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玻璃
纯洁的雨,被等待的女人,
你们擦拭的脸
是反抗者的脸,
是注定饱受折磨的玻璃的脸,
另一张,幸福者的玻璃,
在炉火前哆嗦。
我爱你们,孪生的神秘,
我碰触你们每一位;
我疼,我是轻盈的。
▎正直的夜晚
伴着一阵更凶烈的风,
一盏不太黯淡的灯,
我们必须找到歇脚处
夜在那里说“请通行吧”;
我们明白这是真的
当酒杯熄灭。
噢大地变得温柔!
噢我的喜悦在枝头成熟!
天空的嘴是白色的。
在那里闪光的,是你,
我的下坠,我的爱,我的毁坏。
▎完全
当我们的骨头碰响泥土,
从我们的脸上崩塌,
我的爱,什么也没有结束。
一场崭新的爱来自一声呐喊
重新激活我们,抓住我们。
如果说肉身的热量已经消失,
事物却在继续,
抗拒垂死的生命,
在无限处耸立。
我们曾经目睹的
与痛苦并肩飞翔的一切
在那里像在一个巢里,
而它的双目将我们合为一体
在一种新生的允诺中。
死亡并没有长高
尽管羊毛湿漉漉的,
幸福也未曾开始
倾听我们的存在,
草赤条条的,被践踏。
▎一个和另一个
为何你不停摇晃,玫瑰丛,在这绵长的雨中,用你双重的玫瑰花?
就像两只成熟的胡蜂,停着,不飞翔。
我用我的心看它们,因为我的眼闭着。
我的爱在花朵之上,只留下风和云。
▎花神的梯子
为什么是众人中最活生生的生者,难道你只是生者中的花朵的黑暗?
米灰色的热,轰响的明日,你们先于我触到土,啊!别放下对你来说很快将成
为爱的权杖的东西。
▎沉陷
葡萄把采摘女的手指
当作祖国。
但她,她是谁,
走过了残酷葡萄园的狭窄小径?
葡萄的大串念珠;
夜里,高高躺着的果实流淌下
最后的闪光。
▎危险和钟摆
你煽动着,你从盛开的花朵和走钢丝人中间走过,愿你成为那个人——蝴蝶会为他在途中触摸花朵。
在波涛的心停住的一瞬,同它待在一起。你将看到。
同样,敏感于枝丫的黏液。
在忘却和熟练掌握之间,不再选择。
在你枝条的风中,你能保住那些最重要的朋友。
边地的蜜蜂,它运送语言,越过仇恨和埋伏,在一朵云的短暂停留中,将产下蜜。
夜不再惊讶于被拉上的百叶窗。
一粒灰尘落在忙着写诗的手上,把诗篇和手双双击倒。
▎朱砂
答一位画家
愿她来,情人,到你倾斜的台阶上,
或者让她呼唤树林中的雾;
愿她在房间里被告知,被追随,
方砖的夫人,未被察觉的烟火;
她的手劈开大海,抚摸你的手指,
移动夏日不变的界石。
暴风雨和夜令她歌唱,我听见了,
在你的铁墙中那块阿格里让托小石子。
地下水勘探者,多么令人气恼——
不能从他的狭小地窖中引出
泉水,我们的地盘!
▎一对发辫
孚日山的茅屋
美,我的正前方,沿着如此迟钝的路,
在灯盏和勇气结束的阶段,
愿我结成冰,愿你是我十二月的妻子。
我未来的生命,是你熟睡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