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为止01

[李有明]

到此为止01

王大福走了过来，他回头寻找着什么。又冲进我们的教室，看来他要寻找的人出去了。他是我们临班的学生。这个课间有二十分钟，跑完操他就急匆匆的赶过来。跟操的老师都回到办公室，喝水、整理衣冠准备上下一节课。
“马修平今天没来么？”
“来了，出去了”我说。
“给你”他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封厚厚的信。“等他来了给她。” “恩，什么信啊！”“你别管”。然后他一步一摇的走了。他穿深蓝色的大衣。走起步来总是很有风度。每次他走路，后面总会有同学给他喊着号子，他从不在意，还是坚持自己的走法。王大福是从外乡镇转学来的，大个子，有成熟的男人相。对于他的故事还没有流传。人们总觉得他挺神秘的。我退回教室，随手将信防到了马修平的桌子上。这封信厚厚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平日里与王大福接触也不多。
星期三的下午，有位别班的同学叫我到他们班去。通过交谈我知道他是上一级的学生，还是马修平的哥哥。他拿过一封信给我。“这是谁写的”。“我不清楚，前天王大福给我叫我转给马修平”。“妈的，又是他，我非揍他不行。”听到这些话，我摸不到头脑，也有些害怕。“这小子三番五次给我妹妹写信”他握紧了拳头对旁边的一位同学说。他情绪很激动。另一位同学好象很了解王大福，“他就是这个德行，改天修理他一顿就行了。”这位同学随即说，“听说你很老实。你回去吧，记住以后不要再帮他送”。我窃窃的回到自己的教室。
马修平确实长的不赖，会唱歌，扎长长的马尾辫子，夏天爱穿长筒袜。记得有一次，我听到她的有些小学同学叫她平平，我就随手记录了她的乳名在我的日记里。她不知道怎么看到了，当众将我的日记本那页撕掉了。看来她不屑我写她的名字。我是班里年龄最小的学生，整日学习，成了地道的“书呆子”。对此我只是觉得气愤，对她也开始有些注意。有几次放学我回家的晚了点，就见马修平和班内的张光明形影不离地说些呢喃话，还动手动脚的，心想“原来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自觉远离这些“污染源”
又过了几天就得知王大福挨打的消息。听说是在学校操场。学校的操场就在学校的后面，没有院子，是一块土场子，学生们放学经过这里，农忙的时候临村的人经常占用这里晒粮食。正是放学的时候，王大福朝前走着，几个社会青年从他身后赶上，揍的他够呛。现在他从学校伙房回来，还有几个男同学在后面指着他骂着，也有些同学“可怜”这个外乡人。王大福就是这个“贱脾气”，见了漂亮的女同学，眼睛就眯成一条缝。他的学习还不错，在班里总是前三名，就是一点有点色。后来，终于有人说出他转学的原因。他的年龄比我们长五岁，怪不得那么成熟。那时侯上学不和现在一样，“一锅端”。我们村还有上八年小学三年级考不上四年级的学生。每个班的学生除几个年龄小的外，大多接近二十岁。听说他在原来的学校看中了几位女同学，写了很多牛皮纸包的厚厚的信。有一次跑课间操，他在人家女孩子的后面，顺手捏了一下人家的屁股，吓的人家哇哇大哭。到后来竟然在课堂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刚分配去的年轻女教师。把那位老师气哭了。
此后，我拒绝了几次为他传“牛皮信”。有一天，在回家的路上，一位同村的同学说我是灯泡，我很纳闷，也很委屈。“算了吧，人家王大福说了，那次他和张晓梅约会，是你放的哨。”这下我蒙了，心里暗骂“这个狗日的。”但自己长的小，没有打架的本领。
那一天，物理试卷发下来了。我得了95分。王大福正从身边经过。“你得了多少分”，他眯起眼问，带有一种傲慢。我挺烦他，见他说话，没理他。他抓过我的试卷看了一下，“你等等”，说完他就回教室去了。我在学生们的车子堆旁等起了他。“他确实挺可恶的，但已经没有多少人理他，也挺可怜的”，我心里想着。不一会儿，他拿着一张卷子过来递到我的手上。我看到醒目的100分。此后有几次都是这样，我心里有了些羡慕，对他的那些“风流事儿也开始淡化了。”
星期天上午，我们辅导英语，为参加几天后的英语竞赛。每个班有五名同学。上完课，老师和大不风同学都回家了。马修平起身出去了。一会儿，王大福示意我去方便。那时我们的腰带是布带子，为了系的紧总爱边系边蹦几下。我看到王大福跳的很高，眼睛是朝右边看的。我知道这家伙学习的时候挺用功，人不怎么样。随口说，“你看什么呀！”他先是没听到我说的话，等了几分钟，他回过神来，很兴奋的说，“马修平，白白的屁股”。
放学回家，同学们都在议论纷纷。我走过去听了听。原来，王大福上语文课的时候做数学辅导书，这让语文老师大为不满，他夺过他的书，随即想用书打他，他就围着桌子跑，在课堂上公然和老师玩起了“黄鼬拖鸡”。老师课也上不下去了，回到了办公室，将他的数学辅导书扔进了炉火，还气愤地叫校长开除他。同学张榛还告诉我“以后你别信他，他没有一句实话，上几次他的试卷100分都是自己改的”。“ 这该死的东西，到底有多少脑子，”我心里骂着。他继续演绎着他的风流蹊跷事，还是厚着脸皮找我，没办法，只好与他保持不远不近的关系。真是个怪才啊！想起一些事情还是暗骂。
“这个龟孙子”

[冷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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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