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极修辞建构的爱情美唱——王芥组诗《致荷一生》赏美

[山城子]

积极修辞建构的爱情美唱——王芥组诗《致荷一生》赏美
文/ 山城子

由观云忘我君领衔的才诞生数月的中国成人文学网站，已经是美诗云集的地方了。其中的大组抒情之美著，当属王芥的《致荷一生》为最。这看一看发帖时的[编者按]，就可见一斑。说“这诗，真美！荷的一生，梦的一生，幸福的一生。浓郁又素雅，集美丽情怀、自然景致、人生感悟于一体，唱出一曲爱情的赞歌。”说“语言不但简洁干净，且清馨柔丽；意境不但纯美开阔，且有一种淡雅宁静之美，画般呈现在读者面前，情感涓涓流淌，丝丝渗入，物我两眷溢于诗表。”
那么，这篇什何以就“浓郁素雅”、“ 简洁干净”、“ 清馨柔丽”、“ 淡雅宁静”呢？我打开U盘带回的“下载”，陪着几净窗明和山风的清凉，于屏前细细地欣赏起来。而其间精巧的灵动，妙曼的睿智，宁静的雅丽，就在我的思维里跌宕跳跃起来，往复回环起来，缤纷妩媚起来，令我称美不已。
毕竟美在什么地儿、什么理儿上呢？那一字字、一行行、一节节一首首连续不断地告诉我：是美在成帮成缕的又疏密相间的积极修辞上。
我们知道，积极修辞方法分两大类别，一是被前人认定了的数十种修辞格，一是被前人早用了的又被今人不断开拓着的词类活用。这两大类别的积极的某些部分，不知何以这么有缘王芥，看王芥沉浸在醉梦之境敲响键盘执意情爱，就悄声隐形地一个接一个地挤进了他的字里行间，而互相窃笑着，说这小子只是痴迷，压根就没发现我们的介入哩！


1、兼着修辞格的词类活用之美。

词类活用本身就有语言的灵动之美，何况还兼着呈现别样之美的修辞格呢？
你看《三月致荷》里的句子：“她要提醒我早一些启程/ 莫错了花期，莫错了羞红”。这是春天，是在“仿佛整个春天，才是情人的怀抱”的氛围里，口语出来的亲切之美。亲切在于渗透着感情，而美在后句的“莫错了”的复沓（格）节奏和两短句排偶（格）的整齐，同时更美在“羞红”这个非名词的用如名词，而与名词“花期”的对应上。
紧接这美，下面的三句是“徒步跨过春夏的界碑/ 殷诚，挚爱，从容与安宁之后/ 那可爱的荷距我咫尺”。我们只看中间这行，在一串分剖（格）中，“殷诚”、“从容”与“安宁”这三个形容词，被“之后”这个具有动态的后缀，并列到“挚爱”这个动词的行列，一并具有了动词的性质。正是这样的活用与分剖，为我们凸显了主体形象初恋期间，赴约之前的那种真爱的安适之美。
“不屑几日，幸福/ 将沿着巨大的清香，照亮所有的灵魂/ 露的，风的，堤柳的/ 云的，燕子的，蜻蜓的，我的”。这是《四月致荷》的末节，是对初恋的幸福的抒情，是透着幸福感的抒情美。诚然，“幸福”这个形容词，早经约定俗成了兼名词用法。但“清香”这个形容词，应当是被活用成名词的初级阶段，加之移就（格）移来的“巨大”，立刻就产生了很宏观的灵动之美，何况个中还暗含着发光（照亮）的比喻（格）和后面长达两行的分剖（格）呢？这样的抒情，如果不美，那才是怪哩！


2、携着词类活用的拟人、移就之美。

拟人（格）使语言表达呈现生动活泼之美，移就（格）则呈现句子成分之间别致的搭配之美，何况它们还一起携着词类活用呢？
“醉的露啊，晨光照亮你惊讶的眼睛/ 昨晚，你趴在莲裙上/ 听到什么？/鲜嫩的啼哭吗？公主的胎语吗？”这是《四月致荷》末节的上一节诗，就是在那个幸福的抒情美之前的欢欣活泼之美。活泼而欢欣，自然是美在本节对荷上的露的整体的拟人上，同时也美在“醉的”和“鲜嫩的”两处移就上，特别是“鲜嫩的”与“啼哭”的搭配，令人欢欣得惊讶。诗人他哪里思谋来就脱口而出了呢？而携着的词类活用，是属于名词用如形容词的品类，就是“莲裙”的“莲”字，与“胎语”的“胎”字。两个字分别修饰的是衣裙和话语——莲叶那样墨绿的衣裙，仿佛从娘胎里发出的话语。最后的两个问句，既是排偶，也是语气助词的复沓。这么多的积极修辞密集于一小节诗里，如何不美得欢欣鼓舞，那种初恋的幸福欢愉之感，也就传达给读者了。

嘘－－你看我的荷
　　含苞待放。腮边的红刚刚睡去
　　低眉的样子
　　像个胎纯釉净的女婴
从素心温软的地方开始
　　我早已痴醉不起。你看
　　我盯着她睡着的微笑
　　已化成一枚温软的月亮

这是《五月致荷》的末节。“腮边的红刚刚睡去”这句拟人里，就携带了形容词的“红”如名词的活用；而“胎纯釉净的女婴”与“温软的月亮”，则是两处移就，而两处中间的“我早已痴醉不起”中的“痴醉”，则是形容词如了动词的活用。这连成片的爱恋的静谧之美，就呈现出来了。诚然，也还有“含苞待放”的拟物与“像个胎纯釉净的女婴”与“化成一枚温软的月亮”的比喻，也参与了这节诗的修辞之美。

3、裹着词类活用的反复、复沓、排比之美。

诗作品中的反复格与复沓格有着内在的节拍往复之美，而排比则有递进情感气势的语言力度之美。两者结合着用，再不时地裹上词类活用或其它，那么诗文本的行走就越发绰约而波澜壮阔了。
下面是组诗的第四首《六月致荷》的全文：
　　
　　六月如花似玉地盛开
　　朝阳如花似玉地盛开
　　水和香如花似玉地盛开
　　
　　细风的枝头，鸟的歌
　　如花似玉地盛开
　　水波的镜里，蜻蜓的翼
　　如花似玉地盛开
　　
　　我的灵魂立在你的面前
　　我的灵魂，如花似玉地
　　盛开


“如花似玉地盛开”，这个比喻句，被诗人一口气地反复（格）出现了六次，而第一节的三行，则构成了比较整齐的排比，内中裹了一个形容词“香”用如名词。接下来第二节是承前的继续排比，不过是在“如花似玉地盛开”之前，递进到排偶（格）的式样，第三节是排比的末句，却加入了“我的灵魂”的复沓，以强调诗的主体形象。这样，整个的六月，包括阳光与水与风，包括鸟语花香与虫翼，包括恋爱中的人及其灵魂，就都强烈地骋情骋意地美了起来，你就经不住诱惑，而回味自己处于热恋时节的情景了。
最后，我们引用第九首《十一月致荷》的第三节来欣赏：

　
一切都缓慢起来
　　一切都从容起来
　　一切都清晰起来
　　那些聊到天亮的欢乐
　　那些等待相逢的疼痛
　　悄悄的，悄悄的沉淀
　　化成雪白的藕心
　　那些敏感的眼神
　　与颤动，已温柔的沉睡
　　而我们无处安放的青春
　　已栖在抒情的诗中


这里的前三行，是整齐的排比句，每句中都裹着一个被活用为动词的形容词，那动的效果是由趋向动词“起来”给带出来的。缓慢-从容-清晰，层层扩展开来，显出一种安适平静之美。毕竟岁已深秋初冬，爱情已经修炼成了神仙。接下来的6行，是个参差不齐的排比句，且中间夹了个“悄悄的”复沓，裹“欢乐”、 “疼痛”、“颤动”三个非名词而为名词，同时还镶嵌了“藕心”的比喻与“沉睡”的拟人。加上后面“无处安放的青春”的异配（格），这节文字已经集合了凡12处积极修辞，从而将那种走向金婚的像熟透了的老南瓜一样的人生旅伴之间的情爱，表达得美上加美，直可以叫作美轮美奂了。

王芥的这篇爱情美唱共有十二首，而我所举诗量大约十之有二，已经足够说明何以美的问题了，恕不继续写入文章，而只留我私下里享受了。
最后想说：诗胞们呀！写诗要认真，读诗尤其要认真。只有尤其，才可以知其然，又知其所以然；才可以享受到美品的绝对之美，而非相对之美。
感谢王芥给了我一个很美很美的下午时光！

2009-8-20于贵阳市金阳新区
（通讯地址：
561115 贵州省平坝县205信箱人事科 李子叶 转 李德贵）

附《致荷一生》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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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是人生的雅伴儿。

[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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