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法傢類
  《申子》是戰國時期(公元前475年~公元前221年)法傢代表人物申不害的所著。申不害(約公元前395年~公元前337年),鄭國京(今中國中部河南省滎陽縣東南)人,韓國滅掉鄭國後,韓昭侯重用他為丞相,在韓國主持改革,十五年間便使韓國強盛起來。《史記。老子韓非列傳》中說他原來信奉道傢思想,後來分化出來,成為法傢。他的著作《申子》原來有兩篇,《漢書。藝文志》中說是六篇。
  鄧析(?~公元前501),春秋末年鄭國思想傢和革新傢。子産執政時,任鄭國大夫。從現有史料看,他是堅决反對“禮治”的先行者,“不法先王,不是禮義 ”。他不滿子産所鑄刑書,竟自己編了一部《竹刑》。晉人杜預在註《左傳》時說,鄧析“欲改鄭所鑄舊製,不受君命,而私造刑法,書之於竹簡,故言竹刑”。鄧析提出“事斷於法”的主張,意即必須以法作為判斷人們言行是非的標準,這正是後來法傢反對“禮治”、主張“法治”的要求。目前流傳的《鄧析子》據傳是後人偽托。但其中有些觀點當源於鄧析。
  鄧析還曾私傢招收門徒,傳授法律知識和訴訟方法,當時嚮他“學訟者不可勝數”。這也是中國法製史上的創舉。鄧析又以擅長辯論著稱:“操兩可之說,設無窮之詞”,並能“持之有故,言之成理”。在他的倡導和鼓動下,當時鄭國曾興起一股革新浪潮,給新、老貴族的統治造成嚴重威脅,以至“鄭國大亂,民口歡嘩 ”,最後終於出現了“鄭駟歂殺鄧析,而用其竹刑”的結局。駟歂是繼子産、子大叔之後的鄭國執政,他殺了鄧析,卻不得不用《竹刑》;《荀子·非十二子》謂其:“不法先王,不是禮義;而好治怪說,玩綺辭。甚察而不惠,辯而無用,多事而寡功,不可以為治綱紀。然而其持之有故,其言之成理,足以欺惑愚衆。是惠施、鄧析也。
  《管子》是戰國時各學派的言論匯編,內容很龐雜,包括法傢、儒傢、道傢、陰陽傢、名傢、兵傢和農傢的觀點,傳說是春秋時期管仲的著作。
  
  現在版本的《管子》是在西漢時由劉嚮編定的,原有八十六篇,現衹有七十六篇,內容分為八類:《經言》九篇,《外言》八篇,《內言》七篇,《短語》十七篇,《區言》五篇,《雜篇》十篇,《管子解》四篇,《管子輕重》十六篇。
  《商君書》是戰國時期商鞅一派法傢著作的匯編,又名《商子》。商鞅(約公元前390年~公元前338年),他出身於衛國國君的遠親,名鞅,所以稱衛鞅或者公孫鞅,後來因為在秦國變法有功,被封在商,所以後人一般都稱他商鞅。他年輕時就喜歡法律之學,曾經在魏國相公叔痤的手下做過傢臣,對李悝和吳起等人在魏國的變法情況很熟悉,在公元前361年,秦孝公即位,廣求賢才,商鞅於是帶着《法經》到了秦國,開始在秦國變法,史稱“商鞅變法”。
  《韓非子》是中國古代著名思想傢韓非的著作。
  全書分為五十五篇,為法傢集大成的作品。
  (宋)桂萬榮 撰(明)呉訥 刪補。
  開禧丁夘春,僕以饒之餘幹尉趨郡,書滿,糾曹孫公起予,武林人也,留欵竟日。話次因及臬事,謂凡典獄之官,實生民司命,天心嚮背、國祚修短係焉,比他 職掌尤當謹重。近者鄱陽尉胥為人所殺,昏暝莫知主名,承捕之吏續執俞達以告,證佐皆具,亦既承伏,以且謀連二弓手結欵,無一異詞。某獨不能無疑,躬造臺府 請緩其事,重立賞榜,廣布爾目,俾緝正囚。未幾,果得龔立者,以正典刑。不然,橫緻四無辜於死地,銜寃千古,咎將誰執!萬榮聞之,瞿然斂裧,因嘆吾夫子三 絶韋編,特着其議獄緩死之象於中孚,而古之君子亦盡心於一成不可變者,公其有焉。既而東歸,參選待次建康,犴曹屢省斯事,若有隱憂,遂於暇 日,取和魯公父子疑獄集,參以開封鄭公折獄龜鑒,比事屬詞,聫成七十二韻,號日棠陰比事。凡與我同志者類,能上體厯代欽恤之意,下究諸公編劘之心,研精極 慮,不謂空言,則棠陰着明教,棘林無夜哭,曷勝多禮之幸。是用弗嫌於近名,擬鋟諸木以廣其傳。歲在重光協洽閏月望 日四明桂萬榮序。
  
  端明改元七月乙帽,萬榮以尚右郎蒙恩升對,首奏守一心之正以謹治原,次奏懲群吏之貪以固邦本。天威咫尺,洊賜襃嘉,既而玉音巽發,謂:朕嘗見卿所編棠陰比事,知卿聽訟决能審剋。萬榮即恭奏:臣昨調建康司理右掾,待次 日久,因編此以資見聞。豈料天侈其逢,誤闗乙覽,容臣下殿。恭謝既出,黃門便有力求此本者鋟梓星江,逺莫之致,是用重刋流佈,庶可上廣聖主好生之徳,下禆莅官哀矜之志。十月既望朝散大夫新除直寳章閣知常徳府桂萬榮謹識 。
  在我國歷代文論著作中,文章學家和文學批評傢對司法文書說不上十分重視,但在其談到文章辨體問題時卻時見論及。曹丕《典論·論文》裏提到的“書”,劉勰《文心雕竜·書記》所列舉的“律者”、“契者”、“券者”,即屬於司法文書的範疇。到明代,吳納的《文章辨體》和徐師曾的《文體明辨》都曾把“判詞”列為專門文體加以論述
管子輕重篇新詮
馬非百 Ma Feibai閱讀
  馬非百先生幾十年來潛心研究《管子輕得篇》,並於一九四三年開始寫作《管子輕重新篇詮》,至今凡七易其稿。其第三稿,五十年代中期郭沫若同志編着《管五集校》時曾藉去參考並列入引用書目,引用過近百條。郭老當時曾寫給馬先生一封信,對此稿作了評價,還建議“另外寫成一篇綜合的研究——既是寫成論文形式”。馬先生接受這一意見,先後寫了三篇論文,合稱《論管子輕重》。對《輕重》原文的校釋部分也作了多次修改。現在,我們將兩部分合併出版,並根據馬先生本人意願,將郭老的信加以影印,放在前面。
  著者在本書中,比較註意研究《輕重》的著作時代和貫串《輕重》各篇的基本思想理論體係,並以此為指導來進行具體文字的校釋。對《輕重》中一些常用字詞和專門術語的含義,也註意進行了綜合的分析與研究。在原文校釋上采取慎重態度,凡認為可通的不輕易改、補、刪、移。他在有關《輕重》的一些問題和原意在解釋上都提出了許多獨立的見解,並對不同的意見進行了駁辯。相信此書的出版,對於促進《輕重》研究中各種不同意見的爭鳴,從而使研究更加深入,會有一定的好處。
  上元二年(675)三月,女皇武則天引文學之士著作郎元萬頃、左史劉禕之等人,修撰此書,作為臣僚藉鑒之書。此書210篇,以儒傢傳統道德觀念為基礎,論述為臣者正心、誠意、愛國、忠君之道,作為臣僚的座右銘與士人貢舉習業的讀本,永遠維持封建統治地位。原書久佚,現有《粵雅堂叢書》本,據曰本《佚存叢書》本刊行。
  
  武則天624~705),唐高宗李治皇后,後為周則天皇帝,中國歷史上唯一的女皇帝。並州文水(今山西文水東)人。武則天14歲時,唐太宗李世民召入宮為才人。太宗死後,則天入感業寺為尼。唐高宗即位,復召入宮,拜昭儀,進號宸妃,與王皇后、蕭淑妃爭寵,互相讒毀。永徽六年(655)高宗立武氏為皇后。王皇后被廢不久,即與蕭淑妃同被則天害死。則天素多智計,兼涉文史,自顯慶末年起,乘高宗體弱多病之機,遂專國柄,威勢曰重。上元元年(674),高宗稱“天皇”,武後稱“天後”,宮中稱為“二聖”。弘道元年(683)高宗去世,中宗李顯即位,則天臨朝稱製。嗣聖元年(684)二月,則天廢中宗為廬陵王,立睿宗李旦,繼續臨朝稱製。則天於天授元年(690)稱帝,國號周。廢睿宗為皇嗣,改東都洛陽為神都。
  
  武則天在奪取政權的過程中大肆翦除異己,打擊政敵,並濫殺一些被她懷疑的大臣。唐初的元老重臣如長孫無忌、褚遂良、於志寧、裴炎及程務挺等人,少數被貶逐,多數遭誅殺;李氏皇室及宗室諸王相繼殺戮殆盡。武則天以女主的身份號令天下,執政前又無自己的心腹,執政後多疑臣民不忠於己,遂任用索元禮、周興及來俊臣等酷吏,廣事羅織,嚴酷逼供,奬勵告密,雖然消滅了一些政敵,但也濫殺無辜。到武周政權正式建立以後,鬥爭趨嚮緩和,此風纔有所收斂。武則天為擡高武氏一族及寵臣李義府等人的社會地位,抑製舊門閥士族及李唐皇族,改《貞觀氏族志》為《姓氏錄》,把武傢列入第一等,並規定凡五品以上官員皆入於譜。為了培植自己的政治力量,擴大其政權的社會基礎,她舉行殿試,創武舉、自舉、試官等製,員外置官,破格用人。這樣做雖然選拔了一批才能之士,但也不免使官員倍增,流於冗濫。
  
  高宗在位時,武則天曾上疏建言12事,其中有勸農桑、薄賦斂、息幹戈、禁淫巧、省力役等進步的主張,高宗皆略施行之。在武則天執政的半個世紀中,由於隋末農民起義的作用及唐太宗貞觀之治奠定的基礎,也由於武則天沉重打擊了舊士族和大貴族、大官僚集團,執行了一些具有進步性的政策,所以社會經濟呈現出發展的趨勢。武周政權建立後,她感到整個西域過於闊遠,不易管轄,遂於長安二年(702)把天山以北地區從安西都護府劃出來,另置北庭都護府,治庭州(今新疆吉木薩爾北破城子)。安西四鎮(即碎葉、龜茲、於闐、疏勒)自垂拱二年(686)起為吐蕃所占。武則天不甘心失土,乃於長壽元年(692)遣王孝傑等大破吐蕃,恢復了四鎮。武則天還非常重視著述,召學士先後撰成《玄覽》、《古今內範》、《青宮紀要》、《少陽政範》、《維城典訓》、《紫樞要錄》、《鳳樓新誡》、《孝子傳》、《列女傳》、《內範要略》、《樂書要錄》、《百寮新誡》、《兆人本業》、《臣軌》等書。她另有《垂拱集》、《金輪集》等著述。
  
  但武則天也有不少消極的行為。她信圖、崇佛教、建寺院、築明堂、造天樞、鑄九鼎,浪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在打擊政敵的過程中也不免濫殺無辜。官吏大增也必然加重了農民的負擔,在她統治時期儘管社會經濟有所上升,但逃戶問題已經曰益嚴重,府兵製開始走嚮破壞。武則天重用武氏宗室武承嗣、武三思、武攸緒及武攸寧等人,並大封武氏宗人為王。大臣吉頊等人深以嗣君之選為慮,武則天也感到作為女子,死後衹能入李傢宗廟享子孫祭祀,所以接受臣下建議,於聖歷元年(698)迎還廬陵王李顯,復立為太子。武氏晚年寵愛男妾張昌宗、張易之兄弟,二人狐假虎威,作威作福。神竜元年(705)正月,張柬之、桓彥範、崔玄、敬暉等人聯合右羽林大將軍李多祚發動政變,誅殺二張,逼則天退位,迎中宗復位。中宗上尊號為則天大聖帝,後人因稱她為“武則天”。同年十一月去世。
  歷史上最著名的酷吏,請君入甕的發明者來俊臣所著;乃中國幾千年文明史中孽生 出來的集邪惡智慧之大成的詭計全書;是一部酷吏赤裸裸施酷行惡的告白。
  
  整人專傢酷吏周興臨死之際,看過《羅織經》,自嘆弗如,竟甘願受死;一代人傑宰相狄仁傑閱罷《羅織經》,冷汗迭出,卻不敢喊冤;雄纔女皇武則天面對《羅織經》,嘆道:“如此機心,朕未必過也。”殺機遂生。
  
  
  憤青史記之酷吏來俊臣:憤青革命
  
  [從“羅織”說起]
  
  比如說有一位“酷吏”,這個人名叫來俊臣,他曾是女皇武則天的得力手下,在近期電視劇中,是個頻頻出鏡的人物。這是個能幹真事的人,而且他的“憤”,並不直接對準百姓,而是對於當時的部分大官僚,甚至很多前朝的王族貴胄。
  
  據《新唐書》與《資治通鑒》的記載,來俊臣生前曾經與人合作,共同撰寫過一部《羅織經》,這是一部專門講羅織罪名、角謀鬥智、構人以罪、兼且整人治人的“憤書”。傳說武則天看後也很感嘆,她說:“如此心機,朕亦未必過也!”
  
  臺灣學者柏楊註疏《資治通鑒》,對此書作過這樣的評價:“武周王朝,在歷史上出現短短十六年,對人類文化最大的貢獻,就是一部《羅織經》。”
  
  不過可惜的是,這部人類有史以來第一本由憤青“自主撰寫”的重要經典,發現挖掘得太晚,至今已佚千年。據說前幾年曾有人拼湊出一本《羅織經》,似乎非真。我個人認為,這本書,如能早些刊行於世,說不定會改變中國社會的現狀,那也很有可能。
  
  來俊臣生當盛唐,此人不似陳亮與嚴蕊,因為他“無纔無學”,也不似汲黯有漢武帝這個闊學生,按說他應該沒有什麽可以“憤懣”的,但是很奇怪,他遇到了一個在中國歷史上可以說是千載難逢的大時代、大機遇。
  
  中國的封建社會是奉行孔孟之道的人治社會,官場上歷來是“下附上,以成志;上恃下,以成名。”
  
  身為下等人,要想擠進仕途,謀取官位,獲得權力,必須取悅上司,得到上司的賞識提攜,否則也是徒有其志。用眼下時髦的話說:首先你本人得行—— 還得有人說你行——說你行的人還得行——還得行的人對你行不行很關鍵:“他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說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
  
  [女皇武則天]
  
  唐武則天稱帝,史稱“武後革命”,這裏的“革命”,是革命的本意,革是動詞,命是朝代,所以,革命是“改朝換代”的意思。
  
  但是武後革命,其來路並不十分坦蕩,早期大致可行,深入體製之後,就是問題多多。所以不動用權謀,不獲得衆多官僚的擁戴,沒有政治手腕,新體製也是建立不起來,或者建立起來也沒有根基。
  
  武則天既位前後,也進行了“流血的”王朝更替,但是在其過程中,社會發展所付出的代價,也是相當巨大的。在唐高宗想立武則天為皇后的時候,掌握大權的貞觀老臣長孫無忌、褚遂良等人出面竭力反對,他們認為武則天出身低微,不配當皇后。武則天當了皇后以後,她依靠庶族官僚李義府、許敬宗等支持,貶長孫無忌、殺掉了褚遂良等人。
  
  高宗死後,武則天臨朝聽政。唐中宗、睿宗,實際上衹是她的傀儡。684年(光宅元年),柳州司馬徐敬業以匡復唐室、擁立廬陵王為號召,在揚州起兵,人數曾發展到十餘萬。688年(垂拱四年),宗室李衝在博州(山東聊城)、李貞在豫州(河南汝南)又起兵反武則天。這兩次起兵都很快被武則天派兵擊潰。
  
  分析武周亂象之源,這是由於一個新朝的建立,使原來依附於舊朝廷的皇室、外戚、高官們失去了自己的天堂,他們如何能夠甘心?先是分開叛亂,雖然總是被鎮壓,但他們終究是一股潛在的政治勢力,時刻威脅着新朝的生存。武則天明察多識,怎會漠然處之、令其滋蔓呢?
  
  [積案如山]
  
  武則天正苦於此事,一個叫魚保傢的人來獻策,請鑄“銅匭”,奬勵告密。這可正中女皇下懷,立即詔令魚保傢監鑄銅匭,並詔旨各個州縣,凡有欲進京告密者,州縣給以驛馬和五品官的供奉,送其盡速來京,並不得“問詰”所告內容。告密屬實者,給以封賞;不實者,免予追究。從此,四面八方的告密者蜂擁而來,跑到長安嚮“銅匭”投書者絡繹不絶。
  
  這個銅匭設置之後,可以“風聞言事”,告密的人們,也就越來越多,其中主要的成分,就是各類憤青,以至於積案如山,日漸“垃圾化”。
  
  武則天沒有辦法,就從憤青中拔擢了一大批官吏刑訊、治獄,“憤青事,憤青畢”。這批憤青,大多數出身於市民與下層社會,卻從此進入了宮廷與“上流社會”,成為出身草根的新朝官僚。
  
  武則天正好要以這些人“為其刀斧”,達到鞏固政權的目的。在這些憤青的助力之下,她先誅殺宗室數百人,又殺大臣與高官數百傢,刺史以下的軍政官吏則不計其數,以千百萬人頭落地,來打擊李唐宗室及舊朝勢力。
  
  來俊臣也是恰好趕上了,他善於“揣摩上意”,積極參與,共襄“憤青革命”的“盛舉”;為此,僅經他的手誅殺的大臣和官員,據《新唐書》記載,共有一千多傢。
  
  新朝濫殺,憤青當道。引起人人自危,造成了新的危機,武則天就反手委罪於這些“憤青官吏”的“貪酷”,以此脫卸責任,藉用鷹犬的頭顱,來緩解日趨緊張的社會矛盾。
  
  有時候讀這段歷史,我認為來俊臣這些憤青,其個人是相當無辜的,他們衹是朝廷的鷹犬--他們中的很多人,雖然是以告密進身,為吏害人無數;但是你真正觀察他們的辦案,都是“職務犯罪”,屬於執行最高層的授意及高層的政治意圖,卻很難發現他們“為惡民間”的實據。
  
  對此,《新唐書》的評價也很公道,認為:“嗚呼!非吏敢也,時誘之為也。觀俊臣輩,怵利放命,內懷滔天,又張湯、郅都之土苴雲。”最後一句是說,憤青們如此囂張,也有可以理解的地方:他們如果趕上了好時候,遇到了漢景帝或者漢武帝這樣的明君,也都應該是國傢的“棟梁之材”。
  
  而且,武則天對他們也很無情,比如,來俊臣最後被殺,也沒有真正的過惡--受理此案的官員,原本就是來俊臣很多年的好朋友衛遂忠,也是當時著名的憤青之一,“造案”手段高強,自然也把來俊臣辦成了“鐵案”、問成了“死罪”,“斬於西市”,“以馬踐其骨,無孑餘,傢屬籍沒。”
  
  來俊臣至死也沒有辯白。
  
  這說明,他在心中很明白,自己衹是一種工具、鷹犬,兔死狗烹,沒有其它“政治價值”,所以,也沒有什麽可以抱怨的。當個憤青,“砍頭衹當風落帽”,有道是“憤青不怕死,怕死不憤青”,而來俊臣這個人,其實是非常值得重視與分析的--屬於“典型環境之中的典型憤青”。
  
  [“治貪官可用酷吏”]
  
  唐代以文治武功開國、治國。但是由於本來就是隋皇室的親族、蕃鎮,所以,內亂一直很多,從晉陽宮之變、玄武門之變,這種事情,武則天自然見過、聽說過很多。
  
  武則天自十二歲進宮,在深宮近70年,可以說什麽人都已經見識過了。她過手的宮吏
  ,五行八作,什麽都有。包括謝瑤環與上官婉兒這類女官中的權臣,所以,她手下有幾個“憤青”,怙勢作惡,逞兇一時,應該可以理解。
  
  對這些人,史傢評論:“高者蒙封爵,下者被賚賜,以勸天下。於是索元禮、來俊臣之徒,揣後密旨,紛紛並興;澤吻磨牙,噬紳纓若狗豚然。至叛臠臭達道路,冤血流離刀鋸;忠鯁貴強之臣,朝不保昏。”
  
  用今天的話說,就是極“羅織”之能事,肆“窮治”之淫威,嗜“誅殺”如癖好,憤青當道,殺得人們害怕了,然後武則天“想幹啥就幹啥!”不過也很清楚,是什麽人“朝不保昏”呢?原來是“貴臣”與“強臣”,這其實也難怪武則天。
  
  要說,這與武則天的個性有關。年青時,初入深宮,她就以為唐太宗馴烈馬聞名朝野了,因為她主張以“鐵鞭、鐵撾、匕首”這三種“策略”對付烈馬,所以不管多烈的馬匹,到她手中,不出三天,也能搞定。
  
  如來俊臣這樣的憤青,出身草根,基本上沒有文化,不可能憑科舉求得進身之路,他們衹能依靠“實實在在”的本領在朝中立足。實際上,他們也衹是武則天手中馴馬的一條鞭子罷了。至於他們是否真的貪財利、或者殺人如麻,貪功、貪爵,直至“貪取 ”皇位,遍翻史書,我沒有看到過真憑實據。
  
  而且,退一步說,這些人就算憤青,使人覺得輕薄可惡,責任也不在他們——歷史是嚴肅的,這一群憤青,何以能逞威作惡?無人指使,這可能嗎?來俊臣更是其中的典型。
  
  也許,來俊臣的性格中有其兇狠歹毒、殘酷無比的一面,但這個人也有“能言善辯、觀察入微、工作紮實、積極肯幹”的另外一面。如果衹知其“憤”,不知其“能”,未免失於公正。畢竟,司馬光就認為,“治貪官須用重典”,這句話還是蠻有道理的!
  
  [“投匭”而來]
  
  據《新唐書·列傳·酷吏》一章的介紹,來俊臣出身窮苦,他是京兆萬年縣(今陝西長安縣)人。父來操,是一位平民,據說不務正業,以賭博為生。曾與同村的另一個賭徒蔡本要好,一次,蔡本賭輸了,欠了來操賭債。來操知蔡本無力償還,便索蔡本的妻子抵償賭債。這樣,來操算是有了老婆,來俊臣便隨母親到了來傢。
  
  來俊臣的生父、養父都是市民與下層遊民階層,地位低賤。來俊臣年青的時候,離傢出外遊歷,這是當時的社會風俗,但他在和州(今安徽和縣),被官府無故以盜竊罪捉拿入獄。來俊臣保命為先,沒有辦法,便采取了把事情“鬧大”的手段,於是他在獄中上告,誣陷捉他的人想謀反,以求脫罪。客觀地說,這也是來俊臣生性聰明、處事果斷的一面。
  
  謀反,乃當時非同小可之事,涉及政治要案。和州刺史東平王李續也衹好立即提審、拘問他。來俊臣本來就不知道任何謀反的事實,他要的就是不要糊裏糊塗地死在獄中,所以也就沒有再鬧下去,衹是敷衍李續。李續問不出結果,就打了他一百大扳,釋放了。這是來俊臣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了官場的昏瞶與黑暗面。
  
  唐天授年間,朝廷正處在“換血”階段,武則天出於自己的政治野心,所以一方面殘酷無情地打擊異己,排斥一切反對或不順從自己的力量,特別警惕李氏皇族中的各種成員;另一方面兼收並蓄,大肆網羅親附或支持自己的力量,而且特別重視異姓而又沒有後臺的各種人物,以充實發展自己的政治勢力。
  
  正是在這種氣候下,居於李氏皇族的和州刺史東平王李續受到武後的打擊,被捕下獄了。來俊臣聞悉,為報私憤,同時也希望獲得一個進身、出名的機會,於是他檢舉了李續在和州的劣政,“投匭”告李續“共逆”,稱朝廷應該重治李續。
  
  此時初步控製了朝政的武則天,最怕身邊的人叛逆、謀反,因此,她破例召見了這個聞所未聞的草根下民、憤青代表來俊臣。來俊臣嚮武則天報告說,他先前曾嚮李續投狀,揭發琅琊王李衝謀反,但卻被李續扣壓不報,還被冤枉地打了一百大板。
  
  這使武則天很有興趣,一方面獲得了李續的罪證,一方面又覺得來俊臣十分忠心,於是,武則天提拔來俊臣擔任“侍御史”,加朝散大夫,負責審理因案獄犯。這在當時,並不是什麽特別的待遇,但是來俊臣做夢也沒有想到由此一步登天,從此有了進一步為武則天報效的可能。他也確實竭其所能、很重視這個可以表現的機會——至於濫殺無辜,那是後來的事情。
  
  此後,來也因為辦案而“獲寵”,在任“屢興大獄”。
  
  公堂之上,來俊臣本來衹有受審、被拘的份,誰知一朝突變,他竟坐到侍御史的寶座上,居公堂按訊別人。萬幸的是,來俊臣確實有“决獄”的天才,他經常聽審,研究案犯們抵賴的心理因素,也經常求教於一些“老行尊”,也就是一些公門中的舊人。因而衹要他出審,經常有非常好的效果。武則天當朝問案,本來就衹求以打擊政敵為目的,案件原來沒有什麽內容,這雖然使來俊臣辦案具有極大的難度,但衹要他能有辦法迅速結案,一般都不會有什麽後顧之憂。
  
  當時,以大唐法令,共502款,條款分明,本來諸如“刑不上大夫”這一套,在唐朝的實行,是非常嚴格的--據《新唐書》的記載:“太宗定天下,留心聽斷,著令:州縣論死三覆奏,京師五覆奏。獄已决,尚芋然為徹膳止樂。至晚節,天下刑幾措。”
  
  這也就是說,正規的封建制度下,也是不輕易殺人的,特別是朝臣,一定要皇上親自斷定是否該殺,而且要反復三到五次;殺一個大臣,“罪在朕躬”,按規定,皇帝本人還“撤膳、止樂”,以懲罰自己。所以直到貞觀未年,唐太宗幾乎沒有處死過任何大臣。
  
  武後時期,這些律條也沒有變化,但是來俊臣等人已經有所突破,
  
  對刑法,他用得上就用,用不上就擱置一邊——一味嚴刑拷打,刑訊逼供,所謂“羅織、窮治”,在這方面,此人確實具有特殊的才能。
  
  武則天讓來俊臣初辦的幾樁案子,來俊臣“聲應氣求”,迅速結案。讓武則天感到“稱旨 ”,感覺此人能幹。於是,武則天又故意縱容他嚴刑峻法,以“脅製群臣”。朝中大臣,凡不順從武則天,哪怕衹有“纖介”之過,細微之失,武則天就授意來俊臣興獄問罪。而來俊臣必能心領神會,按照武則天的意圖,構害別人下獄,然後“窮治至死”。
  汪輝祖的《佐治藥言》所敘述的是作為幕友所應堅持的原則,書中根據他早年入幕的經歷而總結出來。影響甚大
  《權謀書》如同一座智慧謀略的寶庫,可謂包萬象,博大精深。全書涉及到領袖、治國、為官、為人、處世、修身、做事的方方面面。既有麯折的歷史故事,也有意味深長的比喻格言;有啓人心智、催人上進對話,也有看似淺顯、實際深刻的處世哲理和做人智慧。對人生、命運、機遇、成就、生死、謀略等都有獨特的看法。引人深思,讓人感悟。
首頁>> >>法傢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