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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地上警惕的光滑的鸫鸟是可怖的,
他像卷曲的钢而不象生物—— 一对平稳的
乌溜溜、无表情的眼,两条细腿
准备做突兀的跃动—— 一纵,一跳,一刺
以夺得瞬间,拖出一条蠕动着的虫。
没有懒散的踌躇,没有慵倦的注视,
不叹气,也不搔头。就只有跳跃,劈刺
和掠夺的瞬间。

莫非是它们专心一致的头脑或练就了的
身躯,或天才,或一大窝小子
使它们活着有这等子弹般自动的
目的?莫扎特的头脑如此,鲨鱼的嘴巴也
如此,
一闻到血腥味就穷追,即使自己的腰部出
血,
自己给吞掉:效率
如此高超不容任何怀疑来置喙
或让障碍来使之偏离。

人可不是这样。马背上的英雄气概,
一张大书桌上以超台历的速度工作
雕刻一座小小的象牙装饰品
年复一年:他的作为崇拜自己——可对他
来说
虽然他俯首弯腰,溶入祈祷,
那些叫人烦乱的魔鬼,魔法和神明
在炽烈的火焰之上,在一大片沉寂的黑水
之下
如何大声地哭泣。
——19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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