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苦痛

[上城]

四月的苦痛


是你，引导着我的脚步，
因此，我必须服从你
神啊，不单是我的名，甚至我的身体，也是你所创造的。
——《太阳颂》


多日的阴霾终于过去。太阳裸露空中，以那恒不变的光芒把热带给地球上的每一样生物。清晨犹刚绽放的蓓蕾，这时迎着风，片片叶子争先恐后地进行着光合作用，每一个细胞饱胀着生命的能量。我躺着，久久不能起床，脑子处于混沌状态，便昏死在今晨。唯看望窗外的柏树的茁壮，绿叶在风中颤抖，它们多么欢欣。苦痛的四月，终于迎来了新的日出，为何我还病恹恹的没精神。哦，我的健康，不能到外面去吹拂。一个环宇下的屋子，射进令人刺痛的光线，正撞得大地的胸膛咚咚作响。我却还不能起来，甚至已听不到鸟鸣。耳中穿过一声雄鸡的嘎叫，疲惫便来心间。仍想着山中，四月四日的黄昏，雾气迷溕中，顺着田间的小路，独自上了山岗。盘虬的老松仍能认识我，数陈年孤坟。凄冷的山腰，忽发现一树桐花，白白开着，驻留许久，霎那间，我的心中就开满了火焰。我爬上山顶，眺望着千百年的乡村。仍有难抑的悲痛，我的祖父死在这里。还有我的爷爷一年前也迁葬此山上，他的新居至今我还没去过。去年我回家得太迟，今年我却独自玩耍去了。父亲按照习俗匆匆给爷爷祭过坟，到外面去了。他没有责备我。而我不久也会死在这里。谁让我对这片土地生来眷恋？乡间的高速公路碾过往日的打谷场，三年前的诗篇变成绝唱。三年后，我站在这里，农田为汽车铺垫。外面读书四年，一切都变了样。陌生而欣然，哦，快让我远行吧。
我爱恋生育了我的土地，燃烧苦难为自己祭奠。一次次我回来，总在他的周围打转。我歌颂普照众生的太阳。它将热赐予我，给我心永远的刺痛。阳光透过无遮拦的玻璃窗，沐浴到我的被褥，淹没我无神采的眼睛。死亡，是这么近。它并不让我感到可怕，独健康让我割舍不下。这身体上的疾病，四年前就开始的命运，不让我扬眉吐气，激昂青云耶？被毒害了的人之子，如今回到了故乡。故乡又怎能慰安他疲弱的心！贫瘠的土地，为仇恨所深深羞辱的人们，还能为他奉献出什么？请不要再以种种借口将他们欺诈，高贵的人之子已屹立大地之上，看穿一切卑弱的灵魂。这虚弱的人们，可他现在要走了，准备永远不再回来。他的健康还不能足以支撑高峰上的跋涉，他将要死在路途上。他从世界外回来，已整整一个礼拜。风云也阴暗，躺在病了的床上，看着窗外的雨线。嗓子沙哑，暗夜里哭泣。
就让我去漂泊。我已无所留恋。家乡的山里，有他童年里奔跑的足迹。不管今后他是否会埋葬这里，人们仍会记念他曾为这片土地洒过的热情的泪水。是你，引导着我的脚步，无穷无际的太阳。每天你从东方升起，我就欢欣，又害怕有一天见不到你而背负着疼痛。有了你，疾病逃得无影踪。人世的屈辱不再令我泪流满面。我不能没有了你，正像今天，我要背离故乡。只有你才是人之子的尊严，我心中的太阳！


11:01 2008-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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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iam Zhou周道模]

心中有太阳，笔下有光亮；愿君东方行，一生写华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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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是灵魂的歌唱.
周道模

[荷梦]

祝身体康复!

[上城]

问好周先生、荷梦。折磨了一周，现在好了些。也祝你们都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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