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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蓉並蒂、一心連。
  花侵槅子、眼望穿。
  山頭桃花、𠔌底杏。
  兩花窈窕、遙相映。
雜麯歌辭·楊柳枝
皇甫鬆 Huangfu Song
  春入行宮映翠微,玄宗侍女舞煙絲。
  如今柳嚮空城緑,玉笛何人更把吹。
  爛熳春歸水國時,吳王宮殿柳垂絲。
  黃鶯長叫空閨畔,西子無因更得知。
雜麯歌辭·浪淘沙
皇甫鬆 Huangfu Song
  蠻歌豆蔻北人愁,鬆雨蒲風夜艇秋。
  浪起鵁鶄眠不得,寒沙細細入江流。

【注釋】 一作皇甫冉詩

  皇天後土力,使我嚮此生。貴賤不我均,若為天地情。
  我傢世道德,旨意匡文明。傢集四百捲,獨立天地經。
  寄言青鬆姿,豈羨朱槿榮。昭昭大化光,共此遺芳馨。
  白首南朝女,愁聽異域歌。收兵頡利國,飲馬鬍蘆河。
  毳布腥膻久,穹廬歲月多。雕巢城上宿,吹笛淚滂沱。
  祖席駐徵棹,開帆候信潮。
  隔筵桃葉泣,吹管杏花飄。
  
  船去鷗飛閣,人歸塵上橋。
  別離惆悵淚,江路濕紅蕉。
采莲子
  船動湖光灧灧秋(舉棹),貪看年少信船流(年少)。
  無端隔水拋蓮子(舉棹),遙被人知半日羞(年少)。

【賞析】 這首清新雋永的《採蓮子》,為我們描繪了一幅江南水鄉的風物人情畫,富有民歌風味。

  詩題《採蓮子》,可是作者沒有描寫採蓮子的過程,又沒有描寫採蓮女的容貌服飾,而是通過採蓮女的眼神、動作和一係列內心獨白,表現她熱烈追求愛情的勇氣和初戀少女的羞澀心情。

  “船動湖光灧灧秋”,“灧灧秋”,指湖光蕩漾中映出的一派秋色。水波映出秋色,一湖清澈透明的秋水可以想見。“秋”字,不僅寫出湖水之色,更點明了採蓮季節。“湖光”映秋,怎會泛起“灧灧”之波呢?是因為秋風乍起緑波間?還是因為水鳥掠過湖面?都不是,而是因為“船動”。這裏,作者沒有交代是什麽“船”,也沒有交代船怎樣“動”,因而對讀者來說,這些都還是謎。

  直到第二句,作者纔通過“貪看年少”點明詩篇寫的是個採蓮女子,同時通過“信船流”,交代船動的原因。原來有一位英俊少年把採蓮女吸引住了,她出神地凝視着意中人,以致船兒隨水飄流而動。這種大膽無邪的目光和“信船流”的癡情憨態,把採蓮女純真熱情的鮮明個性和對愛情的灼烈渴求,表現得神形畢肖。

  湖水灧灧起波,姑娘心裏也蕩起層層波瀾。突然,姑娘抓起一把蓮子,嚮那岸上的小夥子拋擲過去。這個充滿戲謔、挑逗和愛慕的一擲,進一步活靈活現地表現出江南水鄉姑娘大膽熱情的性格。南朝以來,江南地區流行的情歌,常不直接說出“愛戀”、“相思”之類的字眼,而用同音詞構成雙關隱語來表示。

  “蓮”諧音“憐”,有表示愛戀之意。姑娘采用了傳統的諧音包含的雙關隱語,巧妙地表露自己的情思,饒有情趣,富有江南民歌的特色。

  那麽,蓮子拋中沒有?小夥子是惱是喜?可有什麽表示?這些作者都故意避開了,留給讀者以想象的空間,而把筆鋒深入到採蓮女的內心。沒想到拋蓮子的逗情舉動遠遠被人看見了,多難為情啊!姑娘紅着臉,低着頭,羞慚了大半天,心裏埋怨自己太冒失了,為什麽不等沒人時再拋呢?這“無端”兩字透露出姑娘復雜而細膩的心理狀態。“半日羞”的窘態,則展現了一個初戀少女特有的羞怯,詩中主人翁的形象因而更豐滿可愛。

  這首詩清新爽朗,音調和諧,既有文人詩歌含蓄委婉、細膩華美的特點,又有民歌裏那種大膽直率的樸實風格,自然天成,別有情趣,頗見作者純圓渾熟的藝術造詣。

  (曹旭)

  勸僧一杯酒,共看青青山。酣然萬象滅,不動心印閑。
  燕相謀在茲,積金黃巍巍。上者欲何顔,使我千載悲。
楊柳枝詞二首
皇甫鬆 Huangfu Song
  爛漫春歸水國時,吳王宮殿柳絲垂。
  黃鶯長叫空閨畔,西子無因更得知。
  春入行宮映翠微,玄宗侍女舞煙絲。
  如今柳嚮空城緑,玉笛何人更把吹。
  夜入真珠室,朝遊玳瑁宮。(《紀事》載:鬆為牛僧孺表
  甥,不相薦舉。因襄陽大水,極言誹謗。真珠乃牛愛姬也)
竹枝(一名巴渝辭)
皇甫鬆 Huangfu Song
  檳榔花發鷓鴣啼,雄飛煙瘴雌亦飛。
  
  木棉花盡荔支垂,千花萬花待郎歸。
  
  芙蓉並蒂一心連,花侵槅子眼應穿。
  
  筵中蠟燭淚珠紅,合歡桃核兩人同。
  
  斜江風起動橫波,劈開蓮子苦心多。
  
  山頭桃花𠔌底杏,兩花窈窕遙相映。
  摘得新,枝枝葉葉春。
  管弦兼美酒,最關人。
  平生都得幾十度,展香茵。
  菡萏香連十頃陂(舉棹),小姑貪戲採蓮遲(年少)。
  晚來弄水船頭濕(舉棹),更脫紅裙裹鴨兒(年少)。

【注釋】 十頃陂: 一作十裏陂

  金蹙花球小,真珠綉帶垂,綉帶垂。
  幾回衝蠟燭,千度入香懷。
  上客終須醉,觥盂且亂排。
  蘭燼落,屏上暗紅蕉。閑夢江南梅熟日,
  夜船吹笛雨瀟瀟。人語驛邊橋。
  
  樓上寢,殘月下簾旌。夢見秣陵惆悵事,
  桃花柳絮滿江城。雙髻坐吹笙。
  晴野鷺鷥飛一隻,水葒花發秋江碧。
  劉郎此日別天仙,登綺席,淚珠滴,十二晚峰青歷歷。

【注釋】 葒:一作葓
水葒:即葒草,紅蓼之別稱。一年生草本植物。莖高達三米,葉大,長卵形而尖,莖葉皆帶紅色,生密毛。夏季始花,色若粉紅。果黑色,可入藥。
前度劉郎:謂劉晨、阮肇入天台,逢仙女,既出,已隔七世之事。
《幽明錄》載
  漢明帝永平五年,剡縣劉晨、阮肇共入天台山取𠔌皮,迷不得返。經十三日,糧食乏盡,饑餒殆死。遙望山上,有一桃樹,大有子實;而絶岩邃澗,永無登路。攀援藤葛,乃得至上。各啖數枚,而饑止體充。復下山,持杯取水,欲盥漱。見蕪菁葉從山腹流出,甚鮮新,復一杯流出,有鬍麻飯摻,相謂曰:“此知去人徑不遠。”便共沒水,逆流二三裏,得度山,出一大溪,溪邊有二女子,姿質妙絶,見二人持杯出,便笑曰:“劉阮二郎,捉嚮所失流杯來。”晨、肇既不識之,緣二女便呼其姓,如似有舊,乃相見忻喜。問:“來何晚邪?”因邀還傢。其傢銅瓦屋。南壁及東壁下各有一大床,皆施絳羅帳,帳角懸鈴,金銀交錯,床頭各有十侍婢,敕雲:“劉阮二郎,經涉山岨,嚮雖得瓊實,猶尚虛弊,可速作食。”食鬍麻飯、山羊脯、牛肉,甚甘美。食畢行酒,有一群女來,各持五三桃子,笑而言:“賀汝婿來。”酒酣作樂,劉阮欣怖交並。至暮,令各就一帳宿,女往就之,言聲清婉,令人忘憂。至十日後欲求還去,女雲:“君已來是,宿福所牽,何復欲還邪?”遂停半年。氣候草木是春時,百鳥啼鳴,更懷悲思,求歸甚苦。女曰:“罪牽君,當可如何?”遂呼前來女子,有三四十人,集會奏樂,共送劉阮,指示還路。既出,親舊零落,邑屋改異,無復相識。問訊得七世孫,傳聞上世入山,迷不得歸。至晉太元八年,忽復去,不知何所。

  酌一卮,須教玉笛吹。
  錦筵紅蠟燭,莫來遲。
  繁紅一夜經風雨,是空枝。
  紅撥一聲飄,輕裘墜越綃。
  帶翻金孔雀,香滿綉蜂腰。
  少少拋分數,花枝正索饒。
  躑躅花開紅照水,鷓鴣飛繞青山觜。
  行人經歲始歸來,千萬裏,錯相倚,懊惱天仙應有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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