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提防群众的警察
向法斯路开火,我只不过是在
马德里遭强暴的太阳凌辱。
每个下午,在公寓那焙盘似的
酷热中,当我汗流浃背一路
读着乔伊斯的传记,海鲜市场的腥味
扑鼻而来犹如亚麻坑的恶臭。
感觉就像呆在黑暗角落的儿童,
靠在敞开的窗边的披黑巾老妇,
西班牙运河流出的空气。
我们在星光下的平原上一路谈话回家,
民防警察那专利的皮革
闪烁如亚麻污染的水中的鱼肚。
“回去吧,”一个说,“尝试去接触人民。”
另一个从山中招来洛尔迦的亡魂。
我们苦坐着听电视上的死亡人数
和斗牛报道,名人们
从真人真事仍在发生的地方到来。
我退到普拉达美术馆的阴凉里。
戈雅《五月三日的枪杀》
占去一堵墙——那些扬起的手臂
和反叛者的痉挛,戴头盔
和背背包的军队,枪支
齐射的有效斜度。在隔壁
他的梦魇,嫁接到宫墙——
黑暗的气旋,集结,溃散;农神
用他自己孩子的血来装饰,
巨大的混沌把他野兽的屁股
转向世界。还有,那决斗,
两个狂暴武士为了荣誉而用棒
把对方打死,陷在沼泽里,下沉。
他用拳头和肘作画,挥舞
他心中的染色披风,一如历史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