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知的关于爱的全部

Original 陈小星 诗歌颂 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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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知的关于爱的全部

[美]尼尔·盖曼

翻译/罗赛迩

这就是我能告诉你的关于爱的全部：

无话可说。

这就是我能告诉你的关于婚姻的全部：

无话可说。

我能告诉你的只有，外面的世界是复杂的，

恶兽潜藏在夜晚、欢愉和痛苦中。

而唯一能以为安慰的，

偶尔能以为安慰的，

是在黑暗中伸出手，

摸索到另一只手紧紧握住，

以驱散孤独。

重要的不是那些吻，或者说，不仅仅是那些吻：

而是它们所含的意味。

有人在背后支撑你。

有人了解你最糟糕的自我一面，

然而并不打算拯救你，

或召集军队来拯救他们。

它并非残缺的两半合二为一，

而是来自遥远灯塔的光芒，引领你们两人安全回家。

因为你们两人所在之处，就是家。

这就是我能告诉你的全部，关于爱与婚姻：

无话可说，

像一本无字之书，

或一座没有树的森林。

没有任何学术研究能替你预备好，

迎接那些喜悦或考验。

因为你的爱，你的婚姻，

并不会与其他任何人雷同，

它是一条你必须边走边学的路，

一曲无法教习的舞蹈，

一首从未存在过的歌，

直到你们两人，

开始歌唱。

就因为在黑暗中，你会

伸出一只手，

无从确定是否真有人也在那里。

所以你们的手会相遇，

你们两人

再无需孤独。

这就是我所知的关于爱的全部。

-关于作者-

尼尔·盖曼（Neil Gaiman，1960--）是近十年来欧美文坛崛起的最耀眼的明星，被视为新一代幻想文学的代表。其创作领域横跨幻想小说、科幻小说、恐怖小说、儿童小说、漫画以及歌词。他的作品不但部部畅销，更获奖无数。恐怖小说大师斯蒂芬·金称赞他是一个“装满了故事的宝库”。《文学传记辞典》将他列为十大后现代作家之一。

这是尼尔·盖曼献给新婚友人的诗。他的表达是诗意且温暖的，整首诗娓娓道来关于爱与婚姻的真谛：无话可说。因为啊，爱与婚姻这个永恒的谜题，答案藏在生活之中，唯有自己的解答最接近真相。

世界繁杂，一开始你是一个人行走，途中有沾沾自喜，有时候也难免疲倦单调，你有过一个人对抗生活的决心，但还是太孤独了，嘴上不愿意承认，心里是失落的。

幸运的是，终有一日，你在这场远行中，找到另一个同样默默彳亍着的人，你们在黑暗中摸索到彼此的手，紧紧相握，就像在沙漠中久等一场雨，世界开始新生，并有了希望和意义。

你们会长久地拥抱和亲吻，那些甜蜜的时刻就像是夜空中突然炸开的烟花，一朵接着一朵，每一朵都是一次心动，尽管可能随着岁月的流逝会被遗忘，但那一刻的震撼是永恒的。你开始认同，爱情发生在瞬间，瞬间即是永恒。

世界还是很复杂，有时候生活也不友好，但是你有一个会在背后始终支持你的人。他了解你最糟糕的一面，却不强求改变你，他爱你，他是黑暗中伸出的一只手，张开的一个怀抱，他和你一起寻找黑暗里的灯塔，心之所向是你们共同的家。你们的步伐是世间绝无仅有的舞步，你们合唱着美妙而专属的歌谣，磕磕绊绊，边走边学，把生活谱成自己的歌。

爱情最美好的时刻，

并不是在说“我爱你”，

它存在于每日每时，

就在刚打断的沉默；

它存在于假装严厉

和暗暗的原谅宽容；

它就在手臂的颤动，

那抖动的手按着臂；

它在翻开的书页里，

目光并没落在书中。

——苏利·普吕多姆《爱情最美好的时刻》

有越来越多的时刻，你听到爱情炸裂的声音，是黑暗中迸发的一束光，那些长久以来的孤独在光芒中散开，你的灵魂有了归属。你对命运依然有很多疑惑，孤独和疲惫的时刻也依然存在，但是黑暗中，你轻易地能找到另一只手，它传递给你力量和救赎，这就是所有的关于爱的全部。

所以请你快点到来吧，伸出你的手，握紧我，我已经准备好在黑夜的跋涉中与你一起。

文/陈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