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寫下的所有詩歌都是為了愛|奧登
鬍桑 譯 博爾赫斯 2019-06-16

∞《染匠之手》,2018
奧登 著 鬍桑 譯 梵予 校
上海譯文出版社
前言
關於我們的文明,一個令人傷心的事實就是,詩人衹有通過寫作或談論關於自己詩藝的東西,而不是通過寫下實際的詩,才能賺到更多的錢。我寫下的所有詩歌都是為了愛;不用說,每當我寫完一首詩,就會力圖將它投入市場,但是對於市場的預期在寫作中並沒有扮演什麽角色。
然而,我從不寫任何批評文字,除了接受別人的請求,做演講、寫導言、寫書評等等;儘管我希望能有一些愛進入寫作中,但是我寫作是因為需要錢。我想要感謝許許多多的出版人、編輯、學院專傢,特別是,選舉我擔任牛津大學詩歌教授的女士們和先生們,要是沒有他們的慷慨與支持,我根本不可能有錢支付我的賬單。
寫受托的批評文章,麻煩在於內容與形式之間的聯繫是專斷的;演講必須在55分鐘內結束,導言必須數千字長,書評必須數百字長。人們所設定的限製衹有極少數與一個人的想法嚴格地保持一致。有時候,一個人會感到束縛,被迫將爭論省略或簡化;更多的時候,一個人所能承認的一切就是,在被指派的空間的一半處擱筆,他衹能盡量不惹人註目地把內容填塞到文章裏去。
此外,一些文章並沒有被設計成一個係列,而衹是在不同的場合寫下的,一個人經常重複自己,這是不可避免的。
一首詩必須是一個封閉體係,但是,在我看來,體係化的批評會納入一些死氣沉沉甚至錯誤百出的東西。
在對自己的批評文章進行潤色時,衹要有可能,我就會將它們刪減成筆記,因為作為一個讀者,我偏愛批評傢的筆記本,勝於他的論文。然而章節的秩序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我希望人們逐篇地閱讀它們。
一個令人傷心的事實就是,詩人衹有通過寫作或談論關於自己詩藝的東西,而不是通過寫下實際的詩,才能賺到更多的錢。


——奧登|鬍桑 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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