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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雪
2010-12-16 19:39:53
这场雪
是否来得早了些
在离虎尾三尺远的地方
衬托不出年关的险峻
作为一种快要灭绝的相思
不知还有没有续集
天气预报的单纯显而易见
它准确预言了诞生
却无法肯定雪下
俗世之痛的去日
打一个电话给远方
再一次提及关于温暖的定义
然后呼呼大睡
但我年幼的孩子却切夜难眠
无法说什么
沉默的注视应该更合适
这场雪的意义
也许就是对时间的又一条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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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写故乡
2010-07-21 19:45:39
1、
午夜梦回，你想起谁？
田野，春风
坐南朝北，一生痴迷的飞檐
天色尚早，爬山虎一遍遍
偷窥的西窗
天井里，青瓦偶尔错开
漏下来，不苟言笑的老屋
曾经幸福的光阴
那些被你骑过
山一般挺拔的背
几丘田外
渐不为人知的岭
或者老屋之间
狭长过道里
竹椅上并排躺着的
童年与残年
半里路之外
映山红唱着
一支歌对山的眷恋
踉踉跄跄，半夜
月光像决堤的洪水
而蛙声
现在更多的是稻花村里
一个起伏的暗号
告诉你
事隔多年
事隔多年
2、
夜远星稀
我说的远
是遥远的远
你说的星
可是外出多年的游子
雨帘外，忍痛埋伏的你
也像城市的病
无药可医的眸
仿佛隔着一个世纪的长空
在偏僻，荒凉，老树，昏鸦之间
你是否偶尔在找
找一个，只有炊烟
没有机器轰鸣的地方
埋葬清澈往事，和
渐渐浑浊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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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矿山速写
2010-04-29 00:52:15
1
这样的海拔似乎已高过生活
低纬度，乱石，群山
摇摇晃晃走过来
他的脸黑过冬天
安全帽与安全帽下偷露出来
几缕不安全的黑发
构成某种冷峻的风格
没事，他说
然后，脱下帽子
热气腾腾的一锅开水
似乎与眼前冰冻的季节
有很远的距离
我往四周看看
除了煤屑
到处是废铁和破旧的机械
矿山，在超载卡车的碾压下
除了凌乱，还有一闪而过的荒凉
2
地上找不到
那么，他一定在地下
几十米，几百米
一群老鼠
在找自己的奶酪
装上车，推上来
一堆堆汗水洗亮的乌金
这就是小煤窑的春天
我很幸运，他说
如果不是那次阴差阳错的巧合
我就成了一笔没有名字的抚恤金
随即，他又兴高采烈地谈起
一双调皮的孩子
还有就快竣工的新房
我想了想，除了笑一笑
似乎别无选择
3
他，是我们都熟悉的
小王，或者小张
现在还活着
在悲痛揪心的新闻之外
在离我们百十公里的地方
30岁，一张40岁的面孔
与某个小村有剪不断的关联
十几岁下地
跟着潮水走过南，闯过北
如今退回来
与一座煤矿相依为命
说到安全
他似乎有些为难
谈到整顿
他急切地说
别封，别封
不远处，一只觅食的麻雀
正飞过他和矿山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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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树，玉树
2010-04-19 18:55:41
你的美和你的痛一样惊心
触目的高原定格于离别的废墟
那倾倒的白云和一池搅乱的清水
是雪山之神忘了玉树
还是玉树忘了寺庙内
祈祷的生灵
匍匐在格桑花盛开的原野
等格萨尔王的光辉耀眼
等羊群穿过暮色归来
等玉树呻吟之后
慢慢苏醒
等草原舒展
铺开缓缓的佛光
都说爱可以打开天堂之门
都说虔诚可以击退肆虐的魔鬼
都说死就是生
那么，玉树
举起你的左手
和我的右手合十
让坚贞预言你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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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秋天，我不知该说什么
2009-09-15 21:39:01
是真的，对着秋天我不知该说什么
当天空沉静下来
当远山更像一幅彩色的画
当我侧着头从门缝望向对面
被一只小鸟轻轻划破的那栋楼无言的守候
有什么一头撞入我的眼眶
但，这绝不是我内心的全部
就象耳畔那些叮叮当当
一个世界与另一个世界碰击的声响
还有路，依着远方
为某种结果
一直没有停止的跋涉
这个秋天
阳光总爱开这样的玩笑
才来又走
才走又来
因此总有些像我这样的人
悬挂在树枝上
象热爱风又惧怕风的叶
当然，对着秋天我应该说些什么
例如那些坚强的草
例如那些熟了的果实
还例如雁背上又驮来的爱情
甚至可以说一说梦里
多好的天气
可是，对着秋天
我真的不知说什么
秋天也有一付怪脾气
白天发着誓夜晚就忘了
面对一只秋虫的吟唱
谁能说出
它是不死的执着
还是对活着的哀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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