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wh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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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老红军，地下工作者，用山东话给大学生作报告，讲述自己当年被捕后的不屈事迹。
“敌人用鞭子抽，我没说。用老虎凳，我没说。灌辣椒水，没说，电刑火烤，也没说。。。最后敌人用美人计，我将计就计，还是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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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歌之十
88

象森林拥有一株小草那样，请你拥有我！
怜惜和轻蔑纵横分割着你的脸庞，从那小学生的习字本一般的方格里，请你俯视我，低下头来！
轻蔑我吧，给我你的轻蔑，你的凉露，只把怜惜留在你心上。
给我大块的发面团对于酵母的怜惜，短暂的亲昵之后，我将被从你身上拽走。
给我拇指对于指甲的怜惜，不久，我就要成为剪刀的点心，永远脱离你的触摩。
给我巨人般的悲伤对于眼泪的怜惜，天晴雨霁，悲伤还是依然那样广阔，那样蔚蓝，但那些雨呢？泪呢？我呢？
在秋天的诔文里，怀着难以割舍的依恋，请让我做最后一个字母。
请用你的一片柏叶，象音符一样压在我无知觉的身上，给我最初的，最后的安慰。
象森林拥有一株小草那样，请你拥有我！
在你的宁静中有我小小的宁静。
在你的黄昏里有我小小的黄昏。
在你的哭泣里有我小小的哭泣。
赞美的声音舔弄着我的舌头，毕生的眷慕象件脱线的织物，请你抓住我根的线头，我就要扣扣地迅速解开，向你展现它最初的形状。
象森林拥有一株小草那样，请你拥有我！
请你超越完全地拥有我，从我来之前，到我去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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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歌之九
88

我不敢睁开眼，唯恐眼前的景象骤逝；
我不敢握起拳，唯恐手中的宝石滑落；
我不敢倾听，唯恐耳中的音乐消歇；
我不敢嗅寻，唯恐那香草的气息飘散。
神圣的秘意正从您的唇间流淌，象甘冽的泉水注入我的感觉的杯盏——
从来不要以为罪愆已经赎清，否则你必须为这进行新的忏悔；
从来不要以为美德已经选中你，否则天国的鸽子永远不会降落在你的睡眠里。
当你的忠诚孑立在嘲讽的笑声中，而你却并不感到自豪，你需要为这请求宽恕；
当你的灵魂被邀作苦难的长客，而你未曾诚心赞颂，你需要为这忍受附加的苦难。
让你的名字摆脱你的躯体，只为信仰摆好膜拜的草垫。
让你的道路从众人簇拥的洪福大乐身旁走过，而不屑稍微的转首一盼。
让你的心灵支起坚忍的华盖，躲避正淋湿了你的同伴们的幸运与美满之雨。
让你的衣裾化为一个会走的祭坛，而你落满灰尘的肌肤要时刻等待着献为燔祭。
永远不要把手伸向你渴望的物什，会有更宝贵的东西从那接触中消失；
永远拒绝施行你苦心筹谋的计划，转过你的双脚，背向你最初的选择，永远从你认识的反面得到真理，从你欲念的对手那里得到启示。
呵！我仿佛感到，我正被圣洁的羊水浮起，游向那永恒生命的入口；
我仿佛看到，我的祈祷正在成熟，在我身上挂满了清香的果子；
我仿佛感到，罪恶正松开它的指爪，让我配跪在地上，赞美这无边无际的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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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歌之八
88
我很羞愧。我对人描述过我的痛苦的形状和味道，但我却未能说出我的痛苦的原由。
甚至我根本都不曾明了，当我跪在地上，向神祈求解脱的时候，我不知如何开口，象个哑病人，呆看着妙手回春的巫医，等待药方。
我也说不出自己的罪恶，当我想求得宽恕的时候，我只知道我是罪人，心灵的额头承受过黥刑。我仿佛是被冤下狱，而那赃官却是我自己。
当人们作出各种下贱的举动时我都无权轻蔑，唯有当谁对我表现出同情与理解，甚至爱慕的时候，我的心里，感动与嘲笑，交织出明暗相间的花纹——由于对自己的拒绝，我拒绝那些追求我的人，而对于我的拒绝将成为我追求的理由，因为我知道我是站在恶的一方的。
神总是在惩罚中向人证明他的存在。神的惩罚越苛厉，人的信仰越虔诚。神啊！我的虔诚已渗出我的脚心，漫过我的头顶，我已成为这琥珀中那挣扎着的蜘蛛了，而您对我的考验还没有结束吗？
难道您满意于我永远是一个负数，最终跌倒在生命的负轴上？
难道您并不曾洞察我期期艾艾的隐衷，并不曾拈出我无奈的沉默的重量？
给我一点爱怜吧，神！在您的脚下我永远是婴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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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歌之一
88，6

我听见有人在这个时候哭泣，仿佛青色的枝条在火焰里作响，汁水流自破碎的花瓶的裂隙，并无人理会，就在附近！
神，若是真爱我，就请赐予我对于您的虔诚──万劫依然，之死不改！
可您却给了我动摇与世故！
您把我的缆绳从您的足腕上解下，让我如一朵断茎的花，承受着我应得的那份惩处。
难道我的一切并不都是出于您的赐予，难道我并不该把什么都归在您的帐下？难道那一点善的火花是发自您的灵感，而那些恶德与贫贱的心性都是我本来所有的？
我只需要这虔诚！肌肉离开了骨胳就无所谓强健，您赐我的超常的灵性如果没有您再赐的善来把握，就成了一条无岸的河，一座没有梁椽的屋宇，一个没有神的庙堂。
自由是痛苦的。主啊，给我一套枷锁，给我一个方向，让我惯于相信，而不善怀疑。
我恨我没有高尚的品德，我恨我的劣质，犹如被海水蚀透的桨橹，被烟尘污染的云层。
主啊，赐我以美德，让我抛弃所有俗鄙的欲念，赐我以健康的心灵，犹如天堂里的树木一样粗壮而笔直。
并饶恕我，饶恕我曾经犯下的罪恶，也饶恕我将要犯下的罪恶。
看那朝拜的人群簇拥着向华丽的大教堂涌去，低着头，高诵着赞美的诗篇，我并不与他们同路。
他们将会在礼拜堂里象被抽打的牲口那样跪伏下去，为自己祈福，那福祉就是他们信仰的饲料。
而我只需要这虔诚，对于您的虔诚！
当我在黑夜里停止了哭泣，我就能听见您的脉搏如音乐一般，在我的痛苦中荡漾。
我便开始想，生命是什么？
一颗灰尘，扬起又落下；一片叶子，绿了又萎干；一个字，写上又抹去；一句话，说过又忘却。
只是，主啊，在这短暂的生命里，您能否再让我享受一回无我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