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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你问到散文和诗歌的界限
  
  
  麻雀在冰冷的细雨中觅食
  当你观察时变成了雪花片片
  在无形的斜坡上翱翔
  从银色向随机倾斜,白而缓慢。
  一个你无法分辨的瞬间出现。
  然后它们清晰地飞起,而不是坠落。
  
  Nobody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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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康鱼
  
  
  在月光照亮的长长的岸边
  映出他们孤独的身影,
  两个情侣突然拥抱在一起
  他们的影子合而为一。
  这普通的夜晚变得美好
  因为他们沸腾的血液的浪潮
  他们默默地接受它的奔涌,
  有片刻他们骄傲地以为
  自己已登极乐。
  然后,仿佛被怯场所震撼
  在憔悴、坚硬的月光下,
  他们一起站在沙岸上
  窘迫地彼此注视
  仍然手拉着手,
  直到他们看见,在脚下,
  仿佛世界发现了他们,
  一条鹅鱼翻出水面,尽管已经死了
  露出巨大的头露齿而笑。
  他躺在一片青瓷色中
  多么古老,腐烂了,灰蒙蒙。
  他们迟疑地面对他的微笑,
  奇怪它好象要说
  情侣们,从这沙滩上的暴力,
  你们想一想
  顷刻间就会明白
  唯一能够了解的道路
  是创造一个自己的世界。
  鹅鱼大张着嘴,笑得恍惚
  混合着平静与邪恶;
  他们不知道他在表达什么,
  真是个完美的喜剧演员
  他可能意味着失败或者成功,
  把它当作一个象征吧
  他们意外的、新鲜而内疚的爱
  当他们亲吻,被那僵硬的乐天派
  偷偷窥视。
  于是他成了他们的族长,
  在半明半暗中显露可怕的温柔。
  他的喉咙似乎已被沙子塞满,
  他尖桩的牙齿,留下记号
  但却没有解释是什么玩笑
  让他如此愉悦,他躺在那里
  当月亮下降,消失
  沿着寂静和倾斜的轨道
  把黄道携带。
  
  Nobody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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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雨窗
  
  
  今天早晨,或者是过去
  人们在安装防雨窗,直到沉重的雨
  把他们赶回屋中。于是,中午回家时
  我看见防雨窗躺在地上,
  窗框里充满了雨水;透过水和玻璃
  我看见压皱的草,似乎
  要成排地流走,像潮汐上的海草
  或者在风中倾斜的小麦叶子。
  当我走过,雨泼溅在模糊的玻璃上
  激起涟漪,似乎简要地述说着,
  某件我应该愿意说给你的事情,
  某件事情……干燥的草在窗玻璃下弯折
  窗玻璃上面盈满跳荡的水……一种
  清晰摇摆的事物盲目地反射着
  这丧失记忆和欲望的孤独午后,当冬日的雨
  (不可言说的,心灵中的远方!)
  在直立的窗户上流逝。
  
  Nobody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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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赞同
  
  
  十一月末尾的一个夜晚
  甚至还没有接近冰点,
  人行道旁伫立的银杏树落光了叶子
  它赞同的,既非雨亦非风
  而仿佛单单是时间:金色和绿色的
  叶子撒在今天的草地上,昨天
  它们还在空中扑闪着光的扇子。
  是什么信号来自群星?它接受了怎样的感觉?
  在树的内部是什么动机决定
  打击它们的叶子,把它们脱尽,
  反叛还是投降?如果这样的事情
  可以发生,什么族类能够幸免?
  学习时间所传授的课程又有何用,
  如果星星随时会告诉我们:到时候了。
  
  Nobody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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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依性
  
  
  今天早晨,在门旁的树上
  在两根树枝之间,圆蛛再一次
  编织它的织锦和陷阱,署下名字。
  我测试它初期的警报系统
  很有效,它穿着黑貂皮向前攀缘
  上面写着谁也不知道含意的
  象形文字。我现在回忆起
  昨天傍晚,夜鹰怎样返回
  像每年这个时候一样,
  灰色的编队,翅膀上带着白色条纹
  在大肚子云下搜寻小虫。
  现在,这些君主很快将飘向南方,
  然后野鹅将离去,然后有一天
  小花园中将消失鸟的踪影。
  看,有多少树叶已经枯萎
  变了颜色,有些已经坠落。
  变化在密无缝隙的网上持续,
  这样的时刻降临,你感觉
  你心中有一个信号,催促你
  留意一个明确宣布的结局
  一物终结之处,另一物开始;
  像蜘蛛在网上等待
  你知道错综复杂的相依性
  秘密地展开,通过天与地
  巨大的织物,用化学密码
  把信息传递给万物,
  把低语传入血流:它是时间。
  
  Nobody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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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某些才子
  
  
  (用1958年5月在本宁顿大学
  展出的巴尼特.纽曼的画的
  质朴娱乐自己的人)
  
  当摩西在何烈命令磐石,
  磐石里便有水流出来,
  有些人对摩西生气
  说他一定是用的魔杖。
  
  而当以利亚在迦米尔山求雨
  那里的巴尔先知求不来雨
  有些人说巴尔先知的仪式
  是审美的意味深长,而同时以利亚的却十分朴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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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大卫,关于他的教育
  
  
  世界充满了最难以看见的事物,
  没一点办法,只有把思想的眼睛
  或鼻子,放到一本书中,去发现它们,
  比如,埃佛勒斯峰的平方根
  或者拜伦去了多少次德克萨斯,
  或者是否驱逐法能应用于
  多岩石的西部。因为这些
  和相关的原因,你得去学校
  研究书本,倾听讲给你的一切,
  有时还要试着记住。尽管我不知道
  你用柏拉图共和国的
  年降雨量,或者“蚯蚓的日常饮食”的
  卡路里含量去干什么,这样的东西据说
  对你有益,而你将不得不学习它们
  为了变成成人中的一员
  他们看待不可见的事物既不持久也不全面,
  而是严肃地把这个世界的壮丽混乱
  保持在他的帽子下,那属于它的地方,
  并教小孩子们自己也去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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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形
  
  
  这些人,带着他们无法辨认的毕业证书,
  和护照去一处充满语言的风景,
  在旗帜上携带他们的形象,或变成
  背负着它们自己雕像的
  挑夫基座,或者举起,利用并反抗着重力,
  他们签名的不均衡的卷轴作品。
  拇指印不知怎么变成了印章,
  猫群持续出现,有着王者风度的
  凝视,在一张图表的
  格子笼上撕出它们的路,
  和鱼相称,面对摄影师
  在家庭成员中,或者在谱架后面
  徘徊寻找乐谱。
  这些对于他们自己,老爷,
  是个伟大的收益。可是与这些相比
  我更感谢线条课,
  那徘徊着分割世界的人,
  如此漫不经心却能做任何事情:
  例如,衣服延伸的线条能承载火车,
  或者信的线条,它们的裂缝
  改变了遥远的地平线
  和很近的鼻子之间的飞机。
  
  蛊惑的线条,向重力和死亡挑战
  创造并破坏着它的世界
  证实着规律惊奇的例外,
  那里一只手画着它自己,
  一个男人用一支铅笔费力地
  写生他自己直到存在;无人的世界
  以自己的形象自娱:
  女人用她椅子的摇摆省略一个音节,
  男人陷在他的签名后面,
  他刚刚把自己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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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扫路人
  
  
  这些日子,一个温和的小黑人用扫帚
  打扫小径落下的叶子。
  他歪着头,看着落叶,
  看着他的扫帚,象多风的胡须
  因清扫的惯性而卷曲。在他头上
  骄傲的高树,山胡桃和白杨,
  轻松地分发它们更多的叶子,或者
  街道上的风,狩猎着虚伪
  撕扯夏天的墙壁,把叶子抛向
  赤裸寒冷的真理的证人。
  
  看来没有希望,在这些残酷、加速的日子
  终结之前,扫完所有那些
  对抗时间的叶子。然而扫帚来来回回
  有着树的耐心,仿佛橡皮
  会自动说出铅笔的语言。
  千般思绪落在同一张白纸上,
  尽管风把它们吹回,它们去到
  他指给它们的地方,去档案馆,那里凌乱的
  火焰和一缕灰色的烟变成了天空。
  我走的路令人满意,没有落叶。
  
  我们相遇,微笑着互道早安
  谈论天气。雨天会有一些叶子
  象标记,粘在人行道上;
  他会把这些也扫走。
  老爷们,我们个个带着白人的面孔走过
  默默祈祷,别恨我,在一个
  他扫帚的天线完全能收到的
  波长上,我们懂得自己如此多的想法
  被一颗细致,善良的头脑所考虑
  它什么都不能做,却一直那样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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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级的三十周年汇报
  
  
  我们这些战争中幸存的人娶了妻
  作了先生建立了体面的生活,
  逐渐将生活装备得完满
  不是靠出色的抢劫和偷窃──
  
  我们拥有中年例行的爱情
  铺好床,不得不躺在上面
  床总在那里,不管我们睡姿如何
  并把我们的坏脾气和胆汁变成痰──
  
  我们看见祖父母和父母,进了坟墓
  妻和我满面皱纹,头发灰白,发胖
  孩子们用他们的粉刺反叛
  并告诉精神分析家──
  
  与粉刺一同消失的一切。那还有什么可以争论?
  没有什么留下给我们去谈论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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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片
  
  
  不是缓慢的铸成,也不是因为喜爱
  它们空中的形状,而是被风暴盲目的自我
  拧成,每一个都独立驱动
  在坠落的瞬间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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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方之路
  
  
  只要我们向前看,一切似乎都自由,
  不确定地,隶属于变化的法则,
  尽管那变化应受制于法则,
  而回顾生活,似乎变化之书
  并没有让我们变化。
  
  一段时期以前讲过的故事
  正在路上等待我们,我们的生命
  使之丰满;而关于过去的梦
  给我们展示越过子午线的世界
  很少留下可以梦见的未来。
  
  只有学者们要在我们中间
  重复老故事,他们藏起道路,
  老故事比生活更难理解
  然而从此我们懂得自己要做什么
  并且做父辈做过的事情。
  
  当我年轻时我飞过斯克里沃
  那里的九处女仍在磨哈姆莱特的粗粉
  盐和痛苦大地的花岗岩谷物,
  知道那不是为了二十年以后。
  我的机会现在经过它们的变化,我知道
  
  长长的一生如何鬼一样向终结生长
  象任何人消融在每一个人中
  他的故事,象通常那样,这样开始
  在一个遥远的国家,从前
  住着一个男人和他的三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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