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寅恪 (陈寅恪



20200705

註解: 手指向下或右滑,翻到下一頁,向上或左滑,到上一頁。

陈寅恪

陳寅恪

作者簡介

陳寅恪(1890年7月3日-1969年10月7日),字鶴壽江西省南昌府義寧州(今江西省九江市修水縣)人,生於湖南長沙中國現代歷史學家古典文學研究傢、東方史學[1],曾獲選為中央研究院院士,亦為民初時期清華大學國學院四大導師之一(其餘三人為梁啓超王國維趙元任)。通曉二十餘種語言。其史學脫胎於乾嘉考據學,著有《柳如是別傳》、《隋唐制度淵源略論稿》、《唐代政治史述論稿》。與錢穆陳垣呂思勉並稱為嚴耕望所評選的“現代四大史學家”。

姓名讀音

“恪”(南京官話:ko5,苦各)普通話應讀作“kè(課)”。曾有異議讀“恪”作“què(確)”,根據是陳寅恪先祖原居福建上杭,屬客傢係統客傢話讀“恪”近似普通話的“què(確)”。金文明在《守護語林》中考證,認為這是以訛傳訛之謬,上杭客傢話裏,沒有q這個聲母,凡普通話q聲字在客傢話裏多讀作/kʰ/。另1980年代初期香港出版社李氏中文字典》用“課”註“恪”的國音,而用“確”註“恪”的粵音。“確”的粵音為/kʰɔk/,據陳寅恪助教王鐘翰回憶,陳老所用的英文署名是Tschen YinKo(Ko一作Koh),因此“恪”並不讀“què”。另據陳寅恪家乡方言懷遠話(江西修水客傢話,較之福建上杭客傢話受贛方言影響更大),恪與確同音,“確”在懷遠話中應讀quò,所以也有人認為,恪實讀quò。根據目前官方標準,“kè(課)”是“恪”字在普通話中的惟一讀音。陳寅恪本人和至親三代都讀“恪”為què,是既成事實,不爭的事實。[2][3][4]“恪”讀“卻”為“通呼”在錄五百餘年,陳寅恪的“què”不是孤立的語言現象。[5]

生平

 

1939年秋,陳寅恪、唐篔(yún)夫婦與三個女兒避難香港。

 

傢世

光緒十六年(1890年)五月十七日(舊歷)陳寅恪生於湖南長沙,籍貫江西省義寧州(今修水縣)。祖籍是福建省汀州府上杭縣。客傢人。陳寅恪是為其父陳三立繼室俞明詩所生的第二子,陳氏門堂三代世傢,祖父陳寶箴官拜湖南巡撫,其父陳三立為詩文名傢。祖母黃氏以在寅年生,取名寅恪(恪字為傢族字輩),在傢族中排行第六,晚輩稱其六叔[6]

求學

陳寅恪兒時啓蒙於傢塾,學習四書五經算學地理等知識[7]。1900年(光緒26年)祖父陳寶箴去世後,陳三立舉傢遷居江蘇金陵,在傢中開辦思益學堂,教授四書五經、數學、英文、體育、音樂、繪畫等課程。先後延聘教師有國學大師王伯沆柳翼謀周大烈。陳傢兩代素來倡議新政,“思益學堂”領風氣之先采用現代化教育,陳三立與教師相約一不打學生、二不背死書,一派新式作風,深得當時兩江總督張之洞贊賞[6]。如此傢學淵源下,陳寅恪自小除打好深厚的國學底子,眼界並擴及東西洋,留學日本前便“從學於友人留日者學日文”[8]

陳寅恪第一次1902年春季來日本。第二次1904年鼕季來日本,14歲的陳寅恪隨長兄陳衡恪經上海吳淞碼頭離岸東渡日本。父親陳三立相送並作詩一首《十月二十七日江南派送日本留學生百二十人登海舶隆寅兩兒附焉遂送至吳淞而別其時派送泰西留學生四十人亦聯舟並發悵望有作》[9]。自費入東京弘文學院就讀。查中國的《清國留日學生名薄》和日本《弘文書院清國留學生名薄》等諸多原始檔案文獻和學籍記錄名單,無“陳寅恪”之名。有“陳衡恪(26歲)”、“陳隆恪(17歲)”之名。陳寅恪研究專傢劉夢溪著作中認為“陳寅恪考入日本慶應大學”。東方出版社2014年出版的陶方宣、桂嚴二人所寫的《魯迅的圈子》一書稱“魯迅和陳寅恪是留日同學還曾經同室居住”。

1905年因足疾輟學回國,後就讀作為大學預科學校的上海吳淞復旦公學。1910年考取官費留學,先後到德國柏林洪堡大學瑞士蘇黎世大學法國巴黎政治學院學習。1914年因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回到中國。

1918年鼕獲得江西教育司官費資助,再度出國深造,先在美國哈佛大學隨蘭曼教授(Charles Rockwell Lanman)學梵文巴利文。後因時局不穩,官費停寄,生活至為艱苦,每餐吃炒腰花(豬腎),省下的錢買書[10]。性情孤僻,很少社交1

1921年轉往德國柏林洪堡大學,隨路德施教授攻讀東方古文字學,同時嚮馬剋斯·繆勒學習中亞古文字,黑尼士學習蒙古語。通過留學期間的學習,具備了閱讀蒙古語藏語滿語日語梵語英語法語德語巴利語波斯語突厥語西夏語拉丁語希臘語等十餘種語言的能力,尤精梵文巴利文234。1923年陳寅恪在《與妹書》中明確地表示“我今學藏文甚有興趣,因藏文與漢文,係同一係文字。如梵文之於希臘拉丁及英德法等之同屬一係”。夏曾佑曾對他感慨說道:“你能讀外國書,很好;我衹能讀中國書,都讀完了,沒得讀了。”

頗具意味的是,陳寅恪四處求學,學貫東西,可一生中沒有一張文憑。

執教清華

1925年3月再次回到中國,時吳宓主持清華國學研究院,應清華學校之聘,與王國維梁啓超趙元任同為國學研究院導師。在這之前,清華校長曹雲祥原本聘請鬍適為導師,鬍適堅辭不就,並推薦了梁啓超、王國維和章太炎三人5。1928年清華學校改製為清華大學,應聘為中文、歷史二係教授,並在北京大學兼課。1928年暑假,回上海探親,與清代臺灣巡撫臺灣民主國大總統唐景崧之孫女唐篔完婚。在此期間主要講授佛經翻譯文學、兩晉南北朝隋唐史料和蒙古史料研究等課程。1929年6月5日,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正式遷入北平北海靜心齋,時任清華大學歷史係教授的陳寅恪,被委任為第一組主任。1929年10月,在中研院歷史語言研究所所長傅斯年的斡旋下,陳寅恪正式成為國民黨黨員。1930年以後,開“佛經文學”、“世說新語研究”、“唐詩校釋”、“晉至唐文化史”、“魏晉南北朝史專題研究”、“隋唐五代史專題研究”諸科,凡是與佛教有關的資料,一律用黃色的包裝着6,當時名傢如吳宓、朱自清、馮友蘭都來旁聽,鄭天挺稱他是“教授的教授”,歷史係教授姚從吾說:“陳寅恪先生為教授,則我們衹能當一名小助教而已。”自視甚高的劉文典認為西南聯大文學院真正的教授衹有“兩個半”,陳寅恪便是其中的一個,他自己衹能算半個。他甚至公開說:“陳寅恪纔是真正的教授,他該拿四百塊錢,我該拿四十塊錢……”同時還兼任中央研究院理事、歷史語言研究所研究員及第一組(歷史)主任、國立北平故宮博物院理事、清代檔案編委會委員等職,得遍閱故宮滿漢文宗7。陳寅恪本人是謙虛的,自稱:“寅恪不敢觀三代兩漢之書,而喜談中古以降民族文化之史。”8在清華大學任教時,仍經常到東交民巷鋼和泰學習梵文。1935年他享受特殊貢獻者的薪資待遇,月薪480元,為清華教授中月薪最高者。他分配有一幢住宅,住清華西院36號。[11]

南渡北歸

中國抗日戰爭爆發後,其父陳三立憂憤死。寅恪悲慟過度,導致右眼失明。11月攜眷南逃,途中手稿遺失甚多9,任教昆明西南聯合大學,主要講兩晉南北朝史、隋唐史專題和元白詩研究等。1939年,英國牛津大學聘請他為中國史教授。隔年前往蒙自的西南聯大,次年又隨西南聯大遷往昆明。1940年9月,他離昆明香港,準備轉英國。因戰事未能成行,返昆明。在昆明期間撰有《隋唐制度淵源略論稿》,有詩“食蛤那知天下事,看花愁近最高樓。”

1941年受香港大學中國文學係主任許地山所邀,任職客座教授,講授隋唐史,僅講授韋莊秦婦吟》一詩,耗時兩個月,1941年8月4日,許地山逝世,接任係主任。1941年底香港淪陷,學校停課,生活物資奇缺,由於陳寅恪懂日文,日軍十分禮遇之,寅恪拒不接受日人饋贈。期間寅恪閉門治學,撰《唐代政治史略稿》一書。當時駐港日軍親自處理陳傢所租藉的樓房(九竜太子道三六九號)徵用問題的當事人、也是負責給陳傢送指定的糧食配給的日軍少佐鬆某人工作記錄等檔案文獻記載,自始至終他都是和陳寅恪說中文進行溝通。因為鬆某人是京都大學中文係學生。當時在場參與處理此事的還有後來成為日本的中國古代文學專傢的小川環樹、還有日軍竹藤峰治、肥田木等數人,均是日本各大學的中文係從軍學生;而徵用陳傢租藉的那樓居民樓是因為該樓離香港大學很近,日軍“筆部隊”準備利用這個樓房來查封香港大學馮平山圖書館收藏的中國古籍,實行文化統製。最後徵用樓房之事被日軍駐港總督磯𠔌廉介否决。香港日本政權欲以高薪聘請其任香港東亞學院院長,未果。1942年6月19日,陳寅恪緻傅斯年朱傢驊葉企孫王毅侯四人信中說:“……香港倭督(指磯𠔌廉介)及漢姦(指陳君葆)復欲以軍票二十萬(港幣四十萬)交弟辦東亞文化協會及審定中小學教科書之事”。

1942年5月1日陳寅恪從日軍占領下的香港大學正式辭職。攜妻女逃離香港,至桂林,中科院物理所長丁西林前去迎接,任教於廣西大學。1943年12月再前往燕京大學。1945年,左眼失明。是年9月,前去英國治眼疾,卻因耽擱太久,無法痊愈,僅一眼能見微光。國民黨六大召開前夕,列入朱傢驊與陳立夫聯名嚮蔣介石推薦的98名“最優秀教授黨員”之一並出席大會。[12][13]1946年再任清華大學教授。

嶺南-中大時期

1948年底,解放軍逼進北平,陳寅恪沒有前往臺灣的打算[14]傅斯年電話催請寅恪南下[15],寅恪舉傢乘飛機至南京,次日赴上海。最後在嶺南大學[16],未能前去臺灣[17][18]

1952年院係調整嶺南大學並入中山大學,自此一直擔任中山大學教授,為歷史係、中文係講授兩晉南北朝史、唐史、唐代樂府等三門課程。1960年7月被聘任為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文史研究館副館長。1954年,陳寅恪寫成《論〈再生緣〉》,油印稿由章士釗帶到香港,輾轉由香港友聯出版社出版,一時轟動海外,議論紛紜,引起北京方面的註意。有關方面與郭沫若、周揚、齊燕銘等人交換意見後,决定在大陸出版陳端生著和郭親自校訂的十七捲本《再生緣》,以回應海外議論。然而,由於這部乾隆年間的虛構作品語涉“徵東”,在上世紀60年代初的特殊國際環境下,周恩來、康生出面中止了對《再生緣》的討論,陳著與郭氏校訂本也被擱置起來。鬍喬木拜訪陳寅恪時,陳氏因言:“蓋棺有期,出版無日。”即指此事。[8][19]

文革晚年

 

陳寅恪墓

 

國務院副總理,時人稱為“南霸天”的陶鑄敬重陳寅恪的學識和人品,1957年親自關心陳寅恪的眼疾。1962年,陳寅恪滑倒於浴盆內,右腿折斷,陶鑄派三名護士輪班照顧,助手為黃萱。大陸文化大革命時,陶鑄被江青打倒,陳寅恪同時遭到迫害,紅衛兵凍結寅恪夫婦工資,多次寫書面檢查交待,聲明:“我生平沒有辦過不利於人民的事情。我教書四十年,衹是專心教書和著作,從未實際辦過事。”珍藏多年的大量書籍、詩文稿,多被洗劫,有詩云:“涕泣對牛衣,卌載都成腸斷史;廢殘難豹隱,九泉稍待眼枯人。”劉節代替寅恪受批鬥[20],造反者依然發明了對付盲人學者的獨特批鬥法,甚至將喇叭設在他床前,“讓反動學術權威聽聽革命群衆的憤怒控訴”。1969年10月7日在廣州因心力衰竭且驟發腸梗阻麻痹逝世[21],陳寅恪逝世11天後,1969年10月18日,《南方日報》刊登了一條一百多字的消息:“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全國委員會常務委員、中央文史研究館副館長、中山大學教授陳寅恪先生因病醫治無效,於本月七日在廣州逝世,終年七十九歲。”[22]蔣天樞《陳寅恪先生編年事輯》捲下,“己酉年 一九六九 先生八十歲”條目載:“……舊歷五月十七日,先生八十誕辰……陽歷十月七日(依陳垣二十史朔閏表》推算,為舊歷己酉年八月二十六日乙卯)晨五時半,先生逝世……”次月21日,唐篔亦逝[23]

後事

陳寅恪與唐篔相繼逝世後,二人的骨灰先是寄存火葬場,後改存銀河公墓,直到2003年纔安葬於江西廬山植物園,是為陳寅恪墓[24]

學說

儒傢
Old ru character (Confucianism).svg

儒學理論顯示▼

 

 

儒門人物顯示▼

 

 

古代儒者顯示▼

 

 

儒傢經書顯示▼

 

 

古典儒學顯示▼

 

 

當代儒學顯示▼

 

 

宗教場所顯示▼

 

 

主要聖職顯示▼

 

 

儀式典禮顯示▼

 

 

信仰崇拜顯示▼

 

 

相關事項顯示▼

 

 

儒傢文化圈

陳寅恪開創以詩證史、以史解詩的學術方法[25],很明顯是繼承了錢謙益“以詩證史”的方法,陳寅恪曾言:“對古人之學說,應具瞭解之同情,方可下筆”[26]。例如在《元白詩箋證稿》一書中提出白居易以“七月七日長生殿”為寢殿之誤[27],“長生殿”前身是祀神之“集靈殿”,“唐代宮中長生殿雖為寢殿,獨華清宮之長生殿為祀神之齋宮”[28]

遊牧文明對農業文明的周期性激活機製

陳寅恪《李唐氏族推測之後記》中說“(李唐一族之所以崛興,蓋)取塞外野蠻精悍之血,註入中原文化頽廢之軀,舊染既除,新機重啓,擴大恢張,遂能別創空前之世局。”對中國三千年來中原農業文明和草原遊牧文明之間的互動關係做了極為精闢和創見性的概括;並可延伸到後來《河殤》中認為的黃土文明和海洋文明的的關係。

不古不今之學

陳寅恪曾自言:“平生為不古不今之學,思想囿於鹹豐同治之世,議論近乎湘鄉、南皮之間。”對於“不古不今”之義,歷史學家有不同的說法,在中國有羅志田桑兵;在臺灣,除了汪榮祖著有《史傢陳寅恪》專書以外黃清連王震邦逯耀東等亦有專文對此進行探究。而“不古不今”含義至今仍尚有分歧,茲舉數傢之言如下:

依汪榮祖的說法“不古不今”為中古史,因陳寅恪本身也是以中古史見長,亦曾言:“喜談中古以降民族文化之史。”因此,此說得到多數認同。逯耀東則進一步認為“不古不今”係指經學而言,即超越今古文經學,專治乙部之學(按:乙部為古代圖書分類之史書),故可作兩方面探討,初為乙部之書,進為專指魏晉隋唐之史。而桑兵認為“不古不今”並非由字面上來解釋,應從其時代背景做觀察,“不古不今”為“不新不舊”之意,引申為治史不拘泥於古亦不疑古。但是根據錢賓四教授的想法,首開今古之爭的兩漢經學,就不存在實質的今古差異,僅是虛擬的差異。

陳先生身為一文史名傢,不僅在治史上有卓越貢獻,在相當早的時候就提出與乾嘉學派治學風氣不同意見,他認為若是要瞭解詩詞典故的深意,除找出古典(第一出處)之外,還要找出作者當時的今事,這樣才能古今融為一體,這種古典今典共鳴的新傳記批評,實際上已經超越中國歷來詩詞評論的窠臼,乃陳先生晚年著作與早期著作的會通處,也就是陳先生的心史所在。

關隴集團

陳寅恪在《唐代政治史述論稿》提出“關隴集團”的說法。從北周、隋至武則天政權,皆與關隴集團息息相關。

關中本位政策

宇文泰建立關中本位政策,並且融合鮮卑及漢文化以消除鬍漢隔閡。最後北周形成較團结的關隴鬍漢集團,漢族也成為軍隊主力之一,得以攻滅因政治混亂而衰退的北齊。陳寅恪指出:“李唐承宇文泰‘關中本位政策’,全國重心在西北一隅。”

 

逸事

治學理念

陳寅恪一生治學秉持“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29]。1953年已决定其為中國科學院歷史研究所第二所所長。在他1953年12月1日的《對科學院的答復》裏,提出就任所長的兩個條件。第一條:“允許中古史研究所不宗奉馬列主義,並不學習政治。”第二條:“請毛公或劉公給一允許證明書,以作擋箭牌。”並說:“其意是,毛公(毛澤東)是政治上的最高當局,劉公(劉少奇)是黨的最高負責人。我認為最高當局也應和我有同樣看法,應從我之說。否則,就談不到學術研究。[30]”遂不能就任。仍任教於中山大學。此事於20世紀80年代方公之於世。

反對簡體字

陳寅恪生前反對中華人民共和國使用簡體字,曾托人嚮毛澤東表達反對之意,他自己書籍出版時,也強調不能使用簡體字。中華人民共和國出版業先前尊重他的遺願,在2020年,陳寅恪逝世超過50年,其著作權保護期滿,生前著作進入公有領域。譯林出版社出版簡體字版《陳寅恪合集》,首次將他的著作以簡體字印行[31]

評價

正面評價

  • 《吳宓文集》說:“宓於民國八年在美國哈佛大學得識陳寅恪。當時即驚其博學,而服其卓識,馳書國內諸友謂:‘合中西新舊各種學問而統論之,吾必以寅恪為全中國最博學之人。’今時閱十五、六載,行歷三洲,廣交當世之士,吾仍堅持此言,且喜衆之同於吾言。寅恪雖係吾友而實吾師。”
  • 傅斯年說:“陳先生的學問近三百年來一人而已。”
  • 鬍適在1937年2月22日的日記中稱:“寅恪治史學,當然是今日最淵博、最有識見、最能用材料的人。”
  • 高陽在《錦瑟詳解》一文中言:“我作考證,師法陳寅恪先生,以窮極源流為尚。”
  • 許冠三認為其對新史學之貢獻“首推史料擴充”,為學尚“喜聚異同寧繁毋簡”。[32]
  • 餘英時:“又譜玄恭萬古愁,隔簾寒柳障重秋。哀時早感浮江木,失計終迷泛海舟。嶺外新篇花滿紙,江東舊義雪盈頭。誰教更歷紅羊劫,絶命猶聞嘆死囚。”“看盡興亡目失明,殘詩和淚寫孤貞。纔兼文史名難隱,智澈人間劫早成。吃菜事魔傷後死,食毛踐土記前生。逄蒙射羿何須怨,禍事從來是黨爭。”[33]

負面評價

  • 錢鍾書則認為詩史說是一個偏見,屢作譏評。在《管錐編》第1227頁、《宋詩選註·序》都直接或間接做了批評。錢先生的批評,實有其根據。陳先生在古典文學批評上偏嚮於寫實主義,對於抒情或不是為寫實目的的作品,詩史說就不能自圓其說。這種觀點證諸於西洋文學史,乃是有真憑實據的。反觀中國古典文學並不能一概皆視之為寫實主義,這是正確的。我們衹能說中國古典文學作品有泰半以上是寫實主義,其他是抒情或不是寫實目的的作品。所以詩史說值得商榷。但是陳先生的詩史說的新意在於以史證詩,以詩證史,在理論上確有一新耳目處,不但在理論的陳述上,以及實際批評貢獻,造成空前絶後的成就。[34]
  • 餘英時《我所認識的錢鍾書先生》敘述,在韓愈是否“服硫磺”的問題上,錢鍾書不取陳寅恪的考證;後來他(錢鍾書)又批評陳寅恪考證楊貴妃是否以處子入宮太“Trivial”(瑣屑)。餘英時感慨地說:“我纔恍然他對陳寅恪的學問是有保留的。”[a][b]
  • 錢穆1960年5月21日緻餘英時的信中對陳寅恪的文章提出了兩點批評:一是“冗遝而多枝節”且不“可誦”;二是“臨深為高,故作搖曳”,認為為文不可學他[35]
  • 嚴耕望雲:“(陳)治學長處在於提出一個深具啓發性的見解,但往往過分強調這個見解,有時為了強調新見解而走偏鋒,自是他的短處。”[36]
  • 許冠三論陳寅恪:近人論述寅恪史學頗多誤解,最無稽的莫若說他“一貫承襲乾嘉樸學的傢法,”以及志在效司馬氏“通古今之變。”,殊不知他衷心仰慕的,乃是宋人論史見解和司馬君實所型定的長編考異之法,先考並世材料之異,復合古今情意之同。……概括來說,寅恪治史自有其不容忽視的特色,亦自有其不容低估的業績,但無論如何說不上“偉大”。[37]

家庭

[顯示]先祖

著作

  • 《陳寅恪集》,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09年版,收著作十三種。
  • 《陳寅恪史學論文選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收文五十二篇。
  • 《陳寅恪先生全集》,裏仁書局1979年,收文九十四篇。
  • 《魏晉南北朝史講演錄》,萬繩楠整理,黃山書社1987年版。

延伸閱讀

參考資料與註釋

註釋

 

  1. ^ 錢鐘書1978年出席在意大利召開的歐洲漢學會上做的題為《古典文學研究在現代中國》的報告中,說過這樣一段話:“譬如解放前有位大學者在討論白居易長恨歌》時,花費博學和細心來解答‘楊貴妃入宮時是否處女?’的問題——一個比‘濟慈喝什麽稀飯?’‘普希金抽不抽煙?’等西方研究的話柄更無謂的問題。今天很難設想這一類問題的解答再會被認為是嚴肅的文學研究。現在中國古典文學研究裏的考據並不減退嚴謹性,衹是增添了思想性。”
  2. ^ 季羨林在《對我影響最大的幾本書》一文中寫道:“寅恪先生考證不避瑣細,但絶不是為考證而考證,小中見大,其中往往含着極大的問題。比如,他考證楊玉環是否以處女入宮。這個問題確極猥瑣,不登大雅之堂。無怪一個學者說:這太Trivial(微不足道)了。焉知寅恪先生是想研究李唐皇族的傢風。在這個問題上,漢族與少數民族看法是不一樣的。寅恪先生從看似細微的問題入手探討民族問題和文化問題,由小及大,使自己的立論堅實可靠。看來這位說那樣話的學者是根本不懂歷史的。”

引用

 

  1. ^ 今聖歡.國寶雲亡——敬悼陳公寅恪先生[M]∥俞大維等著. 談陳寅恪. 臺北:傳記文學出版社,1970:59.
  2. ^ 蔡德貴著‘東方學人:季羨林’p.81
  3. ^ 瀋亞明《陳寅恪自己和至親三代怎麽讀“恪”》. 《文匯報》. [2019-05-31].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9-06-01).
  4. ^ 瀋亞明《陳寅恪自己和至親三代怎麽讀“恪”?》續補. [2019-06-10].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9-07-13).
  5. ^ 瀋亞明《陳寅恪的“què”與“等韻”(上)》.
  6. ^ 跳轉至:6.0 6.1 嶽南:《陳寅恪與傅斯年》,第一章〈風雲際會〉“槎浮海外”
  7. ^ 俞大維在一篇回憶的文章中提到:“我們這一代人,不過能背誦四書、《詩經》、《左傳》等書。寅恪先生則不然,他對十三經不但大部分能背誦,而且對每字必求正解。因此《皇清經解》及《續皇清經解》成了他經常看讀的書。”
  8. ^ 跳轉至:8.0 8.1 蔣天樞:《陳寅恪先生編年事輯》(增訂本),上海古籍出版社
  9. ^ 陳三立. 散原精捨詩文集. 上海古籍出版社, 2003. 138-139
  10. ^ 趙元任楊步偉:《憶陳寅恪》
  11. ^ 《特別呈現》 20181108 西南聯大 第二集 剛毅堅卓_CCTV節目官網-紀錄片_央視網(cctv.com). tv.cctv.com. [2019-05-06].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9-05-05).
  12. ^ 45年國民黨“最優秀教授黨員”:華羅庚陳寅恪馮友蘭. [2018-04-24].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8-04-25).
  13. ^ 瀋衛威:《民國教授的三大榮譽——部聘教授、最優秀教授黨員、院士》,《民國研究》2014年春季號。該文稱:“再說陳寅恪,他曾為王國維之死寫下學者的堅守之道:自由之思想,獨立之精神;不自由毋寧死;又專程到重慶,就為投鬍適一票,推舉鬍適為中央研究院院長,說是因有鬍適纔可以保持學術自由;在1949年以後極端的政治高壓下仍公開表示不宗奉什麽主義,不寫頌詩,此時成了國民黨‘最優秀教授黨員’,自然也是‘被最優秀’的了。因患嚴重眼疾,兩次手術失敗,視力低下,寫字都睏難的陳寅恪能自己填寫入黨申請書嗎?是誰替他辦理了入黨手續?被‘最優秀’時,陳寅恪是否知情呢?在有的教授看來,‘最優秀教授黨員’是項至高的榮譽,可竺可楨、陳寅恪對此卻未必視為‘榮譽’。陳寅恪早在1936年緻傅斯年的信中就明說‘弟好利而不好名’。”【實際上是1929年加入中國國民黨】
  14. ^ 據錢穆所著《八十憶雙親師友雜憶合集》:“餘聞此,乃知寅恪决意不離大陸,百忙之中未再往訪。”根據汪榮祖所著《史傢陳寅恪傳》裏記載:“陳氏一傢赴粵前在上海,鬍適曾力勸去臺,夫妻二人都說不去,蔣天樞在場,可以為證。”陳寅恪曾說,“(適)是非走不可的;我則原可不走。但是,聽說在共産黨統治區大傢一律吃小米,要我也吃小米可受不了。而且,我身體多病,離開美國藥也不行。所以我也得走”。(《在紀念陳寅恪教授國際學術討論會閉幕式上的發言》,鄧廣銘,載《紀念陳寅恪教授國際學術討論會文集》,中山大學出版社1989年出版。)
  15. ^ “文革”期間,陳寅恪迫於壓力曾寫過《第七次交代底稿》:“當廣州尚未解放時,偽中央研究所所長傅斯年多次來電催往臺灣。我堅决不去。至於香港,是英帝國主義殖民地。殖民地的生活是我平生所鄙視的。所以我也不去香港。願留在國內。”
  16. ^ 陳寅恪“文革”期間第七次交代稿稱:“我和唐篔都有心髒病,醫生說宜往南方暖和之地。我因此想到嶺南大學。抗戰時期南開、清華、北大遷往雲南並為西南聯大,所以認識陳序經。遂寫信與他,可否南來休養一個時期。1948年夏,他回信聘我來嶺大教書。”(《陳寅恪先生編年事輯》〔增訂本〕,蔣天樞)
  17. ^ 陳寅恪為何未登機前往臺灣一直是個謎底。但陳在新中國的下場悲慘,卻是事實。錢穆回憶時說:“亦證當時一輩知識分子對共産黨新政權都抱與人為善之心。”又說:“在新舊政權交替的時刻,中國知識分子不生絲毫擾攘;對於新生的共和國,大體上保持了一種擁護、順應和期待的態度。”(見謝泳編《思想的時代:〈黃河〉憶舊文選》第15頁)
  18. ^ 餘英時《陳寅恪晚年詩文釋證——-兼論他的學術精神與晚年心境》說身處嶺南的陳寅恪和夫人唐篔曾為去留問題發生強烈爭執,唐篔執意要走,因此衹身去了香港,住在“一傢無招牌的私傢旅館”,後來陳序經做工作後派人迎還。馮衣北寫的《也談陳寅恪先生的晚年心境》、《陳寅恪晚年心境的再商榷》,文中極力否認了餘英時對陳寅恪的觀點正確性。學者汪榮祖考證,陳和夫人並無去留爭執。陸鍵東在《陳寅恪的最後二十年》證實了唐篔前去香港的說法。
  19. ^ 徐慶全:陳寅恪《論〈再生緣〉》出版風波[永久失效鏈接]
  20. ^ 陸鍵東在《陳寅恪的最後二十年》一書稱“甚少有人知道陳寅恪的真實生存狀態”。
  21. ^ 梁宗岱夫人甘少蘇在回憶錄《宗岱和我》外說:“那時候,挨整的人及其傢屬都特別害怕高音喇叭,一聽到高音喇叭聲,就戰戰兢兢,因為紅衛兵經常用高音喇叭通知開會,點人出來批鬥遊行;而出去一次也就是小死一場。歷史係一級教師陳寅恪雙目失明,他膽子小,一聽見喇叭裏喊他的名字,就渾身發抖,尿濕褲子。就這樣,終於給嚇死了。”
  22. ^ 南方人物周刊. 陳寅恪傢族百年興衰史. 網易. [2015-03-02].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5-04-08).
  23. ^ 是年十二月二十八日陳美延寄給蔣天樞信中:“不久,母親即因腦出血、高血壓、心髒病等,搶救無效,於十一月二十一日(舊歷十月十二日庚子)晚八時半病逝。”
  24. ^ 張求會. 陳寅恪、唐篔骨灰安葬側記. 鳳凰網. [2011-03-31].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1-05-13).
  25. ^ 季羨林《回憶陳寅恪先生》一文講道:“寅恪先生講課,同他寫文章一樣,先把必要的材料寫在黑板上,然後再根據材料進行解釋、考證、分析、綜合,對地名和人名更是特別註意。他的分析細入毫發,如剝蕉葉,愈剝愈細愈剝愈深,然而一本實事求是的精神,不武斷,不誇大,不歪麯,不斷章取義。……這種學風,同後來滋害流毒的‘以論代史’的學風,相差不可以道裏計。”
  26. ^ 陳寅恪:〈馮友蘭中國哲學史上册審查報告〉,《金明館叢稿二編》
  27. ^ 《元白詩箋證稿》, 41-43頁,三聯書店2001
  28. ^ 《通鑒》鬍三省註
  29. ^ 陳寅恪:《清華大學王觀堂先生紀念碑銘》,“士之讀書治學,蓋將以脫心志於俗諦之桎梏,真理因得以發揚。思想不自由,毋寧死耳。斯古今仁聖所同殉之精義,夫豈庸鄙之敢望。先生以一死見其獨立自由之意志,非所論於一人之恩怨、一姓之興亡。嗚呼!樹茲石於講捨,係哀思而不忘。表哲人之 奇節,訴真宰之茫茫。來世不可知者也,先生之著述,或有時而不章。先生之學說,或有時而可商。惟此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歷千萬祀,與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日後又在《對科學院的答復》重提早年所作《王觀堂先生紀念碑銘》表達的思想:“我認為研究學術,最主要的是要具有自由的意志和獨立的精神。……對於獨立精神,自由思想,我認為是最重要的,所以我說‘唯此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歷千萬祀,與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獨立精神和自由意志是必須爭的,且須以生死力爭。正如詞文所示,‘思想而不自由,毋寧死耳。斯古今仁賢所同殉之精義,其豈庸鄙之敢望。’一切都是小事,惟此是大事。”(陸鍵東《陳寅恪的最後二十年》,第111-112頁)
  30. ^ 〈陳寅恪對科學院的答復〉,陳寅恪口述,汪籛記錄,一九五三年十二月一日。副本存中山大學檔案館
  31. ^ 林漢洲. 陳寅恪著作進入公版,簡體字版《陳寅恪合集》出版引發爭議. 澎湃新聞. 2020-03-23 [2020-03-23].
  32. ^ 許冠三:《新史學九十年》第260-261頁,[長沙]嶽麓書社2003年版。
  33. ^ 餘英時:《讀陳寅恪先生<寒柳堂集>感賦二律》,載《陳寅恪晚年詩文釋證》第53頁,東大圖書股份有限公司2014年版
  34. ^ 喬納森:錢鍾書瞧得起誰啊?
  35. ^ 餘英時:《錢穆與中國文化》附錄一,227-232頁,上海遠東出版社1994
  36. ^ 嚴耕望.訪談錄二:忘情於“不古不今之學”——訪嚴耕望教授談中國中古史研究[A].嚴耕望史學論文選集[C].臺北:聯經出版事業公司, 1991.
  37. ^ 《新史學九十年》(上)捲四《史料學派·提要》
  38. ^ 劉夢溪.陳寶箴死因之謎:慈禧太後秘密賜死 頁面存檔備份,存於互聯網檔案館.:網易新聞,2009-6-18

腳註

^ 註解1:馮友蘭回憶說:“我於一九二○年,到美國哥倫比亞大學畢業生院做研究生,同學中傳言:哈佛大學的中國留學生中有一個奇人陳寅恪,他性情孤僻,很少社交,所選功課大都是冷門。”(馮友蘭:《懷念陳寅恪先生》)

^ 註解2:季羨林: 《從學習筆記本看陳寅恪先生的治學範圍和途徑》一文的分析統計,陳寅恪有六十四本筆記本茲錄如下:藏文,十三本;蒙文,六本;突厥回鶻文一類,十四本;吐貨羅文(土火羅文),一本;西夏文,二本;滿文,一本;朝鮮文,一本;中亞、新疆,二本;佉盧文,二本;梵文、巴利文、耆那教,十本;摩尼教,一本;印地文,二本;俄文、伊朗,一本;希伯來文,一本;算學,一本;柏拉圖(實為東土耳其文),一本;亞力斯多德(實為算學),一本;《金瓶梅》,一本;《法華經》,一本;天台梵本,一本;《佛所行贊》,一本。

^ 註解3:陳哲三說:“俄人在外蒙發掘到了三個突厥碑文,學者紛紛研究,但均莫衷一是,不懂不通,陳先生之翻譯解釋,各國學者毫無異辭,同聲嘆服。唐德宗與吐蕃之唐蕃會盟碑,許多學者,如法國之沙畹、伯希和等人均無法解决,陳先生之翻譯也使國際學者滿意。”(陳哲三《陳寅恪先生軼事及其著作》)

^ 註解4:陳封雄《回憶錄》曾說:“寅恪叔到底學了多少種文字,我也不清楚。一般說來,他能讀懂14種文字,能說4、5國語言,能聽懂7、8種語言,是大致不差的。這些成績基本上是他在36歲以前取得的。”

^ 註解5:“十五年春,梁(任公)先生推薦陳寅恪先生,曹(雲祥)說:‘他是哪一國博士?’梁答:‘他不是學士,也不是博士。’曹又問:‘他有沒有著作?’梁答:‘也沒有著作。’曹說:‘既不是博士,又沒有著作,這就難了!’梁先生氣了,說:‘我梁某也沒有博士學位,著作算是等身了,但總共還不如陳先生寥寥數百字有價值,好吧!你不請,就讓他在國外吧!’接着梁先生提出了柏林大學、巴黎大學幾位名教授對陳先生的推譽。曹一聽,既然外國人都推崇,就請。民國十五年秋天陳先生到校。”(陳哲三《陳寅恪先生軼事及其著作》)

^ 註解6:“陳師每次上課,必攜帶要引用的書籍多種,以黃布包裹,拿到課室,放在講臺。遇須引證的重要文句,亦必寫在黑板。陳師夏秋季常穿藍布長衫,鼕春季常穿長袍馬褂。來校,常夾黃布書包,進入課室,就提出要講的專題,逐層闡釋,講至入神的地方,往往閉目而談,至下課鈴響,還在講解不停,真是誨語諄諄,從無倦容。”(羅香林《回憶陳寅恪師》)

^ 註解7:據夏雙刃的《陳寅恪傳》記載,至盧溝橋事變前夕,陳寅恪撰有《大乘稻芊經隨聽疏跋》、《有相夫人先天因緣麯跋》、《童受喻鬘論梵文殘本跋》、《俞麯園先生病中囈語跋》、《懺悔滅罪金光明經冥報傳跋》、《須達起精捨因緣麯跋》、《敦煌本十頌比丘尼波羅提木叉跋》、《元代漢人譯名考》、《大乘義章書後》、《敦煌劫餘錄·序》、《敦煌本維摩詰經文殊師利問疾品演義跋》、《靈州寧夏榆林三城譯名考》、《吐蕃彜泰贊普名號年代考》、《馮友蘭中國哲學史審查報告》、《三國志曹衝華佗與印度故事》、《西遊記玄奘弟子故事之演變》、《敦煌本唐梵翻對字般若波羅蜜多心經跋》、《幾何原本滿文譯文跋》、《彰所知論與蒙古源流》、《蒙古源流作者世係考》、《李唐氏族之推測》、《禪宗六祖傳法之分析》、《西夏文佛母大孔雀明王經考釋序》、《斯坦因所獲西夏文大般若經殘捲跋》、《南嶽大師立誓願文跋》、《與劉叔雅教授論國文試題書》、《高鴻中明清和議條陳殘本跋》、《支湣度學說考》、《讀連昌宮詞質疑》、《薊丘之植植於汶篁之最易解釋》、《李唐氏族支推測後記》、《天師道與濱海地域之關係》、《四聲三問》、《王靜安先生遺書序》、《李太白氏族之疑問》、《陳垣西域人華化考序》、《元微之遣悲懷之原題及其次序》、《元白詩中俸料錢問題》、《三論李唐氏族問題》、《武瞾與佛教》、《李德裕貶死年月及歸葬傳說考辨》、《論韓愈與唐代小說》、《桃花源記旁證》、《東晉南北朝之吳語》、《讀秦婦吟》、《府兵製試釋》、《李唐武周先世事跡雜考》等文。

^ 註解8:方豪說:“另一個印象是他太謙虛,我那時常以後輩自視,因為聽說他研究過梵文和幾種中亞古文字,也通拉丁文,一心想嚮陳先生請教……我便一連串提出許多中西交通史方面的疑問,請求解答,陳先生是一問九不知,一再謙稱對此實在毫無所知雲雲。”(方豪:《陳寅恪先生給我的兩封信》)

^ 註解9:苗振亞《陳寅恪為何一世背運?》:“1937年7月,日本進占北平,清華南遷與北大、南開合辦長沙臨時大學,陳寅恪因料理父親喪事,到11月初纔舉傢倉皇離京。離京前,他將一批重要書籍裝進書箱,托友人寄往長沙。待他半個月後到了長沙,書籍尚未郵到,可戰火已經逼近,臨時大學再遷雲南,他衹好攜一傢大小再次登程南下。待他離開後,書籍郵到,卻在長沙大火中一本無存。1940年暑假,陳寅屬去香港探親,並等船赴英以應牛津大學之聘,終因二戰爆發未能成行,睏居香港。後在全家返回內地途中,兩木箱隨身攜帶的書籍又遭盜竊。據說這是兩箱更加珍貴的書籍,所以這一次的打擊更大,等於多年心血徹底付諸東流,令陳先生精神幾近崩潰。這裏還有一個小插麯,很是叫人哭笑不得。1955年,越南華僑彭禹銘寫信告訴他,說在海防舊肆買到他當年被盜的兩册《新五代史》批註本,準備寄還給他。陳寅恪自然十分興奮,盼望着書籍寄到就可據此著作。接着來的消息讓他有些失望,當時的越南政府不準書籍出口,郵寄暫時已不可能了。接着又有消息傳來,彭傢遭遇兵火,此書同遭劫灰,這就令他徹底絶望了。”

畫像

外部鏈接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