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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卜土豆大杂烩
2007-07-02 15:00:29
煤矿
下班的工人熄灭矿灯走出井口
夕阳打在黑黝黝的脸庞上
一排裸体矿车轰呜驶过
山顶成群的麻雀冲进深处
像事故中的瓦斯般消失了
另一群工人向巷道中走去
他们模仿蝙蝠的翅膀,模仿蝙蝠的喙
在黑妖精的肉体内低空盘旋
一扇门关上了,另一扇门关上了
时间拉起金丝绒窗帘
妻子忙着掩埋孩子的鼾声
孩子们做着山丘一样大的梦
窑工
天空变得狭窄,剩下喘息的脖子
乌鸦被熏陶得黑亮
时间被熏瞎一只眼睛
年轻的心捂着昨日的疼痛
浓烟的头发疯狂生长
像村口茂密的槐树林
农妇搬起沉重的树影向家门口走去
背对着黄昏通红的火炉
大山弯成一张巨大的弩
将一只麻雀射向远方
出土文物
乌有村出土文物啦
这声闷雷劈开村子往日的沉寂
有的拨打110,有的拨打120
于是乎,各路考古人员呼啸着赶来
他们纷纷戴上白手套,抄起放大镜
咦,这个像邻村的张生
系重器所伤,脸部有划痕
大约死于2500分钟以前的秦代
有人说和李寡妇有关
有人说和王剃头女有关
“争风吃醋历来是倒江山的霉头”
但法律是准绳,证剧压倒一切
惊动了狱政司,惊动了监察司
“之乎者也,之乎者也,一定要还天地一个清白”
荷梦
太阳下沉
月亮蓄谋已久。
清清凉凉的影子
相互招手。
两只睡眠的手臂
相互招手。
终于,我大梦成真
一座池塘,万顷碧荷
春情荡漾。
波浪相互敌视。
时间拉上幕色的窗帘
用羞涩掩盖。
那具裸露着思想的躯壳
我变得轻薄
站在俗世的悬崖上
两双睫毛
扣动大海的波涛。
一座孤城
其实无所谓
你看,孤独的钢铁是这样炼成的
四面是火海
它沉默以对
蛇精潜心修炼
毒液是一副千年的手拷
茫然的森林
日夜吹拂着刺骨的寒风
谁会在意这似有似无的饥渴
我们丢掉的尾巴
从来都是一个假设
揣着敌视的人心中必然揣着一只魔鬼
恐惧的壁垒
隔开幸福
隔开悲伤
我们勤于打扫的院落
它的孤独因我们的存在而成立
而我们心中的锁
又会为谁而打开?
其实无所谓
我们与魔鬼只是一墙之隔
我们成不了魔鬼
而魔鬼又由谁去扮演?
雨夜
雨夜,苹果味浓郁
蜜蜂撑起青色的油伞
四处乱飞
天空下蛰伏着一片
奇怪的房子
刺一样的尖顶
探入暮色
木棉花由浅入深
膨胀的胸口
愤怒地爆裂开
声音细碎
雨水汇聚成流
向莫名的方向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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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2007-07-01 02:09:23
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门,甬道,再向前通往一所神秘的房间
那不是你的房间,那里住着几只白鸽子
她们在十几平米的低空练习飞翔,凌乱,没有次序
现在需要献出仁慈的米粒来安抚这些幼小的灵魂
而这是谎言,在思维的油漆未风干之前这是谎言
你不必相信。时间是个虚伪的调酒师,在我们面前
晃来晃去,白色的魔怪,红色的魔怪疯狂地纠缠
在他们停止扭动之前这些都不是真的。你不必相信
赴约的人比真实提前到达一步,他吸烟吐烟圈吹口哨
等待梦寐以求的女郎降临,在贪婪的羽毛未落之前
不是真的。还有什么是真的?松动的油画里的一切
都不是真的。油画之上那只被画家割掉的耳朵那片
飘零的天空,天空下的长条椅,椅子上坐着的老者
他胡子间跳动的蚂蚱,飞舞的蜜蜂,唱歌的蜻蜓
在秋天未到来之前不是真的,你不必相信
落叶满地,匍匐着身形的坟墓,那些被秋风抽去骨髓
断气的荒草,草丛后面哑然的虫鸣失落的骨灰
在大雪覆盖之前,不是真的,你不必相信
先生,请宽恕我的构思,我只想对你说一句真话
在我的血液凝固躯壳干瘪之前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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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
2007-06-29 16:39:41
乌云记
海面泛起青灰色的雾
天空变得矮小,一只巨大的章鱼浮在半空
它左眼中的闷雷无声地注视着
这是谁的领地,寸土皆无?
它开始倒退,张牙舞爪,波浪越过树梢
树梢下密布着大网,大网下一群少年赤足奔跑
有一个像我,挥动钢叉,对准大海乱刺
海面开始倾斜,摇晃,我的动作被黑色线条捆缚
渔歌悠扬,乌云,乌云,吃人的乌云
许久,愤怒被海水淹死
我的影子被风撕成酱色布条,不见了
乌云,乌云,吃人的乌云,好听的歌声
狭长的摇橹,一拍一拍地划动天空
时光的尾巴拖出白色银练
我已长大,蹲在沙滩埋葬死去的少年
怪诞记
一张面孔能盛下多少旧物?
七零八碎的邻居如同一些麻雀
可以把他们挂到电线上乘凉
生病的煤气罐呕吐不尽前世的罪孽
暂且固定在橱房的门牙下面
沙发们为了争夺往日的影子喋喋不休
甲壳虫汽车内坐着几只蚂蚁
撞过眉毛下的红绿灯
失恋的蝈蝈站在头发的楼盘高喊
别过来,我要跳下去了
一头满腹流油的大象嘿嘿耻笑
我肚子里的金银珠宝够你娶十个老婆云云
最恼人的是那些败坏的乌鸦
他们在蓝天课堂发泄粗鲁的英文单词
等等等等,一张面孔到底能盛下多少
如果能够把他当做旧报纸揉成团扔进垃圾箱
那该有多少叫喊裸露着身子跳出来
那该是多么凄凉的结局
一把火烧掉吧,还会不会死灰复燃?
小野兽在我的寝室里
你几天没洗脸了,一脸旧社会的黑灰
你几天没刷牙了,一股旧社会的穷酸气
我举起拐杖说:快从我的被窝滚出去
可怜可怜我吧,他乞求
三十多年来,我没日没夜地跟随你
穿你的皮,用你的眼睛,学着你的性子
交一群狐朋狗友,喝烧酒,聊天
坐在你的藤椅上,看你的情书,约会你的情妇
动不动还发脾气,咬人,被人咬
就这样从风风雨雨的旧社会一路趔趄着走过来
我依然不依不饶地举着拐杖说:滚出去
等你兽性的尾巴消磨尽了
等你贪婪的欲望消磨尽了
等你肮脏的思想消磨尽了
最可恨的是,等你不讲卫生的恶习彻底消灭掉了再来见我
一只装着假眼的驴
一只瞎眼的驴,装了一只猫眼
一只死猫,在死前看了一眼死前的世界
从此猫眼活在活驴的眼眶里,看驴子生活的世界
驴子吃的是草,挤出的是力气
驴主人吃的是鱼,吐出的是口臭
驴子干活挣不到工钱
驴主人不干活大把大把花工钱
驴子生病默然不语
驴主人生病大呼小叫
驴子害怕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老鼠
驴主人手持捕鼠的叭嗒叭嗒响的捕鼠器
驴子没有情人
驴主人三妻六妾
驴子眼中满世界都是鞭影
驴主人眼中满世界都是风调雨顺
驴子想要杀人无法抽出肋骨的刀锋
驴主人不想杀人笑里藏刀
驴子麻木的灵魂不想上天堂
驴主人生活在天堂里大呼上当入了地狱
猫眼看不见驴眼,驴眼看不见猫眼
驴的一半死了,猫的一半还活着
一只装着假眼的驴过着驴不像驴猫不像猫的生活
“驴活着,但它已经死了?猫死了,但它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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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尔蒙事件
2007-06-27 13:34:30
有时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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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滚,你这颓废的艺术(D调)
2007-06-26 15:50:25
摇滚,你这颓废的艺术(D调)
是旧历中年久腐烂的房子轰鸣着倒下
身躯,连同玻璃窗,黑白电视机和
一首歌词一起。我还有许多理由
制造一起骇人听闻的事件,杀人,嚎叫
怪腔在旧报纸上,沸腾,映出一张张
不同特质的面孔,跳跃。还有,我想起
黎明,一轮巨大的太阳,刺穿黑暗
倾吐出排山倒海的力量,疯狂地喋血
D音域积聚着岩石,和罪恶的灵魂
我的情欲,并不因此而颓废,间歇性
收敛。身体中七色草旺盛,收割是场梦魇
向上向下都找不到完整的表述形式
风暴经久不息,被撕碎的序幕,上演
那些裸体的,丰满的,当做琴弦的事物
构建着生命中经久不息的潜台词
颓废的艺术,一头羔羊掉进你的陷阱
挣扎是一朵跳舞的格桑花。我目睹过
吐蕊,怒放,枯萎,我没有目睹过
这骇人的艺术,这可以摧毁意志的魔鬼
因此,我无法收束灵魂,任其放纵
如果我变成狮子,谁为血淋淋的肉体埋单
谁是笼子的缔造者,谁又是那只替罪羊
谁沉醉其中,谁打碎了阳光的镜片
谁捉住黑色的骨头疯狂地吟唱
谁凶险地存在,又温和地消亡
谁站在塔尖顶自诩,我是高大的神!
谁掉进了万丈深渊摔得粉身碎骨
谁成了荒唐的暴君面目狰狞
谁在繁华的大观园埋葬卑微的身世
我陶醉了,被这虚伪的面具左右
理想成了新寡,被抛弃。废纸篓里
一行撕碎的情诗,呆呆的目光看着
这个孤独的世界。我陶醉了,我呼喊
摇滚,你这颓废的艺术,你这可爱的魔鬼
快快驱赶出我内心深处的孤独
让它们滚出去,让它们统统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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