鬍適 (胡适



2020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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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适

鬍適

作者簡介

鬍適[註 1](1891年12月17日-1962年2月24日),原名嗣穈行名洪騂希彊[註 2][1],後改名,字適之筆名天風臧暉鐵兒[註 3][2]中華民國作傢安徽績溪上莊村人(生於上海浦東川沙),因提倡文學革命而成為新文化運動的領袖之一,曾擔任國立北京大學校長、中央研究院院長、中華民國駐美大使私立南開大學校董會董事等職。鬍適興趣廣泛,著述豐富,在文學哲學史學考據學教育學倫理學紅學等諸多領域都有深入的研究。主張少談主義,主張先疑後信,主張科學佐證,盡信書不如無書。他擁有三十六個博士, 是世界上擁有最多博士學位的人之一。

生平

早年經歷

鬍適傢族世係是徽州鬍氏中的明經鬍,自古傳說出自唐哀帝(或唐昭宗)。到鬍適父親鬍傳(1841年-1895年)時,傢業茶商,傢道殷實。

1891年12月17日未時,鬍適生於江蘇川沙縣(今上海浦東新區)鬍適父親鬍傳一生娶 3 位妻子。元配馮氏在太平天國之亂時罹難,鬍傳續娶曹氏,鬍傳在五次參加鄉試皆未中舉人後,放棄科舉之途,在中國東北寧古塔結識寧古塔邊務欽差大臣吳大澂後,受吳大澂推薦走上仕途,後追隨吳大澂,先後前往海南、協助治理黃河,及辦理江蘇稅務。此一期間,鬍傳再娶鬍適生母馮順弟,所以鬍適出生之時,父親鬍傳已經 50 歲。

1893年,鬍傳擔任臺灣臺南????務總局提調兼辦安嘉總館,辦理臺南????務,此時 2 歲的鬍適纔隨母親去臺灣鬍傳任所居住。1893年,鬍傳代理臺東直隸州知州,鬍適也隨父母親前往臺東。然而,因清廷甲午戰爭戰敗,臺灣割讓給日本,1895年鬍適隨母親離開臺灣回上海,後回祖籍安徽績溪上莊,進傢塾讀書。未久,父親鬍傳病逝於廈門

1904年,13歲的鬍適在傢人安排下與江鼕秀訂婚。江鼕秀雖為鄉村女子,但卻是書香門第,雖不是博聞強識,也念過幾年私塾,識得幾個字。之後,鬍適跟隨其三哥到上海,入梅溪學堂。

1905年,鬍適進澄衷學堂。1906年,考取中國公學。1908年,入中國新公學,兼任英文教員。1910年留學美國,入康乃爾大學選讀農科。1915年入哥倫比亞大學哲學係,師從於約翰·杜威

 

1917年的鬍適

 

1917年初,在《新青年》上發表《文學改良芻議》。同年,通過哲學博士學位的最後考試,但並未取得博士學位,回國後被人尊稱“博士[3]” (十年後纔正式取得學位),並任北京大學教授,參加編輯《新青年》,安徽績溪與江鼕秀結婚。1919年接辦《每周評論》,發表《多研究些問題,少談些主義》,主張改良主義,引發“問題與主義論戰”。1920年離開《新青年》,在南京高等師範學校(今南京大學)暑期學校講學。

中年經歷

 

1921年的鬍適

 

1922年,任國立北京大學教務長兼代理文科學長[4],創辦《努力周報》。在《努力周報》第二期(5月14日)與蔡元培李大釗陶行知梁漱溟等聯名發表《我們的政治主張》。

1924年與陳西瀅王世傑等創辦《現代評論》周刊。1925年2月,參加北京善後會議,並參與起草部分會議文件。1926年與其師郭秉文等人在美國發起成立華美協進社。1926年7月—1927年5月遊歷英國法國美國日本諸國。1927年,正式取得哥倫比亞大學哲學博士學位[5]:40。與徐志摩等組織成立新月書店。1927年在上海蔣介石宋美齡婚禮上結識蔣介石。

1928年創辦《新月》月刊。任中國公學校長。1929年在《新月》雜志上發表《人權與約法》一文,標志着“人權運動”的開始,隨後發表《我們什麽時候纔可有憲法——對於建國大綱的疑問》、《知難,行亦不易—孫中山先生的“行易知難”說述評》、《新文化運動與國民黨》。1930年1月,鬍適、羅隆基梁實秋三人有關人權問題的文章結集為《人權論集》交新月書店出版,後被國民黨政府查禁。4月10日在《我們走那條路》中提出:“要鏟除打倒的是貧窮、疾病、愚昧、貪污、擾亂五大仇敵”。

1932年任國立北京大學文學院院長兼中國文學係主任、私立南開大學校董會董事及南開大學經濟學院董事,並邀蔣廷黻丁文江傅斯年翁文灝創辦《獨立評論》,鬍適先後共為其撰寫了1309篇文章。1935年1月4日抵達香港,逗留五天,主要接受香港大學名譽法學博士學位。1935年至1936年鬍適多次要求出任駐日本大使未果[6]:128。

1937年八一三事變後,鬍適與顧祝同朱紹良梅思平陶希聖羅君強陳布雷陳立夫張君勱等人常到周佛海南京西流灣8號建造的花園洋房的地下室躲避空襲,衆人在此常常討論時局,持“戰必大敗”的悲觀情緒,鬍適於是為這個非正式組織起名“低調俱樂部”,以區別與當時主戰派及民衆盛行的“歇斯底裏的風氣”的高調。

蔣介石於8月19日要求鬍適即日前往美國爭取美方對中國的支持。1938年任中華民國駐美國大使。1942年9月8日,辭去駐美大使一職,旅居紐約,從事學術研究。1943年,應聘為美國國會圖書館東方部名譽顧問。1944年9月,在哈佛大學講學。1945年,出任中華民國政府代表團代表在舊金山出席聯合國製憲會議;以中華民國政府代表團首席代表的身份,在倫敦出席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會議,製訂該組織的憲章。1946年7月5日,國立北京大學校長鬍適由美國返回中國抵達上海[7]:8099。11月28日,蔣介石嚮國民代表大會提出《中華民國憲法草案》,並鄭重緻詞,說明其要點[8]:49,由大會主席團主席鬍適接受。12月25日,國民大會正式三讀通過[8]:49憲法草案。同日國民大會閉幕,由蔣主席代表國民政府接受鬍適遞交憲法[9]:156。

1947年1月4日,教育部就瀋崇事件電北京大學校長鬍適、清華大學校長梅貽琦稱,南京、上海等地學生遊行“查係有人鼓動反政府及反美運動”;“此係美兵個人行為,純屬法律案件,並非外交問題。現美軍已將兇犯交軍事法庭審判,自應聽候依法解决。誠恐有人擴大煽動,特電註意防範”[7]:8256。1月6日,對北大今後學生運動,鬍適稱:不應以罷課為手段[7]:8258-8259。1月24日,蔣中正想請鬍適出任考試院長和國府委員,但鬍適堅持不肯加入國民政府而力辭。(見《鬍適之先生年譜長編初稿》,第1958頁)5月6日,北京大學校長鬍適電請教育部調查教授待遇[7]:8349。8月28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中國委員會在南京舉行成立大會,委員會比照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設立自然科學、社會科學及人文科學、教育、大衆傳播、圖書館及博物館、藝術與文學6個專門委員會,並選出執行委員鬍適、朱傢驊吳貽芳朱經農、梅貽琦、杭立武竺可楨張道藩薩本棟瞿菊農等10人[7]:8403。9月1日,北京大學教授俞平伯嚮達孫楷第等31人,因生活困苦,緻函該校校長鬍適稱:“我們一個月的收入不能維持半個月的生活,談不到子女的教育費,更談不到即將到來的嚴鼕,這是一種什麽生活!”[7]:8405

1948年4月3日,蔣中正認為中華民國憲法內閣製,實權在內閣中華民國總統應為虛位,請公正人士較佳,所以想請國民黨支持無黨籍的鬍適出馬競選行憲後第一任總統,等鬍適當上總統後再任命蔣中正為行政院閣揆,鬍適也同意了,但後來因國民黨中執會還是支持蔣選總統而變卦[10]:2024。11月,中共解放軍兵臨北平城下,用電臺廣播呼籲鬍適留下繼續擔任北京大學校長。12月,華北剿匪總司令部總司令傅作義,西去綏遠和南走海上的道路都被堵死。是戰是和?傅作義日夜思考,下不了决心。他認為鬍適能夠替他出主意,把鬍適接到中南海懷仁堂密談,鬍送了八個字,“和比戰難,堅持待變”。蔣派專機接運留在北平之學人鬍適、陳寅恪錢思亮李濟勞幹等到南京[8]:57。12月13日朱傢驊傅斯年俞大維陳雪屏四個人在南京設法派飛機去接鬍適南下,鬍適在13日時,本來還堅持不肯丟下北京大學不管,14日在南京方面的勸說下纔勉強同意離開,1948年12月15日下午4點,傅作義派了部隊護送鬍適到南苑機場上了飛機。夜裏十時光景,到了南京明故宮機場[10]:2061-2063。

1949年3月9日,蔣介石派蔣經國赴上海訪鬍適[11]:166。4月6日,鬍適應中華民國政府要求,從上海威爾遜輪前往美國當說客,為和平解决國共內戰問題尋求美國政府的介入,但4月21日船抵舊金山,得知4月19日政府拒絶中共24項要求,解放軍已渡江,此時局勢已定,鬍適在美處處碰壁,孤臣已無力可回天[10]:2083、2092、2097。4月,鬍適在美國發表《共産黨統治下决沒有自由:跋所謂〈陳垣給鬍適的一封公開信〉》[12]:399,旅美時,與張愛玲相識,結下友誼;《自由中國》創刊,鬍適任名義上的“發行人”。

4月22日,鬍適在美國舊金山發表談話,略謂:“現在重要之事實,則為中國政府已拒絶投降,此非僅四萬萬人民之命運所係,即全世界之命運,恐亦隨之决定。”次日,解放軍占領南京後,他仍宣稱:“不管局勢如何艱難,我始終是堅定的用道義支持蔣總統的。”[7]:8887-8888

6月19日,新任閣揆閻錫山發表鬍適為外交部長,但鬍適拒絶上任[10]:2095。

1950年應聘為普林斯頓大學葛思德東亞圖書館館長(短期的中文圖書管理員,來源:唐德剛《鬍適雜憶》45頁)。6月23日,主管亞太事務的美國助理國務卿迪安·臘斯剋約見鬍適﹐試圖說服鬍適出面領導流亡海外及臺灣的反共親美的人士﹐以取代蔣中正的政權,不過鬍適對此表示全無興趣。當時美國對蔣完全喪失信心,希望建立第三勢力以對抗共産黨擴張,因鬍適無此興趣而不瞭瞭之[13]。1952年,鬍適和蔣廷黻在紐約曾有意聯合組織反對黨以在臺灣推行民主政治,但在鬍適返臺與蔣中正討論後,遭到蔣中正的反對,以致組黨的事胎死腹中[14]:74-75。之後,他於1950年代初期偶回臺灣參與政治活動與講學。例如:以國大代表參與總統選舉投票、擔任光復大陸設計研究委員會副主任委員及協辦由雷震主筆的《自由中國》雜志等等。

1954年至1955年,以批判俞平伯紅樓夢研究》為導火索,中國大陸掀起了批判鬍適運動。為批判鬍適,三聯書店出版發行了《鬍適思想批判論文匯編》8輯[15]。鬍適先生住在美國,他搜集了這八本書,認真作了批註。而批判鬍適運動的起因,根據耿雲志的說法是:“這句話我想是他一生裏,講的最有失紳士風度的一句話,他(鬍適)說按照毛澤東當時的水平他考北大是考不上的,我估計這個話有可能傳到毛澤東的耳朵裏,所以毛澤東非常决斷地發動一場全國規模的徹底批判鬍適的運動。”[16]1956年9月20日,陳源依老友周鯁生之托,緻信鬍適[17]。然而,鬍適並不相信周鯁生所說的話,他在陳源信中“對於你,是對你的思想,並不是對你個人”下面劃綫,並在旁批註:“除了思想之外,什麽是‘我’?”[18]。1957年11月,鬍適當選中華民國最高研究機構中央研究院院長,並於隔年4月回到臺灣定居就任。自此,鬍適多時往返臺、美兩地。期間因為經濟關係,1958年他還將《鬍適文選》及《四十自述》等所有著作,以買斷方式(一說為廿年)賣與國內某傢出版公司。

晚年經歷

 

1958年臺北,鬍適、蔣中正合照

 

1958年後,大陸發起大規模清算鬍適思想的運動,鬍適響應說,“我覺得世界上二、三百年來有一種公開的趨嚮,朝科學民主這個方向上走,朝新的科學方法走,那時候我朋友陳獨秀在《新青年》上發表文章擁護‘德’先生和‘賽’先生,我表示過這樣的話,把這個抽象名詞人格化,把它看作人,最容易錯誤的,容易人格化。容易人格化,也就容易偶像化,偶像化了,便會盲目崇拜……當時我朋友陳獨秀衹認得兩個名詞,不知道科學是一個方法,民主是一種生活習慣,是一種生活方式。”1959年金門構工部隊,於舊金城東炸山采石,意外發現魯王墓“皇明監國魯王壙志”八字及全文石碑後交由鬍適博士研考。1959年兼任國傢長期科學發展委員會主席[4]

 

1960年的鬍適,攝於臺中故宮博物館

 

1960年,《自由中國》雜志負責人雷震與臺、港黨外人士共同連署反對蔣中正違背中華民國憲法三連任總統,鬍適為連署人之一。之後,雷震籌備組黨事宜,鬍適雖未參與,但多所鼓勵。1960年9月,雷震因“共諜”案被捕,史稱雷震事件,而此事件,一般認為是蔣中正為阻止雷震籌組新黨而策劃。當時仍為中央研究院院長的鬍適雖未受到此案株連,也參與營救雷震,不過並沒有成功。對此鬍適曾留下三千字的日記說明始末。1961年2月鬍適參加臺大校長錢思亮的宴會,剛抵達就感到身體不適,送至醫院脈搏跳至135次,痰中帶血。醫生診斷為冠狀動脈栓塞癥加狹心癥。此次住院2月,後回傢自養,但身體已日漸衰弱。11月病情惡化,至臺大醫院療養,隔年2月出院。

逝世及後事

1962年2月24日,參與中央研究院第五屆院士歡迎酒會時,心髒病突發病逝於臺灣臺北縣南港鎮(今臺北市南港區[19]。蔣送來輓聯:“新文化中舊道德之楷模;舊倫理中新思想的師表。”[20]之後,中華民國政府將鬍適於臺北的公配居所改建為鬍適紀念館。另外,臺北南港當地士紳李福人(李氏望族後裔),也捐出一片面積達兩公頃,位於研究院附近的個人私地闢建為鬍適公園,作為鬍適的墓地。(後來許多中研院院士或著名學人也安葬於此。)

鬍適墓志銘由知名學者毛子水撰文,金石名傢王壯為先生書寫:

“這是鬍適先生的墓,生於中華民國紀元前二十一年,卒於中華民國五十一年。這個為學術和文化的進步,為思想和言論的自由,為民族的尊榮,為人類的幸福而苦心焦思,敝精勞神以致身死的人,現在在這裏安息了!我們相信形骸終要化滅,陵𠔌也會變易,但現在墓中這位哲人所給予世界的光明,將永遠存在。”

思想與學術

鬍適在美國哥倫比亞大學研讀期間,師從約翰·杜威,使其終生服膺實用主義(杜威式的pragmatism實用主義,鬍適自譯為實驗主義)哲學。1914年,他關心中國之急需,不在新奇之學說,高深之哲理,而在所以求學論事觀物經國之術。[21]他當時關心之問題,有泰西之考據學,致用哲學,和天賦人權之改革。[22]1915年暑假,鬍適對實用主義作有係統閱讀和研究後,决定轉嚮哥倫比亞大學嚮杜威學習哲學。[23]

北大學生對教師素來挑剔,北京大學學生顧頡剛介紹傅斯年去聽鬍適上課,以决定要不要將這個新來的留學生從北大哲學係趕走。傅斯年聽了幾次課以後,他評價鬍適:“這個人,書雖然讀得不多,但他走的這一條路是對的,你們不能鬧。”[24] 於是鬍適留在了北大哲學係。

鬍適很喜歡“談墨”,他認為“欲知一傢學說傳授沿革的次序,不可不先考訂這一傢學說産生和發達的時代。如今講墨子的學說,當先知墨子生於何時。”其中的兼愛思想成了鬍適一生的品德。鬍適還認為“天人感應”是漢代儒教的根本教義,而這是受墨子“天志”的影響。1921年,梁啓超將作品《墨子》箋註輯為《墨經校釋》四捲,送請鬍適作序。鬍適在這篇長序贊美任公的貢獻,但也提出自己的看法。他認為墨子不曾見到戰國名將吳起的死——吳起死時,墨子已去世多年,而且墨學已是一種宗教。任公常說:“績溪諸鬍多才,最近更有鬍適之”。

政治係列
自由主義
Yellow fl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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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化運動

1917年,當時鬍適還是美國哥倫比亞大學的研究生,他在《新青年》上發表《文學改良芻議》,提倡使用白話文寫作,石破天驚,引起很大反響。後來唐德剛在《鬍適雜憶》中透露,鬍適當時寫那篇文章,原是在美國主編的《留學生季報》用的,後來抄了一份發表在陳獨秀主持的《新青年》上。

發表《歷史的文學觀念論》(1917年)、《建設的文學革命論》(1918年)等論文,認為“……死文字决不能産出活文學。中國若想有活文學必須用白話,必須用國語,必須做國語的文學”,主張“國語的文學,文學的國語”。被譽為“文學革命最堂皇的宣言”(鄭振鐸語)。1919年三月,守舊派林紓在給蔡元培的信中攻擊白話文說:“若盡廢古書,行用土語為文字,則都下引車賣漿之徒所操之語,按之皆有文法,…… 據此則凡京津之稗販,均可用為教授矣。”[25]

1920年出版中國新文學史上第一部白話詩集《嘗試集》。《嘗試集》的新詩充滿試驗性質,並不成熟。詩人餘光中認為“鬍適等人在新詩方面的重要性也大半是歷史的,不是美學的”。[26]周策縱評鬍適新詩清新缺乏朦朧的趣味。[27]

《嘗試集》出版後,的確引起了相當大的反響。封建復古派反對它。學衡派東南大學教授鬍先驌用文言寫了長達兩萬多字的長文:《評〈嘗試集〉》。鬍先驌說:“鬍(適)君之《嘗試集》,死文學也。其必死必朽也。不以其用活文字之故,而遂得不死不朽也。物之將死,必精神失其常度,言動出於常軌。鬍君輩之詩之鹵莽滅裂趨於極端,正其必死之徵耳。”

第一個用白話寫作獨幕劇《終身大事》,確立了現代話劇的新形式。劇情裏女主角留下“孩兒的終身大事,孩兒該自己决斷”的字條,與戀人乘坐汽車離傢出走。這是受亨利·易卜生玩偶之傢》的影響。

他的小說《一個問題》開啓了中國現代小說的第一個流派“問題小說”,“問題小說”的代表作傢有葉聖陶羅傢倫楊振聲冰心等。

哲學研究

鬍適在中國現代學術方面,是較早引入西方方法以來研究中國學術的。他首先采用了西方近代哲學的體係和方法研究中國先秦哲學。他以其博士論文《先秦名學史》為基礎,編寫了《中國哲學史大綱》(上捲),僅寫到先秦,但一生也沒有寫下捲,被譏是“善著上捲書”[來源請求]蔡元培贊揚鬍適《中國哲學史大綱》的長處是“證明的方法、扼要的手段、平等的眼光及係統的研究”,稱其為“第一部新的哲學史”[來源請求]馮友蘭多次肯定《中國哲學史大綱》,認為它表明“在中國哲學史研究的近代化工作中,鬍適創始之功,是不可埋沒的”[28]

古典小說研究

鬍適在古典小說《紅樓夢》、《水滸傳》、《西遊記》、《三國演義》、《三俠五義》、《海上花列傳》、《兒女英雄傳》、《官場現形記》、《老殘遊記》等十二部小說的研究皆卓然有成,著述六十萬言,結集為《中國章回小說考證》出版。

鬍適是新紅學派—考據派的創始人,可以說是將小說納入了學術研究正軌的第一人,取代蔡元培為代表的“索隱派”舊紅學。鬍適在《紅樓夢考證》中說:“我現在要忠告諸位愛讀《紅樓夢》的人:我們若想真正瞭解《紅樓夢》,必須先打破這種牽強附會的《紅樓夢》謎學!”鬍適是《乾隆甲戌脂硯齋重評石頭記》(即所謂“甲戌本”)孤本的發現者和擁有者。並且接下來發現了一係列珍貴的版本比如《庚辰本》,為現代紅學研究奠定了重要的基礎。

鬍適一嚮看不起紅樓夢。他在給高陽的信上說:“《紅樓夢》在思想見地上比不上《儒林外史》,在文學技術上比不上《海上花》、《老殘遊記》...”他之所以考證紅樓夢,衹是為了打破王夢阮、徐柳泉、蔡孑民等穿鑿附會說紅樓夢是影射什麽明珠、順治帝、董小宛的種種謬論;要證明紅樓夢不過是曹雪芹一傢的私事而已;最終目的就是“要教人疑而後信、考而後信、證而後信”的“思想學問的方法”。[29]

禪宗研究

鬍適在寫《中國禪宗史》的過程中接觸到神會與北宗辯論的記載,感到如果不寫神會,就難以寫好禪宗史。

1926年8月間,鬍適奉派到英國參加中英庚子賠款全體委員會會議,順便到大英博物館與巴黎國傢圖書館尋找被斯坦因和伯希和偷走的敦煌遺捲裏的禪宗史料。鬍適到了巴黎時,當時在德國柏林大學研究的傅斯年也趕來巴黎和鬍適住在一起共同研究敦煌遺捲。鬍適承認他的很多想法都是受到傅斯年的影響。基本上鬍適的禪宗研究就是要肯定北宗神秀的“漸修”學說而否定南宗惠能的“頓悟”說、並且證明所謂“六祖壇經”裏“五祖弘忍傳惠能法衣”的故事衹是惠能的弟子神會和尚為了和北宗爭奪皇室的供養所編造出的神話。[30]

1926年,鬍適因在巴黎、倫敦相繼發現三捲及一份殘捲,約兩萬字有關神會和尚的資料,也就是《神會和尚語錄》和《菩提達摩南宗定是非論》,又在倫敦發現了神會的《顯宗記》[31],他不僅“要把禪宗史全部從頭改寫”,而且強調“這位大和尚神會實在是禪宗的真正開山之祖,是《壇經》的原作者”。印順法師認為此為他的結論是不足取的[32],鬍適忽略了日本學者忽滑𠔌快天的部分[來源請求],但在禪宗史的研究上,仍舊是有貢獻的。鬍適將當時禪宗史研究的問題點,由“西天二十八祖”的傳承問題,轉為禪宗革命傢本身的問題。若無鬍適的論斷在先,日本佛教學界不會有如此多的回應和研究成果,中國禪學研究將不可能達到今日之成就。是故印順法師的研究成果實受惠於鬍適的先前貢獻[33]。鬍適說:“一千多年中,幾乎沒有人知道神會在禪宗史上的地位,歷史上最不公平的事,莫有過於此事的了”。1974年日本學者柳田聖山收集鬍適的講詞、手稿、書信等編成《鬍適禪學案》。

水經註研究

1942年,鬍適卸任駐美大使後開始關註《水經註》研究,此後的20年間,在《水經註》版本研究上花費了巨大的精力。所謂“《水經註》案”,是指一百多年來,部分學者指責戴震偷竊趙一清《水經註》研究成果一事。對此,學術界普遍有兩種看法:一種認為戴震抄襲了趙一清的成果[34];一種認為趙一清、全祖望、戴震各自獨立研究,取得了大體相同的結果。

在十幾年內,鬍適搜集了四十多種《水經註》的版本,抄寫了一百多篇長篇文章和一些考證文字,用了千百個證據,為了推翻“幾成定讞”的所謂戴震抄襲趙一清《水經註》校本的冤案。但部分學者認為是白費力氣[35]

《戴東原的哲學》一書是鬍適研究清代思想史的一部最重要的著作。鬍適認為,清代思想史中存在一個反理學的大運動,這個運動有破壞和建設兩個方面。前者是揭破理學的謬誤,打破它的壟斷地位;後者是要建設一種不同於理學的新哲學。

戴震是鬍適的徽州老鄉。而鬍適花了那麽多功夫研究水經註來為戴震辯冤白謗,一方面是鬍適一嚮有襢護安徽同鄉的習慣[註 4],由鬍適對李鴻章的評價就看得出來;一方面也是為了要發揚戴震的“從一事一物”開始“訓練那心知之明”,以“漸漸進於聖智”的做學問的漸進法門[36]

孔子研究

鬍適一生對孔子言行與思想的評價有褒有貶,其關於孔子的論文最重要的有“中國古代哲學史”、“說儒”等,但鬍適去世前不久在“自由中國雜志”所寫的“容忍與自由”裏的一段文字應屬其對孔子重要的最終評價之一:

孔穎達正義》裏舉了“孔子為魯司寇七日而誅少正卯”的例子來解釋‘行偽而堅,言偽而辯,學非而博,順非而澤以疑衆,殺!’。

故...誅可以用來禁絶藝術創作的自由,也可以用來“殺”許多發明“奇技異器”的科學家。......可以用來摧殘思想的自由,言論的自由,著作出版的自由。”[37]

自由主義

影響

  • 五四運動的軸心人物。
  • 第一位提倡白話文新詩的學者,致力於推翻二千多年的文言文
  • 顧頡剛先生說,他學會這套“治學方法”[38],是看鬍適的《水滸傳考證》一文,看出來的。
  • 三十年代,鬍適獨具慧眼,提拔、任命、幫助梁實秋完成了日後號稱是梁實秋對文壇的“三大功績”之一的“翻譯莎士比亞全集”。
  • 毛澤東建立的第一個中國共産黨黨校“湖南自修大學”就是因為鬍適的提議和倡導。他寫給鬍適的信中曾提到:“你的學生毛澤東……”。學者宣道華認為,毛澤東在五四時期也受到鬍適及杜威實用主義的影響,理論聯繫實際的毛澤東思想觀點與之頗有共通之處[39],鬍適在《每周評論》還專文稱贊毛澤東主編的《湘江評論》最初幾期的內容[40]
  • 季羨林雖不是鬍適的學生(他的老師是陳寅恪),但精通梵文巴利文吐火羅文的他在歸國初期受到鬍適提拔。
  • 林語堂在其留學中,清政府取消對留學生資助,林語堂是靠着鬍適的資助繼續在國外讀書的。等他回國從飛機場下來的時候,口袋裏衹有1毛錢。
  • 魯迅陳西瀅都指責鬍適的提倡“整理國故”是開現代科學倒車的作法。連鬍適專傢周質平也認為:“鬍適所提倡的‘整理國故’,對中國自然科學的發展,可以說並沒有發生任何積極推動的作用,甚至於還把一批青年人引上了乾嘉考證的老路。”(見周質平─鬍適叢論p21)
  • 雷震在國民政府遷臺後,為了宣揚民主自由而創辦自由中國雜志,請鬍適擔任發行人。自由中國雜志曾經是蔣中正施行獨裁、箝製言論自由的威權統治下唯一的民主思想重鎮,但後來也因批評蔣中正與國民黨,並打算成立反對黨,而遭到停刊,雷震也遭誣陷入獄,但自由中國推行鬍適所提倡的民主思想和言論自由,影響到後來臺灣的黨外運動與民進黨的成立,是為臺灣民主運動的播種者。
  • 陳之藩與鬍適為忘年之交,赴美留學得到鬍適贊助。[41]
  • 吳健雄為鬍適的學生,對其影響其大,間接受教於鬍適的著名物理學家包含吳大猷楊振寧李政道等,曾說“(培育出一係列物理學家)這一件事,我認為是生平最得意,也是最值得自豪的。”[42]

評價

 

鬍適墓

 

 

鬍適墓志銘

 

 

鬍適公園的鬍適胸像

 

 

位於中央研究院內的鬍適紀念館。

 

鬍適既首倡新文化運動,又是古典文化的真實理解者和研究傢,以深厚的古文化底藴一生推動白話文,是二十世紀之初世界上具有舉足輕重地位的漢文思想傢暨文學家。他積極接受西方文明的洗禮。1962年3月,蔣中正手書輓聯對此高度概括,雲:新文化中舊道德的楷模,舊倫理中新思想的師表[8]:101。鬍適一生受睏於名教,但當別人有同樣境遇,他會作文施以援手。如江浙的李氏富傢纔女因為過繼的哥哥被迫輟學且因此抑鬱成疾時,他曾於報紙予以揭露。過去儒教國奉行嚴格的同姓不婚制度(如“田陳”之忌),他亦有戲劇對其進行委婉的批判。鬍適對蔣介石曾經說過,我希望你不要是因為我纔肯開放黨禁。一生寬以待人,生誕百年之際,少年時曾猛烈抨擊他的後進紅學家周汝昌受邀撰文,自謙出生已逢五四,本不當臧否先生;回顧與鬍適之交往的半生,感慨之餘唯有自知,所謂“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鬍適在1950年代至1970年代“極左”時期的中國大陸是個受到官方批判的人物,尤其是“極左”的斯大林主義學者的攻擊對象,其時的中國大陸的教材曾一度否定他的政治思想;50年代初,曾對鬍適展開大規模的批判運動。1950年代中期,毛澤東說:“說實話,新文化運動他是有功勞的,不能一筆抹殺,應當實事求是。到了21世紀,那時候替他恢復名譽吧。”[43][44]

“文革”結束後,近幾十年來的研究都傾嚮於肯定他應有的歷史地位;並且,鬍適的《我的母親》一文也被選入大陸全日製語文教育初中課本;在大陸的報刊雜志中,亦屢見有追念鬍適先生精神的文章。

在唐德剛《鬍適口述自傳》中,被稱為“不可救藥的樂觀主義者”。而鬍適自我定位是:“有時我自稱為歷史傢;有時又稱為思想史傢。但我從未自稱我是哲學家,或其他各行的什麽專傢。”[45]:214

魯迅曾發表過《“好政府主義”》等文,實則抨擊鬍適的盟友梁實秋,卻也含蓄地批評鬍適“軟弱”革命立場。

鬍適晚年期的思想,與他中少年期的思想沒有什麽出入,所以正如唐德剛先生所說,讀過鬍適《四十自述》的人,在這一本口述(《鬍適口述自傳》)中很難看到新東西。但是唐德剛先生在《鬍適雜憶》提到:“所以吾人要瞭解晚年的鬍適思想,衹可在鬍氏心到口到之際,於私人朋友談笑之間求之。鬍先生沒有梁任公那樣憨直。對自己思想挑戰的文章,在鬍氏著作裏是找不到的。”

餘英時的《中國近代思想史上的鬍適》稱:“對於這樣一個啓蒙式的人物,我們既不能用中國傳統‘經師’的標準去衡量他,也不能用西方近代專業哲學家的水平去測度他。”《〈中國哲學史大綱〉與史學革命》也說:“他沒有深入西學固是事實,但也正因如此,他纔沒有滅頂在西學的大海之中。”在《從〈日記〉看鬍適的一生》又稱:“他在西方哲學和哲學史兩方面都具有基本訓練則是不可否認的。這一點訓練終於使他在中國哲學史領域中成為開一代風氣的人……我們也不能過分低估他的哲學知識,他在美國最後三四年所受到的哲學訓練已達到了當時的一般水準,足夠他研究中國哲學史之用了。”

唐德剛先生在《鬍適雜憶》書中給他相當高的評價:“鬍適之先生的了不起之處,便是他原是我國新文化運動的開山宗師,但是經過五十年之考驗,他既未流於偏激,亦未落伍。始終一貫地保持了他那不偏不倚的中流砥柱的地位。開風氣之先,據杏壇之首;實事求是,表率群倫,把我們古老的文明,導嚮現代化之路。熟讀近百年中國文化史,群賢互比,我還是覺得鬍老師是當代第一人!”

溫源寧在《不夠知己》(Imperfect Understanding)中評價道:因為鬍博士已在國立北京大學講授哲學多年,人們稱他為哲學家。當然,他是個哲學家。但是“哲學家”這個稱呼卻肯定不足以描述他所有的活動。因為他時常給刊物寫文章,對普遍關心的問題發表議論,他也被稱為“小册子作傢”。不錯,他是個“小册子作傢”,但是,如果認為他也有“小册子作傢”那種機會主義和心理狀態,這一稱呼對於他就成了極大的污衊。因為鬍博士從不擯棄世俗財富,有人就說他是個俗人,是的,他也實在是個俗人,不過,能夠産生這樣一種印象的,也衹限於宴會上結識的一幫酒肉朋友。如果世界上有一個名稱能夠用來稱呼鬍博士這樣一種人,我想18世紀那樣一種用法的philosophe〔請註意philosophe和philosopher(哲學家)的不同,原本是指18世紀以狄德羅盧梭伏爾泰為代表的那些啓蒙思想傢和哲學家,瞭解了他們便瞭解了這個詞的含義。〕——“哲人”就恰好合適。

伏爾泰、達朗貝霍爾巴赫愛爾維修、狄德羅和傑列米·邊沁全都是“哲人”。在他們身上,俗人、學者、實幹傢和哲學家的成分全都有。他們對宇宙的結構模式全都有個精確的看法,寫東西全都有一種實幹傢的樂觀和自信,全都用明快而有權威的文筆談論太陽底下各種各樣的問題。無論是對是錯,他們全都有勇氣發表和堅持自己的主張。放在這樣一群“哲人”中間,鬍博士也不是最不出色的一個。

軼事

季羨林曾評價鬍適“是一個書生,說不好聽一點,就是一個書呆子。”並舉一小事稱,鬍適一次會議前聲明要提前退席,會上忽而有人談到《水經註》,鬍適之先生立即精神抖擻,眉飛色舞,口若懸河起來,乃至忘了提早退席這件事。[46]

鬍適的代表作《中國哲學史大綱》、《白話文學史》皆有始無終,衹有上捲而沒有下捲,以致被黃侃譏諷為缺失“下面”一截的太監,成了將沒有完稿的小說、論著稱為“太監”的起源。

鬍適與傅斯年的友誼亦是衆人皆知,而兩人的機緣的起因在於北大的時期。時年傅斯年21歲,鬍適26歲。當時鬍適任職北大並作為哲學史的教授,但是大部分的學生對於鬍適沒接續前任教授講解的商朝哲學史作更進一步的說明感到不滿。先前傅斯年曾經替班級稟報教授不適任,進而替換教授,因此班級希望傅斯年再嚮校長稟報一次。傅斯年聽了幾堂課後對同學說:“這教授雖然書讀得不算多,但至少沒出現什麽錯誤,諸位就別鬧了”。此事讓鬍適感激不已,時常稱傅斯年為“保駕人”。[47]

鬍適喜歡玩一種稱為過五關骨牌遊戲,在1946年6月24日的日記還認為是世界最好的單人遊戲。[48]1960年11月23日,雷震事件發生時,鬍適因心情不好玩此戲解悶。[49]

晚年鬍適和李敖有一段往事,當時李敖作為學生比較窮。1961年10月,鬍適就寫了一份信並附送的1000元的支票並邀請李敖雙十節後去玩。[50]

鬍適反對包辦婚姻,並以婚姻自由為主題寫過一個劇本《終身大事》,影響甚廣,但是他自己與包辦婚姻的妻子江鼕秀廝守終身。

諾貝爾奬提名

根據諾貝爾奬官方數據庫,鬍適曾於1939年和1957年分別被瑞典考古學家斯文·赫定國際筆會香港中國筆會提名為諾貝爾文學奬候選人。[51][52]

主要論著

著作書籍

  • 著《中國哲學史大綱·捲上》(1919年)
  • 著《嘗試集》(1920年,北平,北大出版部,新詩詩集)
  • 著《鬍適文存·一集》(1921年,北平,北大出版部)
  • 著《章實齊先生年譜》 (1922年,上海,商務印書館,姚名達訂補)
  • 著《鬍適文存·二集》(1924年,上海,亞東圖書館)
  • 著《戴東原的哲學》(1927年,上海,亞東圖書館)
  • 著《白話文學史·上捲》(1928年,上海,新月書店)
  • 著《盧山遊記》(1928年,上海,新月書店)
  • 著《人權論集》(1930年,上海,新月書店,與羅隆基、梁實秋合著)
  • 著《鬍適文存·三集》(1930年,上海,亞東圖書館)
  • 著《鬍適文選》(1930年,上海,亞東圖書館)
  • 著《中國中古思想史長編》(1930年,吳淞,中國公學)
  • 著《中國中古思想史的提要》(1932年,北平,北大出版部)
  • 著《四十自述》(1933年,臺北,遠流出版社)
  • 著《鬍適論學近著·第一集》(1935年,商務印書館;後刪省為《鬍適文存·四集》,臺北,遠東,1953年)
  • 著《南遊雜憶》(1935年,良友圖書公司)
  • 著《藏暉室札記》(1939年,上海,亞東圖書館;1947年由商務重排出版,改稱《鬍適留學日記》)
  • 著《鬍適的時論》(1948年,六藝書局)
  • 著《水經註版本四十種展覽目錄》 (1948年,北大五十周年紀念,北平,北大出版部)
  • 著《我們必須選擇我們的方向》 (1949年,臺北,自由中國社;即《鬍適時論》的增改本)
  • 著《齊白石年譜》(1949年,上海,商務印書館,與黎錦熙、鄧廣銘合著)
  • 著《丁文江的傳記》 (1960年,南港中央研究院)
  • 著《鬍適口述自傳》 (唐德剛,遠流出版社)

校對、編輯與翻譯

文章與期刊

日記

家庭

父親鬍傳,字鐵花,號鈍夫,清朝貢生,官至淞滬釐卡總巡、臺東直隸州知州,著有《臺灣紀事兩種》,1895年8月22日病歿於廈門

母親馮順弟,安徽省績溪縣人。她23歲守寡,一直守了23年,受盡了人生的痛苦和折磨。而最大苦痛,莫過於許多親人的相繼死亡。這23年間,僅婆傢和娘傢,共死去七個親人。鬍適在《四十自序》中詳盡描寫了母親的訂婚過程和喪夫後打理家庭、培養兒子的故事。

妻子江鼕秀,生於1890年12月19日(光緒十六年十一月八日),由鬍適其母包辦。在當時自由戀愛風氣興起後,鬍適並未像其他青年一樣毀掉婚約,而是繼續維持,對此,鬍在後來的日記中寫道:“假如我那時忍心毀約,使這幾個人終身痛苦,我良心上的責備,必然比什麽痛苦都難受。”1917年成婚,1975年逝世。

長子鬍祖望(1919-2005),旅居美國。

女兒鬍素斐,早夭。

次子鬍思杜(1921-1957),當年拒絶上鬍適聯繫的飛機去臺灣,留在中國大陸,1954年被迫與鬍適斷絶父子關係,但仍被鬥爭,後於1957年9月21日因受反右運動迫害而自縊身亡,但當時兩岸消息不暢通,鬍適至死未能確定其幼子之生死。

註釋

  1. ^ 繁體作“鬍適”,簡體版著作一般簡化為“鬍適”,也有沿用繁體者。
  2. ^ “希彊”為鬍適第一篇白話文章《地理學》的署名,當時鬍適正讀到《老子》第33章:“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勝人者有力,自勝者彊。”鬍適覺得這“自勝者彊”四個字好極了,就取別號叫“希彊”;又稱“期自勝生”。
  3. ^ 適之之名與字,乃取自當時盛行的赫胥黎的《天演論》中的“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4. ^ 鬍適於1952年在臺灣大學講學中說:“我審這個案子,實在是打抱不平,替我同鄉戴震(東原)申冤。”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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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我在學堂裏的名字是鬍洪騂。有一天的早晨,我請我二哥代我想一個表字。二哥一面洗臉,一面說,“就用‘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適’字,好不好?”我很高興,就用“適之”二字。(二哥字紹之,三哥字振之。)後來我發表文字,偶然用“鬍適”做筆名,直到考試留美官費時(1910)我纔正式用“鬍適”的名字。(《四十自述》“在上海(一)”,上海亞東圖書館版,第5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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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 南京大學中文係教授瀋衛威. 〈鬍適思想的力量——為“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討論三十周年作〉. 《明報月刊》2009年1月號 (香港: 明報報業有限公司): 123. 一九五六年九月十六日,中國外交學會副會長、外交部顧問周鯁生,到瑞士出席世界聯合國同志大會;周一九四九年前曾任北京大學教授兼政治係主任,武漢大學校長,與鬍適頗有個人交情。在瑞士會議結束後,周鯁生又應英國聯合國同志會的邀請赴倫敦訪問。在倫敦,周鯁生會見了創辦《現代評論》時期的老友,同時也是他執掌武漢大學時的下屬陳源(陳在武大英文係任教,長期任文學院院長)。周鯁生代表共産黨上層人士周恩來等,勸陳源回大陸看看,同時通過陳源動員在美國的鬍適也回大陸。
  18. ^ 南京大學中文係教授瀋衛威. 〈鬍適思想的力量——為“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討論三十周年作〉. 《明報月刊》2009年1月號 (香港: 明報報業有限公司): 123. 陳源依老友之托,於九月二十日緻信鬍適,將周鯁生原話轉吿:我〔陳源〕說起大陸上許多朋友的自我批判及七八本“鬍適評判”。他〔周鯁生〕說有一時期自我批判甚為風行,現在已過去了。對於你〔鬍適〕,是對你的思想,並不是對你個人。你如回去,一定還是受到歡迎。我說你如回去看看,還能出來嗎?他說“絶對沒有問題”。他要我轉告你,勸你多做學術方面的工作,不必談政治。他說應放眼看看世界上的實在情形,不要將眼光拘於一地。
  19. ^ 閔良臣:鬍適之死
  20. ^ 蔣介石:《輓鬍適之院長聯》,《先總統 蔣公言論總集》第三十五捲,臺北
  21. ^ 《鬍適留學日記》,亞東圖書館,1947年
  22. ^ 陳鐵健、黃道炫著,《蔣介石與中國文化》,香港中華書局,1992年4月,第135頁
  23. ^ 《鬍適口述自傳》,《傳記文學》第199期,臺北:傳記文學出版社
  24. ^ 見鬍適1952年12月20日在傅斯年逝世二周年紀念會上的講話《傅孟真先生的思想》,載《鬍適言論集》甲編,華國出版社1953年4月版,第95~96頁。
  25. ^ 魯迅《墳》論照相之類
  26. ^ 餘光中〈中國的良心——鬍適〉,《左手的繆思》
  27. ^ 周策縱〈論鬍適的詩〉:“清新者有之,朦朧耐人尋味者則無;輕巧者有之,深瀋厚重者則無;智慧可喜者有之,切膚動人摯情者則無。”
  28. ^ 《三鬆堂全集》第1捲,第213頁
  29. ^ 見《鬍適文存三·廬山遊記》,第171頁
  30. ^ 見《鬍適之先生年譜長編初稿》,第647至第653頁
  31. ^ 《神會和尚遺集》:“恰好民國十五年我有機會到歐洲去,便帶了一些參考材料,準備去看倫敦巴黎兩地所藏的敦煌捲子。九月我在巴黎發現了三種神會的語錄,十一月中又在倫敦發現了神會的〈顯宗記〉。此外還有一些極重要的禪宗史料。我假定的計劃居然有這樣大的靈驗,已超過我出國之前的最大奢望了。”
  32. ^ 印順:〈神會與壇經──評鬍適禪宗史的一個重要問題〉
  33. ^ 江燦騰:〈從鬍適博士到印順導師──關於中國唐代禪宗史研究近七十年來的爭辯與發展〉
  34. ^ 鬍適早年嚮魏建功表示“東原是絶頂聰明人, 其治學成績確有甚可佩服之處, 其思想之透闢也是三百年中數一數二的巨人。但聰明人濫用其聰明, 取巧而諱其所自出, 以為天下後世. 皆可欺, 而不料世人可欺於一時, 終不可欺於永久也”。(《鬍適書信集》中, 第713—714 頁。)
  35. ^ 吳天任表示,鬍適“於趙戴公案,雖力為辯白,亦終難取信於人。徒增糾紛,而於酈書本身,究何補益?”寓居澳門的學者汪宗衍說:“餘年精力,為茲枝節問題,雖曰求是,實於酈書何幹? 亦費詞矣。”梁實秋曾問鬍適:“先生青年時代寫《廬山遊記》,考證一個和尚的墓碑,寫了八千多字,引起常燕生先生一篇批評,他說先生近於玩物喪志,如今這樣的研究《水經註》,是否值得?”鬍適答:“我是提示一個治學的方法。前人著書立說,我們應該是者是之,非者非之,冤枉者為之辯誣,作偽者為之揭露。我花了這麽多力氣,如果能為後人指示一個做學問的方法,不算是白費。”
  36. ^ 參《鬍適文存三·幾個反理學的思想傢》,第82頁
  37. ^ 見鬍適《容忍與自由》──1959年3月16日的《自由中國雜志》
  38. ^ 餘英時曾表示:鬍適思想中有一種非常明顯的化約論(reductionism)的傾嚮,他把一切學術思想以至整個文化都化約為方法。所以他在《中國哲學史大綱》中認定古代並沒有什麽“名傢”,因為每一傢都有他們的“名學”,即“為學的方法”。後來他更把這二觀念擴大到全部中國哲學史,所以認為程、朱和陸、王的不同,分析到最後祇是方法的不同……。(《中國近代思想史上的鬍適》“方法論的觀點”)
  39. ^ “他(毛澤東)在1919年對實用主義的好評的確反映了他幾乎直到生命的終結都保持的一種看法,內容是人們不應編造理論不聯繫具體經驗的理論”,《劍橋中華民國史1912-1949》下捲,p908,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4
  40. ^ “《湘江評論》的長處在於探討。第二、三、四期的《民衆大聯合》一篇大文章……眼光遠大,議論也很痛快,確是現金的重要文字”,《每周評論》第36期,p4,1919.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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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 ^ 群學書院,《抵抗黑暗的最好辦法,是讓自己光明──鬍適先生五十五周年祭》
  43. ^ 毛澤東:到21世紀再替鬍適恢復名譽. 網易. 2010 (中文(簡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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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 ^ 鬍適:《鬍適口述自傳》,《鬍適文集第一册,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8年
  46. ^ 季羨林:“站在鬍適之先生墓前”,《百年潮》,1999年第7期,第14頁。
  47.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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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9. ^ 潘光哲. 〈再論中研院院長和政治〉. 《天方夜譚中研院: 現代學術社群史話》. 臺灣: 秀威資訊. 2008-05-01. ISBN 9789862210215 (中文(臺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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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1. ^ Nomination Database - Literature
  52. ^ 鬍適被提名參選諾貝爾文學奬揭秘. 南方都市報. 2014-10-10 [2017-01-10].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7-01-10).

研究書目

  • 餘英時:《重尋鬍適歷程:鬍適生平與思想再認識》(桂林: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2004)。
  • 周質平:《鬍適與中國現代思潮》(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2002)。
  • Jerome B. Grieder(賈祖麟)著,張玉譯:《鬍適之評傳》(海口:南海出版社,1992)。
  • 羅志田:《再造文明的嘗試:鬍適傳(1891-1929)》(北京:中華書局,2006)。
  • 江勇振:《捨我其誰:鬍適.日正當中1917-1927》。

外部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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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基語錄上的相關摘錄: 鬍適

畫像

參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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