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谢炯诗歌的一些评语
一般诗人离开母语环境后,很难保持诗歌的活力,谢炯无疑是一个例外,她创造了出国多年后却越写越好的奇迹,写出了不少令人惊艳的佳作,这应该得益于她对语言的敏感、以及她视野的开放性和生活的紧张感。她的诗歌创作,是近年海外汉语诗歌的一大收获!(李少君)
谢炯的诗真率动人,又兼具思想的锋芒。她的诗看似率性而作,但又往往出自经验的历炼,并以独到的视角和语言表达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她没有辜负她的岁月和才赋,源源不绝地从她的人生旅途中迸溅出诗的火花。(王家新)
数十年后重拾汉语,在谢炯那里,它也许已变成秘密的声音。而以自己的母语面对异域的生活和思考,吐露不为人知的秘密,则带着常人所不及的异样之美,构成了汉语中独具风貌的另外的支流。(胡弦)
不久前在机缘巧合下我读到诗人谢炯的一些作品。对我来说她是一个新的诗人,有成就好诗的潜力。她的诗从东西方两个世界的生活中汲取观察,我期待读到她未来更多的诗作。(乔治·欧康奈尔George O’Connell)
谢炯的诗给我的总体感觉是既有魅力又有趣,我最初接触到她的诗时,以为她是个有多年写作经验的诗人,很奇怪,居然这个名字对我很陌生,后来我才知道她的诗龄幼稚,在短短几年时间内,她成绩斐然,出手不凡,作品没有经过幼稚的阶段,一步就跨入了繁华盛开的诗的花园,而且在这个花园里面,她是迎风招展,面对那些风气,她无所谓,好像微风吹在身上,她保持自己独特的风格。谢炯在文字上显示的功力非常强,好像是与身俱来的,她用的都是我们熟悉的语言,但深层层面里隐藏着很多美,谢炯的隐喻,意象,变动使用的极为得体,常常出人意外而入人意中。(王渝)
很难用比诗简单的文字来解释诗,读了一些谢炯的诗之后,我发现她内心活动经常横冲直撞,对一个思考者来说,我认为是必然的,横冲直撞更易于诗的创作者捕捉肉体之人与社会文明的冲突。于是就有了这样的句子:“我们伸进彼此的苹果”“动物从来不问路”“摸黑走过山岗”,我认为这都是针对每个人探索自身文明而言的。于是也就有了:“敲锣打鼓的世界仿佛在询问意义到底能否自动呈现?”,但又笔锋一转地说:“能看清的都必须远离”。所以说她并不相信既定且流行的各种说教,怀疑一切灌输,这是诗人在重新敲打生活,希望听到不同的或者被忽略的声音。不过,爱是她诗集中的第一交响曲,不管是什么样的抽象或具体的欢愉和失落,诗人在这个曲调里强调:“我必须没有你,我必须是新的。”所以读她的诗吧,也许你会发现与我不同的领悟与享受。(严力)
看谢炯的诗,很难想象这是一个离开汉语十几年后重拾汉语的人:词语的选择,节奏的转换,仍然那么自然,驾轻就熟。她诗中随处可见的异质感却在呈现时间、空间和文化带来的迥异经验,这异质,不在“犹太房东”“长满金毛的中指”这些词语里,而在她对“此刻”的城市的注视中,在“我必须没有你,我必须是新的”的宣告中。我愿意说,对诗歌写作而言,这异质是积极的、有益的。正是这异质以及对异质带来的疏离的正视(而非弥合),让《黑色赋》显得独特,也让诗背后的诗人——“行走在香榭丽舍大道没有想家”的“东方女人”——显得独特。(谈骁)
那只最接近核心的套娃不在“我”手上,它已被别人取走。生活没有被预设出来或究竟出来的答案,它有的是生活全部现成的本身。在炯这组题为《火烧岛》的诗歌里,诗人所依靠的写作底气是将自己处在一个严厉的判官位置上来应对诗歌里的生活场景,那里有种种的细节指认也是价值指认,它们像“细沙”那样在指缝间被一一过滤,又将细碎的事象堆积成了诗意的情怀。那里头有对童年的回忆,也有对即将死于灾疫中生命的追认,还有分散于海岸边的种种遐想。“谢谢,递上铁钎/ /我需要的不是一把钥匙/我面对的也早已不是一道锁 //谢谢,递上/锤子和铁钎!”诗人在诗歌中剩下的只有说一不二的态度,有点不计较首尾的相顾及,但这正是后现代诗歌有点碎裂,却更多地服从事象自身呈现出来的诗意现场。(汤养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