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螺沟旅行之二——惊回首，古道山腰车行悬

[游向高原的鱼]

惊回首，古道山腰车行悬


一、



平原上长大的人，对山难以有多少真切的感受，更不要说对山路上行车的感受了。如果读到李白的《蜀道难》“扪参历井仰胁息”或是毛泽东的《十六字令》“惊回首，离天三尺三”，要想知道站在那山上究竟有怎样的感觉，恐怕只有依靠自己的想象力去发挥了。

当年朋友说，你如果到康定来看我，自然有机会体验一下。

他说的是翻二郎山。

二呀么二郎山，高呀么高万丈。

歌中不就是这样唱的么？

恰好，这次去海螺沟，中途就必须经过二郎山。它是不是像人们说的那样，不久就见分晓了。


二、


这天，我们一家人起了个大早，跟着旅行的队伍，坐上了旅游大巴。

早晨八点，汽车启动了。

天色阴沉沉的，微微有些细雨，和去年暑假去大连一样。我想，怎么这两年出门老天爷都爱下雨呢？是想和我们作对么？还是想替我们驱除一点炎热呢？

一边想，一边任随汽车在高速公路上奔驰，街道渐渐远去，高楼大厦渐渐离开了视野，被汽车远远地抛在身后了 。

高楼和街道渐渐稀少，浅丘却多起来了。

大约10点钟，到达了一个路边饭馆。导游说，今天的午饭得吃早一点，这边的道路是分时段放行的，错过了就要等很久。

于是大家匆匆忙忙吃完这个10点钟就开始的午饭，又紧接着上路了。

过了一会儿，进入了天全县，看见街道上还有红军纪念馆的介绍，才想到我们已经来到了四川的边远之地。这里的地势似乎和成都平原有了一些比较大的区别。

山多了起来。

导游小姐不失时机地给大家介绍起来。她说，这次旅行不只是海螺沟才有看的，一路上的风景都非常有特色。雅安雨城素有“三雅”——“雅鱼”、“雅雨”、“雅女”；有山有水，空气清幽，无愧“天然氧吧”之称；“茶马古道”风韵犹存，热情召唤着过往行人。二郎山雄伟险峻、神奇清幽，它的原始风貌和独特的藏汉文化交融合流，使其更具备了特殊的历史内涵。历史遗留的古碉门茶马互市、二郎山茶马古道、紫石关旧城墙、红灵山庙群、慈郎寺等文物遗址无不彰显着土司文化、边茶文化、藏汉佛教文化的精神。

导游小姐叽哩哇啦说了半天，大家其实也记不住多少。大渡河当然大家都熟悉，从小就熟读“大渡桥横铁索寒”嘛。青衣江，大家未必都清楚了。只是它的另一个名字我们倒不应该忘记——平羌江。李白《峨眉山月歌》里面的平羌江就是现在的青衣江。它流到乐山就与大渡河汇合了。我的记忆里也有青衣江一词，不知道是不是这一条江？

只是，路边这条江，面不宽，水不多；河水或急或缓，或深或浅，清澈见底的，如清纯少女，心无杂念……看样子没有什么污染，依旧保持着一副原始模样——如果算江的话，似乎又太小了。原来它只是青衣江的一条支流，河床呈喇叭状，称之为喇叭河——河床上有木牌分明写着的！

我们只是从它身边匆匆而过。它毕竟不是我们的目标。


三、


二郎山在雅安市天全县城西50公里处，海拔3437米。山势陡峭险峻、气候恶劣闻名全国。常年冰雪、暴雨、浓雾、泥石流、滑坡不断，全年四分之三的日子是雨雪天气，交通运输极为困难，行车事故频繁发生。当地民谣说：“车过二郎山，像进鬼门关，侥幸不翻车，也要冻三天。”

记得朋友也说过，二郎山上的盘山公路弯道特别急，路两旁一边是高山峭壁，一边是万丈悬崖，稍微不小心，车就翻下去了。

我坐在车上，心里暗暗有些紧张。

只是，汽车在山腰蜿蜒而行，忽左忽右，似乎并不怎么危险嘛。导游夸大其词，难道老朋友也夸大其词？我一阵疑惑。

这时候，来到了二郎山隧道前，大家下来小憩片刻。

导游介绍，这条隧道总投资达4．4亿多元，是1996年动工兴建，1998年12月19日正式通车的。整个隧道起于天全县龙胆溪，止于泸定县别托村，位于二郎山山腰，全长8660米，其中主隧道长4172米，隧道净宽9米，高5米，海拔高度2182米（其轴线分水岭海拔为2948m），是国内已贯通的公路隧道中最长和海拔最高的一条。二郎山隧道建成后，新川藏公路将比原川藏公路二郎山段缩短里程25公里，缩短行程时间3小时， 并避开了山顶事故、灾害频发路段，保证了道路畅通和行车安全。

果然，一出隧道，公路的弯道就多起来，并且坡也陡多了。层峦叠出，百步九折；林海苍茫，雾障云遮。虽然看见的不是六龙回日之高标，但是车下咆哮着的的确是冲波逆折之回川。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恐怕说的是翻越二郎山了。

越往前行进，山越高，路越陡，凉气渐渐吹来了。

汽车左弯右弯，山一会儿在左边，一会儿在右边。大家说说笑笑，毫不在意。我望望车外，天依然是那么亮，山依然是那么高，身子情不自禁往山一边侧，生怕汽车翻下去了。导游说，二郎山顶到河面有三千多米的距离，高差大，坡面陡，弯道急，就是这条路的一大特色。

怪不得嘛。

见说蚕丛路，崎岖不易行。山从人面起，云傍马头生。只是今天云是傍汽车而生了。

山越来越高，云雾越来越浓。大家都说，古人腾云驾雾，也许是山下的人看山上的人的感觉吧。

我们今天不就是在云雾中前进么？

是的，云雾中穿行，今天我们都感受到了。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乘车从头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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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iam Zhou周道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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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道模

[荷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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