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诉说，因为这是生活

Original 陈小星 诗歌颂 2/16

图片来自 / Cocu刘辰

轻轻地诉说，因为这是生活

作者/ 费尔南多·佩索阿

翻译 /韦白

轻轻地诉说，因为这是生活， 

这是生活和我对生活的意识， 

因为夜晚继续前行，我累了，我睡不着， 

而如果我走到窗前 

我看到，在那野兽的眼皮下， 

有无数星星的巢穴…… 

我消磨了白昼，希望能在夜晚安睡。

此刻正是夜晚，差不多是下一天了。

我昏昏欲睡。我睡不着。 

我感到，在这种疲倦中，我是整个的人类。 

正是这种疲倦，几乎把我的骨头融化成了肉…… 

我们全都分享着这同样的命运…… 

带着被缚的翅膀飞行，我们蹒跚着  

穿过世界，一张横贯深渊的蜘蛛网。

-关于作者-

费尔南多·佩索阿（1888年6月13日－1935年11月30日），生于里斯本，是葡萄牙诗人与作家。他生前以诗集《使命》而闻名于世。他被认为是继卡蒙斯之后最伟大的葡语作家。文评家卜伦在他的作品《西方正典》形容为他是与诺贝尔奖得主巴勃鲁·聂鲁达最能够代表二十世纪的诗人。

网

——北岛《生活》

此刻夜深人静，整整下了一天的雨让夜晚更加漆黑，夹裹着逼人的凉意，一浪接着一浪涌来，关上窗户也于事无补，整个房间早已潮气弥漫。

白昼里的谋生已经消磨了我的精力，我知道我该睡了，可我睡不着。脑中的思绪杂乱，一会是那些孤立无援的无辜陌生人，一会是早些时候做错决定的选择，一会是明天还待完成的任务，一会是来日并不充足的谋划…

冥冥之中，像是某种超越时空的心电感应，佩索阿轻轻地告诉我，“这就是生活”，这是一个历经沧桑，仍坚持在逆境前行的智者的总结，只能“轻轻地诉说，因为这是生活”。

生活是一张无形的网，我们在这张看不见束缚又处处是深渊的“网”上，摸索爬行，有时候被现实的重压打击得无力还手，面临失去一切的痛苦，甚至是家破人亡，生离死别。可世界并不因此而怜悯世人，明日太阳依旧升起，那些无助、绝望的时刻依旧无法逃避。为了不在黑暗角落里腐朽枯竭，我们只能咬咬牙，挺直脊梁，在逆境中艰难飞行，那些血和泪成了用力生活的证据。

这样的命运并不单单属于一个人，不只是我，也不只是诗人，而是属于每一个在“生活”这张“网”上的人类，“我们全都分享着这同样的命运”。

一个人能有多大的悲伤呢？我知道的，人的悲伤再庞大也难以对抗时间的力量，那些忧郁、焦虑的事情总会随着时间解决或者淡化，生活往前走，总有不经意的欢愉瞬间，悄悄抚慰漫长的疲顿时光。我们会哭，也会笑，这才是完整的生活。

生而为人，总有不服输的韧劲，心中有向往，脚下有行动，就有能冲破一切的勇气和力量。

文/陈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