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借助烛光看清你的笑脸...... ——子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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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见证尘世(二):领导是隐性精神病人(下卷)

2009-11-21 05:10:19

[ ] [ 文章地址 ]

[原创]见证尘世(二):
      领导是隐性精神病人(下卷)

  鼠洞长眼睛,屁股盖大印;领导不出名,除非是笑柄…

         作者:子剑

        第六章  希望比失望沉重
 
  火是最干净、聪慧的。太阳听信蒙蔽的谗言,把祸根留在身边。因而也只有火能驱逐黑暗……辛子把自己作的诗“一粒流星在燃烧,分解出无数的沙子/散落在透明的天平,在阳光烤晒中坠落/不能摆脱血骨整合或消失,一夜夜的眼泪设法凝聚/炊烟的轮廓被打散,光线之初的光线从树叶间透下/矜持的心中却汹涌波涛,只在梦中的森林铺满温柔……”一次又一次发向菲文的手机,而每次都显示“信息发送失败”。他知道菲文更换了卡号,可总有预感两人还会在一起。找不到菲文,发电子邮件也没回应。辛子整天神不守舍,白天漫无目的到处闲逛;夜晚就上酒吧喝酒,听歌……

  突然有一天,辛子收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是一首诗:“那瞬间的真情,温暖了我所有日子/你将我从酒窖里倒出来,任我发泄给我心灵慰藉/却也是你将我放弃,我已回不去原来清醒的醇致/分手后的煎熬,每刻都湿润了记忆/总在失眠时,才承认没有你生不如死/我的渡船压着山石,而划浆人只是你……”像是冬天过后的第一束阳光,投进辛子寒冷已久的心境。他在太阳落山时,去到江边码头。消瘦而憔悴的菲文只是眼泪搭搭流。“你……”辛子也不知道该埋怨还是该心疼她……

  菲文看见了晴朗天空似的,张开翅膀似的双臂拥向辛子。这时候的辛子,如在园圃的香雾中闭目,蓦然听见花儿的泣鸣。那一刻,山回水转。不为迁徒,只为触吻花儿的瓣蕊;不为觐见,只为贴近花儿的温情。在寒风中收起羽翼,只把受伤花儿裹在怀里。盘古创世,清气上升为天,浊气下降为地,头肢为岳;血泪为河;风雨成语。却又是那样的楚楚可怜,痛彻心肺?!“别有重逢难分说,分明遗憾感怀伤?盏酒落泪霜满地,不愿醒来付醉帐”菲文不禁嗔擂他肩膀:“你还那么倔契。”

  好一会,菲文曼语轻声问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我作了准备,已经去凌深的那个单位去应聘了。”“啊?你是不到黄河不落泪呀……”“嘻嘻,是不见棺才不死心!”菲文眼睁睁盯了月光下苍白的辛子,能够猜透发了哪篇《站高楼寻死不是本意,要求医疗费用无着地》稿子,不管有无反应安于尽了良心,猜度他会怎么做?菲文迟疑片刻然后说:“那,我也去应聘……”“你要干吗?”“我正打算找工作,跟你联系原以为会帮我。人总要靠收入生存吧?”许多事情无法说清楚……
  
  写字(办公)楼装潢豪华,大楼正门,有保安值班室;后面有一幢连着围墙的三层楼招待房和底层的厨房、车库。写字(办公)楼每个部门的大间中,有部门负责人的小套间;还有独立的正、副职领导的单间。部门的有职责规范,领导的是挂“高山流水”画,猛虎倚崖,阡陌坡道,含义颇深。当然都是心腹操办的,“苛政猛于虎”吗?虎是法律明文规定的保护动物,谁能怎么样?领导的心腹叫方员,没正式职位,却时常进出领导办公室。可他的说话,时常都暗示了爪握大权者某种态度……

  所有建筑都是墙方门圆,以其迎合世道的“矩方规圆”之则,不如说门园更像气球咀,有自由的空间,却不能顺畅呼吸。谁进了圆门都不能轻易议论“管理决策”问题,否则,没几天会被解职或调到陲远山区的下属机构一边凉快去。如刚到这里来的新职员有幸结交友好同事,或许得到“在这里不能飞”劝告。隐晦了个人理想和远大目标与工作无关。要生存,只能服从领导意志。辛子初来乍到,怀抱热忱在领导面前大谈“基础系统集成搭建”。领导昂头挥手:“这些小事儿找方员说去。”

        第七章  自私比自尊高贵
 
  辛子费尽口舌,方员只跟他提领导说过小猴跟豹子要债的故事:“有只小猴去跟受了伤的豹子要债,说自己是悟空再世。当然,豹子知道小猴不会杀它。因为小猴眼下迫窘,杀了豹子债也就没着落了,今后的日子还怎么过。豹子满脸恭敬,并表示拖欠小猴债道歉。然后又假装赏惑:‘你咋就这么聪明,怎么会让我欠你的债?来,我好好瞧瞧你的脑袋是不是很特别,我会把债和利息还你的。’小猴信以为豹子会还债就按它说的做。而豹子却用石子敲破了猴的头骨,把它的脑挖来吃了……”

  结果辛子一头雾水,用头一个月的薪水请友好同事搓了一顿,酒醉之余同事才说:“不散不漏,人家吃什么?你‘集成’补猴脑壳吗?我不想看见你离开,赶快买点什么领导喜欢的,跟听了小猴和豹子故事写个‘心得’交给人家。真是……”辛子回家后失眠,写了个豹子大胆融资发展经济,绝对是明智举措,连他自己都觉得狗屁不通的体会。第二天又去打点礼物给领导送了去,检讨不该莽撞同时,反复感谢领导给发了薪金。“好好干,你会有出息的。呵呵。”辛子心里却骂道:操你祖宗。

  综合各方面的情况分析,辛子已经意识到领导是个隐性精神病人。疯子不就是这样吗?想象自己是个皇帝,需要别人来服侍、恭敬和服从。领导是从党校那取得的所谓“政工师”学历,“党校”学习考试可以照抄。领导的开会发言稿是办公室主任草拟的。辛子知道“小猴和豹子”故事也是借用了凌深写的《吃脑者》。处理事务容不得民主,甚至不懂顾及后果。没有正常人的判断力,连方员这样的小人也重用。现有的发展战略也是按上边的文件照读,根本没有任何结合具体实际的思路……
  
  “换了一个人,我就不会这样对待了。”“你是把方员作为自己的惟一来看的?”番晓笑道。菲文红脸:“说的别出格哦!”话出口番晓就觉得自己愚不可及。辛子很郁闷,他心仪的菲文待他总是心不在焉,只是埋头干活。菲文乜辛子,希望他有所反应,虽然平时俩人心照不宣,可因为没有捅破,而留了给自己的回旋余地就大。菲文常常拿方员跟他比较,如果是感情,辛子是可靠的。方员“花鼻子”,但有靠山,是胡同旁边通向高速公路的小叉道。辛子敷衍在一个角落里,能怎么样?

  在办公室完成工作的人,不是本性的君子,就是地道的傻瓜;在办公室以外完成工作的人,不是断送自己,就是前程富贵。现在的人都好高骛远,奢华浮夸。方员来要叫菲文出去,她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在辛子的电脑桌前逗留片刻,用征询目光瞧了瞧他。辛子没吭声,好象什么还意识不到。菲文忐忑不安进去领导的办公室,一会儿,坐进领导的小车去了有地下室的豪华别墅观看、体验“花与蛇”,便很快完成了一种本质的蜕变:从一个纯真无瑕女子,蜕变成一个看透一切的窈窕俗女……

  人家说菲文出差去了,等辛子再次见菲文时,像其它女职员一样心思缜密、见风使舵,还欺软怕硬、弄虚作假、随意轻信、颠倒是非、冥顽不宿。“卯牌的员工一天干十几个小时,工资才领四百五是怎么回事?告诉我说实话……”菲文不再是胸怀坦荡了,不敢正视辛子:“这不是你要管的吧?我可以把你调去哪里的……”说到这儿,菲文甩头就走。究竟是什么样的魔力能把人扭曲得这么快?菲文像吃了什么迷魂药似的。接着几天见不到她,辛子打菲文的手机,发短信也若如短线的风筝。
 
        第八章  教训比教育深奥
 
  “如果我挡住你的眼睛/那你别当这就是爱情/你要从我这能看到前景/我的火把已燃起光明/却不愿心上人承受烟雾之轻”辛子悄悄跟踪菲文,他极不愿意使用这低劣的手段,可没其他更好的办法。望见菲文刚走出家门就上了一辆“凌志”,他给她打电话,菲文却回话说在外地办差。还真灵验了俗语说的“女人的心,天上的云”。菲文明显地努力在遮蔽自己制造的谎言。事实上撒谎能将人变成一个极方便又极复杂、极刁顽又极脆弱、极细致又极虚伪、极狂躁又极冷酷的双面人……

  “你为什么要骗我?”菲文一身的不知是“VERSACE”与迈步如走T台扭腰搔首,辛子望着她那做工精细的铂金项链,上面还镶嵌了变形宝石心坠子,在灯光的照射下散乱发光。“你值得我骗吗?”她那积了彻夜尿液似的神情,催急还烦:“其实,你还不属于‘吃脑’之列,我念旧情已经松口了……”山高道止,流涕而下。“‘吃脑’?你把自己变成吃脑的人了?也是,一下升了副主管,坐上哈雷慧星了。该有愧对那些领四百五的员工吧?!”“不跟你说了,我有事急着要去办。”

  星期天,菲文表白让辛子要她一次,他把她带到没人敢去,却是人人最终归根的公墓。菲文接着默默脱衣服。“别用遮丑布盖脸了。知道男人看见老鼠洞的感觉么?恶心……”正因为辛子没动她,菲文才敬重辛子在这人世间唯一不是畜生的人!“那,那你带我来这见不到人影的地方干吗?”“眼泪背叛了自己/已踩着伤口离去/从此,害怕跟黑暗在一起/若连影子也丢失/跳动的心也将永远孤寂……”辛子说着,左手快速取小刀在右臂划了个口子。“啊!”菲文见状惊叫,然后哭了。

  “流到地里的是你。我从此跟你不认识……”辛子离开了。菲文呆望血迹一下想挪动双腿又不听使唤。她没打算把辛子调去卯牌,是因为敬重他。这夜,菲文做噩梦了:辛子的血变成了无法遏止猛涨的洪水,她自己卷在巨大的旋涡里,怎么使劲都游不出来。醒来时,她又笑了。人生就像一出梦游戏,杀戮、欺诈、暴力、诱骗、剥夺、强奸等本来就是一种状态,谁也不会带谁共赴天堂。她失业过一次(她以为自己是失败过一次),时下流行是“无须为别人的评价而做出改变自我的牺牲”。

  在整个自然生态系统,所有食物的循环都是一系列“吃”与被“吃”来完成的。生物学家发现,鼠害严重的地方,一个关键原因,就是大量食鼠动物被捕杀,严重破坏了大自然生物平衡关系。就像人类社会平衡关系被打破一样,而出现大量鼠性猖獗的道德失控状态,动物本能暴露无遗。时常的真不愿意去诅咒我们所热爱的生活,人本该比动物更理智。只是难以平衡的欲望使人丧心病狂而变得比动物更伪装与贪婪和残忍,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贪官的巧取豪夺,欺上压下、狐假虎威、陋行恶习:上级吃下级、警察吃小偷、医生吃红包、护士吃病人,管什么的吃什么,利用权力挪漏虚报,谋害忠良等等举不胜举……

  辛子不明白菲文为何迷恋“吃脑”?多么残酷的代名词,人间不是有它宁静安详的美么,难以想象绝轮的大自然,生命就有了这番可珍惜自然之美;原魅草影,绿色葱郁,水静如镜,嘻戏的白鹭是那样的悠闲与幽雅。云的林立独彩,树的结丛相伴,水的安然明洁,万般沉穆的游鱼,犹如一幅宁静的峻美图,奔跑的动物,还有长着翅膀的飞鸟,来回穿梭于川林之间,水天之间,嘶鸣的长音,更是腾飞的号角,奏起了那繁衍生栖的永叹调。这些都需要在明媚的阳光下才能领悟它们的神魅……
 
        第九章  把肉体放进存折,吃蛆虫利息
 
  辛子隐约感觉“吃脑”的菲文已没了理想,吸满油脂的笔堵塞了热情的思维。辛子为失去一位文友感到惋惜,更为一颗灵魂的堕落而悲哀。这天,卯牌的一位在上班时因事故受重伤,后来又被辞退的员工,由家人带着来找领导说理。结果被看门的保安用棍子打了出去。辛子立刻联想起哪位含恨死去的凌深,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涩。凌深的悲剧还继续上演。在这大楼里的理,无非是被吃的“脑”。大家没一个吭声的。在真话不能说的地方,表明结构的内部已完全腐烂,以至四周变得黑暗了。

  “吃脑”就是富有,就是有权,有权而家财万贯随处可吃。人比动物实惠,是的,健美也好,才华也罢,是比不上富有和掌权。掌权的有钱可以没有文化,可以没有涵养,可以是丑男,就算堕落动物的本性也无所谓,照样有许多美女青睐。吃得一片黑暗,害怕太阳暴光。然后是乌云密布,风变冷了,冷风过后草木开始枯萎,叹嘘毕竟湿润过风的脚步,无影无踪。办公室一阵紧张忙乱,上头的来检查了,据说搞“改制”了,要出售没效益的经营企业。办公室大家在估计会卖津致还是卯牌。

  虚假数字充涨财务的津致和卯牌,让很多人不明真相。为津致和卯牌做过核算的菲文知道,津致有微薄赢利,而卯牌完全靠吃银行贷款维持。后来,他们把津致卖了,津致的名份搬到了卯牌。当然,向上头汇报是把卯牌卖了。菲文又做了一个噩梦,是她自己踏了一阱掉进无底洞了。醒来时,她却哭了。后悔花被蛇蹂躏了,青春散落在了深渊。其实整座办公大楼都是靠虚假数字充涨的气球,像垂死绝症病人苟延残喘。菲文绝望,预感到魔鬼般的领导会“跳槽”,她投入的情感变成了玩笑。

  想想那些慢如蜻蜓点水,浅尝辄止;快如急风骤雨,洪水飞瀑的细节,淫贱、肮脏得像烈日暴晒的腐肉,上面长满无数的蛆虫,有无数病癍的野兽又舔又咬,苍蝇飞舞,臭气熏天。妓女发生不正当性行为只想要得到钱。菲文不是妓女,懂得羞臊,懂得廉耻。这时,菲文感觉失落、恐惧、烦躁、不安,甚至绝望。她变得对一切无所谓,甚至无所谓和不喜欢的男人上床,无所谓男人们对她没完没了的骚扰,无所谓自己将来的爱情与生活会怎样?对辛子有点念念不忘,想告诉他一些什么……

  辛子表面讨厌菲文,对她不理不睬。而看到她一天天憔悴、消瘦,由她从懵懂、娇嗔、稚气到迫于无奈的撒谎,最终发展到一本正经、理直气壮地撒谎,以至像呼吸一样撒谎,仿佛不撒谎无法存活那样,他内心阵阵疼裂,而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在走廊里,辛子面对面遇见流露出深深内疚的菲文:“辛,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说。带我下地狱也行,可以吗?”菲文的眼睛闪着泪光。“没,没必要了……”辛子心里欲答应,可不知怎么的,话又否定了。菲文哀伤地狠咬嘴唇,满脸羞愧跑开了。

  菲文原本想告诉辛子,这撞装修豪华、墙方门圆的大楼,只是个表面漂亮而充涨虚假数据的气球,让他趁早离开。没想到他表现得那么轻蔑,甚至不愿接近她。极为伤感的菲文回到电脑桌前怎么的还是于心不忍,决定把自己知道的所有内幕写成邮件资料复制给辛子。就在这时,菲文又被叫去了别墅的地下室,而这次不只是领导一个,还有方员、穿制服的人,和另外两位肥胖者。菲文说什么也不肯再跟领导上床,还让他给五十万说离开这城市。“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货色?嗤,五十万……”
 
        第十章  雪山比烈火容易融化
 
  地下室阴森而有股霉潮的味儿,左边有个很大的炭炉,火焰熊旺。近门的右边有卧间和浴室。菲文从每个人诡秘的眼神,预感到有什么不祥的兆头。“我要回去,刚才我妈给电话,叫我中午到菜市场买……”话没说完,满脸奸淫的方员和穿制服人过来强行扒了她的衣服,然后用绳子绑牢。“你,你们这是要干吗?放开,让我回去……”任凭菲文怎么挣扎,也敌不过两个粗悍的壮青年。“今天你哪也别去,就在这看好戏。”“也是我们看戏,哈哈……”菲文大声叫喊,又被用文胸塞住口。

  一会,他们把一只活生生猴子被固定在中间挖了个正好容猴子的头伸出的方桌面,混蛋们围桌而坐,猴儿的头顶从小洞中伸出,用金属箍固定紧。上座的领导手举小锤子,先看了看菲文一眼:“这就是征服者和被征服者,吃脑的人和被吃的脑。不知道这天下第一味菜叫什么吧?呵呵!”说着,他把锤朝猴子的头骨一砸,天灵盖被敲开。猴脑完全裸露。接着,将预先煮得滚烫的食用油倒进去,随着“嗤嗤”发声,桌下垂死的猴子痛得惨叫流涕。他们便用汤匙朝红白相间的猴脑挖来送进嘴里吃。

  菲文惊惨看见他们吃猴脑之余,她的身体也像在燃烧,发觉自己错吃了什么。她蔑夷他们的卑鄙却难以抑制沸腾的荷儿蒙紊乱着血液奔突,只欲望释放煎烤意志的热能。“不,我不会跟你们同流合污了……”在领导冠冕堂皇“本着平等、自愿的原则,我不会勉强你!”的谬误中,菲文的精神与肉体相互厮杀,在人间最为虚伪的舞台演绎了最为撕心裂肺的羞涩。扭曲的表情是那样的丑陋和痛楚。两个身穿制服者强行扒去了她的衣着。“不是说不会勉强我吗?王八蛋!”“我动手了吗?没有。”

  菲文也再没时间争论什么,面对畜生凌辱,她吓得一个劲儿地挣扎。后来她肚子被人刀子剖开了。硬是割下子宫膜套在她自己头上,推在炉火旁。绝望的菲文已闻不到腥臊味,看着流在地面的血液和肠子,怎也想不通:表面文明的人类,暗地里却在使用比野兽还凶残的权力!随着热烤,子宫膜便开始收缩,烤得越干收缩得越紧。以至令菲文无法呼吸而又无力挣扎,阴阳交割。菲文临死前,隐约听见狂笑“从那里来回那里去”的戏谑话,才晓得他们是在灭口!只是,她明白得太迟了……

  漆黑夜晚,一辆从市政府出来黑色的小车朝别墅疾驶而去。快到别墅时,后面跟着一辆载满四十多吨汽油的特种罐车。罐车驾驶室突然燃着火,有个黑影从车上窜下来,并很快消失在夜色中。而失控的特种罐车发疯似的对着小车和别墅猛烈撞而去。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划破沉寂,犹如火山喷发地大爆炸。接着火光冲天,整座别墅一片火海,像是在接受生与死的最彻底的洗礼。事后,有许多人议论那黑影是孙悟空,因同伴被“吃脑”托梦给它听,猴子头脑发热烧了那间豪华别墅的……
        《播种星星,必将收获太阳》
        为什么看不见花儿的微笑
        为什么娇艳玫瑰也会流泪

        背叛眼睛的承诺好孤单
        等待虚幻的梦醒好漫长

        握紧闪电耕耘黑色土地吧
        为了明天,去把星星播种

        要到收获世界大同的日子
        也就再没有什么可以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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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见证尘世(二):领导是隐性精神病人(上卷)

2009-11-21 05:0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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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见证尘世(二):
        领导是隐性精神病人(上卷)

  鼠洞长眼睛,屁股盖大印;领导不出名,除非是笑柄…

           作者:子剑

        第一章  变化比进化要快

  不能说生存环境恶劣?饭后打嗝。氤氲弥漫原来也是水,不甘经受惊涛骇浪升腾为雾。目光转向关注观音下面是否有性别。威风的假日报社悄然捆绑着城市。辛子所在位置不大,几个部门。辛子所在的部门突然又调来了主编,反正官儿是调换来,调换去,白天换黑夜。所谓“三把火”就是:原主编不知哪去高就了;原主编的手足不是被插到无关紧要的部门,再者就是被通知一边凉快去了;最火的就是招来年轻漂亮女孩接替空缺。看上去,仿佛是一个新陈代谢过程,充满了跳跃的活力……

  辛子知道,紫罗兰活跃的背后,却是妙曼中散发含有致癌物质的芳香。低头走路、埋头苦干的同事不显山露水,担心讲错了什么,干脆沉默。菲文文长相妩媚,轻佻细眉飞扬,左右顾盼。辛子从菲文文敢跟新主骗顶嘴,她做着财务,却又兼前锋(不如说热卖)版块采编。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平时只是打打电话,计计数,编编文稿,或每天上上网,常常看QQLive,也可什么事儿不干。辛子隐约觉得:菲文文把握了发稿的动向。屋间是规则的盒子,里面装什么却无法说清楚,这是现实!

  辛子把自己的稿子给菲文文看,她丰腴双唇使劲龇咧奴役人的假笑:“‘商业不是实体经济,不会给公众带来真正意义上的富足。那些丧心病狂者与奸商勾结到处开发商贸大厦,并假借香港、澳门的商业区命名。浮华背后人们的生活是一片衰败和颓废在苟延喘息……’你真有胆略?!可这不行啊,要不修改,主编会给毙了的!再咋的也不能和现在弘杨的和谐环境有抵触哦……”“哦,原来还更糟!”辛子无意漏了话,令菲文文惊讶瞪大眼睛,瞧了他好长一段时间才噘嘴:“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我得道大概与浪潮有关。看来得‘下海’才有自在……”菲文文略有所思,她深层的透视里,泛着迂回的折光。晚上,辛子意外被她邀请到了宾馆中餐厅里吃饭。辛子进去一看,除了菲文文,上座的居然是新来的假日报社主骗。他受宠若惊地绽开微笑地要去跟主骗握手,主骗只是跟菲文文说话。菲文文立刻捧过一杯茉莉花茶给辛子,算是解了尴尬之围。主骗身型精瘦,属于尖嘴猴脸那种。抽的是日本特醇七星,穿美国阿玛尼,意大利VERO CUOIO鞋,幽幽飘拂法国香水。

  或许辛子坐他旁边的缘故,尊严严重受挫。“凭什么?!”也许表情已扭曲了,他自己却感觉不到。“哎,你是中大中文系的高材生,喜欢徐志摩吗?”菲文文想用轻松话题,融化气氛的冷漠。辛子受热,温和起来:“还可以吧!我觉得他还不算是一个诗人,除了《再别康桥》,其他的不屑一顾。”接着,菲文文又荐说主骗的:手肿了,传染给鼻子,女人喜欢了,要了红润。辛子不愤气,转而谈威廉·詹姆斯提出的意识流和其他流派的名家许多作品,主骗似听天书般一知半解地张着嘴。

  辛子觉得主骗不伦不类,像是个有隐性精神病的人,喝酒间似有两个不同的自己交替,玩笑背后消沉的是人人自危肃杀阴影。许多人说:生存比尊严更重要,尊严没生存体面:生存有贪婪可卖,有肉体可卖。尊严只是一副担子,挑起它需要付出真切劳动!“哎,你先回去吧……”烟雾懵懂中,辛子听到菲文文的驱客令,没丝毫留情面口吻。不就买单嘛,不让买还难办了。辛子颠臀颠屁走出菊花厢来到服务前台交钱,五百三十多元,不就吃了清蒸王八嘛,要这么贵?手上没权,认倒霉……

        第二章  暧昧比爱情方便

  辛子自然不再去想别人怎么回事儿,夜里什么也想不清楚。第二天早上到了报社,菲文文来辛子跟前要单子,“干吗?”“这儿你就甭管了……”。打开布帘,外面建高楼一派尘土飞扬。没人开玻璃窗,不愿接受被轰轰机声强奸的听觉。辛子改文章。聊天器图标闪烁,菲文文发来一首诗:绵绵衾枕无香寒,已沉寂万世葳蓊;画不出漫夜惊鸿,梧桐独树叶寻梦。读罢,辛子自然晓得这是禁不住的芳香泄露。他想了想,于是回了一首:拟梦抱月眠,魅影夜张狂;雨送秋草黄,无辉不开窗。

  “你干吗,心不在巢营?”辛子感觉背后有人低头窃窃私语似的,意识到菲文文正把目光望向他这边,还是带颜色的。辛子一阵郁闷,办公室里的空气总是浑浊。“没什么,转过身去,才觉得路子很宽。”“你发过来什么呀?对了,昨晚你给主编的印象不错。他正考虑你协助文艺哪块儿。”仍是没拍板。报社有政文、新闻、文艺、广告部、要闻、电脑、印刷等部门,新主骗来了,辛子变成了像打杂的,没固定着落。他自然明白其中隐晦。反正,他也有自己的打算,随时可作战略退却。

  溶溶月色渲染了茫茫夜空。河水静静地流着。大桥横跨南北,桥栏上的霓虹灯,把城市点缀成夜间的彩虹,绚丽多姿。河边的草丛不时传来振振蛙声,堤岸扬轻柳绿。在十几层楼高的商贸大厦前,不知咋的聚集了许多围观的群众。辛子刚好从那里经过,见他们不是进去大厦里面觉得反常,便停下来看究竟。后来才知道,有位化验员因检查出身患绝症,单位却为负担医疗费扯皮。化验员是临时工,他把所有家底都用来治病了,再也想不出别办法,要去向单位申请时,却接到了辞职通知。

  化验员要跳楼样子嘴里还不止呢喃:“我不想死,可没办法……”化验员叫凌深,他单位的负责人是市里什么领导小叔子。辛子还想起不久前,凌深给假日报社投过《分配不公平并不是体制的优越》的稿子,内容大概是:在各项评定劳动贡献的标准还没拟订出台之前,也不能定义现实就是“按劳分配”原则。在无法实施以业绩分配时,就应该按平均分配做法。当今所谓的管理者凭什么拿比员工更多的薪水?凭什么掌握权力可以大敛不义之财?他们又尽了什么责任?又做了怎么的贡献?

  那些所谓的管理者甚至连“评定劳动贡献的标准”都制定不出来,却耀整天武扬威、装腔作势。见到的不过是他们拉拉关系,签几个文件,召开几个聚餐分脏会议,更多的是利用职权公饱私囊!如此只按职务级别分配待遇的做法并不是体制的优越。还有大套让人想也不敢想的理论。辛子看了十分振奋。被泡过的还是茶么?在热情的怀抱已经张不开芳香的翅膀,叶渣枯作行船。那是靠挤压、掠夺、诈骗生命流出眼泪,才能把没有水手的弯月承载。暮色昏糜降临,一脉碧波幽蓝的流水荡漾。

  辛子怀着异常激动的心情极力推荐这篇《分配不公平并不是体制的优越》,主骗看了轻蔑高昂头颅道:“不拟刊用,另请别处。”接着他把稿子交给了菲文文处置。辛子闹不明白,凌深的文章怎比不上主骗的狗屁“手肿了,传染给鼻子,女人喜欢了,要了红润”?这是什么世道!杜鹃泣血,这么轻而易举就被否决了?!社会要发展,不就要靠解放生产力推动的么?多少束缚人类手脚的压制,无不让人们看不到奋斗目标,看不到希望而暗淡。凌深的文章不就展露了微弱光明的入口,可…… 

        第三章  假象比现象真实

  辛子记起菲文文,希望她能到现场看看。给她打手机却已关机。极目处除了麻木的人们,便是道路延伸连着一幢又一幢冷冷的楼宇、一排又一排灰灰的树木。可不是嘛!美国发生911时,总统布什还在休假呢。世道有说不尽的阴郁和遥远……
  而这时菲文文正紧跟在主骗身后,她的嘴唇间有幽明的暗红闪烁,一再放低头颅,一再摆动双臂,像要展开羽翼那般摸索着前行。进去一间里灯光照在咖啡色地毯及四面乳白墙壁的屋子,仿花儿香水幽幽醉人,仿佛将夜晚演绎成神秘的景致。

  菲文文被带进了一个神秘的地方,她弄不清这是别墅还是办公楼的会客厅。菲文文见了市里的什么领导。主骗让菲文文坐市领导旁边,她想弄明白谁的什么意图,却轮不到她问话。领导姓魏,除做出深藏不露的沉郁,还是从他的语言、眼色里读懂了恃高倚势。围着很特别的桌子而坐,吃的是“猴脑”,桌下被开了头盖骨的猴子正流泪。主骗把一只汤匙交到菲文文手中,她没经历过这尊贵又悲惨场面。大概世道就这样:没有悲惨就衬托不出尊贵吧!惶惑中菲文文手不知怎么颤抖了起来……

  魏姓浓眉阴森大笑:“我看过叫一位凌深的作者发表的《吃脑者》文章,把恃权‘做主’称之为‘吃脑’。呵呵,讲的再恰当不过了!人无论什么出生,聪不聪敏,什么学历都在吃脑和被吃之列……”身穿警察制服者把满汤匙猴脑倒在魏姓领导碗里:“是啊,能吃上猴脑的有几个?追随有胆识的领导,时刻与决策层保持一致,我们的前程就充满阳光啊……”听罢,懵懂的菲文文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嘴,或尝到了什么味儿,更多的是恐惧:像猴子挣扎的长尾巴勒紧了她的心脏正使劲往外拉!

  从后门进去,又是雅致的厅堂。那些盆景、名画蓬蓖生辉。菲文文却感觉充满了杀肃的阴气,与刚才的血腥、残忍、浮夸、压抑之气多么的不和谐。一会,魏姓领导看菲文文时,流露把她当成原野里的温顺小羊羔那种目光:“你的文章我每个字都细看,是你忠实的读者。欣赏你的才华,你能贯彻执行上级指示精神,是大有前程滴……”菲文文受宠若惊地不由频频点头:“我,我感激领导抬爱,定会努力报答……”。很快就不见了穿制服的和其他的随从,若似自然又潜伏了某种机契……

  一阵手机铃声的风,把主骗催走了。接下来,菲文文知道了小羊羔在佛祖的手掌心,可以去到森林,也可以放到沙漠。那拳头是五指山,除非命运能变成水,因山峦地形而循延隐流。菲文文目送主骗离去,屋外黑黑沉沉的一片,影子总是沿着地平线一直高上去,有倒灌压顶之势,让灵魂一阵畏葸。只有一阵阵风,传递着时而高亢,时而婉转,时而云龙在天,时而蛟龙潜海,时而欢声鼓舞,时而如泣如诉的似痒而快声音。当菲文文全身心泡在浴缸,洗不干净的是无数的泡沫自生自灭……

  离开花园洋房,菲文文感觉寒冷。一阵风卷起尘沙,不愿呼吸而沉息。猜度主骗准是把自己喜欢的什么送人了。否则也坐不稳那职务,自相矛盾的隐病。直到精神完全麻木,需要额外刺激才能感觉生命存在。得到的不是想要的,人就这么两面性挣扎着。她尝试到了被卖的滋味,可笑中有悲哀的凄凉。夜空蓦地掠过闪电,炸雷“轰”然巨响,赶紧捂耳朵。就近跑来主编住所敲门。屋里有灯光,却没声音。外面“哗啦”下大雨,扯动缕缕残思。好一会儿,听见开门。主骗携漂亮女同事出来。怔愕,他阴郁脸:“你在……咋不叫门?哦,她是我远房表妹……”菲文意识到外面雨停了,眼前做怎样解释也已没任何意义。 

        第四章  快乐比痛苦短暂

  中午,辛子找到菲文文的住所把一篇《站高楼寻死不是本意,要求医疗费用无着地》稿子拿给她看时,她一脸倦庸在打呵欠:“这事儿我听说了。你知道那个凌深单位的负责人是谁吗?是市里主要领导小叔子!你怎么不考虑点社会影响啊?!真是的……”菲文文脸色煞白,样子吓人。“可你知道,如果不呼吁大家伸出援助之手,我想他真会自杀的。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嗳,我怎么说你才明白?!”“我只知道:向无耻屈服,不如拼死在它面前。不然,你的名字就叫无耻……”

  “告诉你,那位主要领导姓魏,是上过中央电视台的。你写跟他小叔子有关的稿子能发吗?这么笨……”菲文文好象很气愤说不服辛子,声音越来越大。“知道吗?你这叫‘外延扩大’谬误。就你们这些人掌握政策水平啊?!世道的悲哀……”辛子恼了一把夺过稿子。心想怎么会这样,这与她何干?冥冥之中绳子意识到自己感情触角已伸向菲文文。这时,他特别感觉心痛,因为他是在跟黑暗抗争。菲文文微微笑,放了一张叫“花房”的碟子,坐下时脱了外衣,欲望在皮肤上晃荡。

  房子是单厅独室,铺垫干净舒适的咖啡色软地毯,倒置的是柚木天花板加有花纹的石膏板裹边,中间分为两层,一层稍低些,装了许多小灯,一层是由荷花形的水晶灯吊顶,四面墙壁是用奶黄为底色上着阴花墙纸装饰,有玻璃相隔的书柜,旁边是电脑桌;凹围形淡黄的沙发,中间放玻璃茶几,前面安放电视及DVD等电器和酒的长而矮的组合柜;两边有花瓶、鲜花点缀;整个屋子悠悠飘香,流溢单身女人有滋有味的斑斓色彩。而辛子却感觉不出富丽和温馨,满脑子想着的是垂死的凌深……

  “天低巫楚,目空无物。我是看走了眼,我拿去别的报刊上发……”菲文文妖媚扭姿过来辛子跟前,伸出娇白的双臂搂在他的脖子:“哎,听我的,甭管那事儿了。我是为你好!你知道我对你怎么样……”“不,你越是‘高贵’,就意味你我的距离拉得越远。我们走不出狩猎场,被践踏花草不再清香。撕裂的肉充满血腥,如此拥抱是否浪漫?知道吗?如果在这个世界连真话都不能说,还能呼吸美好么?点燃起篝火吧,让恶禽野兽不敢靠近。我会坚持到底的。我走了……”辛子挣脱她离开了。

  菲文文怔愕,从灵魂的深处是安置了辛子的亮光。他是菲文文见过的,气质能让她感动的人。可也是最不拿她流连闪忽而深邃的眸子,油光乌亮柔顺而飘洒的长发,荡漾人见人爱笑窝的样儿当回事儿的人。不由泛起淡淡的悲哀,象灰尘蒙在灯罩上,怎么也抹不掉。菲文文知道,魏姓老婆的单位没有临时工投劳保和医疗保险。像类似不公正的情况数不胜数,整个世界除了劳动者就是掌握权力而不尽责任的蛀虫。可又有谁去想着改变这一切?!菲文文唏哩糊涂地把DVD关了,躺在床上傻睁眼……

  现实中到处可以看到失去信念引起的:人们不知为何活着?失去热情,形成错误和无效行为,生产率降低;误解,合作和协调出现问题,个人和单位形象受损,沮丧、敌对、紧张情绪;士气降低,失去创造力,失去团队精神,雇员跳槽,旷工;冲突和争论,自我评价和自信降低;最后是信誉损失,事业损失。有人抢银行,抢出租车,盗割电线,翻墙入户偷情杀人,撬门扭锁,甚至挖地道……而假日报除了登载无关痛痒的生活小常识外,说的全是股市行情,明星性趣,彩色广告,伪理论等等…… 

        第五章  无耻比无悔自由

  辛子还是不甘心地传了一首诗给菲文文,《记住失去的》:许多人都隐瞒了什么/暗淡了眼睛仅有的太阳/似乎不愿看见/头一个冲锋陷阵者/是最容易被记住也是最容易倒下的人/可是,生活在黑暗中/不也跟倒下了一样么/只是懦弱中多了苟延残息的可耻……。同时还附了一句问话:这个该是可以发稿了吧?菲文文回复:把你写的《站高楼寻死不是本意,要求医疗费用无着地》传给我再看看,可以吗?辛子没有犹豫就照办了。他知道自己拿去给主骗签字,不如让菲文文迂回更有效果。

  进程总在人们不知不觉进行着。菲文文和主骗都是人大代表,她文文还有团市委青联委员的衔头,并且是全市的优秀女职工、优秀新闻工作者,偶尔忙于开什么分赃会议。辛子焦灼的心,被现实的张狂冷淡了,只能自寻烦恼地等待着,担忧着,生怕什么真的突然听到凌深从高高上层建筑跌落在地,一腔热血流满草坪,很快又化作被爱情赞美的野花儿,那穿越混沌的力量从此消声匿迹。“可别闭上能洞察尘世是非,分辨现实真伪的眼睛啊!”辛子三番五次去寻找凌深,可怎么也见不到他。

  这天,辛子在假日报看见的先是主骗的《柔恋》:两只珠盘透玉圆,相思红豆托胸前;轻香调酥绮晕月,滴茎花露欲湿鲜。绳子心里直骂:这个恨不得连自己老母亲的衣服都想扒光的畜生,也配舞文弄墨?这是容易让人引起眼观鼻鼻观心,鞋里面进了水,走路时跌坐在街边开始胡思乱想的感觉。辛子睁大眼睛翻遍所有版面没看到那篇《站高楼寻死不是本意,要求医疗费用无着地》。他的《阴谋无道》登在主骗的文章下面,标题的字号小得可怜。没想到当天,凌深还是当真跳楼自尽了……

  “怎会帮不到凌深啊……”辛子极难过,这是他一生的遗憾。这已是进入夜晚时间,把城市分割成两边的河水由浑浊的黄变而为灰黑,再变而为墨绿,变而为墨黑,澎湃的是辛子心。他马上想到找菲文文,问清楚到底是为什么?但辛子找不到她,手机也关了。实际上,菲文文正拿着辛子那篇稿子正在姓魏的领导那里呢。魏看得是满头汗水,连连称道文笔不错。颤抖的手掌拍她的肩,然后,握着她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檀香百变交易,江山久旱欲霖,薄霁紧漫浩渺,轻树扬枝,钱如落叶……

  再后来,辛子突然发现假日报发了他那篇稿,只是菲文文人不知道去哪了。辛子本来越是面临困境,对手越是强悍,斗志就越旺盛的性格,这时他却软沓了下来。首先是哪篇稿发得太迟,但故事的主角已经不在。其次是菲文文付出了辞职的代价,造成了另一个伤心故事的开始。水为阴,水至柔,滑若丝,天边一线水域,掩映星星一眨一眨。辛子有点想菲文文了,他毅然走日报社大门。如他早预料的那样:得“下海”才有自在。天下之蛟龙,莫过于汪 洋,万川归之,莫知何时溢而不止……
        公正未尽到责任时/权力便跳出来决策
        这是制度的荒谬/以大错误挽纠小过失
        于是,一块巨大黑幕/包裹了赤裸月光
        给了“吃脑”贪官乘机偷盗、侵吞共同成果的方便
        窒息空气包围着空气/从一种忧郁走到另一种寂寞
        在朝礼中跪地摩擦,不停卷起尘沙装饰废弃的风景
        麻木不会感觉任何痛苦/却是人类道义死亡的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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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哲学笔记故事(四):黄衣裙,红纽扣

2009-11-11 03:5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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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哲学笔记故事(四):
            黄衣裙,红纽扣

  一个人只剩下记忆的时候,表明心灵已经衰老了。在这个金字塔兽踩人的社会结构,除了毁灭真实,没有证据……                              ——题记
             作者:子剑

  高级谋杀,是现代心理、技谋杀戮一个变种。因为这是个自相矛盾、危机无所不在的世界,对立与否定是它基本存在形式。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夏梦桃站在房门口,像守护一座堡垒。“是你生日……”郝翔的眼神,像早已经包围了某个高地。夏梦桃呵着热气缓慢打开出租屋的锁:“算你啦!”就这么简单,郝翔便占领了一个故事。进屋,放下手中一卷什么东西。

  虽是个隆冬季节,却有沸腾的期待。心是温融融的。夏梦桃高兴开暖气,整亮许多连串的小彩灯,遥控DVD播放轻柔乐曲。来到茶几前掀去盖在蛋糕上面的塑纸,取来打火机递给郝翔:“你帮我点蜡烛。”郝翔回望她一眼,郑重地点燃二十三支红烛。接着,赠与夏梦桃一幅她站在湖心亭的美人莲花图:“生日快乐!”夏梦桃明白,那是两人相恋郝翔为她画的第一幅珍贵的画。

  夏梦桃凝思片刻,找来笔墨在画中题了“雪荷慰温泉,衔露还缠绵;硕华为谁艳?君画留芳年”的诗句。“好一个‘诗情画意’,梦桃不愧是心渴荷望哪。”郝翔动情地吻了一下夏梦桃的前额,感慨道:“你的身影真大!”夏梦桃微微笑了笑:“是你的舌头大。”她走到摆蛋糕的桌前,闭眼缓慢弯腰吹灭蜡烛,然后,心怀祈愿地从黄衣裙扯下淡红纽扣捧给了郝翔:“请你珍惜它……”

  郝翔明白,那颗淡红纽扣很沉重,是女孩心中的太阳!他是不是就此战胜了环绕夏梦桃四周的所有追逐者了么?“郝,你还没答应我要一辈子珍惜它呢?”夏梦桃捂住郝翔托住那颗纽扣的掌心,目光荡漾不能平静的涟漪。“承诺,常常被人当作开门的钥匙,往往拿了宝物走后,就忘了放在哪里……”夏梦桃茫然:“可是,我把心给了你,难道就连哄我一下也不愿意……?”

  “你今晚太漂亮了!”郝翔说话深沉,很清晰。他轻搂夏梦桃,鼻子钻进他浓香的披肩发里面:“我的十只羊进到你的森林,应该没一只饿的……”夏梦桃显得不知所措,却更渴望赞美:“我,真的漂亮吗?我的兔子呢,会饿吗?”外面落着寒冷的飘雪。潮湿的天气很容易让步滑倒,潮湿的心。手机急响《千千阙歌》个性铃音,夏梦桃拿起稍趔了一下脚走去一边悄声接话。

  一会,夏梦桃转回郝翔跟前略有歉意告诉说:“不,好意思的,我得要出去一阵……”郝翔原来还想着喝什么酒,而这时却软沓像没了打开瓶盖的气力。他猜测谁会给夏梦桃电话,如不小心碰翻醋坛的味道:“林中的小羊要赶回圈了,是吗?”“对不起……”夏梦桃说完,收拾简单的几件东西,带上小手袋匆匆离开了。女人,说不出来的是把最重要的日子留给最牵挂的那位。

  郝翔漫步在阴霾的寒夜里,藏在衣兜的手触摸到了那枚淡红的纽扣:既然是把最重要的日子留给最心仪的那位,可为何又送给他纽扣?郝翔百思不得其解。梦桃准是去了他那里!郝翔想起有一回在郊区写生,看见过讨厌的群艺馆长与她牵手揽腰一块走进豪华别墅的情形。他问过她:“你做了混帐馆长的情人?”她只说:“只要你待我不好,就别坐在群艺馆不走了……”

  荒唐的世界,假借掩盖本质机密、秘密的权力,以欺骗、讹榨的方式制造谎言。说什么也不能阻拦腐烂的进程。因而,也就懒得说话。郝翔原本就是想寄托绘画作为挣脱各种羁绊的手段,渐渐的被一种美唤醒沉睡的激情。可是,风风雨雨又不停在洗刷他觉得有生命力的颜色。清馨,混沌;又清馨,混沌,如找不到目标的小鸟在迷茫的高空盘旋,等待,苦恼,忧郁……

  心,没有声音时,就是不再跳动了。郝翔曾走进过地震房屋破碎的现场。他画的《支撑》是反映殉职男教师用身体支撑豆腐渣工程的高墙坍塌解救学生真实事例。看过这幅画的人都欣赏她的思想性和艺术性完整统一,赞美与针砭共存表征民众的呼声。有人要买,郝翔不卖。他想让更多人看见,参加画展却没通过审查。于是写了《阶级审查的虚假,扼杀真实的艺术》文章。

  不平等因为腐败而存在。自然,也就没谁把《阶级审查的虚假,扼杀真实的艺术》当回事。这年某市长因买官卖官、收受贿赂,私下包养十几个“二奶”而落马;中级法院原院长也因瞒报挪用数千万公款和走私偷税问题丢官。还在无数人失业,无数人流离失所的当儿,一位姓靳的所谓著名画家一幅裸露《女人体》就拍卖了694.4万元的天价。不说也晓得隐喻了什么?

  “莫须有”即是权力。最终,郝翔明白了那位领导为何评价他的《支撑》“画(不便说的话)不对题。建筑工人才是大厦的支撑,这跟教师一点也不沾边。况且以地震造成的自然灾难贬斥建筑工人搞‘豆腐渣工程’,无异于造谣嘛。这不是‘负面影响’是什么?!”别人不知,夏梦桃为何投进了那位领导的怀抱。而郝翔无法附和的是现代社会欲望可以取替意识形态的环境。

  能理解夏梦桃想在《芳草地文艺》发表诗歌散文,若让群艺馆长签字就得去巴结他。因而不奇怪她灵魂深处会腾出一块给馆长搁置“搅屎棍”的密室。由此也不难推断艺术为何死了?真、善、美是构成艺术生命的元素,缺一不可。而在兽踩人的制度里,除了你讹我诈,沉浸“吟风酌酒只顾醉,莫管枕星梦为缘”的虚幻之中,别说是艺术,甚至连基本的道义也都无法存活。

  这一夜,郝翔失眠。还真是“枕星梦为缘”。他对着电脑文件夹的“桃梦”习作发呆:我是一棵开花的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如何让你遇见我/向佛祖面祈求了五百年,让你经过我的身边/再祈求五百年,让你驻足在我的枝叶和花朵/你的箐藤,为何拥簇许多蝴蝶/扇落我等待的露珠……在“艺术”只是某生手段的年代,总是说别人拥簇许多蝴蝶;而自己却围满苍蝇。

  有不少女孩来找郝翔画肖像,他都婉言拒绝了,则被夏梦桃搅得心烦意乱。夏梦桃由充满期待到玩世不恭的蜕变,让郝翔与她延续着“不见又想,见了又吵”那样的关系;既为自己的失恋悲哀;也为梦桃的迷失惆怅。虽然夏梦桃经常跟他在一起,表面亲昵“你才是我的最爱”,冥冥中他觉得她的“箐藤”援墙夜逃。郝翔和夏梦桃之间,仿佛只有相互伤害才能加深记忆。

  “我给你的纽扣呢?”夏梦桃问得没有底气。“你不是‘唯物主义’者嘛?!还评弹过去的情分有用么……”郝翔不愿意告诉她把那颗纽扣缝到了衬衣的领子里,而流露出没有激情的倦慵模样。夏梦桃拥抱郝翔,他仿佛看见眼睛里浮现另一副奸涩窃笑的脸。背后松弛的皮囊一下包裹住他的脑袋,感觉难以呼吸……“我有点累。”一朵完整的紫花,胜过一百片凋零的黄叶。

  “一次两次我要吻你就说累。这是干吗,啊?!”夏梦桃不知道郝翔看见过她与群艺馆长牵手揽腰一块走进豪华别墅的事情,她是从灵魂深处倾恋于这位天才的画家。夏梦桃心甘情愿的做郝翔的业余模特,因为她相信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另一个永恒的“蒙娜丽莎”。夏梦桃又怎么知道郝翔的激情在不自觉中渐渐褪去了。她按自己的意愿点拨频套,节目总是不随内心的期望……

  郝翔烦闷了好长一段时间,不阅览报刊,不关注时事。似乎既不愿趋炎附势,也不甘放弃努力。他画人物风景花鸟。而更多的是热衷画女人身体。按他的话说是:“身置不容许真实的环境在伤口上画鲜花”。回想夏梦桃羞涩脱光衣服,感觉所有一切都会显得很坦荡,很美丽,并生动起来:采摘一朵云彩/放飞一只蝴蝶/让蜻蜓扇开朝阳的窗帘/迎进一屡自由的芳香……

  一个人只剩下记忆的时候,表明心灵已经衰老了。郝翔再也看不到夏梦桃那既差涩又率直的目光了。那曾经望见一片落叶都会心疼的纯洁,她可以站在零下10几℃的水里让郝翔画裸体。在郊外夏梦桃陪郝翔写生,两个歹徒想强奸她,她敢于拔刀朝自己的臂膀划开口,突涌的鲜血把吓个半死跋腿就跑。郝翔可以失去所有名和利,而决不能忍受夏梦桃的心不属于他一个人。

  当意识到用尽全部的汗水去浇淋以为漂亮的“闷头黄花”,接近时又中了她的毒。他便没有了说话的力气,甚至还不知该怎么说。语言艰涩了,凋谢了,艺术也就死了。天气愈来愈寒冷。郝翔的思想如同季节,被厚厚的霜雪冻僵了。虽不是古中医说的:七情气厥的愁绪急转而晕倒窒仆,乃至殁绝。可也一蹶不振。夏梦桃说他:问汝何慰,明廓暗言;天寥缺象,月空无圆。

  遥望原野的草,在雾中有如一熄一灭的烟火。起伏的颠簸脚步里,落寞一种生命的印象,那丛乐极生悲的纠结里,花儿开得如此心碎,附和一股凉风荡香若丝,红了又黄,黄了又红,几生几世的轮回,聆听穿透的凄伶,才抵回一瞬的亲临,眼睛便沉重一泓流露。看看手中沟壑的深纹,河岸线地亦沉亦浮,哪边牵着影子,哪头连着自己,从梦中醒来还将一个人孤独到老。

  “你醒醒吧,啊?!别这样作践自己了,我求求……”郝翔躺在地下,酒瓶躺在他身旁。夏梦桃想把他摇醒,他身子在动,而眼睛却紧闭:“人比酒更有魅力么?哈,酒是人造的,要是酒比人有魅力,那人不就毁灭于自己的梦幻……啊……”“你起来作画!快点,给我站起来……”“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切!”“想知道吗?好,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能感觉自己的存在。”

  或许夏梦桃感觉到郝翔没相从前那般爱得如胶似漆,以为他是移情易恋写下这首《无题》:会云雨未慎,梦酣闻涛声;落花浮水浅,别泪渗澜深。郝翔害怕夏梦桃会离他而去,但又不知该怎么来拯救危机的爱情。因为,心里的东西一经嘴巴说出,马上就会变味,被看做是哄骗人的假话。悲哀莫大于黑暗。在用语言都无法解释清楚一切时,这世界也就到了濒临灭亡的地步。

  室外黝蓝的天空,如找不到灵感的画者,把阴郁心情的云粘在纸上,就睡了。郝翔脑子混沌着无数辛苦创作过程,每回涂抹颜料只要有一处败笔,整幅图便会成为一张费纸。可,现在他连勾勒败笔的激情都没有了。都是因为夏梦桃的缘故,躯体细胞总围绕她的模样分离,整合,重迭……只见其色不闻其香在万绿丛中捉迷藏。所有一切变成没目标没方位的无法确定……

  只要郝翔不说话的时候,夏梦桃会把目光停留在他作的美人站湖心亭的莲花图上面,似乎要唤回两人过去的难分难舍。而她这下意识的举动,又正好给郝翔愿想桃花逗留作湖心莲荷的初衷泼墨。无数个寒碜的夜晚,郝翔总是打开窗,呼着冷进热出的气,在城市似倒置的星河在地面流溢的灯光里,感受难以表达的犹如陨石失落死一般寂穆的孤独。不同的是他没有一丁点热。

  这天,夏梦桃默默跟在郝翔身后,一块来到山峡下涧湾旁。水,沉重得若失去流动的实体。周围树林草丛遮蔽,零碎斑雪点缀枝缝叶隙,交错着渊深与偏僻。青,是活力;绿,是宁静。背景是青与绿之间的湛蓝。蓝得通透,蓝得明与暗在泯冥的激烈搏斗。“有了。‘防冻霜’广告画取名‘芙蓉防冻霜’标识……”郝翔突然想起什么,表情回峭转径的去到道路千条的平川。

  夏梦桃明白,这是郝翔的灵感火花迸发。毛茸茸的草滩并不芜杂。她开始很干脆的脱呢袄,羊毛衫,长筒裤袜……郝翔忙着燃起一堆篝火,他们像在重复着某种曾经的默契。在夏梦桃赤身站到身浅齐腹的水中,郝翔手里的笔在画架上纸面衍颜润彩,龙飞凤舞……一朵慑人心魄的莲花,在香若游丝的光鲜与豪迈里,蕴涵的却是生命身处冷酷蛰伏绝望中抗争的悲壮与凄美!

  没什么花能比昙花开得更灿烂。而它恰恰是在深夜时分瞬间绽放又瞬间萎蔫。不容易触到的美丽,才是真的美丽;恰如造物主赐予自然的不容易看见的伤痛,才是真的伤痛。有谁能感受夏梦桃身体的寒战,被她的微笑淡化了对尘垩的极度诅咒?!更瞧不见她潜于水中肢体由苍白,绀舯,然后呈暗褐模样?夏梦桃还放心到了一定时分,郝翔会过来抱起她走去火堆前烘烤……

  或许只有夏梦桃清楚浑身血液被冻得凝结了一般,僵硬得挪不动脚步。“快,拉,拉我上去。”夏梦桃由期待,疑惑到惊诧,恐惧,悲伤,怨恨,已不能主宰自己。郝翔不懂得夏梦桃受冷麻木接下来会出现心律失常,呼吸困难,接下来意识模糊,昏阙,甚至心律、呼吸抑制、骤停生命死亡?她用尽最后力量呢喃,两眼噙满泪水,声音颤抖而微弱:“扶我,离,开这儿……”

  郝翔把画夹、架子、颜料那些通通放在毛巾被包好,连抓带拽地拿着离开了。不知道走了有多长时间,他在一棵槐树前停下了,嘴唇嗫嚅,像要说什么,却又没有声音。一阵寒风吹来,郝翔蹲腿蜷腰,抽气瑟缩。他不敢后退半步。而夏梦桃滴泪的情形,如想在一块宽大的帷幕镶嵌一颗星星,而炽热的光烫疼了手,不留神失落于深水中。就这样静静的远去,静静的消失……

  在信任中的精神谋杀,是生命中最为残酷的虐待。“你傻呀,怎么就会那样听我的……怎么就会听我的……”郝翔瞳眸呆,郁闷终于冲开了嗓门。他满脑子只有夏梦桃:她不是性慵慵病恹恹的,也不是殊途同归的那种,而应该是一撙白金塑像。天,怎么这么黑啊?!他不知道自己身置何处?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只看见一束光亮渐渐向后移动。人走了,灯还在原地……
          曾朝读诗书夜读史
          是她胸怀炽热的太阳
          空酒瓶躺在月亮旁边
          被阴影悄悄剥去商标
          攀缘项链上的十字架
          迷茫的眼睛渗出一颗种子
          掉在坟墓似的高耸枕头
          如耶酥用一颗纽扣交换一颗钉子
          用一片落叶写下一个季节
          而纸页文字散落尘沙
          混凝土筑造一个个台阶
          爬不上的高度,荣誉是个滑坡
          音乐和书画站不稳
          歪邪影子的脚步打颤
          以至连承诺的力气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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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平常人的故事(十一):自己建的高楼自己跳

2009-11-01 00:4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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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平常人的故事(十一):
        自己建的高楼自己跳

  那个伴影没了/不只是因为黑夜/一个转身/她带走一生的梦/我的镜子没有星/而她却拥有两颗心…   ——题记

          作者:子剑

  她很漂亮,那双深邃而靡丽眼睛,是酝酿已久的葡萄陈酒坛子?打开便荡漾陶醉韵味,让人闻了飘然欲附。阿强就这么沉湎了。偏执的人身上都有种潮湿气息。他用酒精烧过的针扎到手臂皮肤纹下香佾的名字。香佾流着泪看他这样做。轻风杨起柳柔美枝条似舞醒了曾经的梦,依恋躺于尽情怀抱享受恬然素艳的景致。潺潺流水,仿佛是被垂柳划动的。

  原来神情阴森,生活邋遢的阿强要求并不高:有个老婆和象样的家,一日三餐能吃到热腾腾饭菜就心满意足了。而现在他老婆出奇的靓,还能做出美味佳肴令他兴奋得不得了。他穿上笔挺西装,蹭亮皮鞋潇洒脱俗。与香佾并肩欣赏夕阳暮色,于河畔柳堤徐徐漫步,数不清的月明之夜朦胧依偎。在建筑工地上每当想起了这些,干瘦的他也浑身充满力量。

  小俩口新婚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儿,不愁吃不愁穿。这天,阿强在建框架—剪力结构(框剪结构)居民住宅楼的工地,做着重复而枯燥的装模板,扎钢筋,灌砂浆,振捣,吊线砌筑墙体这些活,好不容易熬到放工时间,他作为技术员在未盖好的五层高楼,穿过横七竖八的手脚架仔细检查完有无塌落和其他的什么疏漏后才回家。念到香佾他就忘了疲劳。

  开门锁的那一刻,阿强预料香佾会给他雨点般的吻,而用手掌下意识擦自己的脸。阿强进屋,香佾却冷冷一动不动在看电视。阿强坐到她身边,笑了笑:“啥节目那么吸引啊?”香佾噘起嘴:“没心情。刚才房东来催租了。你是盖房子的,怎么就没有自己的房子住?这样寄人篱下的不塌实哪……”她一句话刺到了阿强被笑脸包裹的痛处:“我,知道了……”

  这城市每座新盖楼厦钢筋水泥的支梁,半尺见方的瓷砖大都凝结了阿强的汗水。每当夕阳西去,轻风掠过阵阵怜悯,阿强是被蒙着眼睛干背后事情的局外人,在遮蔽天宇的轮廓下,如身处茫茫沙漠。看不见星星如看不见彼岸。无数黑咕窿咚门窗幽幽腻滑老鼠洞里的眼睛蔑嘲着。他不懂为何竭尽所有力量甚至不能走近一把锁,别说住进去做豪宅的主人了。

  夜深人静,阿强辗转反侧,闭着眼睛却想入非非:香佾讲的不是没有道理,她那么煞费苦心做一天三餐饭香菜美,确实不能辜负了她。阿强目前所挣的钱,除了敷衍日常开销也仅剩无几。唯一能解决的办法就尽量能够加班干活多赚点收入。可利用分期付款方式购买房子。第二天,阿强取出积蓄交了前期卖房子的钱。与此同时向包工头提出加班要求。

  已是春天季节,阳光柔和,流水低语,鸟鸣清脆。是的,花儿需要浇淋汗水才会流露自然的微笑。香佾搬进新居,重新唤起了她心底已沉睡的初恋温柔。阿强拼命加班加点,经常累得疲惫不堪。但妻子给他的甜蜜又觉得幸福多于辛苦!只是他抽烟越来越厉害了。河边杨柳飘絮,柳枝细长,风姿绰约。深青伸探是青年的坚持,嫩绿缠绵是女子的娇鲜。

  阿强穿肥大裤子的模样怪滑稽的,工友们不明白地问他:“哎,技术员,你爱人给买衣服不用试尺寸呢?你走路怎么就像柳条摇晃……”“哈哈哈……”阿强不说话,殷郁着脸。他使劲揉搓几下眼睛,然后点燃一根香烟吸起来。在家里他不由自主要掏烟盒时,妻子都会摁紧他的衣袋口,接着热烈的给他一个吻。一切马上又云消雾散,津津有味地去憧憬未来。

  阿强一个人时想起那些连自己也忍不住窃笑;也为自己有使劲搓揉眼睛的毛病吃惊。他站在前面阳台上等待妻子回家,意外发现了她从一辆“法拉利”里下来,阿强知道那是香佾所在公司副总经理李某人的小车。他不由摆动有丑陋伤疤印记的那只手使劲揉搓眼睛后定神看个清楚。脑背模糊着一个在死亡烟雾呼吸的阴影。一阵激烈咳嗽,艰难地咽下一口痰……

  “那‘酸果’住的是相反方向,你怎么搭上他的车儿……?”阿强压抑脾性,皮肤却被扭曲了。“你不是有能力吗?别人有小车,你也应该有……”阿强顿时感到凄楚、惶惑,劲力咬嘴,牙关骨的肌肉在下定决心蠕动。他同样分期付款买了辆“丰田”,每天接送妻子上下班。小车内的空间常荡漾笑声,聒噪如梅雨林里的吼猴,彼此都散发熟悉的很快忘记的气味。

  框剪结构的居民住宅楼升高至八层。气温39℃。在铁枝爪露的阁楼上,阿强被蒸风吹得直发憷。他一面思索着灌砂浆防止升温措施使用“缓凝剂”,一面吩咐别人振捣砂浆时注意尽量不要碰及钢筋,以免钢筋位移。突然,他一阵晕眩跌倒在地。在他醒来,大家都劝不能加班了。包工头更是不容许那样做:“阿强,说什么我也不让你加班。要掉楼下摔死谁能负责?”

  任凭阿强怎么乞求包工头给他加班的机会,包工头始终不敢答应。阿强失望了,不加班得到的工钱,不吃不喝也只够支付分期付款的一半多一点儿。依照协议如连续拖欠两次付款日期,原物会被产权人索回。真要那样,他前期所有的付出将白白被吞噬掉!无论他怎么向人借钱,都说没人相信他会欠债。若丧失一切,他必定觉得没脸面让香佾过贫困人的生活。

  据报道,中国每年至少有25万人自杀,200万人自杀未遂。这还是保守的统计数字。真实,即是官老爷的所谓“负面影响”。 阿强不知道这个世界怎么回事儿?只知道自己生存没一点意思。整天被那不断增高的楼层愈发沉重地压在他的肩膀,让他看不清前面还有什么希望。而且,最不能忍受的是:官老爷拉着他老婆的纤手在他孱弱肩上的楼梯攀爬……

  阿强除了一筹莫展的窒息,而一了百了念头更是强烈。他一下吸完一包香烟,绝望愈加浓重。阿强爬上了自己建的高楼,紧闭双眼纵身俯跃,心胸空白。不知经过了多长时间,医生告诉他能抢救存活下来就是个人间奇迹!可也道明他的双腿已完全残废。“哈哈哈……残废了才是人间最大的奇迹……哈哈……”有可能再踏上八层楼的话,他还是会跳的……
          楼高墙面厚,祭功绩未酬;
          升级谎碑凑,高山滚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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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伪钞时代(七):没有贵人就没有贱人(下卷)

2009-10-30 21: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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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伪钞时代(七):
      没有贵人就没有贱人(下卷)

  谁若相信哪位老鼠官愿意和自己同坐一辆小汽车,同站一个大讲台,那么这个世界就没有谎言了。爬不上的高山,荣誉是个滑坡/音乐和诗歌在那站不稳/整个歪邪视觉的脚步打颤/甚至连承诺的力气也都没了… ——题记

        作者:子剑

  慧茜坐在河边,看着夕阳下不远处的一个建筑工地,有群小孩在沙堆上冲“山头”。他们喧嚷着游戏规则:谁把别人推下去,自己领先爬到顶峰就是胜利者。开始是一对一,由拽带掐,然后抱着一起滚。渐渐演变成多对一,由友好到相互背叛,不欢而散。于是,规则失败了,没有最后的胜利者。只是白玩了一场耗费时间的闹剧。“大姐,你在想什么?”旁边的阮芯荷问。“想男人……”

  “发嚎啦,你?那不去找一个?”“瞧你说的,现在除了装腔作势的,有像人的吗?不就是搂搂去去骚么?你抱抱还不那样……哈哈……”慧茜随即搂过阮芯荷在草滩上滚了滚。“姐,看你都赖出汁了……姐,难道你就一辈子单过……?”“不单过又怎样?记得我上中学的时候喜欢过一位帅男生。可我们班长也喜欢他。虽说武的体育十项全能我全级第一;文的我又是班里黑板报主笔。

  我不如班长的是说话没她嗲。她的父母当大官,比我有钱。她把帅哥男生争了去。要是公平竞争,班长只凭她的骚劲是赢不了我的。可她耍卑鄙手腕花钱买通几个下三烂常常在去学校的半道上招惹我。从那时起,我学会了打架。有一回,我当着那位帅哥男生的面反击,后来。事情闹到了老师那里。班主任询查原因时,帅哥男生却不敢作证。等我弄清楚是班长捣鬼,就去找了她。

  没让我开口,她倒先得意说‘你怎么骂是你的事,反正我得到了他……’气得我——!真想泼那个骚货一身汽车油,然后点把火。我难受的几天没到学校,也不再相信爱情神话。看清了在这个虚伪透顶又自相矛盾的世界,想得到你要的东西,靠的不是本事,而是地位和钞票。这不久的后来,我为了报复,学会了锥车门,用解码器搞车那些,就把骚货家的‘法拉利’给撸了……”

  “大姐,你开始做这事儿有罪恶感吗?”“有!当时没其他办法排解愤懑。那骚货断送了我一生的幸福,我只撸了她家一辆小车算什么?!我把‘法拉利’出手后,好好享受了一番灯红酒绿。在‘新世纪’夜总会有个建筑‘包工头’看上我,可疼痛撕裂了信念,不劳而获产生更深的失落。生活就像‘包工头’搞的工程虚报预算、偷工减料。我厌烦了这个世界,曾有过轻生的念头……”

  “撞彩你没死,不然,我就少了个好姐姐,也不知该怎么活哪?!感谢老天爷。”阮芯荷眼睛闪星,感慨人间的纷乱与际遇。“每当看见那些对待病重要死的人,都会说:‘想吃什么就吃。’而我就生存在这样伪善而充满罪孽的氛围里混混沌沌。直至我了解了跟抢初恋的那个骚货的父亲,他依仗自己有土地批拨权,挪用公款一转手就赚一大笔的事,我才对撸他辆小车没有负罪感……”

  “我懂了。姐,你就是从那时起,认得那些要死的有钱人横左不干好事,宰了就宰了。”“没错。没贵人就没贱人。贵人都虚伪,贱人就是让他们给整惨的。垄断资源,审批调用资金,指令这个做什么那个不工作,偷偷摸摸玩的全是榨民肥官的权柄。要是他们有负罪感,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会有负罪感。”“大姐,所有的事情解释不清楚。做自己该做的事,应该没错……”

  “其实,这样做也不全是我的本意。现在的世道就像刚才那些小孩在沙堆上冲‘山头’游戏,只当是体能锻炼还成。要为了争什么赢输,纯粹就是白费力气和时间的事,还闹得不欢而散。那样的话,他们不如通通下来平地,手拉手每个人都是胜利者,也就没什么遗憾了。我赞同有个叫子剑的人说的话:莫道剪霞锈旗宏,夜怵邪风乱敲钟;谁识偷天换月孽,不是氓贼不称雄……”

  深秋晚暮的小河边,空气弥漫降露的润凉和丛林的草腥。那些冲沙堆的小孩早已离开。小河悠悠流水声音像要把人的心带去很远。“二妹,你想什么?”阮芯荷遥望白色又不怎么清晰的山背景:“祈祷未来还未来,供佛道礼无真理;空有雪山贵千尺,只活瀑布溅万里。”“谁都说‘有钱就有好人做’,我们以后怎么办?二妹,你有男人的智慧,计划过我们的将来吗?要怎么个定位法?”

  “姐,我能揣摩你的用意,你收留受那些遭遇不幸的姑娘,劫不义之财捐献公益做‘良知平衡’之事,至于别人咋看,我觉得没必要亮什么主义、什么理念那些,原本跟有权有势乌贼作对,就算有再多理由,也经不起它们利用掌控的媒体吐你一身墨。太招摇了,会被剔头的。大姐,打不打旗号,反正我是跟定你了……”阮芯荷拥抱慧茜,流露出深深的信任。“谢谢你,好二妹!”

  皓月当空的玫瑰园,二十几位女孩双双对练。慧茜边检查边训话:“把身体的力量、速度、耐性、柔韧发掘到极致,最大限度拓展潜能就是拯救自己!哎,站树桩的是谁,为啥不练?懒人不成才……”做教头的辛菊马上解释:“大姐,她是小芹,明天到深圳去她叔叔那了,今晚只是想来这里瞧瞧的。”站背后的阮芯荷笑了笑:“人高功夫浅,拳头包肉馅;地下多吃苦,床上裤不烂。”

  玫瑰园的地下室。玉婷在电脑前噘着小嘴埋怨:“无线上网慢了些小儿,大姐头,是不是……”她看看慧茜想说什么。阮芯荷立刻阻拦道:“不行!慢那么丁点儿就没耐心?!我让你办的找到了吗?”“查到了。像是个经营证券业务的性质机构,就是这个。”“那是什么?”慧茜问阮芯荷。“啊,我密探机器人莹莹那知道的,小芹的‘包公’利用假身份做诈骗公司的股评师。让我看看……”

  “说那个宣传部长吗?宣传部一个不让抖黑美化江山的牙花之地,除了保护男女隐私之类,还能有多大暗幕。”阮芯荷不同意慧茜的看法:“不是啊,大姐,现在流传‘紧跟组织部,年年有进步;紧跟经发部,挥金如撒土;紧跟外交部,出国如散步;紧跟宣传部,名声贴金屋’。别以为宣传部就是清水腐衙,它瞧不见暴敛的门路多着呢。你想想,王八管理的领域哪会有干净的地方。”

  “干吗要我猜谜?说点具体的嘛。”阮芯荷补充说:“根据莹莹掌握的视图材料,他宣传部长赏玩女色、买官卖官、心虚承馈、作假挪款、投机版权套用审号出伪书。可还不止五毒俱全,你瞧这不又蒙上什么资质股评师了?!他必须得挣很多的贿赂金,送女色这些讨好上司才能巩固自己的地位……”“奶奶的,不如说:紧跟贪官部,时刻犯错误。上回给那么一下还算便宜他了……”

  阮芯荷沉默。“为什么不说话?问过小芹了吗?”“没用的。她怎么能知道这些。再说,她要愿意告诉我们的,早就说了。”忽然,叶箐急匆匆走了进来:“有几凶神恶煞的人嚷着交出小芹给他们。领头是这个……”叶箐打开手机偷拍的给阮芯荷看。她马上到电脑查找,不一阵,把相片男人的资料调了出来:“大姐,这家伙绰号叫‘饭铲头’,是当地毒魈的第三号把手。怎么会……?”

  “有什么可奇怪的。勾结警、商、三教九流,叫啥‘群众基础’,这是新政治糊拢势力的转腕。难怪那天警察来要小芹,才多长时间?毒魈又来要。箐妹,别让小芹露面,她回去定然没好结果。另外,告诉辛菊做好应对准备。二妹,你在这,我去会会。”阮芯荷有所顾虑:“姐,我认为让机器人莹莹去会就行。何必你亲自……”“不。这事儿若不作个诀断准闹得没完没了的。我去……”

  “哇哈!”饭铲头看慧茜走来乜眼摇晃似傲还昧的脑袋,吹了个满口淫沫的响哨:“‘嗅——’来的妞一个比一个水灵啊?!就是不知见我会不会湿了三角裤……”“你才吓出尿了呢!你算哪条河爬上岸的乌龟……?”饭铲头刚要出拳,慧茜一个扫腿就把他撂地上了:“来我这儿挺尿硬,想怎么样?!”“骚婆娘,我……”饭铲头站起来就拔枪,“啪!”慧茜的手枪已命中了他的手腕……

  跟饭铲头一道来的个个都被慑愣了。“不服你可以去阎王那投诉。敢在老娘的地盘拔茺,还想耍耍么……”饭铲头恼羞成怒,急得喝直吆走卒:“你,你们快动手啊,等屎运呢?!快动手……”走卒听罢,相互你瞧我,我看你,不知所措。其中一个走近饭铲头悄悄嘀咕了几句什么?阿稀怕事情闹大,在一旁给她的男朋友去电话。阮芯荷听到枪响赶了过来。“你们干吗弄得这么血腥?”

  饭铲头左手扼住受伤的腕,咬牙切齿叫嚷:“狗屎婆娘,不把小芹交出来,我们老大定把你们撕了!臭婊子……”阮芯荷拿过药箱给饭铲头包扎。“老子就没见过观音。滚你吧!”饭铲头一脚把阮芯荷放在他跟前的药箱踢开。就在这时,一阵警报铃响,在场的人警觉起来,个个都快速收藏“家伙”。 不一会,随着灰尘弥漫,警车驶入玫瑰园前院。阿稀头一个靠近车门迎接她的男友。

  “阿sir,不是我们挑衅,我们找人,他们不给…… ”饭铲头没刚来那样嚣张,装出平心静气的样子讲理由。“你们原本就是要抢人,都说过了,小芹不在这儿,去深圳她叔叔那了,闹什么闹?!”阿稀反驳道。他们吵得没完没了。让慧茜和阿稀她们料想不到的是,胡警官吩咐两名警察把饭铲头他们带走以后,又要她们缴枪:“打击犯罪是我们警察的事。你们私藏枪械是违法的……”

  阮芯荷拉慧茜到一边说:“世道要是理性的,也就不会有罪犯了。想想看:警察局长都是由贪官任命的,还能指望怎么公正?!别相信他们!不要把枪交出去。”不知慧茜有没有看见阮芯荷眼角里炽如星儿的泪水,蕴涵了多少耽忧。慧茜一脸难色,她叫过阿稀,两人商量。“大姐,若不相信人,可以相信法律么!我觉得,我们遭遇什么茬儿就打110,或Call胡得进他们能够摆平的……”

  胡先进警官在一边用对讲机说什么:“暂时没啥事,先不用支援。Over……”胡先进严肃着脸来到阮芯荷跟前:“你们有枪支还是交出来,总比被抓进去好。我这是为你们好。”“我没枪。随你怎么样……”在阮芯荷还没想出应对的办法,阿稀慧茜辛菊叶箐等等她们很不甘心陆陆续续掏出军用的或自制的手枪交给了警察。看着胡先进他们离去的背影,阮芯荷心里弥漫起茫茫尘埃……

  “你那条仔一点儿也不给面,我怀疑是不是跟他们一路的?!”慧茜有气往阿稀发泄。阿稀虽然男友胡先进来的这一遭搅得有点不痛快,但也不认为胡先进是个歹人:“他那样做是怕我们弄出大乱子吃了亏。大姐,没啥的。我敢打保票,先进不会是跟他们一路的。”“今天倒八辈子霉,碰上了衰神……”总在夜里幻想出一些雄宏与悲壮来,而聆听到的清静与冷凉,如同沧桑难掩落魄。

  房间墙壁上的石英钟好象不动了,窗帘脱落下来半边。阮芯荷庸散地对视片刻狼籍一片的窝,没心思收拾。她坐到电脑桌前,想不出什么,烦忧地用手使劲抓短碎发,无数的细丝像水母的触须要把某种感觉伸延……接着,她刚点燃一支烟吸一口,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把香烟掐灭放在灰缸里。她看看睡着的小芹,给她掖了掖被子后,悄然带上机器人莹莹走进了浓浓的黑夜里面……

  深夜的城市,商厦林立的霓虹灯闪烁。只是,没有了白天的拥挤的人群,穿梭的车流,小贩的喧闹。偶尔,巡逻的警笛发出几凄厉鸣泣。阮芯荷引导,与莹莹潜入一座又一座商厦和住宅,莹莹开锁、解密干脆利落,启动程序系统,复制阮芯荷需要的数字资料。快到黎明时,阮芯荷回来玫瑰园已累得没换衣服就躺到床上睡着了。还是莹莹把她抱到盥洗间泡暖水澡,还给梳理装扮。

  等阮芯荷醒来,擦着惺忪的眼睛去到地下室的她的工作间,桌面上已放满莹莹整理好的东西。“哎呀,我头都布了。莹莹,你怎么连股票盘涨盘跌,K线图……这些垃圾也堆一块,是想整死我啊?”阮芯荷用笔敲一下莹莹,眉额皱成苦瓜模样。“主儿,你要知道,我的程序设置只有归纳、演绎和假设。按你的指令,宣传部长的资料先归纳后推理。”“你就不能扼要给我整理资料啊?”

  “二妹,你躲到这儿来,怎么电话也不开?小芹不是去深圳她叔叔那,怎么还没走……?”不知什么时候,慧茜来找阮芯荷。她听罢马上从小挎包取出手机:“啊,是没电了。”她边换电池边说:“有些东西是不可以存在公司电脑里的。呃,小芹自己说要推迟两天去深圳找她叔叔……”“二妹,你是不是有打算准备离开这儿?”“姐,我不可能离开你。就像凤凰只会栖附在梧桐树里……”

  “你,真的不离开?”慧茜如绕过山坳看见树林那样,饥渴的眼神扬溢希望的甜香。阮芯荷点点头,用坚定的语气回答:“是真的!独断昼更雨漫涯,荷枯桃落映倒塔;春秋截面不作画,惟附心约一路花…可我还是想说:别人都是暗着来,我们也不能能张扬。我们该挪窝了。”“嗯,我现在想是该挪窝了。可选个比较隐蔽,易攻易守,水陆交通便利而且视野宽阔的场地可是很难找。”

  “这些资料,全是贪官们假借‘反腐工程’却不断隐藏或消毁证据;假借‘瘦身工程’,却到处买官卖官;假借‘减负工程’,政腐部门却设法垄断诸如建筑、水电、矿藏、林木,医疗、教育、房地产、财政等资源漫天抬价。假借‘亲民工程’政腐却暗箱操作交给人大的预算则是糊涂账。老百姓哪晓得自己是吃肉啃骨头,或只能吃毛喝汤……”阮芯荷把一叠复印的东西递给慧茜。

  “我看这些脑袋就布。你给我大概讲讲得了。”“好。刚才点道的,就是他们封杀的‘负面影响’言论。哎,这其中有宣传部长老婆的份儿。她作为开关厂厂长,管理是一手遮天。借各种名义用公款送礼拉关系大吃大喝不说。财务政务不公开。她掌控厂里的所有公章(印鉴),财务设两套帐:一套是应付检查的帐;另一套是小钱柜经营的帐。干的是培植亲信、结党营私、排除异已。”

  “做厂长应该德才兼备啊。”“她的能力就是跟员工说:‘只要你听我的,我可让你入党、提拔你。’‘要是不按我说的去做,你注定是会吃亏的……’这样的话,搅得员工与员工,领导与员工之间不团结。对不听话的员工就找理由让其离岗。解释很简单,他们只有采取这样的手段才能敛势攫财,也只有用巨额金钱贿赂上司才能保住职位。这仕途之塔必然错误入门是等级的规律……”

  “狗官们偷偷摸摸作案不犯法,为什么我们掳他们的不义之财就犯法?这区别就是:他们有权。奶奶的!二妹,还记得你告诉过我,你上回把宣传部长的老婆在没开职代会,职工毫不知情情况下拍卖她当头的开关厂那事儿向有关部门举报,结果,开关厂的财务室就惹上了火灾……而我还知道开关厂厂长的哥哥,就是宏达公司跟与庄家沆瀣一气暗箱操作涨停板股票的那个老板。”

  “马克思都说:‘为了300%的投资回报率,资本敢冒上绞架的危险。’况且那些官吏无须一厘资本,运用手中权力就能得到不止300%回报,谁不去这个冒险?这自相矛盾的贼世界,连警察局长都是由贪官脏官任命的,还能有什么阻止整个制度的腐烂?!大姐,我们要生存,可也不愿看着姐妹们受到欺辱!”“二妹,我会尽快找地方挪窝的。这次,我得把宣传部长的内弟给洗了……”

  某日还是朦朦亮的时候。宏达公司老板家像是失窃,门窗大开,天翻地覆。随处可见帐本,女人照片,钞票那些出殡祭灵似的撒落房前屋后,招来许多看热闹的人。当然,各种猜测、议论、说法沸沸扬扬。一阵警笛迭响,一片狼籍的住宅被拉了警戒线。可无论怎么乱,报刊电视决不敢披露这类弄虚作假的“负面影响”。只是街头巷尾多了些笑话,偶尔能瞧见皮肤松弛下来的脸面。

  原本,人在正常情况下可以通过体力或脑力劳动得到相应的报酬。这简单的生存法则和文明,却被等级与伪钞的参与破坏了它的公允性。首先是劳动没有权力获取的财富多。权力不但垄断资源,甚至可以让反对它的人丧失劳动资格。把社会变成了一个大市场。其次,由此演绎的交换没有统一、标准、合理的价格(权力在暗箱操作,蓄意模糊公平的概念)。剩余的就是虚假和混乱。

  这一切,迫使人们无所适从地从付出体力或脑力的劳动得到报酬,转变成出卖肉体和灵魂的讹诈攫取名利。为从垄断资源的权贵手中讨得一星半点着数,甘心或无奈助纣为虐,入则为“弄臣”,出则为“狗卒”,如在沙堆上冲“山头”,明知争斗没有优胜者,却仍然装腔作势,欺世盗荣,明里施奸暗里行恶,只要满足自己欲望,可以把人格、良心、肉体、情谊、尊严五文不值两文卖掉。

  这出卖一词,也就是从等级与伪钞的假作中演化而来的必然规律。官场上的出卖,装个高贵;民俗中的出卖,图个心情。“哎,估计是我们大姐要那样干的。大家以为把钱撒得满地都是怪可惜的。不过看热闹又觉着挺带劲儿。那扔了有好几万吧……?”“嗨,就当看场演出呗!反正不掏自己的银包。逢什么节日,政腐玩玩烟花焰火晚会都耗它个好几十万呢。这才几万,买个痛快,值!”

  “宣传部长和他内弟都争着把自己包的‘二奶’推上女主角宝座,可黄脸婆要知道了,故事会怎么继续呢?!”阮芯荷看见姐妹们喜形于色,就知道她们说什么事儿。也把在外面传闻告诉慧茜。“二妹,你听到什么了?”“哦,他们拍什么《商场金字塔》电影,在商场情场名利场掀起乌烟瘴气。大姐,是不是你故意搞大动静?”“嗯,不错。是我要弄糗大的,就是让警察介入其中……”

  玫瑰园后院围墙右角突然“轰”地一声倒塌,一辆铲车如推土机开进来熄火后窜下一群气势汹汹的青壮年男人。“是谁打伤咱三哥的,给老子站出来!”“我等地狱巡视帮的人都敢动,是没死过吧,啊?!”辛菊叶箐知道来者不善,立刻迎了上去。“不知道‘正门不进非仁礼’么?你们是狗呀……”一言不合便情愤张弩。一个大胡子毒魈随即拔枪。辛菊和叶箐先踢翻了前面的几个……

  “快撤!”慧茜一声叫喊,顷刻间尘土飞扬,拳、脚、枪乱成一团。谁对谁没有选择,姐妹们边打边逃。阿稀慌忙给她的友打手机。可在警察赶到时,玫瑰园除去6名女子死亡,其余姐妹们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慧茜泪流满面抱着血染胸衣,眼睛紧闭的阮芯荷,牙关咬得咯咯响:“都怪我没听你的……二妹,你不在我又要迷路……”刑警队长拉她,被她捶了记重拳:“狗娘养的!”

  入夜,慧茜在阮芯荷房间,手握提琴发呆的望着她的相片和“《平望记远》寥落草鄢立孤陵,卷起尘荒竞群英;无心百仞雪山阻,有情千里浪花迎”的字贴,泪水止不住唰唰往下流:“二妹,对不起,是我没听你的铸成大错!我知道,你的心还在玫瑰园……”整装待发的辛菊和叶箐。“大姐,我们搬了家,就安葬二姐和阿稀她们。可,再也见不到二姐,都不知道日子怎么过了……呜~~”

  慧茜、辛菊和叶箐潜到警察局长豪华住宅,把他跟同居的看样子不够十六岁的女孩绑牢。“屋子隔音不是很好吗?你有命就大声叫……”她们用探测仪找着藏在墙壁夹层的不锈钢箱子,里面百元钞票,大概有八十万。“不敢存银行是吧?快说,哪里还藏了钱!”辛菊用戴套的手劲力拧警察局长耳朵。他木头似的没反应。慧茜说:“这钱我们要了。学学你们没收别人的赃物不留契据。”

  “哎,狗官,你还有大笔的藏哪快点讲了啊。要不……”叶箐一刀捅到局长的私处,他只说“没了”。“那是菩萨,只要人家拜他。奶奶的,还是我二妹说的对:权势金字塔结构,里面当官的不使用压榨与谎言手段,就达不到统治目的。现在的世道绝不存在公平!‘强者卑鄙,弱者无能’因为人世的虚伪,才会出现对立的理由。三妹,甭多提啥的,我们走!用这些不义之财去买枪……”
        一颗流浪的心
        是那鄙夷风尘的花
        你可以把云霓带走
        充满渴望的落叶
        为寻找雨水而奔忙
        蔑视凋谢的颜色
        正像蔑视你的迷雾
        如她逃离雪山的寒冷
        忧郁而疲乏的女孩
        靠在老人身边睡着了
        冬天在醉酒的天台舞步
        惊梦从楼梯跌落悬谷
        撞击声不是歌儿
        如你的谎言不是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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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门槛随笔(四十九):观看2009“国庆”60周年阅兵

2009-10-09 13:27:20

[原创]门槛随笔(四十九):
观看2009“国庆”60周年阅兵
礼仪不是道理。生存最需要的是平等环境:少一些形式,多一些真实…   ——题记

作者:子剑

国庆60周年参加阅兵的有现役各兵种部队、武装警察部队和总部直属及北京市民兵预备役部队组成,排序14个分列式的徒步方队、30个装备方队和12个空中梯队,官兵身着07式军装,整齐典壮、宏姿英发,应该说展示了局部军队专业化、现代化建设不俗的成就。此外参加群众游行的也歌潮花海阵容盛仪天下。整个活动冠拟“美好未来”主题,孰不知合乎逻辑的未来还未来。

  如果这是真正意义上的正义之师,公平之师,那将是亿万黎民之幸,百姓之福。可为何怎么就找不到那种“亿万黎民之幸,百姓之福”的感觉呢?!反而升腾起在举世震撼的礼仪里,犹如猎杀场上伶牙利齿豺狼虎豹在鸡鸭兔羊面前的淋漓尽致示威的冷峻之眩。是野兽越强悍,家禽的悲哀也就越深重的那种屈苦。就像看见绳索越是坚韧,被勒紧脖子的小猪就越是运命将暮的凄惨。

  要是有谁问:站在高处的那些身披黄金甲斗士们对于整个人类社会的发展起到了什么作用?他们为平等、文明,为创造物质财富有何贡献?而他们除了比其他人都富有,奖状上写满谎言,勋章上沾满鲜血外,并无任何令人诚服的业绩。尘垩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充满罪孽:贩毒卖淫、偷盗贪污、受贿吃回扣,做假帐挪用公款,垄断资源寻租,钞票印出来便可占有别人的劳动成果……

  罪孽之所以高贵,是因为民主跪在地。军队作为政治的武器,正如《孙子兵法》“始计第一”所言:“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涵盖了政宦之尊的所有阴谋诡计。甲虫展示它的护壳不可侵犯,是为了方便它辱花噬叶。

  头颅是尊贵的,而庆功酒杯总是被举得高过脑袋,这便是现代等级制度的礼仪虚假之处。在祭台上,如果排场愈盛,需要的供品也愈多。而那些振振有词的宣誓背后,却是无数人失业的眼泪,无数人上学没保障,医疗没保障,居无定所等等许多的困惑和烦恼。这些,又实实在在的被伪钞满天飞,谎言满天飞掩盖了。人们是需要伤口画花朵的礼仪,还是需要平等意义的生存环境?

  礼仪不是道理。观看阅兵仪式,不由联想到希特勒检阅他的“叫花子”部队时,那种出征前“行行好吧,我们是不劳而获的抢匪,你们别反抗,给些施舍吧……”的乞讨气势不比教堂信徒们做弥撒迷醉。希特勒阅兵,带来了整个欧洲的灾难。中国在1984年国庆阅兵后到现在,有90%以上国企被吃空卖空,甚至连全国人民捐款的最圣洁的“希望工程”也被北京总部挪用款项而玷污。

  《希望工程的“希望”在哪里?》揭露文章刚登载,当天的报纸就被勒令停刊,消息被严密封锁。时至今日,捐助失学儿童“希望工程”的性质早已改变。那些“不涉及敏感话题”,“避免负面影响”等理由,采取不同手段过滤、屏蔽、封杀所谓“粗口”和“政治言论”。而各种秘密、机密、隐私等侵扰视线;各样选举、考核、竞赛等强奸心智;各式章程、决议、潜规则等肆虐环境。

  生活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人人自危”,为何会出现80%财富掌握在百分之十几少数人当中“二八律”的贫富差距?那些公布GDP增长、财政收入增长、农民收入增长,掩盖失业人数增长、上学没保障、医疗没保障等等,还不是在强大的“助纣为虐”力量保护下地位不平等、资源垄断和权力腐败?!如果说羡慕“国庆”少数阅兵威武的形式,不如祈祷百姓人人都能幸福得真实!

  有种草本植物叫闷头黄花(学名“狼毒花”),它根系大极具吸水能力。因它而周围草本植物难以与之抗争。它生长的地区被视为土地荒漠化的灾难性警示,这也是一种生态趋于恶化的潜在指标。如人的利益竞争,暴敛无耻。一个民族的强盛,并非只在军事上占优势的一香独色,而是整体意义的平等、科学、互助的百花齐放!雪峰独寂老,暖流承远道;几枝菊招摇,怎抵百花闹……

  那种弱肉强食形态,让豺狼虎豹们演绎到了前所未有的生吃不吐骨的境地。压抑的服从命令就像一群小孩在建筑工地沙堆上冲“山头”,这游戏看似有进程:谁把别人推下去,自己领先攀爬到顶峰就是胜利者。开始是一对一,由拽带掐,然后抱着一起滚。渐渐演变成多对一,由友好到背叛,互不相让。于是,规则失败了,没有最后胜利者。只是白玩了一场耗费资源耗费时间的闹剧……
莫道剪霞锈旗宏,夜怵邪风乱敲钟;
谁识偷天换月孽,不是氓贼不称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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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伪钞时代(七):没有贵人就没有贱人(上卷)

2009-10-05 11:5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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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伪钞时代(七):

          没有贵人就没有贱人(上卷)

莫道落日星疏拢,但怵邪风乱敲钟;谁识偷天换月孽,不是氓贼不称雄。没有贵人就没有贱人!强权政治,从来就是一个欺骗的概念。官阶本身就是对百姓的歧视…… ——题记

              作者:子剑

自有了官宦和假钞伊始,人世间就不再有公平。经过几千的演变,等级制度早已是由相互争斗和隐瞒弊端堆砌的楼阁,假装设陷和层层压榨的排位,每个做官者必须带着错误登台(靠关系或花钱购买“服从命令听指挥”),在既相互利用包庇又互相欺骗牵制氛围中担任既是踩人者又是支撑者的角色。拟定再冠冕堂皇的规则,也不过谎言的实质。而总是:兴,百姓苦;衰,百姓苦。

因为有这样的大背景,形成好人穷,歹人富;做好人讨人嫌,做歹人挨人骂的自相矛盾格局。人与人互不信任,都在阴一套阳一套伪装着处世。夜幕下一座秘密豪华别墅,主家是“见其字,传其闻,难见其面”宣传部长。见他,如想在他管辖的媒体见到真话一样困难。他的字匾不下万元身价。据说他用妻子十几年如一日收集自己阴毛制作的毛笔写字,曾拿过几次书法大赛头奖。

这宣传部长手中的阴毛笔为刊头、封面、广告、商铺等等题字常常是一字千金。对于这点有人说是谣言;有人说是作孽。但屈于他的“号召力”,以各种方式效忠、巴结他的人不在少数。有给他家人提供方便的,有替他邀功颂德的,有变相给他送钱送礼送女人甚至送荣誉的。宣传部长惯于扼止“负面影响”传播或发布有所误导的信息,无异于笔杆裁判官,操纵了舆论生杀大权……

不光如此,他除了有个堂弟是政法委书记,要扳倒谁易如反掌。要说给他有帮助的是曾经的老邻居星兴学校教导主任郭唯昌,三头两天给他介绍登门“拜师”学书法的学生妹。宣传部长遇到需要周旋了,让学生妹跟关系人学习哲学或管理学而“潜移默化”。大多有地位的都是这方面或那方面的“专家”。法律没规定奸污学术是强奸。让骡驹蒙着眼睛拉磨的时代,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隐藏罪孽的夜,虽有彩灯闪烁,也不会是美好的。被装扮的城市,楼宇与平房交错,万家灯火、广告彩灯、高建筑镭射灯交相辉映,浓妆艳抹的人潮似乎从遥远地天边走来,流动飘逸的车灯,这动与静的悄然融合,梦一般变幻的图案和线条冲击着诱惑。公路的霓虹灯华丽而整齐,静静势若列队哨兵,假山水池音乐喷泉,政腐大厦玻璃幕墙既斑斓又朦胧呈现出被囚禁而无奈的轮廓。

“这是宣传部长的秘密别墅吗?那不是他的车……”辛菊问旁边的慧茜。“嘘,小声点儿!不可以是他送‘二奶’的?搞到手就是了。”有两个蛰伏花圃背后的黑影正朝停放在距门口不远的好好小车走近,从说话中可分辨是女性。这时,周围静悄悄像被扼住喉咙没少女,漂亮而恐惧地眼瞪瞪睁着稀疏的星星。“咚!呼……呃……”忽然,屋内发出碰撞响动,像不是硬器声音带闷……

“放——开我!呃……”一位女生猛力用脚把抓住她颈不放的男青年踹开,左奔右突如兔子避狼。披头散发女生开门刚跑出来,青年冲上前使劲把女生摁在地上掐她。慧茜飞脚把青年踢了几个滚翻,上前用膝盖压住他的头:“混蛋,你是她什么人,为何下毒手?”青年求饶:“不,我是马仔,不干我的事……”青年举手指向楼上。辛菊随即拔刀上楼,看见有个中年男人在操作电脑。

光亮,是心灵最原始而安全的自由。灯照是黑夜遗憾的补充。中年宣传部长发觉陌生人,似意识到楼下发生了什么,脸色从阴冷遽变警惕:“你是谁?要干吗?”“这就是所谓宣传部长的做法?连话也不让说……”辛菊憎恶瞧了装腔作势的部长一目,手中的刀闪电似地划向他的私处。他“哎哟”一声,血液滴在光滑的地面。这一切仿佛不顺意生活的道路在延伸,灯,却还在原地。

 在一幢普通装修,而灯火辉煌的房子里,二十几个花红柳青,香馥盎然绽开在格子间的电脑画面前。随着敞开大门,她们当中不知谁道一声“大姐回来了!”她们一下都把关切的目光转向门口。“大姐回了,太好了……”“三姐也回了,大姐三妹都好吗?!可想死我们了……”“咦——那是谁……?”“哎,哎!静一下。她叫小芹,是我们这第十一位中学生新姐妹。二妹,交给你了。”

“‘犹雾不知春雨好,风摧残英枯枝摇;既作晚夕迷途鸟,何须顾忌共陋巢。’小妹呀,你准是我大姐‘英雄救美’,在虎口里解放的吧……”二姐阮芯荷刚说到这儿,小玲插嘴道:“他们不是老虎,是老鼠,偷偷摸摸的梁上君子。”大姐慧茜笑了笑“得,二妹可是文人,我们的医生兼军师。”拍拍小玲肩膀:“你有个性,可就是差点没了性命。现在到了这呢,就像回到家,甭客气……”

阮芯荷出大厅过来慧茜跟前悄悄说:“大姐,我查到了,政法委书记原来就是中心中学捞得不清不楚的校长。下个目标是不是要他‘捐献’了?!”慧茜也跟她咬耳附话:“嗯。啊,你告诉‘滑轮(发伦)’,他要的货明天中午老地方交易。”慧茜接着看看表,又大声道:“姐妹们,训练时间到,都到砺刺玫瑰园集合。”“是,大姐。”回答几乎一致。一阵骚动,收拾东西唧唧喳喳走出门口。

朦胧月色,砺刺玫瑰园广阔而布满跑、跳、攀、爬等障碍设施轮廓交错。叶箐与几位玩世不恭的妞在小芹身上找乐。“喂,听说你的‘包公’是大官儿,难怪被打得脸黑……”“哈哈……哈……”小芹带着几分惧怕退步瞧她们:“你们要干吗?”叶箐一手抓她的胸部:“呵,‘巨无霸’!波大没脑。我来考考你:摩托跟碾路车相撞,碾路车司机死了,为什么?”“是,摩托比碾路车大……”

“哈哈……哈……哎呀,这是地球人嘛?哈哈……哈……都说你的波比头大……”旁边的阿惠忍不住抢答:“是碾路车司机步行被撞的呀,笨蛋!”阿惠勾鼻乜眼过去拍拍小芹的肩:“来,你跳一跳看。”小玲随即跳了几下。阿惠侧头痒怪说:“这是一题,你猜个成语。”雪萍讥讽地朝小芹扬扬手:“想不到哩?这个成语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哈哈……笑出我的屁了呀。”

她们笑够了,叶箐推了小芹一下:“看来,比IQ你就不该遇见我们。”她忽然出腿一个侧踹,小芹受突如其来的冲力闪刻失去重心跌了个西瓜滚地。既痛又委屈,眼泪唰唰流的爬起身:“你,你们?我不会打……”“不服是不是?是连简单的挖眼、抠鼻、封喉招数也不会。切,文的不行,武的也不行,你活在这世上有什么用?一看便知不过是个比骚的料儿……”“呀哈哈……哈……”

“你算是挺尿硬给我看的吗,叶箐?有本事就跟我过招……”慧茜冷峻振振有辞快速攻击:“旋风连环腿——下阴部;索命双龙降妖——中胸部;闪电交剪脚——头颈部……”叶箐已鼻青眼肿,口角流血躺在地喘息了。辛菊走去把叶箐扶起来:“都姐妹,你拉什么小山头?大姐还是手下留情,不然呢,哪一招你都过不了‘奈何桥’。识相点吧!去训练……”叶箐丧气:“我知道错了……”

“记住训练要诀:罪恶是地狱的门板,击碎它!”慧茜把阮芯荷叫到一边:“你带小芹回房休息,要问她留下来还是投奔其他去处……”“好。”阮芯荷拉小芹:“你跟我来吧。”然后,两人一块离去。穿深色紧身服柔韧中透出刚强的姑娘们在操场分组练习散打跆拳道攀爬跨障碍,木棍击打身体踢木板,擒拿格斗射击硬气功等。月光下尘土飞扬,苦难的花朵在用血汗演绎生命的意义。

阮芯荷把小芹带进她自己睡的屋子:“你就住这里。脱衣服。”小芹缩缩脖子迟疑问:“脱……脱几件?” “剥光猪。全脱了……”“为,什么呀?”“你今晚都要和我睡一间房了,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人妖’,或什么‘性间谍’?那样我不是亏大了呢,啊?”小玲阙嘴“哦。”然后,脱衣服。“呵呵,身材不错。不过看你11腿就不是处女。1字型才正点。想穿什么自己到衣橱挑,洗澡去。”

“知道了。”小芹拿了几件衣裙进卫生间。阮芯荷在月台上用小提琴拉《悲情城市》,眼睛遥望万家灯火,瞳眸闪星。“芯荷姐,你奏得可扰心了。凭你这琴声,我当了一回公主。嘻嘻!”阮芯荷苦笑放下琴一声叹息:“不学甜酿无香梦,野兔嚼花嘲蜜蜂;有心筑巢难引凤,怎奈霜雪覆梧桐。随命啊……”“哎,我不信你才貌双全,怎么会孤独的呢?!看来,这世上的好男人真是死绝了……”

阮芯荷与小芹共枕,一阵嬉闹后,芯荷想起了大姐慧茜交附的事儿,于是问道:“小芹,说说你吧。以后有什么打算?”“我,就想上学。可是……怕那个混蛋还会刮到我……”小芹沉脸,流露出迷茫的神情。“他为啥要那样欺负你?告诉我。”“他要我跟他的上司睡觉,我死命不肯,混蛋就……呜……”“还是宣传部长呢,真是混蛋!!我看,你只有离开这里,到别处去找间学校读书……”

“我,可是我没钱……”小芹难涩哭泣。阮芯荷侧过身抱她的头:“这不是你的问题,关键是在外地你有什么亲戚可靠的。大姐会支助你的,知道吗?”小芹转悲为喜:“深圳有个叔叔在那,要是叔叔同意,不够的费用我才让慧茜姐帮。芯荷姐,你们都天底下最好的人。我一定努力念书报答你们……”“别说什么报答,我们是姐妹不是?!好了,你去深圳之前,放心在这先玩几天。”

“谢谢芯荷姐!谢谢老天让我遇见你们!”“土气。现在夜深了,啦,快睡觉呀!”阮芯荷替小芹掖好被,拍拍她的头,看小芹娇憨的闭了眼睛,她才下床轻步走出房间,来到靠近河边的操场,独自吸烟,静静望慧茜她们操练:她们善良,她们努力过,可是要描绘梦里美好的蓝图,现实并没有给予坦荡而绚丽的彩颜。她们挥洒滴滴汗水,在夜空下点点发亮,聚集成星河沸腾奔流……

第二天傍晚,来了两个警察,说要寻找失踪女学生秦小芹。阮芯荷把小芹叫出来:“有什么,你跟他们讲清楚。”一位警察告诉阮芯荷:“秦小芹的家人报了失踪,我们得把她带回去。”小芹一副阿飞样:“连我都没说自己失踪,真是好笑儿!”那警察马上拉住小芹:“你秦小芹吧?跟我们走……”小芹挣脱:“你们不抓贪污诈骗强奸的,来逮我干吗?去吃屎吧!我不想见到你们……”

小芹躲了起来。而阮芯荷因此有了某种莫名的担心,于是对慧茜说:“大姐,这里被盯上了。我觉得该挪挪窝才行……”慧茜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可阮芯荷提出来,就交带她:“这事儿给四妹阿稀搞定吧,她那条仔不是警察吗?由他们摆平好了……”“姐,历史上没有统治者会给这个世界公平的。大头鬼不过是些强盗阴谋家和骗徒。所有的事情只能靠自己!你信我好吗?大姐。”

“要是不放心,就让姐妹白天别呆这儿,都到公司。我和三妹去要找滑轮把黑‘皇冠’易了主先。”慧茜说完,带上三妹辛菊和叶箐、阿惠、雪萍几个人走了。路上,辛菊驾车。慧茜坐副驾驶座。叶箐、阿惠、雪萍坐后排。“待会阿惠、雪萍负责望风,叶箐点钞。这次销车的钱赞助给星兴小学,作为学生健康体格检查的费用……”雪萍揶揄道:“慧茜姐不是又要瀑学校衰料儿吧?!”

“大姐,是不是小芹触动了你?”叶箐略显几分伤感问。“她说自个有十八岁。这死丫头,我敢打赌她还不够十六岁。那些所谓的老师、长官孽渣怎就下得了手?天打雷劈的!”慧茜脸部的表情异常冷寂峻。“不是孽渣就下不了手啦!反正,撞在我手上就阉了他……”辛菊自我讨怒地把喝完的花旗参茶易拉罐捏瘪,扔出窗外。一会,她们悄悄的来到了偏僻的废弃码头破旧仓库里面。

滑轮提秘密箱和几个马仔早已在那等候。“靓女,兄弟让你们肥了不少,先给浪一锅怎样?”慧茜似笑非笑:“你是有名的‘摸一把就走’赌鬼,不怕老姑发洪水淹你鼻子出血就放马过来……”“呵,世上玩得转的多得是。还不都蜕皮瞧白眼那么回事。验货吧。”滑轮甩头示意手下抓起辛菊递过的车钥匙去检查皇冠车以后,才给秘密箱慧茜,“靓女,像桑塔纳、夏利这些更好找客户……”

就在这时,突然“叭”一声枪响,慧茜和辛菊、叶箐、阿惠、雪萍立刻警觉猫腰,搜寻发出动静方位的同时也拔出了枪。滑轮他们慌忙躲在车的一侧,操家伙上膛。“喂,你们是哪个山头的,胆敢在我们的地陀卖场?!是小瞧阎王打盹哪……”原来,慧茜滑轮无意遭遇了毒魈们在做交易。下来又是一通乱枪。“奶奶的,跟霸王花嚣张,我们还用出来混的?!辛菊,把面粉撒了……”

滑轮放了几枪害怕毒魈杀人灭口,“不要跟阎王玩麻将,我还想泡妞!先走啦,靓女,你们好自为之。哎呀,烂金刚,快上车……”滑轮和他的马仔仓皇驾车一溜烟消失了。“喂,扔下我们跑了?!”火拼间,叶箐见滑轮他们临阵脱逃骂了起来:“爆血管的,生儿子脑袋长屁眼……”叶箐边对抗边设法靠近:“大姐,他们人多,咋办?!”“别怕!只要记住,同伴是你的生命。协防攻三维一体。”

阿惠问:“大姐,我们要拼下去吗?”“不,雪萍待会用塑炸弹干掉海洛因。叶箐,你把那些银子给掳过来,然后走人……”叶箐点头:“收到!”“明白。”雪萍与她碰拳,分头行动。不到半小时,叶箐和雪萍陆续给慧茜她们发出OK手势。混战中,辛菊弄到了毒魈的一辆车。在刚要撤出来,阿惠胸口挨了一枪倒地。慧茜、叶箐和雪萍死命与歹徒争夺阿惠。“我,不行了。你们快走……”

待她们好不容易聚上车,雪萍腿部也中了弹。阿惠强忍激烈伤痛在吐血:“妈呀,肚子破了……怀,怀孩子会,漏出,出来,是吧?!”抱着阿惠的慧茜满脸汗和泪:“怀你头!有哪个男人能配得上我们的阿惠,见他们长尾巴的鬼。阿惠坚持,快见到芯荷了……”叶箐也关心雪萍:“你疼的厉害吗?会没事儿的。”雪萍看看阿惠更多的是难过:“我的痛要能换来惠妹的安生,我情愿。”

“三妹,开快些。”辛菊觅寻卫星导航系统方位,并拿过手机交到慧茜跟前:“我尽量抄近路返回,大姐。”慧茜紧张接过手机给阮芯荷去话:“二妹,你在康健医院吗?赶快回去‘砺刺玫瑰园’做好准备,阿惠雪萍中弹负伤,要快……”可是,当她们赶到的时候,阮芯荷使尽浑身解数,阿惠用最后微弱的力量说出:“姐,我,真的想有一把火,烧给上帝看……”就永远的合闭了眼睛。

接着,整个砺刺玫瑰园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在缅悼会里,慧茜给阿惠的灵堂上香:“你这丫头贪玩,可是心地纯洁,爱看书。记得惠妹讲过一个故事:一只羚羊来到河边发现一片绿茵茵嫩草,它高兴地去告诉虎豹有许多草的位置,就因羚羊觉得有谁来分享食物才是最幸福的。却不知道虎豹是食肉动物,而被虎豹噬杀了……你这丫头来世就做牧羊人吧。”

“阿惠是阻止男友赌博和跟他的女上司鬼混,差点没被从五楼的阳台推下去,让大姐解救来的。”阮芯荷接过慧茜的话沉重道:“我们的姐妹都受到过不公平的伤害,虽然这不是什么荣耀的事儿,可也不是耻辱。不幸把我们连结在一块,我们抗争过,阿惠殁遇殉得其所。大家姐妹情同手足,离了谁都是剖心的痛。我会铭记她!芯燃灯一盏,慰辩友同船;降霜覆花暗,别泪融雪山。”

慧茜擦拭眼睛,拍了拍阮芯荷的肩膀:“二妹说的是,‘芯燃灯一盏,慰辩友同船’,我们姐妹的血是流在一块的。我们记住阿惠,她的心愿就是上学。可她原来那位兽性老公逼阿惠挣钱给他拿去赌博和跟女上司鬼混。所以,我提议把用阿惠性命换来的两百万钞票捐给贫困山区盖一所学校。这也肯定是阿惠的愿望……”阮芯荷立即举手支持:“同意,学校的名称就叫普罗米修斯……”

这个自相矛盾的世界,慧茜想不到无偿捐款也是要有条件的。“你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则是,要建学校的名称能否改改,用地方名称命名或用‘希望’、‘新望’这些都行。你想想啊,用‘普罗米修斯’命名,不就暗指我们和谐的社会普遍存在黑暗与冷漠弊端,需要普罗米修斯去偷盗火种暖照人心?更何况偷盗是一种违法犯罪行为。你们看,这样是不是与学校的圣洁格格不入呢?”

目睹教育局长阴阳怪气的情态,慧茜怨怒无辞而悄悄用手肘碰了一下阮芯荷。“你们就别像几年前隐瞒‘希望工程’贪污案那样来虚的了,名称我们是不会改的,如果你们可以因为政治影响而拒绝我们捐款的话,随便,公益事业‘条条道路通罗马’,我们也可以把钱用在其他方面的……”阮芯荷和慧茜没能说服教育局长,只好回来与众姐妹商量。后来,她们办了个普罗米修斯书院。

至于她们赞助给星兴小学体检的费用,结果是学校才检了五年级一个级,就有十几个女学生未婚先孕,校方便立刻中止了体检,并严密封锁(“负面影响”)消息。到了说什么都没用的时候,这个社会就没有什么可值得珍惜的了。这让人啼笑皆非的闹剧,却深深刺痛了慧茜的心。“大姐,怎么吧?没想到肮脏得连小学校都不放过。”阮芯荷忍不住愤懑地问慧茜。“还用说,找他们去。”

“我们赞助给学生体检,为什么给取消了……”慧茜责问教导主任。他慌哩慌张的瞄了一下慧茜、阮芯荷和辛菊,没底气解释:“不,不是我。那是上头的意,意思。”辛菊拧他的耳朵:“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混球宣传部长是你的死党,体检十几个未婚先孕的女学生当中,就有4位是他学过什么阴毛笔书法的。”“学校可不是谁想怎样就能怎样的,一切事务都遵循严密的组织程序……”

听见无耻的狡辩,慧茜升腾呕吐的厌恶上去就拳脚出击:“你串,不就仗着有权吗?给你拳!给你拳……给你……”一通乱拳打趴穿影鬼,教导主任就只口吐唾沫翻白仁的份了。慧茜瞧这教导主任被揍得碰了几回墙壁,估计伤得不轻:“剩下的几万块,给学生体检,还是你抓要吃,看着办……”原来,酒店、娱乐行业专门“拉皮条”黑手早已渗透到了学校。那些禽兽不怕遭天谴吗?!

不承认现实的残酷,秋天落叶一样过日子。教育局长的高级小车不见了,小学校长的小车还有古玩字画也不翼而飞。按阮芯荷的解释就是:他们为自己说的谎言,做的错误所付出的应有的代价。“慧茜姐,我就纳闷,撸了教育局长,学校校长的小车,还有好多那么贵重的东西都一星期了咋就没点儿动静啊?!”慧茜朝叶箐笑了笑,又摸摸她的头:“你说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是怎么回事儿啊?”叶箐打不到一点脉。还是旁边的辛菊抖了底牌:“局长校长每月五、六千块,又是小车又是包‘二奶’,另外雇用保镖保姆的不说,光是‘名仕俱乐部’的会员卡就二十万,还要经常走动关系,你说没个坑蒙拐骗的,那绅士派头怎么得来的呀?撸了来源不明的玩意,他们敢报案吗?叶箐,该是你咋的了,人家还没还没来得及害怕,你先替他们倒心虚了。真是……”

“哦,原来是这样的,以偷吃贼,吃亏当黑。懂了……”叶箐故意摆首扭姿。辛菊特别提醒她:“你先别得意。那些‘大头鬼’一般都有心狠手辣的马仔伺候左右,被逮着了不断筋肋也要脱一层皮的。狼是狰狞的,就在吃饱喝足时,也准备着物色下一个猎杀对象。所以要时刻小心才是。”叶箐有所耽忧点点头。谁若相信哪位老鼠官愿意和他坐同一辆小车,那么这个世界就没谎言了……
        墓         墓
        就是        就是
       一只鼠       一堆土
       变相欲望      谁先进去
      争着要先进     魔要人死亡
      摆脱孤独洞穴    神让人烧冥钞
     用尊贵说服同伴   答案在女人胸脯
     把它建造成黄金屋  上帝把自己埋进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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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伪钞时代(六):医院药瓶里令人恐怖的白色烟雾

2009-10-05 11:52:48

[原创]伪钞时代(六):

        医院药瓶里令人恐怖的白色烟雾

            作者:子剑

  当下的医院,就像漂亮的药瓶。呵,里面太漂亮了!是上帝的伊甸园吧?绿草茵茵,花圃芬芳,枝繁叶茂,充满生机。然而,打开进去,却弥漫了阴森、鬼魅的白色烟雾,令人毛骨悚然。眼前的现实竞争压力日益增大,在人们以饱满热情忘我投入到各个领域,不停为建设好小家庭或大家庭努力作贡献疲于奔波。偶尔回头看看自己,却是伤病累累于一身。

  这时候,多么渴望能得到心灵的安慰和肌体的疗养啊!可是,就中国现在的社会形态,经济结构与生活水平而言,人们连这最为基本的要求也未必能如愿以偿。别看医院里全是白色墙壁白色床褥,白炽灯光、白色天使就是纯洁、干净的一泓清池,就能滋润生命频临枯萎的花朵,再为春天竞香斗艳。可是,人们错了。医院里白色烟雾多于真诚感动的泪水……

  生病对于人没有贫富贵贱之分。有钱人不会因为有钱就不会生病;贫苦人也不会因为没钱就不生病;就连医生也会生病。没有同情心的现实就是:有钱人会因富有而对身体一丁点毛病也大手脚花钱。但穷苦人只能是可以挺过去的话就算得很严重的病也要硬撑着挺过去。医生生理没病也会吃各种辅助平衡营养的鱼肝油、胎盘蛋白、维生素之类。健康益于谁?

  表面看起来,医院里的白颜色不光代表着人类生命最基本权利的纯洁和干净,还是健康的标志。人的出生是从医院的保健室明白走出母体大门,到漫长的人生道路上流离颠沛,摸爬滚打。中间难免会有回到医院驿站维修受损躯体的情况。如果医院驿站只是沉闷多年的瓶子,放出白色烟雾只是向伤病累累的人们索取的魔鬼,这不能不说是社会体制的不健全!

  看看下面的对话吧,外科主刀医生:“有位司机送来的脑外伤者,得做颅内血肿清理手术,可不知道能否收到医药费还说不准。怎么办?”外科主任:“我们上次抢救的无主病人还没出院,医药费无从筹措。完成不了院里下达给我们科的定额任务,已经影响奖金发放了。若这回也那样做,不单是奖金要泡汤,就怕全科也不能开全额工资了。我能怎么样?”

  主刀医生痛心:“可,我们是医生啊!大道理毋宁说,简单的就是,我们能见死不救吗?”外科主任一脸无奈:“道理我也懂,院里只保证我们科30%的工资,其余的浮动,完成了定额就发放全额工资,超定额才有奖金,这你也该懂得吧?”主刀医生悄悄擦拭眼睛:“把医疗事业变为商业,‘救死扶伤’岂不成了一句空话?有钱就救,没钱的不管……”

  “我们也得考虑创收,没盈利连职工的工资都发不出,高技术人材也留不住,更不用谈改善医疗条件了,啊?!大家要背上这可大可小的包袱,抱怨担受风险,甚至挨骂处分也都避免不了……”这不能不说内科医疗的问题好解决,外务的复杂联系太尴尬。难得还有像外科主刀医生这样的热血医生,或许他们在魔瓶浸泡时间长了,也未必不被染成白烟魔鬼。

  这不是危言耸听。有位年轻医生是攻读名牌医学院以优异成绩毕业,分配到某市医院后,自恃才学过硬,不给上司擦鞋、贿赂,而受冷落和排挤,吃了不少亏。他坚持不了清高,经旁人点化学会跟领导打麻将,搞起请客送礼,不久也当了科负责,后来还为完成定额,给病人诊断发明了把小病述作重病,感冒也说附带心血管肝功能有问题等让人家抓大把药。

  医院闹鬼,医生闹精神分裂时,那些渴望得到心灵安慰和肌体疗养的病人该怎么办?去医院的多半是富贵人家,贫苦人家只是少数。诸如穷人冷遇,富人好睡;穷人吃假药,富人补肾亏之类富尊穷卑的事例更是多得数不胜数。只有无论是穷人、富人或是医生,到了火葬场或去见老天爷才会是一律无须排队,而获得人类嘲笑自己的体现最后真正公平的待遇。

  多少医生拿病人做活体试验;奸污异性病人;为钱减少用药剂量拖延病人,让他们多看病付更多药费;不给做手术的主刀医生“红包”就被晾着,故意暗示来不及动刀而带的钱先花光了或以多出血的陷阱逼人就范;医生为提成给病人开高价药;某医生可以决定使用某个药品,生产这药品的厂商背地给他们大手笔回扣等,这些都是围绕卑鄙名利和欲望在转。

  医院他们不懂得市场经济学,很多医院出现经营赤字,却不是因个别贫贱人拖欠交不起住院费的缘故。拿“某医生可以决定使用某个药品,而生产这药品的厂商背地给他们大手笔回扣”一项来说,他们就不懂这些药品对医院的经营来说是否符合成本折算?或许有医院领导有些疑惑,但他们又被吞“回扣”者用“红包”严严实实地封住了鱼肉尸体的臭嘴巴。

  这状况必然造成了医院管理,医生经营。结果是肥了医生,穷了医院。于是,老把个别“贫苦人拖欠交不起住院费”事例唱歌地常挂嘴边,作为“赤字”的理由,以此突出“医德”的宣扬。尽管为改善经营状况,医院在内部各科实行承包责任制,却恰恰滋长要钱不要脸的腐败发生。如果所有的医生都把利润放在第一位时,还会有谁去顾及什么高尚医德吗?

  综合上述情况,如果医院和医生与金钱打交道沾满了铜臭味,堕落与恐怖也就弥漫了整个白色世界。除了病房里有死人,有痛苦呻吟的人,有冤屈的瘦影,甚至连医生也看不清自己本来面目。那希望在何处?要只把利润放在第一位时,会将身无分文穷百姓的生存权放归位何方?他们除了等死还能干吗?这样的经营现状又能让哪些医院和医生还会想着救人?

  当前医疗腐败事件层出不穷,实际上就是受商品经济影响导致的结果。按理说医院与医生政企分开,医院的经营可以找专门的人管理,而医生的职责应该是一门心思治病救人,尽可能别让他们参与管理经营,医生们也就不会接触到太多利益诱惑,由此不会导致医生的医德败坏,视穷人的性命如草芥。倘若不改变现状,治病救人的医生岂不是穷人的杀手?!
       月光如冰冷于心,景象模糊镜染尘?
       白色牙齿安魔瓶,伤口难辩鬼打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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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云曲雨辞:雨是云的远行(之三)

2009-10-01 18:5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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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云曲雨辞:

       雨是云的远行(之三)

         作者:子剑


              其一
燃芯灯一盏,明辩友同船;清河航程远,不留假皇山…
              其二
有辞无乐不成曲,弦断伴影岂知音?欲避桃红挽兰绿,竞香不及共抚琴…
              其三
剪云编旗举世暗,雾肆风啸何遮拦?失政高岗空堆砌,却见树林不见山…
              其四
雾锁道行无信世,靡雨断桥掀浊溪;空滞亭庙禅孤寂,雁离人散怨声齐…
              其五
掩窗只叹风景少,收帘又怕蜻蜓跑;浓辞淡画抒花鸟,还待涓流同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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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欺骗还在继续(三):“你当了官,你就是王八!”

2009-07-26 00: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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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欺骗还在继续(三):

      “你当了官,你就是王八!”

  在不合理的体制里,不可能得到任何合理的结论。出台所有制度也找不到百姓想知道的政腐与民众公开对话,官员个人财产数量和来源公开这些规定。因而无数谎言和伪钞一样满天飞… ——题记

          作者:子剑

  若站在公正、平等的立场看待现实社会,百姓面临的是生存基本条件没有保障可怜境地。这世界好像是拥有越来越多的钞票,越来越放的思想,越来越新的高科产品;可也处于人浮于事的门槛,上层所谓官宦精英高手早已丧失本真的阐释和理解,无所谓全情投入终极关怀的勇气;有的只是患得患失,浑浑噩噩地迷失于现实与理想差距的脆弱。

  当连拟定政务公开,官员个人财产数额公开等“制度”的胆量都不具备时,所有的光亮消失,所有的希望也随之破灭。只剩下一个充满讹诈和装腔作势的躯壳;剩下一颗充满伤与恨的心还在黑暗中期待着美好,久久不肯离去。而那颗麻木的灵魂滴着血,不会有人能体会到它如吞咽自己眼泪的疼痛。只能为消逝的真实祭祀,为消逝的信任祭祀,为消逝的情谊祭祀。

  电台、报刊天花乱坠宣扬领导者怎么公正廉洁,什么发展战略,如何人文关怀时,实际王八们在做什么?乍看那些四处彩旗飘飘如一片海洋的多色景象里,那场面真让人欢欣鼓舞。只是没有群情激昂,英姿勃发的势头。拥挤的人们带着疑惑的目光看戏似的看着。钱耀前长官很激动的样子说着尤品替他准备的祝词,并紧握大剪刀开弓剪彩。像是剪下了天空的云彩。

  “衷心祝愿房地产开发工程也像这飘扬的彩旗色彩纷呈,充满生机。斑斓的前程需要付出更艰辛的努力。但明天会更好! 这是在上级的关心支持下,和着银月清风,沐浴金色的阳光!在滔滔护城河畔,在巍巍国贸大厦旁,风含情,水含笑,花儿更妖娆。内强素质,外树形象,迎来了房地产开发工程开工典礼,婊明我们正迈着坚实步伐,向着更高,更快,更强的目标迈进。”

  那些自己挠胳肢不觉痒的外交辞令,在尤品心里并没有迎着绚烂的万丈阳光,让眼泪淌在心中,让汗水洒在业绩换来国富民兴,百姓安居乐业的感觉。只知道工作是最大的靠山。工资职称房子地位等,就连老婆舒蕾也是有了单位才得。要没个好单位想在城市找妻子比登天还难。单位还解决了分房子、报销医药费、报销取暖降暑费、组织旅游等等,所以登上天了。

  他们好像都具备了时髦的发展意识、创新意识、国际意识。甚至机构的官宦精英高手离不开竞职三项考核(《水浒》中的李逵有三板斧,李鬼也有三板斧):演讲、技能考试、民意调查。表面上德、才、绩都要量化打分。而付海口则是靠着求爷爷告奶奶,请客送礼,几年下来花费不少于数十万元才坐到了今天比芝麻还小几倍的可怜出气筒位置。但他有他的算盘。

  哪个当官的王八会投资没收益的生意?!借房地产开发工程,忠实并深刻理解钱耀前长官的意图。去找蔚然商议,当然有话床上说。“这可是防洪设施修建、加固专项资金啊?!”蔚然明白而不懂幽深苍穹,如同一个遥不可及的梦。蔚然依稀觉得自己的感情无足轻重,付海口只不过是拿她做筹码,他的心比天高。商品市场没有不交易的柜台。实际上她也是在卖关子。

  “我缺乏女人吗。可以随时‘挪动’你的位置,为什么要跟你商量,知道吗?”实际上付海口知晓:只有蔚然的胆识和评(屏)风(封)很好能让他放心。加上她的顺从,是极少女人能做到的死心塌地的那种。“我确实需要这笔款应急,它可以解决成千上万人住房的问题……”冠冕堂皇的理由,无异于扯动“起义”旗帜之敢于牺牲精神!足以让习惯人间烟火之女人感动。

  蔚然蔚然不禁对全部学家的不健康理论感到厌恶,眼睛看见的是所以观望者期待的星光。但她表面矜持,让付海口感觉像娇艳欲滴的山茶,殷实的花瓣,如梦中柔润的唇说着奔跑到一个灿烂的园圃,她轻轻地飘起来了。她站在凌云高楼,触碰到一朵云向她飘来,紫色的,又像是裙裾,想伸手拽住,云,飘落了。付海口没拽住,跟着坠落,坠落,一直坠落在悬崖底下。

  “喂?难道不甜蜜?甜蜜,甜蜜的小宝贝。”在他的拳头前,她气质的优雅、勇气和镇定渲染了淫欲和腐化的力量。付海口迟疑了片刻,随后他通盘考虑了一下眼前的处境:“像前年的洪水不会再来了。你说,我都四十几的了,才头一回见到……不管了,解决成千上万人住房的问题才是最重要的。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有什么我承担。”说得多么的慷慨激昂。

  “那,你有那么多人,还会在乎我啊?”面对付海口装出胸怀世界的高尚,蔚然迷人那时湿时抿,如满含期望地舔舌玲珑的嘴唇,铺垫浪漫爱情的种种可能性,她使自己振作了起来。女人知道什么时候男人最听自己的话。付海口仿佛聆听到潮水般脉脉传递柔情的心音。粗俗那能这么容易拥抱出伟大来。“你着手办个精品经营公司吧,或到哪个国家买房子……”

  “不愧是干大事业的胚,我一生都属于你!”站在悬崖前的蔚然,突然感觉背后有更为宽广彩虹桥!付海口邀她去温泉泡了一回。被彻底征服了。隔着玻璃窗一边喝着清酒一边看灰云片片的哀伤,一边在温泉池子里泡出海市蜃楼的暖意来。这一切对她来说似乎大不同于从前了,这以后,一切都美妙起来了。然而,蔚然不知道,还有另外一位女人也是这样想……

  付海口惊醒一身冷汗,看见穿着紫色绸缎裙子的她睡在旁边,脸肤像洁白的古瓷细腻润泽,美丽的长发紧贴山茶花一样鲜艳的脸颊,恬美安详得像天使一般。此情此景,让他有一种欲望,想要伸手去触及那绝美的天际。这是个不详的预兆吗?付海口想着因开发房地产一事方唐权书记与长官叫板。向钱耀前长官主动提出跟方唐权他们斡旋,并表示自己很有把握。

  实际上付海口的底牌就是抓住了方唐权包“二奶”的内情。他只是点了“二奶”的名字,方唐权略有所悟软了腿。钱耀前就开发房地产当地经济发展的支柱产业来开发一事再此开会研究。决定成立房地产行业管理委员会,房地产产业办公室,房地产开发领导小组。三块牌子一套人马。长官任领导小组组长。由于付海口“说服”了蔚然,钱耀前长官提携他任副组长。

  又把尤品的老婆舒蕾调来当他的助理,这可是钱耀前长官的进可攻退可守绝妙之计。因为谁都很容易在男女关系方面栽葱。还聘了外员,蔚蓝眼狗男女杰克逊和曼丽丝。酒囊饭袋外员只是摆设“菩萨”,既不懂权钱交易和垄断经营是被人戳脊梁骨的勾当,也不懂开发房地产开发是使用下拨护城河大堤修建加固工程款和移民迁建补助资金。只婊明是跟国际接轨(鬼)了。

  尤品叫外员狗男缺德孙,是因为他的女友舒蕾给缺德孙睡了。且说尤品把钱耀前长官独断专行向方唐权书记透风,方唐权书记一想前阵子有朋友要来征一块地,他钱耀前长官不同意,后来方唐权书记不得不同意提拔钱耀前长官心腹付海口作交换,他才答应征地。像开发房地产这关乎国计民生大事,也不通过委办,府办自个就定夺了。这纯属就在跟他抬杠嘛。

  方唐权让办公室通知召开常委会议,常委陆续到会,待钱耀前长官最后一个到场,方唐权书记 “各位常位,我觉得开发房地产是我多年想做的事情,府办还是抓到了点子上。我想以一个常委身份说说个人的看法。我认为但只要两块牌子,领导小组没必要设。”钱耀前长官听罢,马上站起来斩钉截铁顶住:“不行,就是三块,都决定了的事。”公鸡打架头对头。

  方唐权书记没想到钱耀前长官会那么硬:“我,只是提了个人意见……”“就是三块,三个代表不能改。”“你还听得进听不进别人的意见。”“当然没必要,又不是人事问题,你也管得太宽了……”大动干戈,却没有结果的会议,无不是老鼠磨牙。私下里钱耀前又让付海口出马,在酒桌上找到了符合方唐权与钱耀前各自利益的平衡点:这隐藏的当然是牺牲公众利益为代价。
 
  仿佛一切都进展得很利,可事实上并不像钱耀前长官他们研究可行性时那么乐观,房地产开发事关成千上万居民得到实惠,定可在短期内收益填补“专项资金”的缺口。而付海口的老婆知道他与蔚然蛇鼠一窝扬言把奸男淫女的事情晒出来作为要挟,向付海口索要100元万离婚费。付海口和蔚然见势不妙,又不愿放弃“除了你,没有爱情”却没其他法子,便携款逃走。

  离婚,是人类蒙昧时代畸形等级社会的普遍现象。“一山望见一山高,山外有山”注定当今男女没有真正爱情。这除了只能谴责当政者的贪婪与无能,说不上是谁的错,也不可能让谁的心灵得到休憩和慰藉。钱耀前长官他们引以为豪,原想可以借此大捞一笔政治资本,媒体正热炒热卖的房地产开发工程,由于付海口和蔚然携款逃走的“意外”而被迫停滞下来。

  正当钱耀前长官他们一方面挖本探源地寻找付海口和蔚然,另一方面想方设法通过其他渠道筹措资金,急得东跳西窜左右为难时。方唐权用转移话题方略让电视台掀起一阵“学雷锋”热潮帮了钱耀前长官。学雷锋在灰暗天空下的萤火虫或多或少增添一丝亮色。恰好起了分散民众对房地产开发项目一阙不振的注意力,仿佛给了他们饿狐扑兔遇见狼的缓冲转换时间。

  沉闷的、呆板的人,石榴裙里的小鸟图案是最为浪漫的公园。以至令所有人感觉世上人的高境界追求也不过如此。“老外‘学雷锋’赞助了你多少钱?”尤品用眼睛余光捎了正用小嘴一深一浅衔抽他孽根的舒蕾一眼,点燃一支烟,压抑的心情像烟雾挣扎着寻找什么在空间扩散。“什么味儿,怪怪的?你说什么……”舒蕾内心一颤,但在很短时间又假装镇静地反问道。

  “分散注意力”是当政的王八自以为行之有效的拿手的经常使用的应急策略。而也早已深入民心,在街头巷尾普遍被模仿。“什么什么味?”尤品暂时被舒蕾的“分散注意力”方法蛊惑接话道。“我来例假都想到为你助慰,你不怜惜我还连鸡巴也不洗一下……”舒蕾噘嘴流露嗔怨神色。顿时尤品大笑起:“哈哈……哈……我那是捅过曼丽丝的肛眼给你吃的!哈哈哈……”

  “啊呸!呃——”舒蕾像是吞食了比臭蛤蟆还难咽的东西,即刻引起胃肠快速反应,剧烈呕吐了。片刻,吐满一地的经过发酵散发温馊的气挣扎着寻找什么在空间扩散。没有渣了舒蕾还在吐,那么用劲,喘息兮兮:“你,真,恶心!”“哈哈……这,就是你永远也做不到的事情!去呀,跟老外接鬼说永远呀?!这给你吃的都是老外的能耐。你还吸毒了,当我不知道……”

  “我,吸毒?你有什么证据?”刚才是散发温馊的气体在挣扎,眼下是舒蕾的自尊在挣扎。蜈蚣钻过破篱笆,再多后路也露脚。尤品穿好裤,不紧不慢地取出被烤得发黑的锡箔纸、小塑管扔在舒蕾面前:“这屋子还有其他外人住吗?是在卫生间发现的,要不要拿去化验一下……”舒蕾耷拉脑袋。女人的眼睛是最容易老,除了有明显的皱纹,神情的变化也显的很是沧桑。

  “我去捅中国妓女的肛眼,给曼丽丝吃。再捅曼丽丝的肛眼又给你吃。哈哈哈……!老外有什么好?除了毛是黄黄的,肛交、吸毒是他们的特色,比畜生更贱!你有本事也去捅谁的肛眼又给我吃呀,打落你就做不到。Have you got that?哈哈……”现实等级世界无不偷偷摸摸婊演着“去戳中国妓女的肛眼,给曼丽丝吃。再戳曼丽丝的肛眼又给你吃”的周而复始轮回。

  当有谁开始觉得自来水和品格要比奶水价值高时,潮汛期来到了,使更改了顺序的现实,致使许多的流离失所的百姓呼天怆地,惨绝人寰。这便是2007年6月中发生在广东、湖南等地水灾。报纸、电台了了带过消息,不敢真实报道人员死亡、财产损失,以及对人们的生活,对经济等造成的影响。尤品经历了这么多,泪水不由自主滑了下来。于是,匆匆写了一份报告:

       斗请领导辞去现任职务的报告
  尊敬的过去领导:
  你好!为何称呼你“过去领导”,因为在我心目中一直就没把你当领导。
  因为你喜欢噱头而又没主见;无忧患意识而又遮掩问题;奖罚不真实;不懂得体贴员工辛勤劳动;把科技视为个人的对手;心胸不坦荡、结党营私;男女关系不清楚等等,把这里的风气搅得一团糟。没有形成相对稳定的发展趋势,文明和经济状况也没有稳定态势。我在这里工作几年里,学到了一些知识,业绩一直良好。可同时也发现领导没有竭力谋求地方和职员最大利益和福祉与维护地方利益和社会利益相得益彰。在各种困难和挑战面前常常朝令夕改,令职员不得要领。表面上你好象有发展意识、创新意识、国际意识,就看看聘用的外援吧,待遇比我高几倍比一般职员高十几倍。可是他们起了什么作用?引进性经验倒是绝顶下流的。虚伪透了。你没有表现出高度的使命感和责任感。也就是没有团结,务实,开拓,奉献精神,没有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作风。没给有创意、具备独立工作能力的职员施展才华的平台和机会。有制订发展规划,没实施策略与公开监督机制。不能妥善处理许多复杂的政体协调和经济兴旺问题,造成了内部危机,不能适应外部环境各种变化并带来的种种困难。我的观念:团体要不断公正、发展、振兴,职员要平等、进步、完善。这些我都看不到希望。就近期也无所谓开创性的决策成功地付诸实践。我考虑了很久,斗请领导辞去职务,以便给地方一条迈向辉煌的生路,给职员一条走向理想的出路。
       尤品
              2007年××月××日

  尤品再没责怪原来的妻子,而跟她离了婚。在畸形的等级社会里,一切都存在错误,也就没有人的爱情。有的只是动物式的发泄,像拉大便。嘴口和肛门一样,钞票和厕纸一样,这就是现在社会的本质。付海口和蔚然这两个曾经常常出现在广播电视报刊杂志显赫一时的名字已化为乌有。一段时间过去了,两个着附腐烂的阴灵还在,他们的权力仍然在克隆着另一种政治。

  只要把他们晾出来,诚信会消失得无影无踪。百姓所有眼泪都会跟他们的名字联系在一起!他们会骂:“你当了官,你就是王八!”付海口之流或许在另一个见不得人的地方继续行使权力,继续干着坑人的工作,或更变本加厉地收敛钱财,满足于石榴裙里的小鸟公园浪漫。看那些房屋、尸体沉浸、漂浮在茫茫水域,那些流离失所,那些哭丧的脸,王八们怎就能安稳睡觉?!
       《播种星星,必将收获太阳》
        为什么看不见花儿的微笑
        为什么娇艳玫瑰也会流泪

        背叛眼睛的承诺好孤单
        等待虚幻的梦醒好漫长

        握紧闪电耕耘黑色土地吧
        为了明天,去把星星播种

        要到收获世界大同的日子
        也就再没有什么可以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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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花开的声音(三):美丽的友谊

2009-07-26 00: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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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花开的声音(三):

            美丽的友谊

            作者:子剑

  花木公司里的枚、蓝、莒、珠四女子从每天都很注意自己在对方眼睛和心中声誉,到主动为对方解忧排难的过程,无时无刻不在积累着姐妹刻骨的感情。“哎,莒莒你明天生日打算怎么过啊?”花圃里,枚停下手中的浇水铁桶说的一句话,倒提醒了莒:“是呀?!我怎么自己都忘了呢?”“是故意忘了,怕我们沾你的油水吧?”

  珠当然是开玩笑的。蓝不怎么爱说话,只在一边笑。“不是啊!我确实是忘了,你们说,我四年才有一次生日,怎么会记得那么清楚啊?!”珠替莒高兴的望了一眼枚:“组长,我可也知道明天是莒莒的生日,因为你是组长,又是我们的姐儿,所以我不想争头功才让你先说的哦……”平时都把枚叫姐,在工场就只叫组长。“死丫头,就你嘴贫!”

  蓝这会儿说话了:“莒莒,你就放心吧!蛋糕组长也订做了,其它的也准备齐了。不过,到时候点燃蜡烛,可别让你男朋友吹了啊……”“哈哈哈……对!蓝精灵说得好,别让男朋友吹啦……”莒感动得眼睛忍不住渗出泪花。后来莒的生日也是在欢快、祥和的气氛中催落了星星的雨水才带着歌声的回味结束的。

  这四位姐妹每天就这么在寂静的海洋里用相互的关怀和友爱荡起一束束浪花的。莒的生日刚过,枚愁着脸告诉大家:“本来,我们这里今天有个人不用上班的了……”莒迫不及待地追问:“发生什么事情了,组长?”“是这样,我们的花木公司被一些人吃亏了,把帐算到了咱们职工头上,现在要搞什么‘减员增效’……”

  珠哭了起来:“组长几天前就接到通知了,说我们这里要压缩一名员工。只是莒的生日没有讲……”“凭什么呀?我们组每次都是超额完成任务,除了没有人事关系评不上先进,那样输给别人了?”这些,枚当然知道。她在领导那里意见也提过,甚至提出自己离开,而领导要她用什么“末位淘汰制”进行投票淘汰。枚再也想不到别的妥善解决办法。

  沉默、苦思良久,她们几位苦难姐妹回忆相互间的尊重、帮助、爱护,苦活累活抢着干,一起对丑恶的仇恨,对污浊的厌烦,对虚伪的憎恶,对卑劣的蔑视。四人之间的友谊不是别人所能理解的。而现实又是那么的的残酷,要她们分开一个人。她们忍不住抱头痛哭起来,微风低语,流水呢喃,是那么的缠缠绵绵。

  人生极大的痛苦,莫过于和自己最亲近的人分手。那一种难受,不只是肌肤裂开的伤的感觉,而是一种燃烧的蜡烛熄灭后还仍然留着烫、流着泪失去光明的悲哀!以至让人每天漫无目的穿梭于这个世界,时间在无奈与颓败中一点一滴流失,日子在阴暗与寂静中浑浑噩噩耗尽,仿佛前面什么也看不见!像落叶离开了大树……

  没有办法,总要有一个人走,总要投票。枚咬咬牙,把预先准备好的票发给大家,每人一张,只能写一个名字,谁的票多谁就是倒数“末位”,谁就得走。开始一轮,枚收到的全是没有字的空白票。她们又抱头痛哭了一场,让人听了撕心裂肺那般。仿佛都在说:你要走了,你的痛苦就是我的痛苦,因为你有痛苦我就没有幸福,为了我的幸福我不让你有痛苦。枚很清楚自己的眼泪再也擦不干了,也就干脆不去擦了……

  公司负责监票的来了,看见这情形也很难过:“我也没办法,你们还是快点投票,他们等着呢?!反正从今天开始你们当中有一个不发工资了。”枚又咬咬牙把湿了空白票又发给每人一张。待监票员把四张票打开一看,竟然没有一张是相同的,她们全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监票员疑惑,而她们姐妹互相对视绽开了微笑。

  四姐妹同时向公司里递交的辞职书。她们办理了辞职手续后却没有各散东西而聚在一起共商出路。失去了职业苦恼也好,欢喜也好,生活毕竟为她们积累下了丰富的昨天,积累下了深厚的友谊,这是他们拥有的最大的一笔财富。因为她们的心是连在一起的。莒把她的男朋友也叫来了,大家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干自己熟悉的事情。

  她们不约而同的想到开花店,于是因为她们都还惦记着花木公司的其他好姐妹。提到资金问题,其它人脸上掠过一层阴云,而莒却朗朗地笑开了:“你们没有感觉?我把‘财政部长’都带来了?”枚、蓝、珠看看莒,又看看她的男朋友,枚会意地笑了:“哦!原来我们的妹夫是‘财政部长’啊……”莒的男朋友顿时不好意思红着脸低下头,像一朵花儿。

  一间宽敞,亮丽,飘拂芳香,流动着微笑的姐妹花店开业了。各种百合、郁金香、菊花、水晶兰、勿忘草、康乃馨、茉莉风姿绰约,含湿沾泪。蓬荜增辉,闪烁着彩幻,消蚀着深沉,似早露的蒸发,夏萤的匆促。几位一起经历过磨难的姐妹像珍惜情谊那般珍惜眼前的工作。她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团结、友爱,像花儿时刻在感激浇淋它的人绽放微笑。

  当人把自己所有的能量都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就像牡丹流溢着血的颜色,玫瑰散发泪的芳香,那一种各自都鼓足了劲来展现自己的美丽,是任何其他的力量无法取代的。四姐妹打破常规,争着出走外面去卖花,送花上门。她们每个人的一分辛勤,都柔美了一分无纤尘,灿烂了一分无静默,秀致了清新,滋润了沁凉,而进入得失宠辱皆相忘的境界。四姐妹的友谊感动了当地人,好心人争相买姐妹花店的鲜花,因而城市所有的大街小巷都能看见鲜花,到处呈现一派美丽景象。

  加上姐妹花店的姐妹们吃苦耐劳,齐心协力很快经营得红红火火,她们接二连三的又开了几家连锁花店。姐妹花店生意兴隆也很大程度带动了花木公司的鲜花销售。花木公司的好姐妹跑过来花店对她们说:“只要有你们在,我们就不再害怕下岗了……”做了花店经理的莒则打趣说:“巴不得你们下岗呢!我们这里招收呀!哈哈哈……”

  人生啊!划破了脚踝会与浅薄同时显现,直至崇高之焰冷却。如果悲哀把自己冰冻成甲虫的壳,虽然看起来坚硬,而灵魂已经没有了希望。当伤口在宁静中慢慢愈合的时候,也应该同时确信所有阳光风雨雪雾的日子,就像一株花树随意开放和凋谢;像一只鸟儿随风飞翔;像一粒种子随缘着地生根发芽,每步前行都是新的……
        当春季已被出卖
        但愿我是,你的百合
        依旧是留在嗅觉的香
        当乌鸦和老鼠精疲力竭
        友情为你绽放云彩
        一起逃出雨夜的墓地
        你的梦,开着我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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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伪钞时代(五):总统不是真的(一)

2009-07-03 06:3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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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伪钞时代(五):
        总统不是真的(一)

  总统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但没有至高无上的能力。见鬼!总统并不知道要把国家带去什么样的境地…… ——题记

          作者:子剑

  无奈,是等待哑巴回答问题的感觉。至少,M国的乌魁是这样认为的。他想弄明白一切,而这个世界大多是瞎眼耳聋的,或是哑巴。尘垩是由欺骗和伪装构成的。他小的时候有一次,跟要好的同学逛街急尿了,去到公厕交不出五毛钱,在跑步回家途中尿了裤子,寒风一吹螺丝小鸡不知缩哪去了,吓得他哭天怆地。回到家里还被父亲羞辱:“上学了还尿裤子,丢不丢人?!”

  某个寂寞的夜晚,乌魁偷偷拿了家里两块钱去看电影,散场后还没来得及弄清楚里面的东西是否值得回味,就先挨了父亲打手掌。这种难受,一直伴随着他成长。他在中学喜欢一个女孩圆芯,不仅因为她长得漂亮,还因为她的唱歌儿,那种感觉,轻漫的声音把他的心挠痒痒如此陶醉,花开到如此浓香,一丝妩媚,一屡甜蜜,把他带到了只有他和她,还有大片果林的孤岛。

  或许吃太多烂叶蔬菜和霉臭咸鱼,乌魁额上长脓疮。在同学“牛是牛,不过是独角犀牛”笑话中,圆芯战略性地告诉他自己已有另外“那个他”了。在乌魁悲伤欲殁的当儿,班上另一位同学被车撞折腿,心上人也离他而去。乌魁又觉得自己的命比折腿的同学好,于是平和了,重新收拾心情投到竞争行列。到后来,乌魁才发现,这种见到别人落泊就抬高头的优越原是本能。

  在大学里,乌魁又看上有绘画天才的女孩童珍。只是,她了解到乌魁家庭是“买了冰箱只能冻臭豆腐”的经济状况时,月眉皱成谢柳,童珍郑重向他发出“边界互不侵犯”备忘录。沮丧之余,看见美国哲学家斯宾塞终身未婚的资料,好象贴了止痛膏药,又忘记了难受。在他漫骂童珍“你的玩意儿是嵌金边的呀”的背后,“有钱才有好人做”观念悄悄在乌魁两腿间生了根。

  走出校门,到处哭泣驮着沉重的高贵尸体上路,是那样的无助与艰辛,甚至看不见前程。当然,一切都是钱的金字塔在作孽。太有形成钱文化的趋势。但更多的潜在危机,好象也无法控制坍塌的局面。“乱世造狗熊”早已是千古定论了。与其一辈子寄人篱下,莫如另辟蹊径,作自己的主儿。乌魁离开了半死不活单位,并很快跟黑社会搅和了,暗地里干起贩卖假钞的营生。

  在道上乌魁结识了“来去无踪”的天鹰翔与“杀人不见面”的飞刀柳。有个小混混告诉乌魁,说水蛇曼在车站换票被警察“钉”了。“警察?”乌魁一阵疑惑。“是‘紧了不查,不紧就查’的大头鬼。”飞刀柳翘起一边鼻沟冷蔑说。“我,去把她要回来……”因她是乌魁的情人。“我送她去跟阎王赌大小了。进了局子那有不做‘谍线’的?!魁哥,你是做大事的。忘了吧……”

  飞刀柳把小混混支开,门上锁,跟乌魁喝起酒来。“曼珠沙华艳,孤夜默含冤;花叶终过错,焚影轻似烟。我料到她动作太慢,迟早误事儿。”已没机会弄清谁妨害谁真相,一句话:在这个世上尽情挥霍欲望的就是要心肠硬。乌魁一把揽过飞刀柳:“你赢了我,是因为没扼住你的手/我想胜出,更不愿意失去你/我需要你分享这喜悦,一块奔跑到最后……”星星躲进乌云。

  “你不会是交火就满足,下床就自责的那种吧?”乌魁半靠床后屏,取出一根香烟含在嘴里。“我愿意才会有种原始的东西回到身体感觉。不然,就难受。你说,难受有可能交上火吗?我比水蛇曼还水不是?”飞刀柳娇柔替他点燃:“你是我第一个替他点烟的男人。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可别怠慢我……”“小乖乖,告诉你,我想离开‘隔山炮’他们,做自己的主儿……”

  一直以来,乌魁就想“作自己的主儿”,苦于没有资本。经过几年的冒险冲闯,已经有了不菲的积累。“你正合我意。打算怎么干?”飞刀柳匍匐在他的胸膛。“去半岛洲建立我们自己的基地。”“半,半岛洲?半岛,绊倒。是不是预头不好啊?”飞刀柳有所担心问。“我就不信邪!那地理位置得天独厚,进可攻,退可逃。‘隔山炮’他们现在这样支持不了多久的,我敢打赌!”

  不久,乌魁带上飞刀柳和天鹰翔他们,跟“隔山炮”不辞而别,落脚在半岛洲的岛中岛。是的,伪钞印制出来就可以占有天下人的劳动果实。也只有人兽共存的尘世才有这般卑劣的行径!伪钞跟权力一样,是地球里最龌龊,最疑惑的美人妖,谁靠近它都会偷偷摸摸的堕落!乌魁的岛中岛基地表面是的港口码头,设在海底的才是秘密伪钞制造工场,里面干活的人与世隔绝。

  到处亭台楼阁,雕龙画凤,镶翠嵌青;假山峻峰峥嵘,莲湖水清见底,岸边杨柳依依。星光跨国集团虽然独领风骚,可傲视着周边的其它风景。却也“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天鹰翔主内;飞刀柳往返于边境、走私通道做交易。乌魁的势力大到小混混被押,乌魁去到警察局长家里,摸摸小孩说:“呵,这小家伙的头可真圆哪!”局长吓得即刻答应放了小混混。

  警察局长不抓那些贪官污吏,因为权力没他们大。老盯住小商小贩不放,难道也不怕自己儿子脑袋“滚”下地吗?!被遣返的小混混,让“杀人不见面”的飞刀柳给废了,谁叫他不长能耐。当然,也为了警察局长洁身自好。乌魁完全能“作自己的主儿”了,他的跨国集团已经解决了好几千人的“就业”,还真应验他“有钱才有好人做”的说法。他自己日子也过得挺滋润。

  在一处秘密的豪华别墅,乌魁中学喜欢的圆芯和大学看上的童珍都被“请”了来。别看圆芯现在是电视台主播,童珍是报社美术编辑,在乌魁眼里不过是只没自尊的狗。当今权势者降伏女人不外乎靠:一、让女人觉得威风、阔气,能体验到至高无上的虚荣;二、许以重金和贿赂,收买女人贪婪之心;三、释放某种使女人无法继续承受的打压和威胁能量,让她不得不屈就。

  “你们贱吗?”乌魁像妇科医生那样用手指掰弄圆芯与童珍的私处,左瞧右看。她们尽管被羞辱,仍然装佯一副媚态。“贱!”圆芯说这话甚至还不觉得脸红。“我也贱。”“贱在哪里?”乌魁掰弄了她们私处,又摸摸屁股,捏捏胸脯。“贱在狗眼看人低。”童珍抢先回答,仿佛这就能得到奖励似的。“贱在不知好歹。现在对我做什么也不怪你的,因为你的恨毕竟是出自深深的爱!”

  乌魁来到圆芯跟前,用三只并拢的手指直插到她浓毛黑不溜秋里面,她遽然反射地紧缩了一下身体,没有反抗,极不自然微笑着。“我原以为这玩意儿还真是嵌金边的呢?!现在看比其它女人的更脏。因为不会流出红色的泪水……”接着,同样的又插到童珍那儿:“这也不是什么没有瑕疵的璧玉,还不是老鼠洞一个。好了,你们对玩,看看用多长时间玩出一碗的爱液……”

  在床上,圆芯和童珍望了望放在她们跟前的陶碗,没犹豫两人玩了起来。“还真是贱!玩完了,爱液有多重,我给同等分量的金条你们。哈哈……哈……”乌魁坐在沙发大笑不已。好一阵,见她们气喘兮兮有不少汗水滴在陶碗中,他一脚把碗踢开:“当初我真心恋你们,却不买帐。眼下我在玩你们,倒是服服帖帖的。”乌魁忧悒拿大钻戒硬塞进她们下体,然后吼令:“滚!”

  乌魁这辈子纯真的初恋,由此擦肩而过。曾经的期待,拾起淋雨的梦幻。或许是沉溺了太长时间的孤独,忧伤的花瓣随风起落,倒映在想念的眼角。崎岖的道路,是为踩着别人肩膀摘星星的英雄设置的。那位十字架上的女人,只望着救赎她,有个头靠的肩膀。感情的猎场,吃和吻同样都用嘴/而野兔的爱只有吃/再美好的玫瑰花在它面前/只是享受一次祭奠的礼仪……

  是的,眼前这整个世界都没有真实的。人除了犯贱,甚至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几年之后,乌魁潜至外国整容成总统模样儿,秘密回来实施他胆大包天的计划。为此,他曾做了充分的准备,包括研究国情,熟悉总统极其幕僚思想、态度、活动规律,甚至细微到声音、习惯,家庭结构等等。愈是深入了解,就愈增加乌魁的信心。权力至高无上的总统,能量却不是至高无上的。

  看看这整个泛滥敲诈勒索,偷、劫、淫,私改帐目,侵吞强占,贪污受贿,乃至危害公民身心无恶不作,五毒俱全的世界,渲染“世上没有免费的餐宴”,谁愿意去帮助得不到报偿的人?政腐的虚伪就是糊弄些谎言冲击人们的脆弱神经,让谁想不到伪钞印出来便可占有天下劳动成果,原本就是禽兽自己免费的“餐宴”。并非“有钱才有好人做”,而是有钱能作任何的罪恶。

  社会如只剩隐瞒和欺骗满目疮(娼)痍,生命的意义早就失去她应有的光彩!办公厅机要主持罗杰意外看见总统,他先是暗吃惊,但在政治旋涡久经磨练的那种冷血不易激动本领,能让他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能镇定自如:“总统先生,您不是休假去了R国吗?”“大量出口石油给R国,得到的是钞票;我们进口皮革,人家要黄金交换。你知道石油、黄金是难以再生资源吗?”

  机要主持罗杰快速嗅出寒潮的降临,他不但要承担某种过失,许多既得利益也要缩水或冻结。那些只顾自己欲望膨胀的商人,用钞票换政策,常常通过罗杰在总统、民众、国会、内阁间中协调和斡旋。因为罗杰是总统办公厅机要主持,是管家。“这?总统,是不是要准备内阁会议?决定权在你。”罗杰从不愿承担,甚至不愿承认过失,因为可借“决定权”不在自己身上推脱。

  总统想先召见有关内阁成员和R国问题专家。“罗杰,你看见了潜在危机吗?照这样下去,不出三、五年我们所有的油井就会枯竭……”“可是,R国问题的专家不是作为随员也去了R国么?”这样的事疏忽太平常了,不像伪钞那样能每时每刻活跃他们充满权欲的大脑细胞。“把能联系到的叫来。还有,罗杰,我的行程表重新作调整。”“是,总统。我这就按您的旨意去办!”

  乌魁看见总统办公厅机要主持罗杰如顺从的哈巴狗匆匆离去,他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他不担心早在R国就被取代了的总统,而提防除总统之外最有权力的人——总统办公厅的机要主持。如果他没什么怀疑,那么,他就会为总统鞠躬尽瘁,并且有能力说服公众和国会,很好地解释总统的决策。至于怎么进入总统的家庭?这就更简单了,因为只要得到“第一夫人”认可就行了。

  傍晚,乌魁在宴会上喝了酒假装烂醉在护送他回家的车上。后来,可想而知总统连抬带扶安置到“第一夫人”也要在那安歇的豪华床铺里。总统喝醉酒,像脱袜子和撒谎很私人的问题,哪个不想为总统包裹着表示对他的忠心。这是个论调:谁包裹的越多,越密封,所能换来的利益也越大。于是,提升到法律“隐私权”被固定下来。不然,现实就不会有那么蒙蔽的罪孽了。

  大概装饰在电视信号发射塔上的旋转餐厅是哪位退役总统夫人建造的吧?乌魁一点也不怀疑第一夫人床上的功夫,足以让她产生晕眩得翻斤斗的灵感,而她们也有那样的奢侈任由挥霍。孤独人们的心中,总是带着幽怨在寻找自认为是理想的地方。太多的路,在意志坚定的跋山涉水地绕圈。其实他们要走的,只是顺着河道找到那只承载英雄的沉船,再次把他们的灵魂唤醒!
       自老鼠做了教授
       它就住进了仓库
       把历史印成伪钞
       讲解洞里的博物馆
       只是,没谁知道赝品
       因为老鼠是专家

       这世界的许多荒诞
       是躯体忘了叫醒灵魂
       径自为魔鬼承担了错误
       当睁开眼睛时,大脑老化了
       除了撒谎,已不会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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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温柔的病源体

2009-06-27 02:3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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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入口·借口·出口(五):
          温柔的病源体

  现代人工作环境和方式都是被设置了充满压力与被动情趣结合的状态,以掩盖不平等,受牵制的本质。那种明珠投暗里充满欲望,充满荒唐和不幸。在当今不平等的社会,若让蚊子当领导,面包也会得“艾滋病”;若拿老鼠当镜子,苍蝇也会照出一个官材来的……    ——世界“艾滋病”日

         作者:子剑

  雾气化成风,却不能带走满地的污泥。只有一波一波的流水,浮托着花谢落叶的记忆……
  入夜,各种动物尽情地在看不清楚的黑暗释放本能,寻找着、舞弄着、喧嚣着、挣扎着。七点,阿家打小春手机,不能直接通话而转为短信。阿家没有得到回音,便急不可待地去了小春的家找她,只是想证实她可能不在家的判断。跟他料想的一样,不在。阿家寻思最近几天小春的行踪有些飘忽不定,见面聊天也是闪烁其词儿。她会不会走上什么歧途了?

  阿家在小春家门前等到十一点,才见到她低吟《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轻快回来:“怎么总见不着你,是不是对我改变态度了,故意回避我?”小春突然站住,借朦胧月色端详他:“我,是去了,加班。没其他什么事儿……”“加班,到这么晚?还去了其他地方干什么了吗?”“别嘛,你要相信我。人家都加班,我刚工作不久,有资格不加班吗?”理由,也可以是借口。阿家能够感觉到小春那无效表演的脸,已模糊成一阵风,吹吧,把叶子都吹落,甚至喧嚣地忘了该怎么走好每一步。

  在这个风雨摧花的年代,女人要独立的确不是那么容易。阿家比小春早工作四年,见到过许多做出了某些成绩却是伴随屈辱的代价。阿家真心爱着小春,不愿意一颗纯净的心灵受到伤害,决定保护她。大学毕业后来到的那家公司,开始是做一名普通的推销员。平常小春的生活很有规律,下班回家,吃饭后看电视休息或者抽空陪伴阿家。她不沾娱乐场所,只和姐妹逛逛街。小春和阿家相互很要好有三年了,好得阿家对小春百依百顺,她没有什么不满的理由,他们曾计划明年结婚。

  对小春来说,虽然没有什么激情,只是不想再折腾了。而阿家从小受父母严格教育,熏陶传统思想,他和小春两人经常在一起,却没有跨越雷池。小春心里承认,阿家是个可靠的选择。只是到了单位才知道,阿家太平常,不是梦中追求的那种。当消遣对炼还可以,当恋爱对象可不行。小春喜欢的男人,得用仰慕的眼神看,起码有所崇拜,有才华,有胸襟,成熟持重的大将风度。对方的能力能影响她,两人一起生活不会有任何的困难。这样的男人在小春心目中是她的顶头上司唐伟。

  小春能够看出来,整个公司的同事都倾慕经销经理唐伟的帅气和聪颖,他高高的个子,样子很酷,精力旺盛。小春暗暗为他心跳,她和唐伟经常因工作要打交道。上午,小春加班手忙脚乱做推销计划,唐伟缓慢走来她跟前,俯下身,皱着眉头盯着电脑,不一会儿他说:“让我帮你修改一条。”“嗯,谢谢你……”小春让坐位,唐伟很快就在屏幕上敲了一条信息:香港大老板周东秉与泰昌公司联系订购灭菌吸尘器、按摩床垫各一万件。住银发酒店502房。并神秘悄悄说别去告诉其他人。

  小春瞧瞧文字,再看看唐伟离去的背影,她就不明白怎么回事儿?小春借去卫生间给唐伟拨打手机:“唐经理,请问你那是什么意思啊?”“看你挺勤力的样子,不就是想升职吗,这还不明白?”经唐伟这么点化,小春已知道其中含义:“哦,晓得了。我有信心的……”她突然把话打住了,感觉有那么点不塌实。小春匆匆走出公司大楼,约了阿家见面,并将原委告诉了阿家:“你帮想个办法,把这宗生意夺过来我就肯定能升职。”阿家沉思片刻低声劝她:“我就不赞同你这样做。”

  “为什么?”小春脸上有些不高兴,估计阿家想不出好办法而推脱。阿家想着:抢人家的生意不算真本事,这会滋长侥幸心理。就算小春做成了,在公司老总面前也是唐经理的功劳。小春能不能升职还得看唐经理愿不愿意提携。如果唐经理动机不纯,他能那样帮小春,也必定会用同样的方法帮助其他女子。这时,阿家有点替小春担心了:“你们的唐经理有对象吗?”“没听说过,这跟推销有关联吗?”“反正,我觉得他使用不正当手段的,也不会是个什么好东西……”“你……”

  小春隐约感觉到阿家的话是出于嫉妒,而不是别的:“你这样,我以后也不会跟你说什么了……”小春说完,甩头就离开了阿家。阿家没料到小春会这么固执,他突然记起社会上的传闻:香港老板到内地做生意,十有八、九是为了找靓女的咸淡。阿家烦闷,迫不及待地打小春的手机:“刚才是我错了,求你靠自个的能力吃饭,别出卖灵魂去竞争!”“迂腐的笑话,现在谁不竞争?竞争就是靠能力吃饭……没到那个高度,就甭瞧见那个月兔。哼!”别说是嫦娥,连月兔都还见不到?!

  小春径自来到周东秉下榻的银发酒店502房,她深吸一口,稳定情绪“丁咚”按响了门铃。周东秉是个中年男人,保养得白白胖胖的,他开门后,看见是漂亮年轻的小春,不由绽开笑脸说着粤语口音的普通话:“秀姐,你系……”“哦,我是来找订购灭菌吸尘器、按摩床垫的先生的。请问您……”“系我,辛苦秀姐啦,入来坐低嘛。”周东秉招呼小春进屋,急切把一张名片递给她:“我们讲好下午洽谈签约,怎么秀姐甘急的啦……?”小春也从精巧的手袋里拿出名片给了周东秉。

  小春做出恭谨的样子端详对方的名片:“哎呀,您是香港来的周总经理啊!我,认错房间,实在对不起!”小春的惊讶、歉意是那么的连贯、自然、诚恳。原本就眼睛一亮的周东秉极想对面临尴尬的靓女一展大将风度:“俅其啦,秀姐饮淡茶噶,坐低先唔迟。难得有缘呢。”“谢谢您,周老板。”然后,小春谈笑风声,驱雾引霞快捷把话题转到公司新出品的灭菌吸尘器怎么的既可清除各种垃圾,又可以灭菌的多重作用。说到按摩床垫怎么地加快血液循环消除疲劳,令夫妻生活更惬意。

  “秀姐呀,你好吸人欣赏啊!”周东秉显出相见恨晚的难涩:“即系我应承佐人弟泰昌公司,等阵会有人就要来洽谈,掂办呢?”小春故意媚眼放电,娇声软姿说着急中生智:“这好办哪!你给电话他们,说有急事回香港了,生意下次来做。你要答应,我跟你到其他酒店另外开个房,这样不就得了。”周东秉顷刻心花怒放:“服佐你!妮个靓妹真系厉害。世上生意多多,谙心水就系你啧。得,我应承你。”应该说是小春身上的某种魅力征服了周东秉,他马上给泰昌公司去了电话道歉。

  小春领手提密码箱的周东秉去万利酒店开房后,便一起到小春的公司看样品,接着,双方签了合同。“秀姐呀,今晚我作东,在万利酒店请餐。秀姐赏面我就开银行信用卡给你,得没?”小春感觉到了这个老板是色鬼,表情有些沉重,却又不能放弃这单生意,她不甘失败。女人在生意场真难啊!现实的每一张口,无不是一个套子。对,到时候把他灌醉了就好办。小春不那么情愿过关,却也不想半途而废,她微笑地朝他淡淡点头,笑得很涩。人生非得要破坏了规则才会有游戏吗?

  这时的气温正好,傍晚,如血暮色似呼有种虫子吞噬花瓣的悲哀。虫子说:我总是主动的,专吃离我近的花儿。只有果实会叹息:花朵要主动能避开虫子多好?刚到下班时间,小春接到阿家的电话,说给她赔礼请吃饭。“不用了,在公司的食堂里吃快餐,晚上得加班赶做一个推销计划。不过还是谢谢你。”现代人工作环境和方式都是被设置了充满压力与被动情趣结合的状态,以掩盖不平等,受牵制,难取证的孤立无援本质。那种明珠投暗,入室操戈里充满欲望,充满荒唐和不幸。

  小春还是去了万利酒店,在包房里,周东秉看她色迷迷的样子简直到了失态的地步,他早有准备向餐厅预订了外卖。酒店餐饮部的服务员把饭菜送到了会客间。小春依计划把周东秉灌得酩酊大醉。浑身脉络贲张的周东秉脸面涨红,眼睛充血淫荡地左手捏信用卡在晃悠,右手去摸小春的脸肤。小春刚拿过信用卡,周东秉迫不及待地就一把抱住小春:“我,我们永久合作,庆祝仪式已加开始……”小春没想到对方还不是完全醉,她真是有点害怕了,惊慌失措,使劲扭动身体挣扎。

  小春的手机突然响起了个性铃声。周东秉怔了怔,小春乘机推开他,灵活地把信用卡悄悄放进了小手袋:“我,我接电话。”周东秉也只好收敛松手。电话是阿家打来的:“小春,你要遇到什么麻烦,就设想警察会随时去查房的。”阿家的话提醒了小春,她关机后遽然色变地告诉周东秉:“我的内线朋友说,今晚公安有扫黄赌毒大行动,对不起,我得先走了。”周东秉挺无奈而有所顾盼地与她握手道别:“冇计,已加我决定佐同你嘀长期合作的啦。你快脆嘀走先,后会有期的啦。”

  小春颠出万利酒店就去找了阿家:“你是不是在跟踪我?”“我没跟踪你,但我可以推断出会有什么结果。我先问你,那位香港老板是不是接触你以后,就换了另外一个酒店住下了?”“是,你怎么晓得?”“凭你的漂亮、善变,凭香港老板要做你们公司的灭菌吸尘器和按摩床垫生意,就得避开泰昌公司。为了验证我去了银发酒店,服务员说他结了半天租金就退房了。我知道你们还有戏?我邀请吃饭给赔不是,你借加班推脱了。我推测香港老板会和你一起吃晚饭作为条件的。”

  “你不信任我。”“是人的欲望早已冲昏头脑,甚至弄不清楚:吃饱饭是整个人生的一种结果,还是一个过程?我问你,香港老板就宴请你一个人吃晚饭,是吗?”小春觉得自己开始厌烦阿家了:“是我们公司的商业秘密,我不想说。”“我想是那样的。他还对你动手脚动了,一定是!”“你,是个狗屁。”小春矢口否认,做出发火的样子。“我跟讲个故事:有个女子叫阿琳,在某公司被好色的上司看中,对她百般温柔体贴,平时给她出不少点子帮忙,因为这她当了上司的秘书。”

  “这很自然,没什么不妥呀。”阿家接着说:“后来,阿琳和上司恋爱了,当她的心被一点点地掏空了的时候,突然有一天,上司对她说:‘不想耽误你的青春了,忘了我吧。’阿琳非常生气。一句话就能忘记她最美好的初恋吗?阿琳决定去找他,结果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她看见了上司和另外的女人在一起亲吻。阿琳简直要发疯了,脸色苍白,一双盈满泪水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忧郁和不安,甚至恨他。她对感情完全失去信心,累了,对爱情感到恐惧,已经受不起打击麻木了……”

  “你不会是神经过敏吧?我走了,真没劲儿。”小春气匆匆离开了阿家。当影子不是所爱的人,而是变了另一个自己的时候,表明人性已开始黑暗……接下来便遭遇各种失去真情的厄运。受伤害值得同情吗?欲望无法克制就像人偏吃,造成营养不平衡,只能过着纸醉金迷、顾影自怜和妥协。阿家担心小春被玩弄后,又被抛弃。当然,刚才的故事是他的推理结果。阿家觉得自己那样做是为了小春好,而每一次的说话都是出自内心想表达的情感,并无做作都是一些比较真实的东西。

  小春在公司的一次总结会,被老总提拔当了唐伟的贴身助理。大家都吵嚷要小春请客,“这样重要的位置给你坐,一定是遇到贵人了吧!”小春心里也奇怪,这份器重让她惶恐不安。后来,小春在电话里问唐伟:“为什么要提拔我?”“请我吃饭,我就告诉你”。在光线幽暗的餐厅包厢里,小春和唐伟两人吃那顿饭吃得很愉快。小春从来不知道唐伟原来也如此风趣健谈,风度翩翩,在小春心中,唐伟这个男人简直太完美了。平日上班,唐伟经常忘不了亲昵地逗乐她,殷勤地帮她的忙。

  偶尔,唐伟还会半暧昧半试探地说:“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真的吗?”这就算暗示吗?“真作假时假亦真。”“那么,我当真了?”小春无法不当真,她一直对唐伟有好感。唐伟在用心营造两人的浪漫时光,虽然这样的时光短暂而且隐蔽。“哦,我不会伤害你,请相信我是个君子。”唐伟这样很认真地对小春说,一向不苟言笑的他居然每隔几天就张罗着和公司的同事们去唱歌吃饭玩麻将。小春知道,唐伟是想制造更多和她见面的机会。总是聚了又散,憾惜分割着零碎的时间。

  当刻的记忆感觉到疼痛时,就极不愿意两人分离。每次重新聚在咖啡厅的包厢里,小春原本只是想和他聊聊公司里的事,说说人生或者理想。无意间小春发现了在唐伟的眼睛流露着另外一种光芒。小春害怕又甜蜜,甚至不知所措。唐伟却拍拍身边的空位,朝坐在对面的小春说:“来,坐到我这边。”唐伟说着,又把手交给小春。她就像中了魔似地乖乖听阿伟的话,然后整个人软搭在他的怀里。他们亲吻了,拥抱了,这些破坏“知己规则”的举动温柔地侵袭了小春,让她欲罢不能。

  这样的感受,是她和阿家从未有过的甜蜜。唐伟迫不及待想进一步时,小春又有空洞的感觉而轻声叫道:“不!”他停住了,非常克制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小春的克制是那么明显和不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作,实际上已有无声无息火焰在她身上燃烧着。唐伟总是有意无意地触碰她的敏感部位。时而缓慢时而急促,时而轻抚,小春双颊绯红了,只觉得周身酥痒,感觉肌肤发热。这时,他把手悄悄地伸进了她的裙子里,手探向她最隐密的地方,小春心里触电般一阵狂跳!浑身颤抖软摊。

  “叩叩”不知道谁敲放门,小春惊惶急忙整理一下衣服去开门,一位漂亮女子冲了进来。随“狗男女”大叫她发猛地“叭”给了小春一个重耳光。紧接着揣了唐伟一脚:“你这个伪君子跟我同居了,还采野花儿!我不会放过你……”没让愤怒的女子骂完,小春飞也似地跑开了。无奈的命运啊,好的位置总是被别人先占据。后来小春知道跟唐伟同居女子是泰昌公司的,觉得挺滑稽。风吹过,小春像听见心脏被撕碎的声音。而每过一分钟就憔悴一分钟。幽深苍穹,如同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小春忽然想起了阿家跟她讲的那个故事,眼前发生怎么跟故事一样?心想那位女子也是他通知的,才那么准确捉奸。小春病倒了。阿家买了水果探望她:“长痛不如短痛。皮肤疼很快会恢复,心灵受伤就不那么好医治了。”小春不知道自己该感谢他,还是该记恨他?总是觉得与阿家是拥有不感到幸福,失去又觉得可惜的矛盾中。小春暂时没和唐伟约会了,可是小春已明显地陷入其中,因为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把这当作是游戏。心,逐渐被冷落、疏远;梦,急速在飘零、堕落……

  阿家爱小春是真心的,可不知怎么的两人见面说话都没好气。“不谢我,还给我脸色看,这是干吗?”在阿家看来,搅了香港老板拉小春入戏,搅了小春与唐伟的婊演是为她好。只是小春不这么想:“我是独立的,你无权干涉我的生活……”“我给你接着讲上次没讲完的故事,想听吗?”小春反正觉得在养病,无事可干也闷得慌,才有了这无奈的耐心:“有屁就放!”“很多简单道理谁都懂,当人的欲望高于能力时,要实现自己目标往往是不择手段的,到最后也只能是不断碰壁。

  生活中,爱阿琳的人她不爱。阿琳爱的人却不爱她。矛盾的现实,造成了阿琳的矛盾心理。阿琳不再相信爱情,于是,变得破罐子破摔。玩弄她的人也想她对自己专一,要彻底征服她,就像阿琳要彻底征服别人一样。由于那玩弄她的人滥情,不知怎么惹得了爱滋病,却故意把这病毒染给了阿琳,阿琳终于被玩弄她的人报复,得了爱滋病。她发现后被公司辞退了。阿琳已经没脸面、没勇气对现实,便卷铺回去了乡下老家,住在阴暗,潮湿的房间里。”“这像是个天方夜潭故事。”

  “可确实是有内在原因的。一天,阿琳突然看见自己的手开了一个两寸长的口,滴血淋漓,而她自己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她害怕了,去大医院检查,医生告诉阿琳:她的神经末梢失去刺激作用,已不能感觉疼痛了。有一天,阿琳无意的一只脚扎到大块玻璃了,血肉模糊,而她自己却没一点儿也没疼觉无法防备。阿琳已经没有丝毫感知痛苦的能力了。医疗站的人为她做手术取碎片都忍不住哭了。可是阿琳自己却无动于衷。她没有了朋友,每天都只是孤独地等待死亡来临。

  阿琳多么强烈想得到正常生活啊,哪怕过着处在最困难环境,干最重最累活儿,吃最清淡青菜的那种,只要有爱就行。可阿琳再也没机会了,生活永远鄙视她的过去。让她就连最基本的自由也被剥夺了,由此无法意识疼痛,也就无法意识周围存在的危险,掌握不准自己的行为是好还是不好,甚至不能保护自己,丧失了基本生活的能力,也就没有了幸福。人,不承受痛苦,那能获得幸福?!”小春无意看见了阿家眼睛里闪着泪光,感觉他在装佯:“这会是有可能发生的事儿吗?”

  “我剥夺不了让你不相信的权力。不过我得告诉你,你要是染了那风流病,可别怪我离你而去。”小春听阿家说罢,冷眼嗤鼻。可从这点儿,小春就觉得他不会是真正爱自己的:“放心啦,要跟你肯定得受一辈子苦。你太让人烦了!”没有红酒助兴的夜晚/箫笛把握不住我的唇情/歌舞移动不了我的脚步/没有和谁在林中小道慢走/曾想淡淡陪伴你身旁/傻傻地相爱/暖暖的偎依/笨笨地过日子/如两只老鼠窝在一起/可是不去寻找出路/在暴风狂雪封顶时/又怎么去爱大米……

  这就是阿家,可靠而不可亲。小春内心有纠缠的伤痕,但还是惦记着唐伟,尽管她知道唐伟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和另外的女人同居了。只要他还没有结婚,她就还有机会。在小春夜空中,看见的只有唐伟,哪怕是颗流星,她也想用掉落羽毛的翅膀托住它。实际上她是担心自己变成流星,刚坐上众人瞩目的经理助理位置,如果掉下来岂不成了小丑,日后也别再想抬头了。小春坐在办公室里远望着那个才华横溢的男人,用冷漠冻结着她仍然炽热的感情,她的焦虑和疯狂日益在增加。

  小春不知怎么的,只要发现任何一个女子和唐伟有说有笑,嫉妒的她反而可怜自己愧疚于他的情人,讨厌和唐伟接触的所有的女人为什么不像她这样体恤人,小春要被这样的折磨弄得快要疯了。小春原本是想得到一个知己,而不知道现实的局面会变得如此复杂?唐伟散发的成熟魅力总让小春眩晕。她越是思念他,就越装出冷漠不在乎的样子,心里又越是感到不安。她常常在暗地里哭泣,想知道他的行踪,无端发脾气。后来小春对其他男人嘻嘻哈哈,故意玩什么花样儿刺激唐伟。

  这段时间,小春与唐伟竞赛吸引力似的,尽量多,尽量浪地跟异性打情骂俏,目的是为了考验对方,击溃对方的冷漠防线,让对方彻底投降。小春接触其他男人,人家私下用怎么样亲昵动作围绕过来,她都仍然坚持着……甚至觉得难受。有一天,唐伟忽然给了小春电话:“我实在受不了,要辞职离开公司到外地去了,想最后见你一面……”小春明白,他是在告诉她这没规则的游戏,是否是最后一场隔世烟花的静静落幕?她不愿意没有结果的爱,哪怕是输了,也尽可能挽留希翼。

  他们曾经在月夜坐到河边的草坪,听河水脉脉的涌动,轻轻触摸激荡的浪花,呼吸着潮湿的温柔,幽蓝的发丝在流淌中纠缠。唐伟与小春重温旧梦,唐伟也说他从来未想过要放弃,眼神很迷离:有深深自责,忧郁失望,翘盼迟疑,担心迷茫。可小春看见唐伟发觉他整个很憔悴,甚至颓废。她心疼了,像奶妈遇到可怜饥渴的孩子,忍不住把他拥在怀里:“别离开我,你是我生活的继续,不能没有你……”这就是削去菱角让人受伤,丧失挣扎力而不给予妥善治疗的残酷精神奴役模式。

  “多想好好看看你凝重的双眸,多想摸一下温热的脸颊,多想嗅一嗅飘散的发香,多想亲吻未言的双唇……多想……多想……”唐伟只是呢喃,手脚却是麻木了似的。他的话似温带柔,像抚在小春的肌肤,舔在小春的灵魂,小春的情被一点一滴地加热到了沸点时,她豁了出去,把一切献了给他。一点点的湿,一点点的倦,看潺潺流水如愁丝渐去渐远。低垂着脸,用手轻撩月光下闪烁的水面,看着水纹泛起的涟漪,绰绰约约,还有映照渐渐破碎的面容,情,随飘零的追逐中淡化。

  一连几天,小春再也没见到唐伟上班。她按捺不住自己给唐伟打了手机,“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小春怔愕,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泪水从眼眶滑下来,冷凉刺激了她才缓过神。她马上打开电子油箱,瞧见唐伟的留言:春,你是我生命中的最爱!真的。来世我一定好好做你的丈夫。你抽时间到医院作全面体检,求你。“是怕我怀孕?无所谓,我会把孩子生下来……”小春这样想。她沉湎那个月夜,眼里像落下炙热的珠子,坠落在河里,闪烁瞬间的晶莹,转眼又沉没了。

  不多久,小春去医院作了体检,但不是什么怀孕,结果却令她很意外,是“爱滋病”。小春顿时感觉晴天霹雳!伴随而来的就是绝望。想起阿家讲的故事简直就是恶毒的咒语!女人啊!最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有的说要美貌,有的说要安全感,有的说要爱情,也有的说是要金钱等等。可是得到了,尽头却没了要走的路!得到了再多又有什么用?小春的内心,除了有盏大聚光灯照在她孤立的舞台,四周一片漆黑。她异常冷静,似乎把整个人生都思考一遍:落到水里的花瓣不是金鱼!

  泡在眼泪里吧,哭够了,愁够了,小春把阿家约来见了面:“事情的结果,正像你诅咒的那样。我恨你……”阿家看了她的HIV抗体标准血清检测报告霎时怔呆了,面色阴郁。好一阵才说:“我,不信……”“你不用安慰我了,初筛、复检,到确认试验结果都是阳性。我的生命就要在穷乡僻壤,在囚禁的阴暗中静静地消逝。”小春的表情显得怪异,似煎熬过的憔悴中,隐藏着很深的不满。“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阿家说话音调极沉重。“我想把你杀了,是因为你恶毒的诅咒,才……”

  小春把牙齿咬得嗑嗑响,突然冷不防抽出一把水果刀指向阿家的胸口。阿家没丝毫害怕的样子,就像没把生与死当一回事儿:“你杀吧,反正拖着这样没希望的尸体更沉重。无所谓!”其实,小春知道阿家没错,倒是自己的虚荣心害了自己,还让他失望,痛苦受折磨了。她仍然弄不清楚怎么会走到现在这一步,也弄不清楚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她充满对自己的悔恨同时,也充满对阿家的歉疚与深爱。这时她内心多想抱着阿家痛哭一场。可是,她已不能把带病毒的眼泪洒向他……

  夜晚下雨打雷,小春很害怕,锁好所有门窗蜷缩在被窝里,听着哗哗雨声泪水悄然而至;生病不舒服很委屈,不能给谁打电话就想哭;学会了隐忍,习惯了一个人过日子。小春似乎是一粒沙子,随梦的吹刮在空中游离着……一切只剩下小嘴在不时呢喃:“我不会让你再去害人,不让你再去害人……”呆木眼睛也只有一个图象:唐伟跪在跪地女人身后不停俯冲,只顾品味肉欲欢愉,没发现有个黑影溜进房间。唐伟突然腰脊透出一股冰凉,侧头眯目凄痛着挣扎:“你!我是爱你的……”
        隐瞒原本不是规则
        馈赠放在暗箱了吗
        打开了,说是破坏
        不打开,失去公正
        于是——
        沉重了千年,黑暗了千年
        于是——
        甜甜涩涩;酸酸苦苦
        快乐掺了悲哀,悲哀揉了快乐

        拉近一个人,推开一个人
        所用的力气都一样
        山上看山下的人,山下看山上的人
        其清晰度也应该一样
        为何偏要把那座山看得高大
        这便是错误推开真实性的差距
        爱情的锂光灯里红作了向日葵芯
        暧昧的钠光灯里黄成了狗尾巴花

        灵魂阴暗失败虚伪等级太多
        活着的难爬上去,死了的难抬下来
        不受约束的人,拿着镜子遮住白日
        无数背影静静随时光叶落花开
        夕阳下一座座假碑高出地平线
        泪水落到最低的位置
        是没谁能欺骗的地方
        高山埋成了一座坟墓
        只有河流能去到未来…





    作者Email:Hylulus@people.com.cn,Hylulu@tom.com
        [版权所有,剽窃必究]

[原创]:同性·兽性·异性

2009-06-27 02:2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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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入口·借口·出口(系列三):
          同性·兽性·异性

  制造压力的得势者,往往出台五花八门理念,让谁顺从一切便利的“存在就有其合理性”,而在光怪陆离、鬼使神差中犯了过失,似乎这就可以衬托制造压力者的错误不再是错误……   ——题记

           作者:子剑

  李维立和何东是邻居和朋友,李维立在当地很有名的光宗机电厂里当工程师。前不久何东通过他发现了该厂正在做帐外经营的大笔生意。原来黑社会利用处在交通便利,地形却复杂,利于藏身的机电厂,秘密搞地下非法生产汽车牌照隐形剂、窃能助考器、文字消匿墨水、喷雾迷幻剂、香烟迷幻药、赌博隐形透视镜、自动开锁器等这些令人震惊的暗器……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城市,那些曾经用锐利眼睛洞察世间美与丑、善与恶,赞美每一天的虹霞映照,绿树葱茏,花果香甜,人们安居乐业,啾啭清脆晨曲的鸟儿纷纷逃离的时候,有谁想到在巨型冰块建筑的遮挡阳光的高楼大厦下面,到处是买卖的喧嚣,赌博的狂热,争夺的冷酷,滥欲的迷醉。颤巍巍受挫的性命开始糜烂并隐晦地、徒劳地咬啮曾经纯洁的心灵!

  记者何东利用李维立的关系,不露声色潜入机电厂。但他进不去地下室车间,他永远想不到也不知道那里会有地下室车间。不过,他还是用在李维立手里弄来的暗器,偷拍到了黑社会与机电厂的合作协议。这也是用喷雾迷幻剂迷倒了他们资料室女秘书才得到的。在家里,何东刚想写篇文章揭露,才刚刚列个提纲,可忽然接到晓箐的电话,说有紧急的事要找他。

  在出租屋,晓箐从盥洗室走出来的时间正好。何东看她像是鲜艳而滴着晨露的蕊瓣,仿佛连缔造者也不免激动得流下眼泪落在她柔嫩细腻的肌肤,如昙花在月光下开放的过程,引蝴蝶振翼欲飞时所发出的声响,所扇出的浓香,错过了,就再遇不到这妖娆与生动的激动了。“快停下来!”何东情不自禁失声惊叹。晓箐撩撩头发疑惑道:“在说什么呀?老公……”

  当坐台小姐的晓箐不知道何东有妻子,也不知道他是个记者。“啊,没什么。你呼我过来干吗?”晓箐觉得何东的眼眸是最黑的,却明亮而锐利。他鼻子尖尖,在看谁或与谁交谈时总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对方。她既喜欢又无奈,知道自己是“外来妹”,虽然和何东有感情,甚至希望能做他老婆,而更清楚自己是身份低微的鸡女不过是个幻想。她愿意这样幻想。

  “你知道我挺在乎你,可现在……”“别说哪些废话了?!担心你父母不能接受不是?告诉你,有个老板说把我养起来,每月给13000块。你知道我母亲工伤在家要钱医治,弟弟还在念书……”屋外树叶纱纱响。“原来叫我来是说这个……”何东无力垂手,转身过去沙发坐下。“不,不是的。只要你每月给我八千,我也愿意选择你……”他不想被别人玷污她……

  “你千万先别答应,给我时间考虑,好吗?”晓箐充满说不出幽怨地点点头,然后驾驶浪中飘摇的船承载他:“嗯,老公!是秋风的放松,自然落花也放松……”期待的河流由飓风急促涌涨了旋涡,紊乱而颤抖。后来,一连两天,何东神情恍惚地念叨晓箐“包裹莲子的芳香”。他不想失去睁眼闭眼都浮现在脑后的晓箐,她几乎成了何东唯一的感情寄托。

  “你老叫晓箐晓箐干吗?晓箐是什么,快告诉我……”何东伏在电脑桌前,蔫红眼懵懂地抬头看了一下在嚷嚷的妻子钟小蔚,立马意识到梦呓过。他再瞧电脑被中止屏幕保护程序,窗口是他草拟《机电厂为黑社会开方便之门,暗中权钱交易劣行屡禁不止》一篇稿子的提纲。“啊,晓箐是文章里的人。干吗弄醒我?”“你不要去报社上班吗,快吃早点吧……”

  何东到晚报社转一圈溜了出来,或许是太紧张老觉得肚子吃不饱。他无哩头绪进了“金春”酒店餐厅饮早茶,偶尔悄悄搜出微缩胶卷看了看,身体的血液沸腾了。昨晚何东做了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决定:为不失去晓箐,他要用打印的稿子跟李维立和光宗制药厂讲条件。何东光凭妻子掌握大概的工资远不能满足晓箐最低要求,他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何东爱财心切,以此要挟李维立和机电厂。机电厂的头见事情不妙,还让黑社会出面追杀何东和李维立,想方设法把责任推到李维立身上。何东约李维立出来湛珠湖,一阵风吹过,尘土飞扬。一片树叶作最后一次翻跃,随着短暂的飘落,与软绵绵的地面吻合。何东把自己的意思告诉老朋友:“我不针对你,是让你给厂长带个话儿?”“这我们厂长不知道。”

  李维立以为何东把办公室主任刘贵仁当厂长了,看他这么强硬也害怕把消息泄露出来,那样的话自己就彻底玩完了。两人分手前,李维立再望一眼跪倒在地的落叶,它固执的甚至没有为告别大树作最后一番忏悔。李维立转交给刘贵仁一张机电厂与黑社会签定的合作协议书。“你回自己的岗位吧,下班我给你答复。”李维立点头,然后从密门落到地下车间。

  傍晚,夕阳抛下最后一抹霞光,像醒来时与梦别开两地,谁也挽不回这场分离。何东和李维上了一辆停在社区中门的“的士”,随着何东招呼司机一声:“去湛珠湖。”“的士”饶过几条小街在×××国道上疾驰,李维立被拼命加快的速度惊怵!他急猛拉开车门滚跳下去。何东也意识到了什么,刚要跳车逃走,被打开车窗伸出的一支自制仿七七式手枪击倒……

  这时,夜幕已笼罩大地。何东暗红的血散了一地。李维立则仓皇溜了。李维立不看看背后拼命向前奔跑,奔跑,生怕有人追上来把他给杀了。一直奔跑到了一个破砖窑的前面,气喘兮兮地停了下来。朦胧的月光让他看见了最讨厌的破砖窑,不禁联想到平时逛窑子,迷上鸡女晓箐而堕落。李维立好象被灌了迷幻药,昏昏沉沉为她大把花钱无法“别梦醒”……

  “别梦醒/心中念叨陪伴夜睡/反复祈求天还是亮了/枕边只留下你的泪……”李维立仍然是昏昏沉沉想念,既伤心又后悔莫及。他第一次逃脱劫难后,来到了远隔几个县距离的小镇。李维立在简陋旅馆的黑白电视上看见了妻子刘华美被害和报道了何东被枪杀的消息,警方在何东被杀现场发现李维立的指纹和足迹,怀疑他出于报复杀害何东,然后畏罪潜逃。

  天!怎么会这样?!李维立知道自己将成为长期亡命天涯的伤心人了。悲痛之余,他已被警察注意,隐约感觉到这肯定是有谁设了陷阱的。由此引起他的气愤,决定报复。情急之下,李维立便利用旅馆的电话告诉光宗机电厂办公室主任,说要揭露他们的罪行。可他没想到,自己打的一个电话暴露行踪。重重危险正向李维立悄悄靠近,而他像一只活动的靶子。

  当今社会不缺乏道德规范,不缺乏制度约束,不缺乏法律监督,可为何腐败总是屡禁不止?光宗机电厂厂长钱久珲跟公安局长洪为禄在乌烟瘴气中露出贪婪冷酷的脸儿。“不能低于一百五十万。你想想,冒这么大风险我的后半生总得有个保障吧?!”“那,就一百二十万!分期给付,不然你佬拍屁股,灰尘就全落我们自己打扫了。”“你真是死有余辜……”

  悲痛的钟小蔚,对自己丈夫何东不明不白的死曾多次找警察要结果。这天,刑侦警探张军梁来到她家:“何东临走时告诉过你什么吗?”“是李维立邀他外出的,没想到……”钟小蔚没说完又哭了起来。张军梁安慰了她几句,然后接着说:“李维立的妻子刘华美被杀好象你丈夫跟她有关,李维立发觉了,受不住刺激就先杀自己妻子,然后再把何东杀了。”

  “可,可是我没发现何东他跟刘华美两人有什么鬼曜鬼曜的呀?”张军梁和善地问:“我能进去你们的书房看看吗?”“可以的,随便你……”钟小蔚领警探进了书房看看稿子,翻翻抽屉。当望见电脑屏幕打开。钟小蔚忙着给他泡茶。“你丈夫最近写什么文章了吗?”“哦,我最后看他写了好象是什么光宗机电厂权钱暗中交易的事……”“有U盘吗放哪了?”

  张军梁让开,钟小蔚坐桌前查找电脑,找了好一阵也没见着:“咦,放哪了呢?”“算了,这对破案也无关紧要。我们要找到嫌疑人李维立,希望你能配合,一旦发现他的踪迹就立即通知我们……”“我知道,维护社会治安是我们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钟小蔚说着哭了起来……张军梁把何东的针孔型摄像机拿在手中:“这是跟案子有关的,我得带走。”

  警探张军梁离开了。钟小蔚心情却很沉重:她知道张军梁暗意把她丈夫写的《机电厂为黑社会开方便之门,暗中权钱交易劣行屡禁不止》文章删除了,只是当时没作声。钟小蔚震惊!她开始对传言自己丈夫跟刘华美有染起了疑心,料定在两起男女凶杀里面包藏了许多的案中案。转身之前,眼眶里的泪水漫过心底。时间仓猝到来不及诉说有团迷雾围着的秩序。

  李维立在住的旅馆后面草坪溜达,偶尔能见到不同神态的陌生面孔。他变得所非常敏锐,虽然对前景丧失信心,而不放过所有的细节奏和声音,坚强支撑着他的稳重。突然想要去给钟小蔚打个电话,毕竟是邻居,她知道何东跟他一起出外,再怎么的也得有个交代。“是钟小蔚吗?”李维立等待着对方的怒吼,估计会听到极其刺耳的声音。“你,还好吗?”

  钟小蔚没骂千刀万刮的话,李维立感觉很意外。她被警察保护了,设诱饵?“这,请问你是钟小蔚吗?”“我是!告诉我,何,何东他是怎么死的?快告诉我……”李维立听出了对方沉痛而凄切的哭泣:“是被预先等在我们社区中门前的出租车司机开枪打的,他还想杀了我……”“是,是你们机电厂出大事儿了,是吗?”“具体怎么的,我还不清楚……”

  “怎么一下子会变成这样啊……”“对不起,钟小蔚!我也很难过。你要节哀。对了,看到你丈夫写了有关光宗机电厂的文章……”李维立刚说到这儿,钟小蔚即刻转移了话题:“唉,他们可能知道你在哪儿了,要小心!我们见面再说吧……”李维立突然意识到钟小蔚在提醒自己,知道现代的监视跟踪技术已很发达,要出现电话信号马上就能确定所在方位。

  李维立和钟小蔚他们在偏僻的破砖窑见了面。“对不起!钟小蔚,我不知道事情会落到这种地步的。”钟小蔚哭肿了的脸很憔悴,只有眼睛闪烁锐光:“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好吧,我全说。我们光宗机电厂不知什么时候跟黑社会勾搭上了,制造迷幻剂、隐形透视镜、自动开锁器、窃能助考器许多肮脏东西。每件都是锁住喉咙的铁链……”

  “啊!这些不就是窃密、偷盗、赌博、考试作弊、色情的辅助工具吗?他们要干吗?不是要把所有人都变成畜生……”钟小蔚面对现代高科技犯罪,狂风暴雨地侵击沉睡的世界,摧残灵魂脆弱的生命,人只能在夹缝里呼吸。她感到绝望,眼前是一片漆黑!“太可怕!太可怕了……”钟小蔚双手赶紧捂耳朵失态地使劲摇头顿足……李维立脸色苍白,忧心忡忡。

  “我真是昏了头,给他们做了事儿,我现在知道错了。可是何东就不该拿证据敲诈他们,那些都畜生!他们还想把我也杀了……”“原,原来是这样……何东不是要揭露他们吗?他还写了有关机电厂为黑社会开方便之门的稿子,咋会是敲诈呢?”李维立想哭,没有眼泪,想笑,没有笑容:“他为啥要那样做,我不知道。我也差点没命了!这全都是真的……”

  钟小蔚烦闷地咬着嘴唇,像是对整个严峻情形作简略分析,并希望能将事情简化,然后卸掉心灵的负重。“对了,他们有谁去你家了吗?”李维立突然想去什么似的这样问。“警察来过。不过我觉得……”“不好,你被盯梢了!走……”“被盯梢?!”钟小蔚吃惊,来不及多想,便跟着李维立穿过一片小树林,然后打算爬上植被较为茂密的山岭。“站住!”

  突然他们身后传来急促的叫喊声:“你们站住,别跑……”李维立调头一看,不远处有两个不时左右张望的粗壮中年男子。钟小蔚慌乱中不慎摔了一跤。就在这时,随着“叭”一声枪响,旁边的一根树枝被击断。情急之下李维立一把握住她的手拼命拉,钟小蔚自己也吓得连滚带爬往前奔。仿佛生与死就在咫尺之遥,李维立和钟小蔚不顾一切地大跨步逃命……

  到了天黑,李维立和钟小蔚总算避免一劫。他们停下来,除了气喘兮兮声,还伴有鸟啼虫鸣。朦胧夜色看不清谁究竟是怎么个狼狈相。李维立如走过一片火海,身上所有的水分已被蒸干,想讲什么也说不出口,咽喉板硬了似的。他随手抓了什么叶子放进嘴里嚼了起来。“他们哪些疯狗!谁知道是真警察,还是假警察……”“唉,算了!是疯狗你骂也没用。”

  “看来我们要遭大难了。我觉得公安局里头有人跟黑社会,还有你们光宗机电厂暗中有路!”钟小蔚语调灰暗而颤搐。“我也那样认为,要不,他们对你丈夫和我妻子被害的案情,会作那么草率的判断。像是要加害谁的意思……”“啊,没想还有人也追杀我的。我受不了!呜呜……”钟小蔚伤心地哭。“别哭,只有自己救自己了。带手机了吗?关了……”

  “嗯!我们怎么救自己啊?!要是公安局里真有人跟黑社会搅在一起,我们要破警察犯罪案不会是天方夜潭么……?”“嗨呀,我感觉我们还真要破得警察犯罪案才能解救自己。”“平时看那些警察清正廉洁,暗地里比下流胚还下流。这是个什么世道?!我反正绝望了,大不了跟他们死拼……”“嘘——!别出声……”李维立忽然小声提醒恼怒的钟小蔚。

  透过浓荫的缝隙,李维立和钟小蔚瞧见对面山有手电的光柱在闪。“啊!好险。好在我们翻过了几座山头……”钟小蔚不由冒冷汗。“走,我们还得离开山里……”“嗯!”世界在李维立和钟小蔚的眼里已经完全失去平衡,大地的脉搏透出隐约不安。他们走起路来也是一颠一簸的。于生活最终极的意义,他们现在只有保住性命这一连叫花子也不如的需求了。

  “要有机会,我一定投案自首。我出生到现在算是白活了……”“别说丧气话了,还是想想我们眼前该怎么办吧?”钟小蔚虽然劝李维立,她的心里却也很晦涩。李维立咬咬牙说:“好!我们梳理一下,这个事情都是因为你丈夫拿那篇《机电厂为黑社会开方便之门,暗中权钱交易劣行屡禁不止》去讹诈他们引起的,稿子和U盘或图片在你手上吗?”

  “什么图片?”“摄像机拍的资料呀。这些都是关键证据。我总觉得,你也有危险……”李维立刚说到这,钟小蔚突然惊叫:“啊,你等等!妹妹说昨晚要到我家探望我的,这……她会不会出什么事?!”钟小蔚转移了话题,李维立不知道她是有意识提防他,还是真担心妹妹出事?“对,我得回去一趟……”“不行!他们要真动手,你回去了就是送死……”

  “我一定得知道妹妹怎样了?要不我……”钟小蔚还是哭了。李维立坚持说:“那也要等天黑了,想办法侧旁打听消息。别直接露面。要不找个电话呼妹妹哪问问。”钟小蔚擦泪,点头。然后和李维立一前一后走出屋外头。这里是乡下的客栈,四周随地可以见到矮岭荒野、绿树田庄、篱笆茅草、土瓦砖屋,连接这些的是崎岖阡陌。远处炊烟孤漠,薄雾如纱。

  天空乌云密布,象要下雨。不时云缝透出稀落的闪电与雷声。不知什么时候,听见周围纷乱奔跑的脚步声。后来才了解到是有位小学四年级女生,被人喷了迷幻药香烟后把她奸污了。女生的哥哥知道了愤怒把喷烟人打死。最近这个乡连续发生因偷盗强奸赌博报复情杀引起的打架斗欧、死人流血事件一百多起。大都跟喷雾迷幻、麻将、迷幻烟、开锁器等有关。

  整个中国幅员辽阔,每个地区除了有报纸、电视窗口大的范围是唱着充满莺醉燕舞、娱乐升平的赞歌,97%以上的环境都是响着吱吱嘎嘎穷山恶水的挣扎声音。忐忑不安的钟小蔚跟李维立走家过户,来到乡公所才有电话。钟小蔚求爷爷告奶奶,冷面的乡长好不容易说:“用了电话不要去跟人讲。”钟小蔚操起话筒,只听见妹夫声泪俱下地痛说她妹妹灵逝……

  结果如钟小蔚的预感一样,妹妹在她家被害了,而且死得很惨。在郊外她的胸部、下体被剖开,像是流氓干的。钟小蔚整个人怔呆:知道妹妹错就错在跟她长得相。所有的一切都把钟小蔚逼上绝路!她憎恨丈夫何东当时为什么没揭露哪些畜生,就算遭遇灾难也比现在死得光荣。李维立听钟小蔚哭诉她妹妹的遇害悲愤填膺地骂道:“真无耻!他们还是人吗?”

  平静表面掩盖不住阴影下堕落躁动,欲望喷涌,名利争斗。雾飒风乱,凋花残云,瞰极山峦轻烟,吹落树叶无数,温婉扑簌飘摇,颤抖仅剩的激情,安静泥土也挣扎起灰尘。“越堕落越快乐”堪称当今玩转生活的指导方针,无所谓的脸,坚强着沙哑声音,无端邂逅沙砾。今夜有泪吗?梦中没有,雨水泼洒而下,一如滴在被人践踏得凌乱狼藉的玫瑰园里……

  李维立搀扶着悲痛欲绝的钟小蔚往住处走。他们正经历着一种生死抉择巨大压力的迫害,一种能让他们脱胎换骨的变化。钟小蔚很想把自己的所有心里话向李维立倾诉,可是,那位身穿警服头戴国徽执法人把用以打击犯罪、清除黑社会那么重要的证据都消匿了;她深爱过的丈夫虽已不在,可也背叛了她。这世上还有谁可以信任?现在她想的只是为妹妹报仇。

  钟小蔚满脑都是那每逢姐姐爱吃的东西说自己不喜欢它的味道的妹妹,那不吭不响为解决洗衣服的妹妹,那常在夜里为姐姐盖被子的妹妹:月宫的门已关闭/说不出也看不见/除了你的哭泣/已听不见任何声音/绕絮在梦中的线条/勾划你流韵的后背/不让墨迹渗透你的影子/甘愿用一生汗水来洗刷!可钟小蔚一个弱女子怎能应对。她哭着伤心,哭着无奈。

  李维立知道无法劝导她,在一旁用换了充值卡号码的手机与同学好友,同事知己联系,希望能有谁能帮帮他们。当听说要跟警察斗,个个不是借口没空,就是怀疑“你这是天方夜潭吧?”或是提醒他“让你遍体鳞伤的追求,并不一定是伟大的。放弃吧,放弃也是一种美丽”等等。他的同事说的就艺术得模棱两可些:不管痛苦和欢乐,都要站在是与非的外头。

  当今的所谓时代,每个人假装自己独特个性,使命接近对自己有利的东西。对于坚持需要恪守的,看时机没占优势的东西,要不避而远之,要不抱观望态度。可对于坚持需要恪守的,有占优势趋向的东西,设法顺手捡得便宜。裸着梦里绿的湿润/花瓣的露珠累了不想行走/是否月儿的住址已转移/曾经包裹莲子的芳香/从荷花池逃出了浮萍/于是模糊了眼前忧伤的河……

  钟小蔚好像看出了李维立脸上的难色:“我们现在该咋办?我也问过人了,他们也说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儿。”“是的,别人都从精神上支持正义,可是不会伸出手的。看来,只能靠我们自己了……”李维立咬咬牙把手机盖上。钟小蔚或许又想起妹妹,她再次悲痛哭了,哭得那么凄楚,那么怆凉。刚要点然烟的李维立忍不住把手中“红塔山”扔掉,过去抱她。

  “不哭了。我们想想办法,会摆脱眼前这困境的。”李维立抚揉钟小蔚的头发,像要把波浪慰平似的。钟小蔚转为轻缓啜泣,流露出女人的柔弱。“啊,真想为你唱一首‘睡吧,宝贝’,可是这里没有床……”钟小蔚见李维立把她当成滑稽安睡能做好梦的小孩,不由“哧——”地窃笑道:“矫舌,那是女人为小孩唱的歌。”她不哭了,李维立显得稍微松弛了些。

  “谢谢!你就是茫茫暗夜里的一盏灯,我看见了出路。别离开我……”钟小蔚用力揽住李维立,像在深海里失掉船儿的水手紧紧拽住救生圈。她说出这样的话,李维立多少有点欣慰,在厄难中挽回频临绝望的心是何等的重要。“对了,那位找过你的警察叫什么?我想从他身上可能找得到突破口。”李维立松开钟小蔚问。“他名字是张军梁,二十五左右。”

  李维立与钟小蔚商量怎么抓证据,怎么乔装打扮摆脱盯梢等等,最后,决定冒险去找张军梁的对象。他们在半坡瑶浴场遇见了陈青莲,她cpeema近乎半裸的狭长吊带装,将自然体态呈现在人眼前,吸引了不少贪婪的目光。可不是嘛,习惯城市的钢筋水泥高墙,那划破一池碧水,泛起热浪、留恋和憧憬摇曳了生命与鲜活相溶的自然风景线,心潮如碧波拍岸。

  “小姐,您是叫陈青莲吗?”李维立摘下墨镜跟陈青莲打招呼。她是晚报美术编辑,固然也比别的姑娘更懂得美。没有惊讶,先有关注:“我是。我能帮您什么,先生?”李维立才瞧上一眼,不禁感慨道:“花儿漂亮也比不上微笑动人。陈小姐真美!”李维立也笑了。倒让陈青莲想从他的恭维中挖掘到更多惊喜和愉悦:“不是损我太‘出色’了吧?!”

  “要损你,莫如避开你,还不会自讨没趣。亚麻园里的兰花芳香也应该是特别的。去那边樟脑林聊聊,我有事请教可以吗?”陈青莲看看李维立和身身边的钟小蔚,点点头答应了。在樟脑林他们谈了一会,为了保密,又一同去了陈青莲的住所。“真想象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儿。说真的,我对政治是从来不挨边的。在生活上我也是独立的,从没想过依赖谁。”

  是的,在这个充满谎言和矛盾的世界,就像王八官自己说的:没道理就是道理;不信任就是信任。钟小蔚摘下墨镜时,陈青莲突然大惊失色:“你,你不是死了吗?!”这引起了李维立奇怪的反应:“怎么了??”细心的钟小蔚立刻联想到了这跟她妹妹有关,迫不及待一下去拉过陈青莲的手:“你是不是见过我妹妹,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快告诉我。说呀……”

  原来,陈青莲在张军梁那几次看见他对着一叠照片发愣。是一位年少女子胸部、下体被剖开的污秽惨状。陈青莲看了就发怵,她问过张军梁:“吓人的东西是恐怖电影里的吗?”记得张军梁回答:“是一个案子的证据材料。”但看上是用手机拍的,而又不是放在“卷宗”的。有回张军梁慌乱中掉了一张在地下。陈青莲趁他不注意拾起来藏好,想找照片的人。

  “懂了,我说乍看你就像照片那个被害的女子,她是你妹妹。难怪这么像……”陈青莲把那张照片递给钟小蔚:“这下我信你们说的了。说罢,让我干什么?”钟小蔚见罢照片,忍不住又哭了起来。李维立把陈青莲拉去一旁,两人小声在说什么。茶的平淡这一株与那株并没有多少区别。而制作过程有一番搓揉、煎烤和发酵痛苦经历,才有一种蓦然回味的感觉。

  李维立和钟小蔚回到客栈,顾不得疲惫不堪在分析着新情况。“我觉得陈青莲说的话可信。她是一位正直,而且完全有独立思考能力的好姑娘。”钟小蔚希望自己说的话能给予李维立某种鼓励。他点点头:“我也同意。只是,我们还得不到有力的证据材料。路上我推敲陈青莲讲的张军梁每个细节,还是弄不通个所以然。”“不过,以后陈青莲可以帮我们了啊。”

  “嗯,这也算是很大的收获吧。”李维立做出自嘲的样子点燃一支烟,猛吐一口。忽然像想起什么仓促问道:“哎,陈青莲说张军梁开的警车牌号你都记住了吗?”“记着呢,是××××。写在相片后面了的。”陈青莲一边做泡面,一边说话。“张军梁常常开警车出入光宗机电厂干什么呢?而且总在后面出入……”李维立在屋内来回踱步,不时又在自言自语。

  一连几天,李维立按牌号跟踪张军梁的警车从光宗机电厂出来,穿过几条街进去一个大超市的仓库里。“嗯!如果没估计错的,他应该是在帮光宗机电厂偷运那些自动开锁器、窃能助考器、定期消匿墨水、汽车牌照隐形剂、香烟迷幻药、赌博迷药等产品……”钟小蔚对此也不怀疑:“我觉得也是。警车可以闯红灯。用警车运输是最能遮人耳目,也没谁阻拦的。”

  顷刻,李维立脑后随即闪烁一个大胆的计划,他咬耳给钟小蔚嘀咕。钟小蔚听后长舒一口气,笑道:“你这叫‘挖番薯牵老鼠’,你真成!”钟小蔚眼睛闪着星星,深情的光映照了整个夜空。她拥向李维立时,屋外却下着连绵霖雨。雷鸣,闪电像是雪崩地裂,又像是催促着尘埃的隐落。这世界的入口·借口·出口啊,忍耐与伪装并不是平静与纯洁的象征……

  这天的气色灰中带闷。一辆警车从容光宗机电厂的后门驶出,经过两条街到了繁华闹市。迎面有一辆卡车,司机像是喝醉酒似的,左窜右窜。不知怎么的,与张军梁开的警车“轰”然相撞。卡车司机骂咧咧,又左脚叉右腿的要去拉仄翻在一边的警车门。很快围拢了许多人看热闹。在警车内的张军梁没丝毫动静,不知是被大卡车震撞晕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谁能想到这是李维立和钟小蔚预设的“交通事故”。在此之前,他们把有关材料越级发送几个安检机关。开大卡车的司机,好象受了什么刺激,说话嘟嘟囔囔说不清楚。法医说他的带精神病的人。警车里面的自动开锁器、窃能助考器、定期消匿墨水、汽车牌照隐形剂、香烟迷幻药、赌博迷药那些从车门倒洒出来的玩意全泄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然后,天公下了雨……
        不必感恩一扇门的自由
        皆因高墙的存在才有此伪装
        你的阶梯不是一种进步
        铁石心肠锁住了更大的阴谋

        窗帘锈的是百合花叶的图案
        却是一阵阵风吹着凋谢的距离
        常常误会眼睛的钥匙孔是缘
        不经意的语言把自己关到屋外

        河边的树,鸟倦知途而归巢
        那位写诗的姑娘坐在草滩凝思
        行走的诗句荡起湿淋淋月光
        追逐天鹅掠过晚霞的浪花芳香

        那位慷慨忠守内在信仰的画者
        终于没有等到国家平等的颜料
        枝叶绿在屋内而花瓣红在屋外
        一场雨洗褪了穿在身上的春色

        豪华的坟墓无法阻止滔滔河流
        淹没晚夜悄然潜入深远的旷垩
        记得从盛唐融雪飘落一折桐枝
        绽露轻松微笑寻找最后的根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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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玩笑萤火窗(十四):“小人”肖像(外一篇)

2009-06-24 18:11:16

[原创]玩笑萤火窗(十四):

      “小人”肖像(外一篇)

          作者:子剑

        生性喜欢绘画,不因为好色
        画的又是不象话,还是要画
        有画“小人”欲望,却不知何从下笔
        小人是小到瞧不见吗?阴阳八卦未隐
        现实中到处都有它的影子
        小不忍乱大谋。小人得志
        如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画似鬼的人确实容易
        越扭的线条,越黑的透视便是

        眼:常言道“眼睛是心灵窗户”
        “小人”对事睁一眼闭一眼,盲目
        只望权势:有野心,却力不从心
        文凭看得见,水平看不见
        关系看得见,关怀看不见
        “小人”钟情趁火打劫,落井下石
        没责任感。有奶便是娘
        精神构造未脱离断乳期
        纯属狗性。狗眼看人低…

        鼻:本不该装在“小人”身上
        狗性鼻子特好腥,闻臭就上
        喜欢赌博气味,又技术欠佳
        输个天昏地暗不知咋回事儿
        输了也把责任赖到别人身上
        耳:对权势俯首贴耳
        听不进忠言逆语
        贴耳反正瞧不见,不画也罢
        
        脸:常借别人屁股做脸皮
        随地位的升迁变得趾高气扬
        别人的功劳说成他管理的结果
        小人当道,善良者吃亏
        小人当权,老实人倒霉
        小人当政,百姓全受罪
        狐假虎威没有自己的脸
        专业是装腔作势不要脸…

        嘴:有口无碑,陷阱模样儿
        修养好的倍受小人冤枉
        内涵深的小人肆意打击
        水平高的惨招小人陷害
        小人无德无才,沾满铜臭病毒
        研究问题常用“深沉”来美化
        实际上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
        最大能耐就是抓别人辫子
        把失误夸大过错上告邀功
        以此证明有文案好做有总结好说
        “小人”还有与常人不一样的尾巴
        对了,对上摆尾;对下翘尾

        身:架子搭得比谁都大
        喜欢站在强人的肩膀上
        指手划脚,说话当成命令
        吹着搬来的假话阴涩接近
        不能说呼吸不顺畅
        要从小人的咀边通过了
        是否,气球的飘摇
        能取代翅膀的翱翔
        一米六八欲望膨胀到一米八六
        一座挡道的高山,看不到过去未来
        粉饰虚伪的图币,铺着信任的滑坡…


赤裸裸

  珠珠宛如山涧小溪,清丽透明、神采飞扬,她有一种自然润泽的美。她是一位中学生,父母亲都是郊区蔬菜队的菜农。他们不光种菜,而且还畜养一些如鸡、鸭、鹅、小猪之类的家禽。珠珠喜欢那些绿色的灵魂,每当她放学归来书包还没有放下就要往菜地里跑。一阵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顿时她感到整个人心旷神怡、充满活力。满地有着勃勃生机的蕃茄、生姜、香葱、甜椒、丝瓜、芹菜、空心菜、津葱、黄瓜、萝卜、大白菜、冬瓜、豆角、茭白、香菜等绿色精灵频频向她招手。

  虽然珠珠不知道现在的歌星唱一首歌的出场费几百几千元,有的甚至十几万元,工厂的流水线几秒钟生产一只小汤匙也1块多钱,而他们要用数十天甚至百多天的辛勤劳动所收成的蔬菜才1块多甚至几毛钱一斤。这其中的所谓“价格规律”的本质包含了什么?她一无所知。但珠珠只要看看那些长在土地上面的绿色生命,就会感觉自己的所有烦恼都会被埋葬。她瞧瞧这棵,是不是像自己期待的那样长薹了?望望那棵是不是像自己想象的开花了?摸摸南瓜是不是比原先长大了?

  珠珠帮着父母给那些蔬菜锄草、施肥、除虫、浇水。那些青菜像是有感情似的不停朝她点头。
  珠珠回来家里,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些鸡、鸭、鹅的从笼子里放出来。看到它们欲飞又腾不起来拼命煽动翅膀或想称王去追逐自己的同类却被其它的鸡呀鸭呀啄它的样子就觉得很有趣。珠珠每次为那些小猪、鸡呀鸭呀的喂食时,瞧见哪些小猪、鸡呀鸭呀的抢着亲近自己,她就会高兴得不得了……

  吃饭的时候,满桌子摆的美味佳肴都是自家的劳动成果吃起来也十分坦然特别感到甜美。跟父母有说有笑那种贴心的亲情是人世间任何感情都无法代替的天伦之乐。
  涉世未深的珠珠还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了别人的“猎物”。
  一天,珠珠的老师叫她去一个“五星级”的酒店说有位著名的导演要见她。因为是老师的“教导”,她去了那家酒店。接下来她能够记得的是自己喝的酒特别浑浊。见到了导演与他的“马仔”男主角。导演教她哭,导演自己的眼泪很快就流了出来。她被导演感动了……

  然而,鳄鱼常常流泪不是因为激动,而是每当它的体内盐份太多时只能通过流泪排出体外。鳄鱼流泪是机能调节……
  第二天珠珠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自己的清白被鳄鱼的盐份“交换”了。她真的哭了!导演教她的时候她哭不出眼泪。这下,她甚至连汗水都哭得从眼眶里流出来。
  那是男主角替导演向珠珠的食物里放了“迷奸药”:因为他知道导演得不到的他也肯定得不到……
  珠珠还在这可大可小十分让人丢脸的事儿犹疑不决时,导演说珠珠“行!”就把她带去了电影厂。

  此后,珠珠知道了观众最好愚弄。导演最好当,演员也好当:
  演员演砸了——导演就说:“你演破坏者吧!”;
  演员毫无反应——导演就说:“你演笨蛋吧!”;
  演员出洋相——导演就说:“你演丑角吧!”;
  演员提意见——导演就说:“你演疯子吧!”;
  演员装模作样——导演就说:“你演当领导的吧!”
  ………………

  尽管这样,珠珠的神经还是每天绷紧的,因为她有过自己用餐时不会坐位子和男化妆师坐在一起被人当了笑柄的经历。
  艺术是崇高的。珠珠却知道并非所有的艺术家都有高尚的胸怀。珠珠从这位导演身上认识了“利用”关系。珠珠利用导演赢名利,导演利用珠珠拉赞助……
  珠珠演了一段时间的戏,对眼前的一切不敢用真实的是非标准去评判。自己到底该怎么个“定位”法也弄不清楚。总之先是吃五星级酒店,后来是大排档、再后来是罐头餐、吃盒饭、吃泡面。这大概也是生活的规律……

  许多事情珠珠只能会意,不能言传。因她为演戏使自己的生活失去了许多真实的东西。有时她拿起学校给的课本看了几页就头晕,反倒觉得课本里的知识不真实。她的生活内容被包装,吃的也是方便包装食品。再也看不见那些鲜活的禽畜和蔬菜。她有了厌食的习惯,身体开始出现了这样或哪样的不适……
  珠珠想家,想那些鲜活的禽畜和充满生机蔬菜,想学校的老师和同学,想和父母无拘无束说说笑笑的天伦之乐……
          花是季节里 最纯美的笑颜
          星星却用混沌 把爱浇成黑色
          出莲入桃的茏葱 不过是一场酒醉
          迷茫的夜晚 有太多未尽的笔墨
          留一成的糜烂 终归是礼仪的散场
          还愿沏一茶之清香,斟一月之明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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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心灵的留念(六):柔情没假期

2009-06-24 09:2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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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心灵的留念(六):

        柔情没假期

        作者:子剑

  清丽脸容掠过眼神的忧郁,飘散乌亮秀发。一袭净白素裹衣装,在风扬起柔弱翅膀,盘旋在静谧湖水上面。她的诗,记录涟漪的各种瞬息即逝的美态,有呼吸的凝重,有芳香的悯惜,有思念的湿润,娇如荷莲,无不在夕阳下伸展晨露的渴望。
  这是他对她的最初印象。那种炙热,如泪坠入深水与沉钟相撞的钝响,如果当时他们遇见了,足以溅腾百尺巨浪。结果一定是另一番滋味,不至每次看见她面庞憔悴和黑眼圈时,夜里对着她的诗发呆,而每个文字都像一只蚂蚁在噬咬他的心。

  或许那条河,是前世的眼泪流到现在。她零星的声音,也会在容不下其他倒影的情感里荡漾莫大波澜。她念大学还没有毕业,他没跟她先偷吃禁果,无正当理由爱不容玷污,他想鸽子洁白翅膀能飞得长久。说不出观念有差别,或许只是性别。
  她喜欢结交朋友,他提醒她某些了解的别有用心者不会来真的,她还是抑制不住好奇蠢蠢欲动,并以此作为行动自由没受到尊重的理由。他觉得,既然两人确定了恋爱关系,生活就不只是单个人的事情。除非说好是玩过家家,便没有什么义务。

  他参加工作三年了,看得多听得多:像什么女学生被奸杀,女学生被拐卖,女学生被拍裸照勒索,还有什么堕胎性病多了。他以为自己没有错,那样做当然是出于对她的保护和对爱的捍卫。她似乎很委屈,甚至以为自己是《被侮辱和被损害的人》。
  平日他事务繁忙,作为部门负责小到连员工的考勤都要过问,大到下面县的分销点要管理。有空闲还要设法学习,充实自己。他凭实力与人竞争,压力也大,比起耍手腕的人来,要负出多几倍的努力,才能得到(出)色领导默许,同事的肯定。

  他很难过,因为正当他准备用整个生命去爱她的时刻,像是礼盒中晶莹钻石被谁盗窃了去。又换了被玷污的塑料去讨好她。如果开诚布公争夺钻石,他不会吝惜自己的勇气。恰恰人家暗着来,矫饰已把爽直完全驱逐,无法跟洞里的老鼠希罕财富。
  他打比喻:“丝毫没防备的小白兔,跑上前去对狼说:我找到了有好多嫩草的河滩,你到那就不用再饿肚子了。小白兔没意识到,狼要吃的是肉……”她未从故事领悟人为何愿意养兔而没谁养狼的内涵,眼角反倒显露他就是那只傻小白兔的嘲讽。

  他没跟她提过自己的烦恼,更多的是顾虑电话那头的孤独。他给了她专线号码,她想说话不会占线。他每天给她发短信,她不回复时,推测她是任性,还有多么不忍心和多么希望马上再发来的心意。开始时只要是从她口里说的话,他都会相信。
  她是聪敏的,能吃苦的。为使透明渗透到她的心里,在她有需要时也寄给她钱。但不会小心安好椅子让她坐下,再给她扇风,这样只会使她容易肌肉萎缩。她的韵味势若深水里的珍珠。泪水,终于从她的眼睛流了下来,那可不是随叫随到的妩媚!

  闭上眼睛的人离阎王爷最接近,因为睡着不会流泪。天下所有的东西都会被磨损、锈蚀、化尘,惟独眼泪不会被磨损或锈蚀……因而眼泪能均衡高与底的争论;能填平缺陷;能滋润荒野的枯草;能洗干净灰土;能引领迷茫的心灵超越黑暗……
  可不是她在舞厅混沌摇旌,不会轻易将酒安置在温柔中让肉体即刻就燃烧起来。他想她应该是这样的。当听到有人告诉他她跟其他网友约会了。而她否认,但从她躲闪的目光,颤抖稚嫩的唇儿,她迟疑的动作,犹是糅合了别人黑色评判的恩惠。

  他一直期待“春雨如盼,殷殷汗水不停向对方流去,相信感动相逢的日子,互相捧起照着对方微笑喝到心里。”他知道她完全变了,更看不见雪白鸽子掠过夜空的挚情。剩下的就是在春天预支了果实,而真正到了收获的季节便一无所有的感觉!
  他的气话越是随便,她也就越是委屈,矛盾不停激化以至隐晦。她是敏感女子,能料想稍微有点不顺心也会忧郁好一阵。烦恼容易引起生理调节功能紊乱得病,她眼睛、胃肠原来就不好,最近又象得了不轻的病。他对她的感情仍然没放假……
       多么想 躺在
       玫瑰怀抱永远不醒
       我们还没走出猎场

       与野兽厮杀流血
       我也不会哭出来
       因为,眼泪就是你

       爱你如我心中的剑
       放下了,不能保护你
       握紧了,又会伤害你

       欲刺破黑夜
       只想清晰看见你
       哪怕是凄惨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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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长翅膀的十字架(四):习惯是一条恶毒的蛇

2009-06-20 15:52:30

[原创]长翅膀的十字架(四):

         习惯是一条恶毒的蛇

  有太多的无奈,有太多的人愿意默默承受它。或许只有这样,才知道眼泪的滋味儿是那样苦涩……    ——题记

           作者:子剑

  承包野生动物园的老板为挑动员工的积极性,说出资让业绩考核优秀者参加野外“生存训练”。不成文隐晦的话里提到这是另一种形式的“派对”。以玩蛇吸引大批游客购买门票的阿巢,早已是动物园的台柱,自然入选的呼声最高。性情有着蛇一般柔滑的阿巢择了原立跟自己一组,他们两人就这样来到了戈壁。“我扶你。”“别毒蛇低头装黄鳝想揩油?”

  爬陡坡时,瞧见阿巢仄脚,原立要帮她,阿巢甩开他的手。天空白云朵朵,时聚时散。露山崖竖壁千仞,目瞰岗峦隐烟,高岭寒峭,深谷杳冥,起落平川。有洞天险峻,石罅之间稀疏烟河走线,夕阳通润。阿巢的心情挺轻松,像是来玩似的。她逮到一条蛇得意地挂在自己脖子让它游来窜去。“小心!”见原立惊怵,她更是高兴:“没事儿,亲近是君子。”

  世事就是如此矛盾,朝露未滋,以什么填补陈俗的空虚?在山洞里,蛇似游龙,或盘栖惺忪,或缩转拖湿,悠锩唏嘘。阿巢抱蛇而卧,睡眼蒙胧。原立悄悄来到她跟前,轻手抓住蛇喉,只是大蛇呼呼挣扎,扰醒阿巢:“干吗,你要伤害我的朋友啊?”原立的笑容赎不回闪失,无奈淡淡的潆光抚着脸上隐约流露哀伤:“不怎么。蛇咬你咋办?我是怕……”

  “你看它,漫悠悠,软悠悠,君子模楷,不可能有恶性哪?”原立的目光里游离着深蓝的忧郁,再怎么为她担忧也徒劳,他说服不了阿巢。“吃食了,别饿着。”原立端来了热气腾腾的蛇肉,当然,他没让阿巢知道这是杀死蛇烹煮的,要不,她非跟原立闹翻不可。飞禽他逮不到,而这里也只有无数的蛇出没。风,吹落树叶,尽管不愿接受,可这就是宿命。

  昏垩的世界里哪块地方藏长是非,哪个角落落满尘灰。夏天炽热的阳光,零树散枝中安静,寥落飘拂淡淡草腥。充满柔趣的蛇从阿巢沉梦的身上溜走了。当她在蝉鸣鸟啾中觉醒,揉了揉眼睛发现凄冷孤单的影子,禁不住要去找“君子”。她走出山洞不远,突然看原立在活剥蛇皮,血淋淋令阿巢惨不忍睹:“你,这么粗残?!把我的‘君子’轼杀了……”

  “这,不是你的君子。我在小溪涧抓的。”原立万般解释也没用,阿巢已彻底改变了对他的看法:“它就是我的‘君子’,它们全都是!它们可以做到寸步不离我身边,给我慰藉,给我快乐,而你做不到。你甚至要剥夺这些,我不想再理你了……”望着阿巢悻悻而离,原立有苦说不出:他要去寻找野果子,要拾柴火,还要设法让阿巢吃到肉等等做许多事情。

  一草一花各有生态,各有奥妙。则骄横不是誉情考验,就像争吵不能为爱增添份量。阿巢瞧自己被黄昏下拉长的身影,能想到的,就是找到“君子”。阿巢好不容易看见了一条横躺在凤毛麟角怪石上的大蟒蛇,全是一个模样,但无法弄清楚这是不是她心中的“君子”。阿巢刚要靠近它,蓦地被蟒蛇狠狠咬了一口。她一脸凝重,毒液很快麻木了她的怨恨。

  在原立辗转回侧找到横躺在地下的阿巢,她空寞而视,嘴唇干裂。原立抱起她,话还没说,心先颤抖了:“我眷恋的人儿,怎么了啊?不要弃我而去,不要!你听见了吗……”已处于半昏迷状态的阿巢,缓缓眨了一下眼,吃力蠕动嘴欲说不能,心想千万别让心爱的人流泪,那真的好苦涩!眼眶挥洒无尽缠绵的泪水,仿佛要耗尽所有的想念来换取他的原谅!

  习惯很会伪装,像蛇与自然的颜色一样,往往让人看不到它的危害,而它又确实潜伏在周围。习惯的蛇不摧残身体,只伤害心灵。习惯是一种悲哀,它从不顾及未来。像是把花儿摘了,不管它是否断送了结果。既温柔而又骚躁/花斑掩盖了毒腺/变着法子在攫取/喂饱了片刻安静/缠绵欲望的黏液/接近为意外情殇。流水尽泻沧桑,穿越千古愁肠……
          墓
          就是
         一条蛇
         有两颗心
        争着要先进
        摆脱孤独洞穴
       用尊贵说服同伴
       把它建造成黄金屋

          墓
          就是
         一堆土
         谁先进去
        魔要人死亡
        神让人烧冥钞
       答案在女人胸脯
       上帝把自己埋进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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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恋爱四季(三):流星伴月

2009-06-19 01:5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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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恋爱四季(三):

          流星伴月

  男人疑惑爱情的路通向哪里:门是什么?女人幻想着一个美好的家:谜!男人着迷:我想揭开它。女人含羞地红脸,然后去了男人家。不久,女的洗澡后见卧室另有小门,不禁问:这是什么?男人说:谜,我希望你揭开它…… ——题记

          作者:子剑

  1、春天:违反自然规律的城市,耸立无数等级的楼宇,充斥五花八门,最难进入的是心灵之门。想得到真实却是那样的艰难。有陷阱的地狱之门;有玩耍的圈舞之门;有跪爬的富贵之门;有奸诈的交易之门;有踩人的阶梯之门;有技艺的创造之门等。买门票进去,看见魔术师给观众看魔术道具,让谁看不出任何破绽,他们还在犹豫当刻,魔术师手上已开出一朵花……

  夜晚的无数星星闪烁。上下楼梯的愿望,依附在黑影里,忙碌着有伺不完的应酬,有喝不干的酒,陶醉于口沫散花。悄悄的,那些斑斓的色彩凋谢在地下,堆砌一个个滑坡,金字塔的每块石头都压一个躯体,不再有真实与文明。有的,只是踩着别人的脑壳攀爬,和伪装。梦见她身穿洁白婚纱,手捧鲜花走过来,林森就要伸手抱住时,忽而被另一只手悄悄的从后面拽开……

  丹彤玩笑似的一句“恨木不成棺材”的激懑,林森便记在心间。死下里,巴结上司的情人,当了副科长。这才知道:现在的人每爬上一级台阶,伴随而来的必定是负出羞辱的代价。“我的薪水增加到两千多了……”其实是三千多。当今偷偷摸摸的社会没有不打折的道理。丹彤也说她提升做项目主管了。女人说话用两张嘴。而丹彤则从不说自己收入高低,仿佛更具品味。

  2、夏天:明知谎言全写在了伪钞里面。可为何人人见了它都会笑?“我们是一块供楼,每月交按揭呢,还是租房子住……?”所有的爱恋进入实质阶段时,面对尘俗差异的比较,会把所有的喜悦和激情洗刷得淡然无存。甚至,连争吵的力量都耗尽。“还是先租房子住吧……”丹彤的语调以至没有一丝底气。把话捏了一半,是因为隐约不愿说出的觉得林森没像以前那样体贴她了。

  在没打开甚至连锁都没装的门之前,丹彤先悄悄去了广告炒得很热的私家侦探所,对A侦探说:“你能帮帮我吗?”对方点头:“要我帮什么呢?”她把有关林森的一叠资料和相片给了A侦探:“我想知道他有没其他女人。我们再过四个月就要结婚了,可他怎么让我洗他穿的臭鞋?觉得他不那么爱干净,不那么爱我了……呜……”“脚穿袜子上路,回家时免不了会有臭味儿!”

  当过教官的A侦探轻抚丹彤的头。在别人习惯的眼里老师好象什么都懂。这“爱情钻家”常常给谈恋爱遭遇纠葛女子安慰,不时还能拣到拥抱、亲吻甚至上床的便宜。因为大都受挫的女子神经和心理非常脆弱,痛苦之余亟需寻找灵魂停泊的港湾。A侦探循循善诱“开导”,使她们不仅出于需要,或出于对男友的报复,出于对安慰者的感激,无一例外把温柔主动投进他怀抱。

  3、秋天:门后面的故事,犹豫魔术师手上的鲜花,不知是否真实。丹彤疯狂舞动扭曲身体尽情挥霍发泄,然后,“乐极生悲”流汗的粘糊糊,排液的粘糊糊;一块儿洗澡,互相涂抹香皂,空间飘忽许多彩色泡沫里,又忘乎所以的互相打情骂俏。“什么时候有结果?”“只需两个月。因为恋情是等不急的,它必定有所胶粘……”散场了,“干干净净”再去接待下一个什么人儿。

  也真像A侦探说的那样,丹彤闲暇时,总对林森有所胶粘。或约会,或偶尔给他电话,发个短信。原来是无论何时何地,每招必复。而最近好像有那么多理由或借口推脱,甚至是不当一回事,恼了干脆就叱骂她不理解,犹如折断了只挂着皮的树枝在风中晃荡。偶尔见面双方脸色黄了,说话也没味了,冷得好沉。本来是收获的季节,可是在这个夜晚他们吵得天空掉了流星。

  林森在心里体恤丹彤于寒冷季节没有节假日一次又一次奔波在高楼和医院之间,肌体在药物的作用下筋疲力尽工作,歇息。就像登山者攀援到一定的高度后不再感到乐趣,而是生命呼吸的迫窘。丹彤非常疲倦和厌倦总是在重复。朦胧感觉林森也在重复她的羞辱。丹彤暗暗吃惊,门突然换锁,有钥匙何用?能不想吗?人不图个明白,活着还有何意义?难道到死了也还不明白?!

  4、冬天:煎熬心不能总是煎熬,又过一个星期,林森手拿了一份报告去找丹彤。在她住地的后门,丹彤手里也拿了一份报告。“你先说,还是我先说?”林森边说话,鼻孔也边冲气。丹彤铁青着脸:“谁先说也改变不了事实。让你先说……”“好,我雇请了侦探调查你,你暗地里很你们的部门经理有路,可他是有老婆的……”林森把报告递给丹彤,但是,她没力气去接。

  整个偷偷摸摸世界就这样:只要揭出真相,没有经得起验证的伪装。“我也雇请了A侦探调查你,你撬了上司的‘二奶’。”林森并不知道他的上司正愁想不出好办法摆脱“二奶”,危及政治名声。恰巧林森帮了上司,所以他捡了便宜。这时林森脸上蒙了一层霜。“一切还要说白了吗?”丹彤的话比霜还冷,她要转身开后门时,林森忍不住一把拽过她:“我们就做情人吧?”

  丹彤一脸苦涩,弄不清怎么走到这一步:我们要那么多的钞票,要那么高的职位干吗?因为那些,我们把最本真的爱情都给断送了。这卑鄙世界的疑惑,无不是一个陷阱,让不知不觉就犯错误。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衬托出错误制造者的错误不再是错误!这一整个肮脏的社会就是隔着一层伪钞的秘密,只要捅破它,那长在存折里的是不计其数的龌龊蛆虫,无不在吞噬心灵……

  高楼背后有两个影子蠢蠢欲动,好象在揣摩玫瑰花会不会变成永恒的化石;又好象在议论不带锁的门总会被人偷盗屋里的东西。没有情分的轮廓里,总是难以预料来的究竟是过客还是掮客?忽而一阵风吹过,“叮当”一响,谁的圈套掉地上了还是扔地上了?两个影子依然在纠缠,玫瑰花凝结成一颗钻石了么?无论怎样,也只有在阳光下才能辨认落在地上的那枚戒指……
       你从前门进来
       她从后门出去
       你从前门出去
       她从后门进来

       你找苦恼的出口
       她寻快乐的入口
       你在夜晚跑得太快
       她在白天走得太慢

       有人在躲避什么
       有人错过了什么
       她瞧不见你叹息
       你看不见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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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恋爱四季(四):别李要桃

2009-06-18 02:0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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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恋爱四季(四):

          别李要桃

  爱蕊的,蕊不爱他;蕊爱的,他不爱蕊。为何两者不能兼得?这就跟当官的没德行;做民的没钞票一样,是欺骗时代的必然矛盾。于是就产生了女人有地位的,没品味;有品味的,没地位。漂亮的不香;香的不漂亮……  ——题记

          作者:子剑

  一、春天:爱蕊的是吕,蕊爱的是陶。则是,陶爱的是副市长的女儿珊珊。这遮遮掩掩的风气,就算两人不爱,也不会说出来“伤”对方心的。就像政腐官员热衷建造高楼工程,胜过对百姓命运的重视不可能说出来的那样。蕊爱陶的是什么呢?陶是靠了有权有势父母的大树,才拥有经营电器城的资本。在一般人眼里不管怎在当地他也算得上“实力派”,或曰“成功人士”。

  反正从上到下,蒙着眼睛欺骗就是王八蛋们所胡侃的“主瘤(流)”,也是当今社会不公开的共识。陶虽然爱的不是蕊,而现实存在太多不确定因素,他青睐的珊珊,她的家庭既需要经济往来的依托,似乎又不那么信任“奸商”。珊珊对陶也是在见一步走一步试探中。陶感觉珊珊如飘忽不定的蝴蝶,因又产生了吃着鲨鱼翅的同时,也不放弃在有所退路浅滩谗尝对虾的打算。

  这是当今上不着天,下不着岸的社会结构,造成人们对于感情普遍存在期待价值比的疲惫。这就像陶认为的:我能选择比爱我的人优越的对象,难道她就不会选择比我优越的对象?大概能定义为无可适从效应。也就不奇怪陶潜在动物性的:一颗野心,两爪准备。他既和珊珊谈情说爱,私下也跟蕊保持一种暧昧关系。陶常常从空气清新早晨醒来,全然不知昨宵下了一夜雨。

  二、夏天:吕去到蕊的住所邀她:“阿蕊,去沿江路看夜景吗?”而蕊烦郁等陶的电话。过了九点,手机还没出现他的声音。蕊轻飘飘答应吕去滑溜冰,并叫上姐妹舒萍。吕心里就是希望能和蕊单独在一起,但又不能给舒萍颜色,表露出通不过她那关口就得不到蕊的顾虑,偶尔也做出讨好舒萍的样子。每当这时,吕突然感觉某只手有意无意捏他屁股,他以为是舒萍干的。

  还在吕迟疑瞧舒萍的当儿,蕊一脸酸涩把他推进溜冰池。因为她很清楚吕不会滑冰,总会在溜冰场尽出洋相儿。蕊要吕和她一起滑,而跄踉的他怎么也学不会,她有了居高临下优越的满足。吕心里越是急就越要摔跤,蕊要看见他连爬带滚的丑态就乐。舒萍只有在蕊不觉意时悄悄扶他一把。吕要是越摔得厉害,蕊就越是使劲笑,惹得围观的许多目光带着轻蔑,嘲味望向他。

  “你们就别让我在这种场子丢人了,姑奶奶……”吕淋漓的汗水泡着苦相。“行,”蕊附前他耳边小声嘀咕:“你要是跟珊珊交上朋友我就放你一马……”吕想起有次听音乐会进场时蕊指着一位与另一位男人站一块的靓丽女子对他说:“她叫珊珊,你把橘子汁弄到她的衣裙去,我就给你个吻。嘻嘻。”是借口是玩笑?女人就是个不可理解的尤物。那一晚吕没得到蕊的香吻。

  三、秋天:文化宫图书馆是个幽雅中返照浪潮的环境。有人当它是学习游泳的海滩;有人当它是“钓鱼”的池塘。在陶眼里蕊和舒萍,像是万花筒,色彩烂漫;而珊珊是流动湖水里浮莲,而且正游向他。他看的是经济类的资料。珊珊坐在另一排“社会、文艺”书架下的条凳阅读心理学方面的书。吕坐在珊珊旁边,不时欲言而止侧眼窥视她。蕊和舒萍坐在能看见他们的地方。

  “啊,打搅下,请教小姐‘真爱是无罪的。有罪的都不是真爱。’这话是谁说的?”恬静得可听见自己呼吸的环境,一句便像石块投进湖水荡漾起不小的涟漪,引得在场的所有人抬头并把目光望向他们。珊珊使劲搜索记忆,一会带着歉意道:“我想不起来是谁说的,不好意思!”由此,吕与她有了曼声细语的交谈。后来吕一句:“刚才那话是我说的。”逗得大笑珊珊不止。

  陶不舒服扔下书本“唰”地往门口走去。珊珊先是怔了怔,然后心情复杂地跟了出外。吕自嘲地甩了甩头,继续看书。陶走出门口时,外面正下着大雨。灰暗的天愁绪的人,就在他左右为难不知所措时,蕊和舒萍各人拿了一把雨伞也走了出来。蕊把粉红雨伞给陶,她跟舒萍共用淡黄雨伞。陶接过大红雨伞没撑开,转而缓缓过去珊珊跟前把雨伞给了她,然后自己冲进雨中。

  四、冬天:陶对蕊和舒萍的亲密无间总是感觉她们像在搞同性恋。为证实自己的判断,在一个深夜没打招呼就去了蕊的住所,在快速闯入开了暖气的卧室。看见思梦床上两个赤身裸体的女人惊诧之余在对他傻笑。“我早有点怀疑你们了,只是你们不知道……”蕊拉过被子盖好:“陶,我爱你!但我知道你爱珊珊,凭我不能跟她竞争,我就不相信我们俩人争她一个人不过!”

  “你在说什么呀?”陶一头雾水的感觉。“我爱你!我和她舒萍同性恋是要和别人争到你。我能感觉舒萍也很喜欢你的。我不能没有你……呜呜……同性恋是合法的,我们要和你结婚……”一个人和两个同性恋结婚?这,这有法律容许的吗?都是寂寞的人,同样苍白无助的眼神,彼此交会,彼此安慰。陶显露出迷路般惊慌迷茫,注定是陌路爱情,能给的,只是空洞而已……

  这天,陶的电器城突然门庭若市,熙熙攘攘。来的人却不是买家电,而吵闹着要“返水”,仿佛预先串联好全都诉叱买了组装的假货。青春总在袜子的最前端,时间长了免不了出卖自己的脚趾头。所有的一切一下子便得扑朔迷离。陶能意识到这是有谁在蒜他。谁会在他睡熟时,偷看了藏在西服暗兜里的那批电器进货计划备忘簿的?难道是珊珊,或是蕊,要不就是舒萍……
      夜邀请了那阵风,要挟影子婊演裸睡姿势
      却是嘲笑过后的凄凉,眼睛无意滑落流星
      那颗珍珠发了芽,穿透兔子的尸体绽开蓓蕾
      还没等到季节接轨,蝴蝶已嬗变成了一只茧
      而在蛹焦急地挣脱了梦,那朵花儿却又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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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玩笑萤火窗(四): 小胡阿给女友一星期的检讨

2009-06-15 01:4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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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玩笑萤火窗(四):

      小胡阿给女友一星期的检讨

          作者:子剑

  亲爱的女友大人,经过反反复复寻找根源,像耗子刨地把自己的灵魂挖得很深很深,终于发现了自己的不足,特向你作一星期检讨如下:
  对不起!每次你来到,我都要装着拉肚子。上回我在卫生间呆了十二小时,没有喝一杯白开水,抽一根香烟,双腿麻痹,拿着笔在厕纸给你写情诗。我怕和你说话,怕你提问题……

  星期一我说不逛街,你说我心里没有你。与你逛街了,我的眼睛又不好使,望前面,你说我看靓女;低下头,你说我没自信;向上瞧,你说我像傻子。宁肯我被车撞也不愿被你的高根鞋踩。我确实不如你的眼睛雪亮,认商品价码又准又长,不看点号看逗号。我的手护着你的腰,你的手温暖我的钱包……
  星期二你在厨房口沫散花,蒸鱼做成咸鱼。我问盐店是不是遭抢劫了?你说我多余,照顾我多吃鱼。还不能皱眼褶鼻。
  星期三在你家,你的朋友来,你们一起进厨房。我的朋友来了,让我独自进厨房。我煎鸡蛋明明错把白糖当盐放,你则在别人面前怪我做得太咸,心不在焉,让我滚蛋。忙乎了几个小时,鸡蛋没有吃,得了个滚蛋。

  星期四心情不好呆在自己家里,心想你肯定会上网,我用以前我们认识时的聊天工具化名跟你联系,虽然你已经“隐身”,可不到两小时,你就有了“鸳鸯欲”。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你问我有没有女朋友?我回答:
                  一百位精神病医生也回答不了
                  一个疯子提出的问题
                  一根棍子就可以回答
                  一百位精神病医生提出的问题
  我不是诗人,只是听人家说我也说。如果我是诗人,怎会找她这样没品位的。是妙还是喵?莫名其猫——喵……
  星期五我那也不想去。而我的朋友告诉我说看见你在公园里的游泳池等候着要跟“棍子”一起洗鸳鸯浴……

  星期六你因为没有机会跟“棍子”牵手,丢魂失魄的走来向我撒气。你难过地揭露我不会安慰你,是个“傻子”。然后从冰箱里端出糕点使劲吃,使劲吃。那样子,像恨不得要把我咬死……
  星期七,哦,没有星期七!我真是个“傻子”。管它星期几,睡觉。你急匆匆跑来拉我去你家,说你爸的麻将桌上“三缺一”。搓了了十几个小时,头昏眼花不说。我满兜兜的来,光秃秃的去,不带走一个硬币。输去的是真钞,赢到的是假币。到头来你爸却说他:“输去的是真钞,赢到的是假币”。你骂我无情无义伪君子……

  又到了星期一,又跑来说你老爸收了我的“假币”气坏了,得了拉肚子。我向他赔了钱还要替他请中西医。我的左右邻居瘦老张是中医,胖老李是兽医。你提醒我不辩真假硬把胖老李叫了去。结果你爸闹肚子治好了却又连连放响屁,一天到晚屋子里不但闻不到一丝纯净氧气,而且噪音又起还听不到音响播放的乐曲……

  现在已经不能分辨星期几,因为你的宝贝爸爸连连放臭响屁,你已经被熏得晕天黑地,于是你有脾气,还没有结婚你就到了“更年期”。在你家里,门还没被敲响你就说你亲爱的爸爸回来了。我听了好就也没有感觉说没有动静哪?半小时后你亲爱的爸爸果真放着一路响屁,一路带着浓郁的闹不清楚是什么胡椒味儿还是焦糊味儿回来了。你批评我听嗅觉不灵敏,智商愚钝。不到一分钟我实在忍不住也到“更年期”了,呕吐着大骂自己无用退了出去……

  你来我家了,不许我到卫生间,要我好好反省。我既害怕又不敢语言,只好默默看电视。你说喜欢陆毅问我喜欢谁?我回答说跟我没有关系,你指责我撒谎一定要我讲出喜欢那位,我只得信口雌黄说喜欢巩丽,没想到你随手把“遥控器”扔向电视机“轰”的巨声爆炸,我顿时吓得捂住双耳,你却大笑不止说:“看你吓的,没有男子气?其实那声音还响不过我爸放屁……”

  是的,我该反省。我或许把什么病毒臭味不小心咽到胃肠里去了,搅上了拉肚子告诉你,你不让我看中医,很关心我不让我污染空气。思来想去,只能说:“对不起,对不起!”后来在卫生间方便时才弄清楚,我举止太虚张,态度太轻厉,不该没有真钞,不该没有安慰,不该到“更年期”,你指责得对,批评得好,我是摆不正位置,搞不懂我和你谁是君主谁是奴隶,不利于团结,不利于呼吸。我要认真改造啊!认真改造啊!

  哎呀,哎呀,头脑思绪如注,胃肠灌粪如潮,忍不住了,忍不住一边用写检讨一边拉稀,忘记了有没有用写检讨的厕纸擦屁股。好像是擦了。呀呵,好不容易写完了恭恭敬敬向你提交,不知道合不合你口胃(味)……
  以上汇报事实均准确无误,还请女友核查并予以批评指正!另外,对我量刑判罚别太重,把我一脚揣出大门就行了……
          她说:三条腿走路不摔跤
          我说:两只脚跑步会更快
          在梦中:那妖怪变成了爱
          在现实:这爱变成了妖怪…


     作者Email:Hylulus@people.com.cn,Hylulu@tom.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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