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乱
或云或马

八月
我把疯狂膨胀的种子
称之为萌芽的爱情

八月的风
两股热流
催开五月的花朵
五月的花朵
结出十月的爱情
十月的爱情
疯狂地膨胀

十月
我们若远若近

季节已经错乱
花朵开满山坡
半月凋零
半月苏醒
在第二个星期六
复活
热烈而沉默

鸟不挥翅膀
空巢开在花间
冰雪不融
溪水断流

十月
风不刮
月不明

大鸟
或云或马：贺铭

我的透明的身体
充满水和空气的身体
多么辽阔的身体
我的背部肥沃 长满谷物
饱满的谷物是我金色的羽毛
我长满无限的翅膀
大鸟一样翱翔

我辗转于每一处饥饿的地方
耶路撒冷 伊拉克 东南亚 非洲
看望每一位需要的老人和孩子
我是那些老人的孩子
那些孩子都是我的亲兄弟

我辗转于每一处荒凉的地方
莫高 吴哥 巴比伦
我含泪抚摩
我长跪不起
那里都曾是我的故乡

我辗转于每一处幸福的地方
团聚的餐桌 卧室柔和的灯光
我快乐地旋转
开着善意的玩笑
哪里都会使我心驰神往

哦 我透明的身体
充满水和空气的身体
背负谷物的身体
多么辽阔的身体
遍布感激与哀愁的翅膀
大鸟一样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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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里一匹黑马
拉着装满谷物的大车
一路向北

北方
是歉收的丘陵
老父亲 锄头
翻变泥土
寻找遗落的马铃薯

年轻人骨瘦如柴
使劲的 咳
一颗止咳药也没有了
赶车人咳死在车上
鞭子染满鲜血
指向北方

黑夜里一匹黑马
拉着谷物和尸体的大车
一路 向
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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