄河水，我在轻捏慢揉中，触摸到我心中的感觉，她像老祖母的双手，有着饱经沧桑的粗砺，又像蕴含着昆仑山冰雪涅槃后的舍利子，有着颗粒之感。想起这，把自己罩在了壶口瀑布冒出的金黄浓烟里，让裸露的肌肤得到粗砺的摩挲，让衣衫兜满昆仑雪水的舍利子，而后对着壶口瀑布说上一声，黄河！我死心踏地想成为这里的一粒沙子！此时满怀豪气，跟随着壶口边的陕北老汉大声喊起：且——子！

“源出昆仑衍大流，玉关九转一壶收”。黄河水从壶口注入，在跌谷轰鸣回旋中，有的成烟，有的成雾，也有的借阳光架起虹桥，当然更多还是回到河道继续向前流淌。绵绵黄河水，滔滔黄土情，黄河让我想起了唐诗，想起了大唐盛世，想起盛世中的一个官员。这位官员因其老师说过：“圣人不常出，按照惯例一般是五百年出一个圣人，五百年黄河一清嘛！”后来这官员把名字改成员半千，想自己成圣人，可历经一千多年黄河一直没变清，所以员半千也没能成为圣人。到底是老师忽悠他，还是黄河狂醉了他。琢磨着唐朝那位老师的话，大概讲究的是天地人合一，道出的是母亲河的一愠一笑都蕴含她养育的子孙福祉安康！可是员半千居然先占玄机，以取五百之意——半千呼名，想圣贤天下。黄河的水流淌着是黄土高原的色泽，百折不挠乐往低处流淌是河流的本质。员半千一定没有到壶口瀑布沐浴过。要不然怎么不知道，烟是景，雾也是景，通天虹桥更是景；怎么会不知道，一切回到黄河中依然是水。岁月菩萨同样有这样的经文：镜花水月本是空。 我向着黄河不知道对谁又大吼一声：且——子！带了一粒黄河水浸渍的小石块，随人流离开了壶口瀑布。

延安

摇篮、圣地、东方太阳升起的地方，都是对延安的敬称。这些称呼都随飘扬的红旗呼啦啦地响彻神州大地，拜谒延安也就被誉为红色之旅。岁月菩萨在延安这块土地上行善施福时，有那么一段时光，她的莲花座一定泛出红色喜庆。同志！同志！一声声叫来，一声声喊，好比温水水泡冰糖糖。彼此间体贴入心，没有了尊卑差别，没有了地位悬殊，毛主席，朱老总这样的大官一样亲如兄弟。岁月菩萨忘记了“阿弥陀佛”的咒文，也常常诵起同志！同志！

“一道道水来一道道山，山梁上走来山梁上转。上了一道坡下了一道峁，一走走到南阳峁。走山岭来过河湾，走过河湾到石湾。”口曲儿唱着信天游，心里儿揣着延安情。军爱民来民拥军，军民鱼水一家亲！圣地延安是多么令人向往。就在我满怀深情时，导游交待游延安的注意事项，特别是购物还价不过三，第三回说下价，就得买，不然陕北人会跟你愣！当年的同志情没了，他们说当年毛主席，周总理等一个个大人物与他们一样住窑洞，话坑头，吃馍馍，啃窝窝，一声声同志，亲着呢！哪像现在，不知多大的官居然警车开道，威风不逊于封建老官的鸣锣开道，到哪去找当年的同志情啊！就说马列学院的学员不就是来看看延安吗！现在当官的啊！“树叶叶落在树根底，怎么能忘了娘老子”。这些话如一盆冷水水浇透热心头。山还是山来梁还是梁，可是，人人儿心中不再有当年的同志情。这些话仿佛有天大之理，好像又不是太在理。一个巧合，解开了这疙瘩。我翻阅的《经典信天游》一书中有这么一句：“坐车要坐桑塔纳，交朋友要交有文化。坐车要坐蓝鸟鸟，交朋友要交俊巧巧。”这应该也是新时代的产物吧。信天游都有新词，人心怎么能不变。山丹丹开花红艳艳，与时俱进新观念。

一双双脚走来一双双眼看，圣地延安就在这里。一个山坳播下革命种子，居然映红了东方天空。不论是围剿还是轰炸，延安的宝塔巍然屹立。天、地、人心就是坚不可摧的堡垒。许许多多的窑洞，讲述同样的一段历史，足以见众志成城。走进窑洞，触摸着当年的桌椅，一种铁质的感觉从指尖透入，坚定顽强注入血脉；走在窑洞前，坐在当年的青石板上，感觉到领袖稳如泰山地与冷酷较量的场景。挺起了腰骨不仅长了斗志，也勃发了豪情，我激动中与民间艺人朱贺平同志一起敲起鼓唱起了陕北民歌。

“千家万户哎咳哎咳哟；把门开哎咳哎咳哟；
快把咱亲人迎进来，咿儿呀儿来吧哟。
热腾腾油糕哎咳哎咳哟；摆上桌哎咳哎咳哟，
滚滚的米酒快给亲人喝；咿儿呀儿来吧哟。”我把“哎咳哎咳哟！”唱得比朱贺平同志还要响亮，吼出了胸中那种无限乐观的情怀。

激情过后，我再瞻仰延安宝塔，仿佛看到了延安福报的丰碑，宝塔修建于唐（766—799）年间，1200多年了，历经风霜雪雨和兵燹灾劫的考验和洗礼，依然巍峨安详地俯视红尘，是红色宝塔又是佛塔，怪不得有人说这就锁骨菩萨的舍利塔。

因果自有因缘，岁月菩萨自在心中。我诵读贺敬之《回延安》
“心口莫要这么厉害的跳，
灰尘呀莫把我眼睛挡住了。
手抓黄土我不放，
紧紧贴在心窝上。
几回回梦里回延安，
双手搂定宝塔山。 ”
我就这样抱个满怀，离开了延安！

华山

在我感觉中，刀、戟、枪、斧、剑等，当属剑为上层兵刃。佩剑的好像都是侠客，而提刀弄斧的则多为草寇。作品中的剑仿佛刻下了：忠义、侠胆、技绝、儒雅等闪闪发光的字眼。华山就仗这剑成五岳一尊，挺拔于陕西华阴，与太白山、终南山、骊山等诸峰构成秦岭山脉，会同西面高大的陇山，北面北山山系，三面合围，东设函谷关开开合合，共守着西安城。怪不得滔滔渭水流不尽西安城千古风流。

仗剑华山，依剑道而行，笑傲江湖。在历史的舞台中演绎出道教发祥地的重角。华山，东布朝阳，西设莲花，北应云台，南有落雁，中为玉女，东西南北中峰峰挺拔，把五行擎举到空中，在云端雾海之巅布下剑道绝高的太极阵。否极泰来，峰回路转，自古华山一条道说得多好。这道就是“道可道”之道。不论峰多高，路多险，弯弯曲曲，绕不出阴阳两极，怎么来就怎么回，没有什么捷径可走。华山道如是，人生道也如是。正如长空栈道上的一幅联：“涉身须戒一失足须坠深渊，世路如斯不慎独终成恨事。”

仗剑华山超凡脱俗，如仙俊逸。他处处绝壁深渊，峰峰孤寒傲立，一峰一绝境，一峰一天地，千仞裸壁就是道骨，脚下云生如鹤翔飞就是仙风。尤其在云雾蒸腾时，看对面山峰就像腾云驾雾，飘然而行，随云雾弥漫如仙遁隐。怪不得世人只说稳如泰山，因为华山大有静若处子，动若行云，这稳字他不太需要。剑！双锋皆刃，一出鞘寒光四射，一挥动招招杀机，华山每座峰都壁立千仞，直问苍天，处处昭示着绝险奇境。李白曾这样描述：“此山最高，呼吸之气，想通天帝座矣，恨不携谢眺惊人句来，搔首问青天耳”。若是还我华山处子身，也许只有神仙可造访。

握一把剑，哪怕是现代铸造的剑，也会感觉握住的是一条根；看仗剑者挥剑起舞，会感觉得有股阴气在逼近。追寻着这感觉飞翔，仿佛进入的是道家的大本营。华山就是这种剑魂所附，不愧是道教发祥地，三十六小洞天中的第四洞。拜谒了华山，应该说沾上几丝道气，也有了些悟性。再回头想着秦始皇选择骊山为靠，渭水绕前的风水宝地为自己墓地，以及请方士东渡求长生不老药等之举，完全是有源之水，有本之木。大概他研读了剑道，仰慕着仗剑华山，长生不老的华山。

双脚虽然丈量过华山的海拔，但思绪如我的笔力，无论怎样也登不到华山之巅，于是也就没有峰到极顶我为峰的豪情。虽说天下名山僧占多，而华山无僧无寺，并不是说华山与佛无缘。岁月菩萨无处不在，无时不有，就如日光高照，华山自在其中，不生不灭与羽化成仙不也是殊途同归吗。华山道中有佛，我永远膜拜！

龙门石窟

伊水缓缓流，石山静静峙。天龙开伊阙，万佛笑千秋。这次是我第二次拜谒龙门石窟，石窟中的神佛形象我仿佛见过无数次，一谋面，那种亲切和崇敬之情油然而生，那怕是奇形怪态无比威武的神像，一样可亲。这，大概缘于幼小的心田早早播过尊神敬佛的种子。

村里的人常有一句口头禅，敬神如神在，尊佛佛在心。见所有的游客对着石窟中像偶指指点点，评头论足，使我有了许多想法。家乡里就是一只刚出生的小猪，或一个挂在藤上小葫芦，大人总叮嘱不敢用手指随便比划，何况是神佛的尊身。而如今大家用手指比划了，不仅比划还说东道西。说：这是奉先寺的卢舍那大佛，作于唐高宗咸亨四年，即公元672年，大佛通高17.14米，是龙门石窟中最大的佛像。一个耳朵就长达1、9米。还说造型丰满，像个丰韵女人身。小年青导游留长发且自然卷，又染了色，我真想堵他一句，你不男不女，想说大佛什么？但我没这样做。于是他一路谈笑风生。指着宾阳洞说，这个窟前后用了24年才完成，是开凿时间最长的一个洞窟；指着古阳洞说这是龙门石窟中开凿最早的一个窟，凿于北魏孝文帝迁都洛阳前一年。还说石窟中最小的佛像仅二厘米。等等！见他说的条条是道，把龙门石窟掌故藏在心中，谈吐如流，好像没什么不恭敬，我也不再找他的不是，而想起石窟佛像里的锤影凿痕。

锤影有声，凿痕有色，历史在这里有声有色地定格，一窟窟的石佛，一个个的发愿者的名字，镌刻着人与佛同生同灭的意愿。虽然说锤影不是留名的人挥出，凿痕也不是他们刻下，然而是由于他们的发愿，才使长达一公里的石头山，变成万佛家园。1300多个石窟，庇荫着10万多尊佛像，3600余件的题记和碑刻，50多座佛塔。虽然说由于他们的发愿，宁静的伊水听到了岸上铁与石的撞击声，叮叮当当惊吓了鱼虾；由于他们的发愿，碧绿的香山弥漫在尘埃之中，蜂不亲密，蝶不恋花。由于他们的发愿，不知有多少民脂民膏流到这里。这是慈悲为怀的佛家所愿吗？然而这石窟实实在在容下一笔笔丰厚财富。风景名胜，人流如潮，“世界文化遗产”与佛一样辉煌。这开山凿窟又是多么神奇的一笔。是、非！功、过！仿佛脚下路就是这四块石头交错铺成，且像石窟前的郭公路和方公路一样，一块块石头间用铁制的铆给紧紧锁定，永不分开。

伊水静静地流，曾经的影子随波流远，如今影子又随波而来，显得几分嘈杂解说成了石窟前最响亮菩萨经歌，在岁月中不厌其烦地诵读着。

2009、9、18于听月轩
福建省屏南县委党校 禾源（甘代寿）邮编：352300
电子邮箱：heyuan_999@163.com

[荷梦]

有个人思考的游记。欢迎你的到来！

[一身灰]

一疙瘩瘩泥巴一声吼，沾着黄土写字都是信天游。

[禾源]

谢谢两位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