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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后马东旭的诗《曾祖父死在了那里》等八首


2009-11-24 01:38:34


马东旭的诗《曾祖父死在了那里》等八首



马东旭,1985年出生于河南,有诗发表在《星星》《诗潮》《诗选刊》等刊物,入选《中国当代诗库.2008卷》(诗刊社编) 博客 http://blog.sina.com.cn/mdx1984



●涂鸦



申家沟,像画戟。从一滴水开始
被春天流放。风吹稻花香时
我们带上火把、酒,水烟
退到紫霭,涂鸦乡村丰美的一页
大地上的生命,不拘一格的降落
渔火不眠,一朵桃花点亮黎明
我像唐朝的书生,在酒杯里
拉弓,射箭,瞄准小蛮腰。在青玉案上
抵达一朵蝶恋花,风生云起



●白马寺



学一只麻雀
在寺院里走一走
仰仗,或把头颅低下
看落下的雪,落下的白色孤独
大大小小的牡丹,抛去花红、叶绿
抛去的檀香的飘袅和谪迁的泪水
留下光秃秃的枝,合上眼睛
不屑于千树万树的梨花,迎风而立
抚摸着山门前的马,两匹干净的马
单纯的马,富含铁元素的马
以千年的哑默
恭迎一茬又一茬朝觐的人
在洛浦,守呵着纯粹的,生命的光



●活着



做一名山中的隐者,像虫子
遁入空门
与低处的草,窃窃细语,不屑于凡间
焚香,泡茶,读外来的经书
不需要平仄
香客们一茬接着一茬
像喂不饱的羔羊,眼睛里一片荒凉的海
作为虫子,继续打坐,对生命中庸
对罪恶的世界向淡



●破红尘


距庙堂之远,没有颂词
一个白衣女子离开琴弦,站在断桥
像温软的光,亮在时间深处
风一吹,磷火走动,她徐徐盛开
干净的身段,飘逸的发丝,传说中的
狐仙:笑书神侠
跫音不响,她低首,书画自赏
至于爱,或恨,看不出锋芒
王请其出山
她冷笑,像古铜,隔世的美
中原第一杀手的称号,隐于花朵



●大雪落进东平原



雪神下凡
卷起无边的尘埃
和腥,以梨花的白,裹住东平原
裹住割开的血口子
与雪神配合,我的肉体开始战栗
半截埋进千顷大雪
半截落入红尘,高出地面的芒
洗礼这些野蛮的村庄,妖言的村庄
菜刀议事的村庄
我出关,拒绝依旧的坐骑
于零下十七度中背诵祖国的诗歌
执一条白练,雪花组成的白练,涌动着寒光
穿过大地的头颅与暗



●马书勤:中国式农民



他守护着艾叶、药罐,白发三千
左手阴霾,右手干涸
小我,不谈论江山
马书勤习惯了在一个“忍”字上活着
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
以粘着泥土的双手
打理二十四节气,种下桃花,炊烟和闪亮的盐
刈麦时,他陷得很深
脊背上落满星星、月光与尘埃
对于,旱或水灾
只在一小截忧伤里唉声、叹气,抽烟
偶尔念佛,把头低下,任风吹乱
他细小的骨头,裂开缝隙
住进疼和痛,钙和铁
住进大片的癌一点点掘入
他在风一样起伏的夜里,自食其力
像东平原的天空,不动用辞令



●五八年



五八年的春天,没有青,也没有黄
一片红是没用的
五谷不盛,雨水渐行渐远
大地突然失去隐喻
成群的难民流离,失所
逃荒,要饭,去向不明
七七芽埋伏于暗,小小的戟
不动声色,占领人类的胃
俘虏剩下的人间
它的毒在东平原上汹涌,发作,置人于死地
那时的泪是碎的,也是多余的
我的亲人们等不及浴火嬗变
一个个,手拉着手
背影模糊地脱离了春天



●曾祖父死在了那里



他抱着东山,抱着东山上的
一棵麦子,一棵贫穷的麦子
跪下
背井,把先祖的名字刻在桃木上
把又瘦又弱的村庄抛给雨水
任凭两手空空
悲痛时不出一粒细捏小的盐
一路上太阳飞过,黑夜飞过,野兽飞过
风把身子吹向东又吹向西
吹向南又吹向北
落脚在平原:旱三年,涝三年
苦难不远,虬枝滚遍肉体
拔不出的一根成了深渊
流出屈辱的泪滴
最终曾祖父死在了那里
骨头在半尺厚的黄土下,化为一团冷雾,上升
恰似东山山上的月
轻轻走过最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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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东旭散文诗《游长白山》等三章


2009-11-22 01:09:25


马东旭散文诗《游长白山》等三章

●一盏灯

秋天,大地落进忧伤。
一盏灯抚慰苍凉和伤口。灯的魅力在于光,在于母性的温馨,在于一遍遍扬起它的头颅。
一盏端坐的灯,正大光明。
一盏行走的灯,在摇曳的风中完成自己辉煌的旅途。
它不猥琐,也不张扬,没有任何秘密。它呈现出裸露的思想,挣脱黑暗的包裹,坦然地面对一生,包括死亡,活着苍老。在自由的国度盛开鲜艳,亮在时间深处。透过它的每一粒光,可以看见太阳,看见星星和月亮长出了翅膀,成为我们的信仰。
崇拜一盏灯,高过香火,高过林木和鸟巢。它灰烬自己,直到最后一缕气息,使人敬畏,让活着的人忏悔。一盏灯剔除芜杂,剩下质朴与纯净,从我们的头顶升起。面对罪恶,它锋利、冷峻、尖锐,深刻地批判丑陋;面对善良,它耗尽每一粒血液,从筋骨里长出暖和爱。
一盏清澈的灯,永远醒着。它试图做一盏纯粹的,有品位的,有益于人类的灯。

●游走长白山

满语称“珊延大岭”,即白色的大山。
白,一种纯粹而圣洁的颜色,接近光明。
长白山,这个关东第一山,有着王的背景,神圣而不可侵犯。
随着探幽的脚步,深入冷杉岳桦,走进一望无际的林海。古枝上挂着七彩的露珠和苍老的白丝,崖壁上湿漉漉的苔藓,呈现朴素而鲜活的生命。亲临这里的原始森林,神秘、梦幻。每一滴水,藏着一个大海;每一圈年轮,诉说着不老的传说。与珍禽异兽和谐于自然,像脱离了尘世,回到远古魅惑的时代。
天池,大山的眼睛,深不可测。亿万斯年,流淌着甘甜的乳汁,滔滔不绝,惠泽千里百姓,给延边带来吉祥和生的希冀。这些奔腾而下的水,无所畏惧,穿越丛莽荆棘,穿越内心的黑暗,义无反顾,用一种滚烫的力量撞击山石。遇到悬崖峭壁,纵身一跃,完成了凤凰涅槃、浴火重生的蜕变。它长出了翅膀,携千堆雪、万缕云烟,飞落而下,抒写着壮丽的篇章,跌宕一路豪情。
登上长白主峰,蓝天万顷,云朵高一层,低一层,被风抚动着。
目极于天下,一览众山之小。如洗的长白山,衍生两翼,浚发三江,裸露着雪的清纯,冰的晶莹。我把它比喻成一匹白色的马。不,一万匹白色的马,嘴里衔着杜鹃、罂粟,驮着流云水气,奔突于东北粗犷的土地之上,在暗与寒冷中叩响春天的原野,洒下高贵而银质的光芒。
到了暮晚,打起手鼓唱起歌,让歌声响彻寰宇。在农家大炕上喝醇美的米酒、吃肉、猜拳,让一曲《阿里郎》的水光,抚摸身子。在这里住上一宿,幸福地睡下,融进古老而甜美的梦。

●与一头年相遇

就这样童年像桃花一样次第打开。
黄昏时,泥香浮动,我骑上小黄牛穿过乡间林木,紫陌红尘。
在一片静谧的荒地上放牧蓝天,白云;放牧星星,月亮和神话。水沟边,浅浅的滩涂,几只麻雀歌唱璀璨的春天,散落着音符。我的小黄牛摇着尾巴,唇上沾满花香,在紫霭里闪烁着金属的光泽。我抚摸着它雄厚的脊背,亮节的骨,褶皱的皮肤上攀爬着风霜的金盐。在空旷的天穹下,它咀嚼着新鲜的小草,细软的呼吸惹来成群的蜂蝶和柔软的风,把东平原的天空推得一远再远,广大无边。
涉水而舞,我吹起柳笛,笛韵悠悠荡荡地从孔里飘出,飞入天际,与云朵亲密的接吻。远远地望着,我的小黄牛有草民的气质,有丰沛的血液,沉默而温淳,在春耕秋收中把生命一寸寸交给了冰凉的犁铧与坚硬的土地,不辞劳苦。它偶尔扬蹄奔跑一下,在轻盈如水中,完成自己的雕塑。
再次与一头小黄牛相遇,它驮着五谷杂粮,撞开我的灵魂之门。在它低头的瞬间,老了的时光一片苍茫。我的思绪闪过一丝恍惚,有些凌乱和荒凉,甚至愧疚。正当年的我何时才能捧出丰硕的果实和花朵呢,回归粮仓?


马东旭,出生于河南,有诗歌发表在《星星》《诗潮》《诗选刊》等,入选《中国当代诗库.2008卷》(诗刊社编)
马东旭博客 http://blog.sina.com.cn/mdx1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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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后马东旭的诗《在洛阳的孤独》等五首


2009-11-11 22:30:46


马东旭的诗《在洛阳的孤独》等五首



马东旭,1985年生于河南,有诗发表在《星星》《诗选刊》等刊物,入选《中国当代诗库.2008卷》(诗刊社编)

马东旭博客 http://blog.sina.com.cn/mdx1984



●让我离开



小小的村庄,孤独的灯
天空像大漠,落下水,落下冰凉的
桃花,依从王的旨意
洗净我的酒杯,身子上的腥
和胃里的草
劈开我的头颅,流出
新鲜的
血,填充这个罪恶的世界,巨大的暗
此时青蛙在小雨水里媾合
麦子抽穗、扬花,来不及金黄
我就幸福地倒下
灵魂跨上青鸾,飞过高高的山岗



●返乡   

脚步像雨点,越来越急
娘一定在等我,在小小村庄的
小小灯盏下,寂寞
孤独坐满了整个房间。泪水全无
她常年驻扎在皱纹里
一小块肉疙瘩,露出瘦弱的
骨茬。枯干的手抓不住身上
流失的水分。血液里听不到
一点细微的声响
乘着月夜回家,悲伤在我的体内
停顿一下,又晃了一下



●二姐去了南方



麻花辫,格格布
嘴唇开着小花
苦菜的花,倔强的花
二姐劳作的小手上,一片青草的气息
泥土的腥
她松开打水的绳索,不在乎桃花阵阵
或一株麦子的青黄
忍住泪
头也不回地去了一远再远的南方
太阳合上了眼
黑夜蔓延,她一个人的身影高过
村庙,高过燃烧的佛香



●在洛阳的孤独



黑,是一只大鸟
遮住天光
我孤独一人坐下,洛水上涨
手掌上一片冷雾
女神在水里,打坐
像一棵梨木,躲开尘世
不谈论白驹
它舔着自己的伤口,多余的恨和钉子
风吹落雨水,洗着我的骨头
人类的骨头
在一滴水里,我看见粗糙的土地
东平原的酒,酒中的火及父亲的弯刀,不能自拔
洛神不语,万物在一瞬熄灭



●老女人



申家沟里,几棵秋天的草
散落着粮食和花籽
一个丑陋的女人,旧布衫
脸上的皱纹横七竖八
她在一滴夜的黑里
闭关多年:守寡、作茧
趴在土里捡拾喂养生灵的五谷
分辨每一粒光
尘土从手上一遍遍升起
在四周飘扬
她沉默、佝偻
单薄的身子,逐渐被夜色吞去
与水受难,在大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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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后马东旭的诗《捡垃圾的人》等五首首


2009-10-29 00:40:30


马东旭的诗《捡垃圾的人》等五首首

马东旭博客 http://blog.sina.com.cn/mdx1984

●捡垃圾的人 

秋天略带颓废
冷,开始侵袭
这个人间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
你携带大量的废瓶子
身体倾斜,恰好构成卑微的姿势
向着垃圾桶,服从于胃
对着汹涌的人群
沉默。不语。眼睛干涸
像个剃度的人
无视于天上掉落的秋叶
和红男绿女,保持着隔世的距离

●睡在路边的人 

允许他低一些,黯淡一些
秋天来了,再允许他凌乱一些
一个人游走于人间,天下是茫然的
风吹起时,身子倾向凋零
有落花的感觉
他没有马匹和高粱酒
遇到黑夜,抱住落叶,抱住自己的江山
设立界碑,圈地为王
像宋朝一样蜷缩
附属于金,不反对割地求和
暂且有小国寡民的意识
是否心怀天下,借机北伐
尚待进一步考察
他躺在一个人的漩涡
眼睛里没有灯红,也没有酒绿
像南宋隐逸的词人,设下圈套,或暗语

●烤面筋的人

烟雾缠绕,不像在尘世
他尚未修炼成佛
级别处于凡间
风一样柔软的身子,无人招架
手执一串串的面筋
在炭火上熏烤,翻来覆去
像翻来覆去的蜕变,升华
或者死
他以低音吆喝,怕惊动市容
他的泪还没有碎完
即使碎完,只属于自己,不属于
来来往往的人群,或没有血丝的城管
作为佛家弟子,他是有罪的
本质上接近于俗,取证于以食为天

●遇见海子

面朝大海,想到一个自杀的人
从镜框里跳出
像天上掉下的石头
时间错位,地点错位
他在干净的沙滩上以梦为马、饮酒,写诗
逢人讨论麦子的成长、风的方向,糊涂的四姐妹
众生散开。他独自在水边洗手
十指流出鲜红,一颗头颅幻成太阳,飞奔远去

●回望


黄昏暗下,一个酒精含量过高的人
离开申家沟,没有马匹和罗盘
与二十四节气中的满还有一小段距离
背后青黄的麦浪翻飞,乌鹊绕树
一条河流像无法缝合的伤口,纠缠不止
靠近灯红酒绿,与城市不和谐
退到四环,一个人的孤独躲进黑夜
申家沟的水云沿着一支笔,涌动
不败的苜蓿花,芨芨草,闪电与瓷
化为乡村的美好,风声一片

马东旭,出生于豫东,有诗文散见《大河报》、《现代生活报》、《京九晚报》、《漯河日报》、《大河》、《东京文学》、《诗选刊》、《散文诗世界》、《荒原》、《牡丹》、《江门文艺》、《当代职校生》、《黄河诗报》及香港《青艺》、美国《越柬寮周报》、澳大利亚《澳洲彩虹鹦》、卢森堡《梅园文学》、加拿大《中国诗歌在线》等海外华文期刊,入选《中国打工诗歌精选》、《五月的祈祷》、《汶川地震诗歌漫谈》、《中国当代诗库卷》(诗刊社编)等多种公开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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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后马东旭的诗《大风吹过东平原》等八首


2009-10-18 01:39:45


马东旭的诗《大风吹过东平原》等八首

马东旭博客 http://blog.sina.com.cn/mdx1984



●灭   

姐姐,我看不惯红尘,退居二线
藏在云上,或者菊下,隐姓埋名
改为一个字,叫空。枝叶落尽
失去金黄的蜜语,委身于秋天
一个人打坐,若不醒的梦
略微低首的姿势,不长烟火
隔岸的光,跳梁的虫子
引不起欲念。我开始热爱孤独的
黑,簌簌坠落,锁住了时间



●回家   

落叶围住的家乡,住着我
过分的爱与恨。梳理一下自己的
枝叶,只身打马回到申家沟
要低下来,小心翼翼,降到草的位置
从身上溅出一点泥土的腥味
与村庄和谐。向活着的人
露出旧式的笑,传统的礼节
把城里的新鲜藏好,不显声色
回到老时光,要温顺于天,和庄稼平等



●水边书



光,被食以空
一个人陷进夜色,黑鹰起伏
小村脱去袈裟
逃向霓虹灯下的杯子里
丢掉祖传的瓷
申家沟也跑了
没留下一滴慈悲的水
不再为麦子灌浆
我说不出爱,也说不出恨
轻轻转起经筒
为一条缺氧而死的鱼
超度:嗡嘛呢叭咪吽



●中秋夜



那些闪亮的林木
抽出性情的枝,吟风弄月
我想起家乡的玉米地,金黄的铜
一朵一朵的棉次地打开
露出今夜白,乡愁无眠:
母亲又在燃香,祈祷,数算走失的
花朵,及旧伤,对着月神唱豫东调
与留存下来的祖母的遗像
说絮絮叨叨的话,风声无边
一轮明月,落下寂寞的光



●麦子



黑夜从大地上升起
雨水浓重,闪亮的果子开始受难
腐烂,发霉
父亲躲在如豆的灯下
咕噜咕噜抽着水烟
一头芦苇花在燃烧
这是第七次写到麦子,站在痛苦的芒上
没有歌唱
没有金黄的蜜语,闪电般的美好
只有大风吹动的平原,一无所有
和申家沟,像一枚尖锐的钉子,闯入肉体



●飑线

像吹落一个人的身子,吹落
天上的石头。申家沟动荡不安
大片的泪水起伏,房屋倒塌
五月的麦田长于潮水之上
奔向成熟。父亲以骨头做抵押
赎回所有的金黄,在指间起落
没有收获的爱与恨。他迟钝,生锈
保持沉默,像退出舞台的锄头
埋入泥土的部分,很深,不能拔出
飑线来袭时,父亲颤了颤
整个村庄颤了颤



●大风吹过东平原



空荡的小村,灯火不明
母亲在自己合十的手掌上落下泪水
大风吹过了东平原
吹过颅骨中的缝,黑夜的冷
它无视人类的爱与恨,背叛了秋天
申家沟的玉米提前坠落
大面积倒进雨水
秋天内外,剩下荒凉的海
浸泡身子、古陶,祖坟上的草
一些谷物霉变。苦难汹涌
我的头盖骨开始松动
刀口走过



●哭伯母



五月,鸟叫不定
我们都是粗枝大叶的人
忙洗镰刀
喝农药死去的伯母,过于突然
让平原上的乡村一下子回到荒凉
她的尸体躺在暮色
又小又瘦的白,布满哀伤
一个来去匆匆的生灵
退出多年的疾,暗,还有孤独
三天后,将与陶瓶,祖传的布匹
共同下葬,化为尘土
我什么也不说
像麦子上空的水一样哭着
申家沟长满了风声



马东旭,出生于豫东,曾在《大河报》、《现代生活报》、《京九晚报》、《漯河日报》、《大河》、《东京文学》、《诗选刊》、《散文诗世界》、《荒原》、《牡丹》、《江门文艺》、《当代职校生》、《黄河诗报》及香港、美国、澳大利亚、卢森堡、加拿大等海外华文期刊,入选《中国打工诗歌精选》、《汶川地震诗歌漫谈》、《中国当代诗库》(诗刊社编)等多种公开选本。疼痛,而我拒绝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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