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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中记述到大慈恩寺、大雁塔的创建、兴衰及历代修葺的概况。至作者寻访时,寺已毁,但塔仍“俨然”矗立,其“东西两龛唐褚遂良所书圣教序及唐人题名记碑刻存焉”。文中对寺、塔所处环境,如曲江、芙蓉园、杏园的沧桑变化亦有生动的描述。
  《南岳小录》一卷,唐道士李冲昭撰。卷首有自序,称“弱年悟道,近岁依师。洎临岳门,频访灵迹。遍阅古碑及《衡山图经》、《湘中记》,仍致诘於师资、长者、岳下耆年。或得一事,旋贮箧笥。撮而直书,总成一卷”。案书中有咸通年号,当作於懿宗以後。序末所题壬戌岁,盖昭宗天复二年也。《旧唐书·经籍志》、《新唐书·艺文志》皆不著录。郑樵《通志·艺文略》始载有此名,与此本卷数相合。惟冲昭作仲昭,或传刻误欤?书中先列五峰、三涧,次叙宫观、祠庙、坛院之属,而以历代得道飞升之迹附之。虽黄冠自张其教,不无夸诞之辞。而唐世名山洞府之书,如卢鸿一《嵩山记》、张密《庐山杂记》、令狐见尧《玉笥山记》、杜光庭《武夷山记》,今并无存。此独以旧本流传,胜境灵踪,足资掌故,是亦考图经者所宜徵据矣。此本为明蔡汝楠守衡州时所刻,前有小引,亦谓“所载事迹,名物悉与今本不同”云。
  《蒙鞑备录》南宋赵珙撰。此书原题“朱孟珙撰”,误,王国维《蒙鞑备录笺证》已辨正。宋宁宗嘉定十四年(1221),赵珙奉其上司贾涉之命,往河北蒙古军前议事,至燕京,见到总领蒙古大军攻金的木华黎国王。他将自己出使期间的见闻著录成书。全书分立国,鞑主始起,国号年号,太子诸王,诸将功臣、任相、军政、马政、粮食、征伐、官制、风俗、军装器械、奉使、祭祀、妇女、燕聚舞乐共17目,为研究当时蒙古国和幽燕一带的历史提供了许多有价值的史料。
  
  本书现存最早版本是《说郛》本,1926年刊行的王国维《蒙鞑备录笺证》是通行诸本中较佳而又易得的本子,见《王国维遗书》。
  《中国建筑史》是建筑学科的开山之作。全书共八章。第一章绪言,首对中国建筑的特征、建筑史的分期作了宏观概括,次以简要笔墨,介绍了《营造法式》与《清工部工程则例》。以下第二至第八章分述从上古至清末民初各时代,大多先从文献理出建筑活动之大略,次述实物遗存,再具体分析各代特征。这本书的最大功绩在于第一次把中国建筑史学纳入了系统科学研究的领域,以历史文献与实例调查相结合的方法,揭示了中国古代建筑的设计规律、技术要点,总结出中国建筑的成就和各时代的主要特征,使中国建筑史从蒙昧走向科学,形成为一门独立学科,向世人展现了一片崭新的学术天地。中国建筑是世界上唯一以木结构为主的建筑体系,与砖石结构相比,终因其不易保存而留存甚少,千年以上的更是屈指可数。所以要想了解中国建筑数千年发展演变之轨迹,文献便成为必不可少的资料。但古来正史,记建筑典章制度者多,具体而切实者少;词赋诗文又多务为大言,铺陈华丽,而疏于实指;两部古代建筑官书和诸多民间术书,又多专注于技术做法。又且时过境迁,多数古代建筑术语,在昔往往耳熟能详,至今却恍如天书。所以,文献虽浩如烟海,能够直接应用于总结历史规律者却十分希有,由此亦可见徵引之困难。《中国建筑史》显示了梁先生在文献应用上的深厚功力,除徵引浩博外,凡所徵选,皆属精当,文字却十分精炼深永。
于阗国行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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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艮岳是中国宋代的著名宫苑。宋徽宗政和七年(1117)兴工,宣和四年(1122)竣工,初名万岁山,后改名艮岳、寿岳,或连称寿山艮岳,亦号华阳宫。1127年金人攻陷汴京后被拆毁。宋徽宗赵佶亲自写有《御制艮岳记》,艮为地处宫城东北隅之意。
  
  艮岳位于汴京(今河南开封)景龙门内以东,封丘门(安远门)内以西,东华门内以北,景龙江以南,周长约6里,面积约为750亩。艮岳突破秦汉以来宫苑“一池三山”的规范,把诗情画意移入园林,以典型、概括的山水创作为主题,在中国园林史上是一大转折。苑中叠石、掇山的技巧,以及对于山石的审美趣味都有提高。苑中奇花异石取自南方民间,运输花石的船队称为“花石纲”。
  
  由于汴梁附近平皋千里,无崇山峻岭,少洪流巨浸,而徽宗认为帝王或神灵皆非形胜不居,所以对寿山艮岳的景观设置极为重视。取天下瑰奇特异之灵石,移南方艳美珍奇之花木,设雕阑曲槛,葺亭台楼阁,日积月累,历十数年时间,使寿山艮岳构成了有史以来最为优美的游娱苑囿。宣和四年(1122)艮岳初成,李质、曹组分别奉旨作赋,又写了《艮岳百咏》 诗一组,徽宗自己也作了一篇《御制艮岳记》 。此后还有兴造,一直延续到靖康年间(1126 一1127)。
  整个艮岳以南北两山为主体,两山都向东西伸展,并折而相向环拱,构成了众山环列,中间平芜的形势。北山稍稍偏东,名万岁山,山周5 公里有余,最高一峰达90 步。峰巅立介亭以界分东西二岭。据亭南望则山下诸景历历在目,南山列嶂如屏。北望则景龙江长波远岸,弥漫十余里。介亭两侧另有亭,东曰极目、萧森;西曰麓云,半山。东岭圆混如长鲸,腰径百尺,其东高峰峙立,树巨石曰飞来峰,峰棱如削,飘然有云鹤之姿,高出于城墉之上。岭下栽梅万株,山根结构绿华尊堂,梅花盛开之时自有“绿普承跌,芬芳馥郁”的境界。
  
  堂侧有承岚、昆云诸亭。又有外方内圆如半月的书馆,屋圆如规的八仙馆。还有挥云厅、揽秀轩、龙吟堂、紫石岩、朝真蹬等景点缀其间。由朝真蹬可往介亭,但蹬道盘行萦曲,扣石而上,忽而山绝路隔,继以木栈,倚石排空,周环曲折,形如艰险难行的蜀道。梅岭尽处山冈向南伸延,其间有遍植丹杏鸭脚(银杏)的杏帕。有栽于石隙土穴的黄杨,曰黄杨嗽。修冈之上成片的丁香间缀以磊磊山石称丁嶂。又有在自然的颁石之下杂栽椒兰,名为椒崖。
  
  再往南已是寿山东南,西临雁池,增土为大坡,坡东南柏树茂密,动以万数,枝叶扶苏,如幢盖龙蛇,是为龙柏坡。坡南又有小山,横亘1 公里,其景穷极奇妙,称芙蓉城。万岁山西有长岭,自此向南绵亘数公里,与东岭相遥望。山口石间有水喷薄而出,形若兽面,白白龙沂。周围有灌龙峡、罗汉岩诸胜,间以蟠秀、练光、跨云诸亭点缀。又西为万松岭,青松覆被密布于前后,岭半建楼,名倚翠。岭上下又设东、西二关,关下平地凿大方沼。沼中有洲诸,东日芦诸,上葺浮阳亭;西称梅诸,上建云浪亭。池水向东流入砚池,西出为凤池。
  
  中分为二馆,东曰流碧,西曰环山,另有巢凤馆、三秀堂之属。良岳的南山称之为寿山,山林葱翠,望之若屏,虽然其方广仅数公里,但前山两峰并峙,山后冈阜连属,峰峦崛起,望之千叠万复,不知其几千米。山南起大池,名雁池,池中莲荷婷婷,雁兔栖止。临池倚山有嚷嚓亭,取“鸟鸣嚓嚓”之意。《良岳百咏》称:“圣主从来不射生,池边群雁态飞鸣。成行却入云霄去,全似人间好弟兄。”
  
  亭直北是绛霄楼。寿山南坡叠石作瀑,山阴置木柜,绝顶凿深池,车驾临幸之际令人开闸放水,飞瀑如练,泻注到雁池之中,这里被称作紫石屏,又名瀑布屏。循寿山西行,密竹成林,其内是四方贡献的各种珍竹,往往本同而干异,又杂以青竹,故称作斑竹麓。其间有小道透迄穿行。良岳大门位于苑西,名华阳门,入门园径宽于驰道,两侧奇石林立,著名的峰石有:神运、昭功、敷文、万寿等,其中神运峰“广有百围,高六初,居于道中,外构亭以覆之”。
  
  石侧立碑,镌徽宗亲书御制记文。苑西仿农舍建西庄、山庄,周围辟粳稼寂麻之地,山坞之中又有药寮,附近植祀菊黄精之属。万岁山西北原有瑶华宫,后为火焚毁,丫是据其地凿大池,名为曲江,自苑外引景龙江水,屈曲绕行,直至封丘门,池中有堂,曰蓬壶。西行为漱玉轩、炼丹亭、凝观、圆山亭等。
  
  整个苑中建筑则亭台楼阁,斋馆厅堂;山岭则冈阜洞穴,岩崖帕壁;泉池则川峡溪泉,洲诸瀑布。更有乔木茂草,走兽飞禽,其胜概难以尽述。来到苑中,四向环顾,若在重山大壑幽谷深岩之底,而不知东京沐梁原是开阔平夷之地,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里竟是人工委积开凿而成。因而徽宗万机之余徐步一到,不知崇高富贵之荣。而腾山赴壑,穷深探险,绿叶朱苞、华阁飞陛、玩心惬志、与神合契,遂忘尘俗之缤纷,飘然有凌云之志,终可乐也。
  
  
  寿山艮岳完工未久即遇金人围城,及金人再至,围城日久,钦宗命取苑中山禽水鸟十余万尽投之沐河,并拆屋为薪,凿石为炮,伐竹为笼篱,又取大鹿数百千头杀之以响卫士。至都城被攻陷,居民皆避难于寿山、万岁山之间,次年春,祖秀复游,则苑已毁矣。明代李梦阳曾赋诗叹曰:“城北三土丘,揭薛对堤口。黄芦莽瑟瑟,疾风鸣衰柳。云是宋家岳,豪盛今颓污。我闻帝王富,东南实罕有。凿池通嵌窦,移山媚户墉。岌众楼观台,纵吸风雷走。岩阴翡翠吟,海窟蛟髦吼。燕赵矜丽人,搜剔充妃后。君臣互沉洒,斯道诅能久。呜呼花石费,锚株尽官取。北风卷黄屋,此地竟谁守。……”
  艮岳记
  
  
  一卷(编修汪如藻家藏本)
  
  宋张淏撰。淏有《会稽续志》,已著录。是书取徽宗御制《艮岳记》及蜀僧祖秀所作《华阳宫记》,各摭其略。首叙朱勔扰民之事,又称越十年,金人南侵,台榭宫室,悉皆拆毁,官不能禁。其大意亦与祖秀同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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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四库总目提要》
  艮岳遗石
  
  
  灵璧石在北宋已被列为贡品。政和七年,皇家于汴京东北隅,建起顶峰高达九十步,方圆十余里的假山,营造的皇家园林命名“寿山艮岳”,建园时搜尽天下名花奇石,灵璧石为强征之首。
  云龙山下乾隆行宫院内,陈放一方北宋历史名石—八音石。八音石为灵璧石类,此石长2米、高1.5米、厚0.8米,形美如浮云层出,凝重而飘逸,色极清润,磨挲声响,属“艮岳”遗石。为建好“艮岳”朝廷专设应奉局,由精通园艺的朱勉操办花石纲。据《癸辛杂识》记载:“前世叠石为山未见显著者,至宣和艮岳,始兴大役。连舻辇致,不遗余力,其大峰特秀者,不特封候,或赐金带,且各图为谱。”花石纲载来的太湖石、灵壁石都被宋徽宗所人格化了,他给其中的佼佼者命名,皆题刻石上,视若众臣,有的赐予金带,还有的加封“盘固候”等爵位。
  可惜,艮岳的好景不长,金兵攻陷东京,北宋灭亡,徽钦二帝当了俘虏。艮岳之中的大部份奇石,不是被激战炮火炸碎,就是被金兵运至金朝首都燕京,北宋灭亡后,未及启运和沿途散失的奇石,流落各处。灵壁石为举世之宝,然沧海桑田,历遭百劫,历史名石,存世寥寥。其中遗留至今的江南名石有瑞云峰、玉玲珑、皱云峰、冠云峰等,徐州的一方八音石,也因未运至艮岳,而幸运的遗留下来。
  但推究它的命运也曾历遭磨难。据说此石原置城中,明代天启四年黄河决堤漫灌州城,八音石被淹没在泥沙深处。明末清初重建州城,其有幸被人掘出,安置在重建的孔庙内。建国后成立徐州博物馆,才将它移至乾隆行宫故址陈列,以突出它的人文和文物价值,以飨世人。
  艮岳遗石遍神州
  
  古人爱石是中国文化史上一大特色,白居易在文中就推崇过太湖石,早在西汉时期就已有"构石为山"的做法。大规模的以太湖石垒土叠石为大景观者,则是宋徽宗赵佶。
  赵佶酷爱山石,对奇石有独到的鉴赏力,他为了营造艮岳,动用了上千艘船只专门从江南运送山石花木。一时间,汴河之上舳舻相衔,船帆蔽日,这就是劳民伤财的"花石纲",搅得民不聊生、家破人亡,直接逼出了方腊的农民起义。元人郝经有诗叹曰:"中原自古多亡国,亡宋谁知是石头。"玩物丧志,嗜石误国,赵佶终成为亡国之君。随着金兵南下、东京被陷。"花石纲"被迫结束,中原百姓颠沛流离,同时也导致了艮岳太湖石的散落、迁移。
  东京城艮岳的太湖石,在京都军民守城之时的大部分被砸碎充当炮石,剩下来的被黄水几次淹城淤没于地下,留在地面上的遗石至今还保存在大相国寺和龙亭公园里,成为今日开封与铁、繁二塔齐名的千年遗物。
  金兵南下时,部分正向东京发运的太湖石遗弃途中,形成今日江南园林中的珍贵景观。上海豫园中有一"玉玲珑",高4米,宽3米,细巧秀润,有72个天然孔穴,若以一炉香置于石底,便会孔孔出烟。苏州留园中有一冠云峰,高5.6米,以秀挺剔透见长。另外在苏州的环秀山庄、网师园、南京的瞻园还有几块有名的太湖石,均为"花石纲"之遗物。
  金兵攻陷东京后,还将艮岳的一批秀石不远千里的运往燕京,现在堆放于北京的中山公园、北海等地。在中南海南海的瀛岛上,有用艮岳遗石堆砌的假山,这是清代造园名家张南垣、张然父子精心之作。
  艮岳遗石遍及大江南北,成为亿万百姓观赏之物,这是赵佶生前不可能想到的事.
  
  先农坛"艮岳"遗石
  
  先农坛里引起专家关注的太湖石
  先农坛文物保护区内有块太湖石,文物专家初步考证发现,它很可能是块来自北宋都城汴梁的"艮岳"遗石。
  北宋末年,宋徽宗在汴京(今天的开封)东北隅作土山,名为"艮岳"。他命人广罗天下花木奇石,分批送往汴京,安置于"艮岳"之中,史称"花石纲"。金灭北宋,尽拆宋室宫殿,运木石到金中都(今北京),建造宫殿园林,其中也包括"艮岳"中的奇石。这批迁徙到金中都的"艮岳"遗石流传至今,具有极高的文物及艺术观赏价值。在位于先农坛的育才学校校门入口处,笔者看到七棵松柏围护着一块一人高的大太湖石。它集太湖石优点的漏、透、瘦于一身,上面还有题字曰"撷翠"、"绉云"。据北京古代建筑博物馆征集部主任董绍鹏介绍,此石无论从体量还是造型来看,品相都和中山公园内的"艮岳"遗石非常相像。
  据说,1997年,一位研究园林奇石的老先生来到北京古建馆,研究后认为此石正是"艮岳"遗石。可惜,老先生没有留下他的研究资料。董主任查找到了成书于1935年的《旧都文物略》。该书第46页有幅名为"观耕台"的老照片,观耕台的东北侧便立着此块太湖石。他分析说,据这幅照片可以肯定,这块石头至少在民国时期就已在先农坛了。但是,它是什么时候被移到了观耕台东南侧现在的位置上则无从考证。
  董主任认为,太湖石是园林装饰用石,按照明清的规矩,不可能放到坛庙这样的地方。因此,这块石头很有可能是民国时期才移过来的。古建馆馆长则表示,无论它是不是"艮岳"遗石,这块太湖石都是有价值的园林文物,需要妥善保护。
  目前,古建馆相关人员已经将此石的有关资料、照片上报市文物局,关于这块太湖石的考证研究正在进行中。
  艮岳奇石归何处
  
  “ 掇山”,即叠石为山,乃中国园林置景的重要技法。宋徽宗在位期间,于汴京宫城的东北隅,营建的艮岳寿山(也称万岁山),在园林掇山方面称得上集大成者,可谓“括天下之美,藏古今之胜”。据记载,此园冈连阜属,东西相望,前后相续,左山而右水,后溪而旁垄,连绵而弥满,吞山而怀谷。园内植奇花美木,养珍禽异兽,构飞楼杰观,极尽奢华。当此园落成之后,宋徽宗赵佶曾亲写《御制艮岳记》,记载这一盛举。
  
  艮,在八卦中,为山之象,若作方位,指东北方。相传宋徽宗即位之初,未有子嗣,有道士进言:“京城东北隅,地协堪舆,倘形势加以少高,当有多男之祥。 ”于是就勾起了宋徽宗选石筑山的欲望,一发而不可收,竟至搜刮天下,大兴“花石纲”(往汴京运送花石的船只,每十船为一纲),结果民怨沸腾,国力困竭,以致金兵乘虚而入,汴京失守。宋徽宗最终被金兵掳走,死于北国,含羞于地下。这个颇知审美、酷爱奇石的皇帝,真是一个玩物丧国的典型。元人郝经曾咏道:“万岁山来穷九州,汴堤犹有万人愁。中原自古多亡国,亡宋谁知是石头?”
  事情过去了八百多年,如今人们游开封,已经难寻艮岳的痕迹。当年庞大的艮岳(周长十余里)所荟萃的天下奇石,都失落到哪里去了?人们不能不产生疑问。笔者浏览史籍,见前人对此有所记述,现择要录出,以备参考。
  艮岳最初的毁弃,是在靖康元年冬天,金兵围城之际。明人李濂的《汴京遗迹志》辟有“艮岳寿山”一节,文中说:“及金人再至,围城日久,钦宗命取山禽水鸟十余万,尽投之汴河,听其所之,拆屋为薪,凿石为炮,伐竹为篦篱,又取大鹿数千头,悉杀之以啖卫士云。”既然曾经凿石为炮,可知艮岳的一部分石头,当时凿碎后,填了炮筒,充为炮弹,当然也不排除有些石头是做了守城用的石。
  当徽钦二帝被金兵掳走北去后,康王赵构于建炎元年即位于商丘,是为高宗。高宗受其父徽宗的熏陶,自幼就钟爱奇石,后来高宗把京城迁往扬州,再迁临安(杭州),据说竟没有忘记把艮岳上的少量奇石精品随辎重南运,最后安置在了临安皇宫的御花园里。
  数十年后,金人认为艮岳的奇石也是战利品,应该掳走。于是在金世宗修建大宁离宫的时候,派人去汴京把艮岳的太湖石、灵璧石拆下来,令各府州县转运到中都(北京)。这些奇石,大部分修了北海的琼华岛。元明时期一仍其旧。清代在岛上增建白塔,并拆下部分石头去筑瀛台。如今人们游北海公园,尚能看到乾隆的几通诗碑。如果在白塔山沿阶而下,可见山的东北坡怪石嵯峨,古木参天,于幽静中显得瑰丽。这里是旧日燕京八景之一的琼岛春阴,立有乾隆亲题的“琼岛春阴” 碑。碑高丈二,碑阴刻有乾隆的七律一首:“艮岳移来石岌峨,千秋遗迹感怀多。倚岩松翠龙鳞蔚,入牖篁新凤尾娑。乐志讵因逢胜赏?悦心端为得嘉禾。当春最是耕犁急,每较阴晴发浩歌。”清于敏中等的《日下旧闻考》一书记有乾隆此诗的小序:“承光殿之北,孤屿瞰临北海,相传为辽之琼华岛,山多奇石,宋艮岳之遗,金人辇至于此……”白塔山南坡还有一块乾隆题名的“昆仑石”,石背所刻诗中,有“摩挲艮岳峰头石,千古兴亡一览中”句。乾隆熟知前朝掌故,摩挲着艮岳遗石,不禁发出了兴亡之叹。
  有资料说,乾隆数次下江南,在杭州看见过一些古石精品,疑为宋高宗当年珍爱之物,随即下令将这些古石运到北京,放在御苑之内。如今中山公园四宜轩旁立的一块灵璧石,有两个半月形洞孔,石上刻有乾隆题的“绘月”二字;社稷坛西门外一块灵璧石上,刻有乾隆题的“青莲朵”三字。有古石专家认为,这些灵璧石精品,都是当年从杭州拆运来的。再则,乾隆在位期间,大兴土木,似有建园之癖,以他对艮岳遗石浓厚的兴趣,有没有忽略去开封搜罗艮岳的孑遗,倒可存疑。
  艮岳毁弃得久了,其遗石的“传承”,基本可考,还算物尽其用,让人能够释怀。
  摸鱼儿(艮岳)
  
  
  姚云文
  
  渺人间、蓬瀛何许,一朝飞入梁苑。辋川梯洞层瑰出,带取鬼愁龙怨。穷游宴。谈笑里,金风吹折桃花扇。翠华天远。怅莎沼黏萤,锦屏烟合,草露泣苍藓。
  东华梦,好在牙樯雕辇。画图历历曾见。落红万点孤臣泪,斜日牛羊春晚。摩双眼。看尘世,鳌宫又报鲸波浅。吟鞘拍断。便乞与娲皇,化成精卫,填不尽遗恨。
  
  历史随笔————艮岳遗石
  
  到了开封就不能不看大相国寺,哪怕只是为了那个倒拔垂杨柳的鲁智深也应该去看看。《水浒》中写花和尚是在大闹五台山后来到相国寺的。以他眼光之高,站在这里的山门前也不由称赞:“端的好大一座大刹!”大相国寺之“大”,《燕翼贻谋录》中有一段记载:僧房散处,而中庭两庑可容纳万人,凡商旅交易皆荟萃其中。四方趋京师,以货求售,转货他物时,必由于此。这是北宋时的景观,当时大相国寺大体上已经成了自由市场,兼营批发和零售,而香火倒在其次了。也难怪,大凡寺院都喜欢建在名山大川,大相国寺处身闹市,离人间烟火和俗世功名太近,真不知道里面的大和尚们怎样入定参禅。一边唏嘘不已,一边跟着导游赶到八角琉璃殿,去看闻名已久的大相国寺镇寺之宝——千手千眼观音像。这尊四面千手千眼观音菩萨像,高三米多,面色安详浑身上下充满着幽雅静谧的美感。无论站在哪个方位上,都能清楚地看到她那端庄、秀丽的面容。传说,这尊像是乾隆年间由民间的一位艺人花费了整整58年时间,用一株完整的银杏树雕刻而成,每面各有六只大手及呈扇状分布的小手三至四层,每只手掌中均画有一眼,共计一千零四十八只眼,民间俗称“千眼千手佛”。看到实物有些感慨,在千手观音面前我们应该虔诚,不该把神圣的东西编排成舞蹈而成为敛财的工具,就算是以艺术的名义也不行。
  当我一边闲逛,一边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块大雄宝殿前面的石头吸引了我。这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它的物质成分和别的石头没有什么不同,但上面的一行绿色楷书的小字让我心头一紧:艮岳遗石。“艮岳”这两个字远不如它的的另一个名字为大家所熟知,那就是水浒里面提到的“花石纲”,这是一个不详的名字,因为很多人把它与北宋的灭亡联系在一起。
  这一切都是从那个浪漫皇帝宋徽宗赵佶开始的,没有人会否定他的艺术才华,对于艺术家们,其艺术才华可以保证他们创作出流芳百世的伟大作品,但对于站在权利巅峰的帝王,以艺术的名义可能就会引出一场灾难。除了书法和绘画,赵佶还十分喜欢稀奇古怪石头。按理说,一个皇帝不是喜欢肉林酒池金山银海,而是喜欢赏玩石头,这岂不是臣民的福气?但不怕皇帝讲原则,就怕皇帝没爱好,同为书法大家的宰相蔡京在这方面实在是太善解人意了,曲意逢迎到已经不能用无耻二字来形容的地步,昏君和小人组成的的黄金搭档堪称超级无敌败家子!
  公元1105年,是蔡京当上宰相的第三年。这一年,朝廷在苏州增设应奉局,由蔡京的心腹朱勔主持,专门在江浙一带为皇帝搜罗珍奇物品与奇花异石。起初,这种花石贡品的品种并不多,数量也有限,征集区域只是在东南地区。但艺术家赵佶并不缺乏审美眼光,石头要是玲珑剔透的太湖石,还要有无数的奇花异草来点缀,这样皇帝不必出皇宫,就可以享受梦幻般的江南风情。并对于出色的进贡者纷纷加官晋爵,恩宠有加。于是,化为一道无声的号令,迅速演变成举国为之骚动。
  这要花多少钱?这可能永远也无法计算。索洛曾在一本书上说过,美国铁路的每一根枕木下面,都横卧着一个爱尔兰工人的尸首,我也有理由相信,每一块组建艮岳的石头都记载着一段血泪故事。为了搜寻出奇制胜的花石,各地官吏都人模狗样的带着士兵到处乱窜,高山深谷急流险滩也无法阻挡大家为皇帝效力的无限热情;无论深宅大院还是草门棚户,只要有一石一木稍堪玩味,自有官员上门,做上皇家记号,这玩意儿立刻就身价百倍成了御用之物,主人必须妥善保护;稍有不慎,就将被以大不敬的罪名治之。等到发运时,一般都要拆墙毁屋,恭恭敬敬地将这东西请出去。史书中只是记载说,“为此倾家荡产者不计其数”,没有说明为什么会使人倾家荡产。其实很简单:奥妙就在“御用之物”和“大不敬”的罪名上。这种罪名属于“十大恶”之罪,摊上了它是要死人的。花点“小钱”破财免灾,你好我好大家过年!不识时务的话,官员们一皱眉头就能让你家破人亡,说你不敬,敬也不敬。以忠君的名义真是无往而不利呀!
  进贡的太湖石个头都不小,好像不够大就不足以展现对徽宗皇帝的无比敬仰。有的石头上千人都抬不动,大到必须拆毁汴京的城门才能运进去,简直和特洛伊木马有的一拼!以当时的条件,运输如此庞然大物,必须要使用水运,真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多少船毁人亡的惨剧。但死亡没有阻止得住大家的一片忠心,苛政虽猛于虎, 然忠君之心牛逼于苛政也!可以想象得到,那种帆樯连翩的景象与当年隋炀帝杨广下江南时的豪华龙舟相比毫不逊色,但相同的恐怕不仅仅是气派,运河两岸土地荒芜,民有菜色,亡国之象已露端倪。在受花石纲祸害最深的浙江东南一带,发生了方腊起义。起义农民对于被擒的官员,采用了极为残忍的处置手段,比如:活埋、刨心挖腹、砍断四肢、乱箭射死、熬成膏油等等。是什么使这些只要有口饭吃就会老老实实的农民变成这个样子,这种把事情做绝的行为,很有可能从反面证明了他们曾经遭受来自政府官员们蹂躏的残暴程度。就连官修正史《宋史》中,也在指方腊为盗为匪的同时,委婉地指出了官逼民反的隐情。都是花石纲惹的祸。
  有些东西普通百姓永远无法理解,皇帝富有四海,拥有无数的锦衣玉食和美女珍玩还不够吗?要这些不能吃不能用的石头作甚?俗话说天威难测,上位者思考的东西总是那样高深,那样让人看不懂,否则如何展示他们的高水平?花石纲闹得举国不安,包括激起相当大面积的民间反抗,徽宗皇帝其实心知肚明。但是他已经不能也不想适可而止了。他深陷在那神仙般的快乐之中不愿也不想自拔,他要不停地向更加快乐的境界前进。赵佶下令,将运来的无数奇花异石组建艮岳。
  艮岳,又叫万岁山,或“寿山”、“寿岳”,是一座人工堆砌的巨大的假山园林。至于华丽奢侈到什么地步,我也懒得描述了,把你能想像得到的奢侈综合起来,再加个平方应该就差不多了。有人评论:艮岳之美妙,“真天造地设,神谋鬼化,非人力所能为者。”意思是,这玩意儿简直就不是人所能干的。艮岳的修建,前后历时六年,无法统计究竟花了多少钱。真是量中华之物力,讨皇帝之欢心。
  不要忘记,赵佶还自号教主道君皇帝。做皇帝很过瘾,要是能长时间做下去那就更好了。道教的长生不老,修炼成仙对赵佶有着巨大的吸引力,更重要的是其得道的过程可以不必像佛教那样经历苦修。是呀,赵佶这种人又怎么可能去苦修呢。于是一条别人很难进行的理论被提了出来————采阴补阳。采阴补阳的过程,可能是全世界古往今来的男人们,除了生理心理失常者外,全部心神向往的。这个过程要求:采阴的对象,最好是芳龄二八、也就是十六岁左右的处女;她应该皮肤白嫩细腻,气色白里透红,骨骼玲珑细致,头发油光黑亮,五官和谐标致,实际上就是一个标准的美貌处女;而且,数量越多越好。采阴的场所,最好是有山有水,林木葱茏,鸟语花香,配以潺潺流水和恰到好处袅袅不绝如缕的音乐等等。采阴的时间,最好是万物复苏的阳春时节等等。在艮岳和后宫中的少女总数超过了一万人。按照伟大的弗洛伊德学说,无须解析,这显然是全世界男人们的梦。资源总数一定,分配是不会平均的,对少数人而言,资源永远宽裕;对大多数人而言,资源则永远紧缺。纵观全国,谁最有这样的条件呢?还用说,唯他赵大皇帝!我一直怀疑道教的这条理论是否专门为讨好皇家而设计,来借助世俗权利巩固道教地位的。这样做的人,除了皇帝,其余的估计都要有随时被人家拿着刀追砍五条街的觉悟。武侠小说看过几本的,都知道此类人的下场从来就没有什么不同,邪不胜正嘛!到了阴间也不用抱怨,那不是为你们设计的理论,人生而不平等,多少人奋斗一辈子,还不如另一部分人刚生下来拥有的多。学的好不如长的好,长的好却又不如生的好,这话也许并不是完全没有那么一点点道理的。
  赵佶同志,还有句话不知听过没有:出来混,早晚要还的。此时此刻的大宋帝国被折腾的乌烟瘴气;同样,大宋的百年劲敌辽国在昏君天祚皇帝的领导下也是风雨飘摇。大家五十步笑百步,都省省心吧!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辽东的白山黑水之间,女真人的著名领袖完颜阿骨打对于女真部落完成整合。“女真不满万,满万则无敌”的可怕传说已经流传开来。辽国这条破船再也经不起什么风吹雨打,没有了这道屏障,大宋将独自面对那条嗜血的凶狼。一个垂垂老矣的辽国比之新兴的好战的金国,更加符合大宋的利益,唇亡齿寒总该知道吧。如今不是做梦收复燕云十六州的时候,赵佶也从来就不是什么开疆拓土的英武君王。诚然,你的思想是好的,可总该有点自知之明吧,大宋承平百年,宋军战斗力之差简直令人发指,打仗抢地盘可不是你写写画画那样轻松!没用的,他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梦中,没有一记响亮的耳光他是不会醒的。不过不用着急,如来佛的五指扇很快就要来了。
  女真军队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击破辽军,他们军队虽然少,但战斗力却极为强悍,打辽军犹如砍瓜切菜;而共同进击的宋军,却又被战败的辽军残部给打的鸡飞狗跳,真是丢人都丢到国际上去了,我想在此时金军对宋军的战斗力一定充满了鄙夷,一鼓作气下中原的思想在金军中蔓延……
  辽国完蛋了,下一个是谁?看过宋军的拙劣表演,这已经不用再想。铁蹄南下,大宋边关狼烟四起,大宋健儿要起来保卫家园了。汴梁街道到处是欢送禁军出征的人群,然而人们惊奇的发现,这些国家捍卫者中有很多连马都不会骑,抱着马脖子的,掉下来的无可计数,有没有搞错,这不是马戏团,沙场之上不相信幽默,铁与血才是唯一的制胜之道。未战而胜负之数已知!宋军的表现连业余都算不上,压根连一触即溃都做不到,应该是闻风而退才是。防守黄河隘口的军队,因为当天晚上金军敲锣打鼓,导致整个军营跑的就剩下一个主帅,表现最好的一只部队也仅仅是做到了撤退前把桥烧掉。金军如入无人之境,一口气就到了汴梁城下!国家处于危难之际,我们的赵大皇帝该出来横刀立马了吧!没有,什么都没有,除了求和,赔款,投降,我们的皇帝什么都没做,好在金军担心孤军深入,在勒索巨额赔款之后,撤走了。
  尝到甜头了,这办法来钱快,比之辛苦的放牧简单多了,那就多来几次吧,量那群软脚虾也不敢说半个不字。第二年,北宋靖康元年,即公元1126年底,金兵第二次攻打开封。赵佶不想做亡国之君,他做了一件让人瞠目结舌事情:把皇位传给了儿子,也就是宋钦宗。他不会承担亡国的责任,做太上皇不也是挺不错的吗?唉!人真的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吗?赵佶结结实实告诉我,人就是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这真是让我涌起一股把他揍成照片贴在骨灰盒上的冲动!宋钦宗即位之后,贬蔡京,童贯等奸臣,下令:“毁艮岳为炮石”,于是,百姓一拥而入艮岳之中,争持锤斧击之。他们毁拆屋宇、砍伐树木充当薪柴与兵器;将数千只珍禽异兽悉数投入汴水之中,任其所之;把鹿苑中的梅花鹿全部杀死以充军粮;而艮岳之中收藏的碑帖书籍则全部弃诸沟渠。建成刚刚三年的艮岳就此毁于一旦。
  汴梁终究还是没有守住,金军破城,将百年古都洗劫一空,运回北方的战利品还包括两位皇帝,靖康耻呀。未来的岁月对于赵佶而言,那是充满屈辱的日子,出来混,早晚要还的。这一幕像极了南唐后主李煜,这两位极具艺术才华的皇帝下场都很凄惨,赵佶在苦寒之地了渡残生,李煜最终在宋太宗赵光义的牵机药(牵机药其实就是中药马钱子,马钱子的主要成分是番木鳖碱和马钱子碱。吃下去后,人的头部会开始抽搐,最后与足部拘搂相接而死,状似牵机,所以起名叫“牵机药”。)下惨死,不知道他们的后半辈子是否后悔当年没有奋发图强,后悔是没有用的,并不是所有的错误都有改正的机会。民间传说赵佶就是李煜转生的,来报宋灭南唐的仇。两个人真的很像,都是才华横溢。诗词歌赋,赵佶略输文采;丹青书法,李煜稍逊风骚。但作为统治者,却又一样的不可救药,是宿命吗?他们不该生在帝王家,那是一种错误。明代的张居正身为帝师,就不让万历小皇帝接触艺术,估计也是以此为戒。
  艮岳石,近千年的风吹雨打还不能使你湮灭吗?你如此顽强的矗立在这里是想要诉说什么还是仅仅为了警示我们!请放心,后辈们虽然不孝,但也不会无耻到让一块石头去承担帝国崩溃的责任。
  张景林的艮岳情结
  
  知道张景林老先生的人恐怕不多,而若要提起北宋东京著名的皇家园林艮岳著名的“花石纲”则是许多人耳熟能详的。张景林就是和艮岳寿山遗石的发掘、研究联系在一起的著名园艺师。
  今年63岁的张景林是市医药系统的一名退休干部,自幼喜爱花草、山水盆景的他,不知缘于“景林”的宿命还是退休后的闲暇,竟和北宋的寿山石结下了不解之缘。为了弄清当
  年宋徽宗赵佶建造艮岳寿山的盛景及金人入侵后寿山遗石的存在情况,他自费到杭州考察凤凰山的地形地貌,先后多次到北京的中南海、颐和园、北海公园、圆明园遗址,以及上海的豫园、南京的瞻园、杭州的花圃、苏州的留园考察艮岳寿山遗石的名称、数量等情况,并拍摄了400多张遗石的资料照片。同时,他翻阅了大量的历史资料,请教了北京、上海等地著名的史学家,最后依据艮岳寿山从建造到被毁及遗石情况,和河南大学周宝珠教授一起,写出了轰动全国学术界的有关艮岳的论文。
  “道是山石无情物,偏遇执著有情人”。立志填充艮岳寿山遗石研究空白的张景林并没有因此满足,为了挖掘开封的山水园林文化,他在市有关部门的支持下,成立了全国第一家私人自然景观艺术工程研究所,先后筹集20多万元,从江浙一带采购寿山石的原材料,并根据宋艮岳寿山的盆景,将当年的“雄伟、险峻、奇秀、幽美、畅旷”浓缩于方寸,制作出了大型宋城山水盆景系列——艮岳八景。由于盆景全面、历史地反映了当年东京艮岳寿山的面貌,有力促进了国内北宋园林艺术的研究、发展,艮岳八景一经推出,立刻引起国内外关注,其作品多次应邀参加香港回归、中国花鸟鱼虫山水博览会,并获金奖、特等奖等10多个奖项。
  “开封是世界赏石文化的发祥地,艮岳遗石是世界石文化的‘化石’。垂暮之年,我要让寿山研究走出国门,我要让古城开封走向世界。”谈起以后的发展,满头银丝的张景林老人信心百倍。
宣和乙巳奉使金国行程录
许亢宗 Xu Kangzong阅读
  宣和7年(公元1125年)许亢宗出使金国回来,写了一本《奉使行程录》,在宋朝广为流传。这本书记载了许氏出使时“自雄州起直至金帝所都会宁府共二千七百五十里”的详细行程,其第33程的起点是“黄龙府”,到“金帝所都会宁府”还有八程,五百里路。据《建炎以来系年要录》,许亢宗死于绍兴五年(公元1135年),此时的岳飞是荆湖制置使,正努力经营两湖,为北伐做准备,而距他说出“直抵黄龙”之言,则还有五年时间。
  张岱(1597~约1676)晚明散文家。字宗子,改字石公,号陶庵,又自号蝶庵居士。山阴(今浙江绍兴)人,侨寓杭州。明亡后披发入山,安贫著书。张岱提倡任情适性的文风,其题材范围广阔。《西湖梦寻》是作者在国破家亡后所写的有关西湖的掌故,文笔清新,表达了对故国乡土的追恋之情。
  《陶庵梦忆》(共八卷)为明朝散文家张岱所著,也是张岱传世作品中最著名的一部。该书成书于甲申明亡(1644年)之后,直至乾隆四十年(1794年)才初版行世。其中所记大多是作者亲身经历过的杂事,将种种世相展现在人们面前,如茶楼酒肆、说书演戏、斗鸡养鸟、放灯迎神以及山水风景、工艺书画等等,构成了明代社会生活的一幅风俗画卷,尤其可以说是江浙一带一幅绝妙的《清明上河图》。其中虽有贵族子弟的闲情逸致、浪漫生活,但更多的是社会生活和风俗人情的反映。同时本书中含有大量关于明代日常生活、娱乐、戏曲、古董等的纪录,因此也被研究明代物质文化的学者视为重要文献。
  
  张岱(1597—1679),字宗子,又字石公,号陶庵、蝶庵,山阴(今浙江绍兴市)人。他是仕宦世家子弟,前半生过着封建士大夫的风流浪漫生活,如他在自作《墓志铭》中说:“少为纨绔子弟,极爱繁华,好精舍,好美婢,好娈童,好鲜衣,好美食,好骏马,好华灯,好烟火,好梨园,好鼓吹,好古董,好花鸟,兼以茶淫橘虐,书蠹诗魔,劳碌半生,皆成梦幻。”这一切,他在晚年回忆往事的时候,还悔恨有加,自谴不已。他有较浓厚的佛家思想,但并非佛教的虔诚信徒;他生于诗书礼仪之家,思想却自由散漫。但他却有强烈的民族意识,清兵南下后,他深感国破家亡的沉痛和悲愤,“披发入山”,表示对清统治者的不满与抗议,尽管布衣素食,甚至到了“断炊”地步,也不后悔。抚今追昔,颇有“五十年来,总成一梦”之感。于是他以追忆的方式,记叙早年的见闻,写成《陶庵梦忆》、《西湖梦寻》以及记录明代史事的《石匮书》, 以寄托故国之思。
  刘佶撰。作者元末供职于朝廷,跟随元顺帝一行仓皇北逃,并将此事美化为“北巡”,故名其书为《北巡私记》。全书记载自至正二十八年(1368)闰七月至三十年正月,共十七月之事,所记多为元顺帝仓促北逃以及最后死去的经过,其中对逃亡的路线、途中的狼狈情状、统治阶级间的倾轧及腐朽劣迹等,均有生动的记载。关于这段史实,本书是现存的唯一汉文记载,且为作者所亲自经历,故有较珍贵的史料价值。柯劭忞于光绪戊申(1908)得此书时,称之为“希世之秘笈”,“如获海外奇珍,自诧为平生第一幸事”。此言不无道理。本书有《云窗丛刻》本。
  
  此书平素难见,众人对此书亦少了解,鄙人研习元史,略知一二,今引用他人只说,概以介绍,以资学人了解,熟悉此书。心存助人之念也。
   《北巡私记》是元臣哈喇章的幕僚刘佶所写,主要记述作者跟随元顺帝北奔的事情,作者元末供职于朝廷,跟随元顺帝一行仓皇北逃,并将此事美化为“北巡”,故名其书为《北巡私记》。全书记载自至正二十八年(1368)闰七月至三十年正月,共十七月之事,所记多为元顺帝仓促北逃以及最后死去的经过,其中对逃亡的路线、途中的狼狈情状、统治阶级间的倾轧及腐朽劣迹等,均有生动的记载。
  此书是现在仅存的系统记载北元初期历史的著作,为我们提供了窥见宣光、天元两朝政局的重要线索.北元上都、应昌小朝廷里存在着一个与苟且偷安派相抗衡的振兴派.其政治纲领是任用扩廓帖木儿,迁幸和林,团结西北诸藩共图恢复;主要代表人物是哈剌章、扩廓帖木儿.昭宗宣光朝乃至脱古思帖木儿的天元朝振兴派总揽朝纲.以扩廓帖木儿为首的元地方实力派,以哈剌章、蛮子为首的中央直属武装力量和以阔阔帖木儿为首的岭北诸藩势力,团结一致,诱敌深入,英勇奋战,击溃了洪武五年北征的明军,使北元-蒙古的统治得以稳定下来. 关于这段史实,本书是现存的唯一汉文记载,且为作者所亲自经历,故有较珍贵的史料值。
  柯劭忞于光绪戊申(1908)得此书时,称之为“希世之秘笈”,“如获海外奇珍,自诧为平生第一幸事”。此言不无道理。本书有《云窗丛刻》本。
  明费信撰。信,字公晓,自号玉峰松岩生,太仓卫人。永乐宣德间(公元一四○三~一四三五年),派往西洋四次,随正使太监郑和等至海外诸番国,前后二十余年,历览异域风土人物之宜,采辑图写成帙,名曰星槎胜览,时英宗正统元年(一四三六)。是书,未为四库总目所收,世人所知者,只为陆楫于明世宗二十三年(一五四四)所辑古今说海四卷本。清道光元年(一八二一),又重刻之,但版本甚劣。民国四年,中华图书馆有覆印本,亦不佳。明神宗四十五年(一六一七),沉节甫将其收入纪录汇编卷六十一内,但合为一卷。其它丛书如学海类编、借月山房汇钞亦皆收入,惟仍分为四卷本。诸刻本前均有正统元年作者序文。按其一卷与四卷本,卷数虽异,而内容则一焉。
  
  是书内容计分两部:一曰前集,系信亲览目识之所至,计有占城国、宾童龙国、灵山、昆仑山、交栏山、暹罗国、爪哇国、旧港、满刺加国、九州山、苏门答刺国、花面国、龙牙犀角、龙涎屿、翠蓝屿、锡兰山国、小呗喃国、柯枝国、古里国,忽鲁谟斯国、刺撤国与榜葛刺国等二十有二国。二曰后集,系信采辑传译之所实,计有真腊国、东西竺、淡洋、龙牙门、龙牙菩提、古里地闷、彭坑国、琉球国、三岛、麻逸国、假里马打国、灵迦逻、渤泥国、苏禄国、大呗喃国、阿丹国、佐法儿国、竹步国、木骨都束国、溜洋国、卜刺哇国、天方国,与阿鲁国等二十有三国。全部共四十有五国。
  
  是书冯承钧氏详为校注,为中世纪中国海上交通史之重要史料。(徐玉虎)
  
  费信曾先后四次奉使往海外诸国。第一次于永乐七年(1409)随郑和等往占城、爪哇、满剌加、苏门答剌、锡兰山、柯枝、古里等国,至永乐九年 (1411)回京。第二次于永乐十年(1412)随奉使少监敏等往榜葛剌等国,至永乐十二年(1414)回京。第三次于永乐十三年(1415)随正使太监侯显等往榜葛剌诸番,直抵忽鲁谟斯等国,至永乐十四年(1416)回京。第四次于宣德六年(1431)随郑和等往诸番国,凡历忽鲁谟斯、锡兰山、古里、满剌加等二十国,至宣德八年(1433)回京。
  
  费信随使海外访问时,“每莅番城,辄伏几濡毫,叙缀篇章,标其山川、夷类、物候、风习诸光怪奇诡事,以备采纳,题曰《星槎胜览》。”“一览之余,则中国之大,华夷之辩,山川之险易,物产之珍奇,殊主末俗之卑鄙,可以不劳远涉而尽在目中矣。”
  
  《星槎胜览》一书分前后集,前集所记占城、宾童龙、灵山、昆仑山、交栏山、暹罗国、爪哇国、旧港、满剌加、九洲山、苏门答剌国、花面王国、龙牙犀角、龙涎屿、翠兰屿、锡兰山国、小具喃国、柯枝国、古里国、忽鲁谟斯国、东西竺、淡洋、龙门牙、龙牙善提、吉里地闷、彭坑、琉球国、三岛国、麻逸国、假里马丁、重迦罗、渤泥国、苏禄国、大具喃国、阿丹国、佐法儿国、竹步国、木骨都都束国、溜洋国、卜剌哇国、天方国,为采辑传译之所实的国家的地区,其中有些内容采自元汪大渊的《岛夷志略》。对所记四十余国的位置沿革,重要都会、形胜名迹、山川地理形势、社会制度和政教刑法、生产状况和商业贸易、人民生活状况、社会风俗和宗教信仰,以及气候、物产和动植物等,书中都分别作了扼要的叙述。特别是较翔实地记载了郑和使团首次访问的几个非洲国家的基本状况,为以前和同时代的中所没有,具有珍贵的史料价值。书中对郑和使团访问各国时的一些情况,也作了比较翔实的记述。费信在海外访问游历的时间之长,到海外国家访问次数之多,所记述亚非各国情况之翔实,都超过了汪大渊。
  明朝马欢著于景泰二年(1451年)。马欢,回族人,通晓阿拉伯语,任通事(翻译官),曾随三宝太监郑和于永乐十一年(1413年)、永乐十九年(1421年)和宣德六年(1431年)三次下西洋。马欢将下西洋时亲身经历的二十国的航路、气候、地理、政治、风土、人文、物产、工艺、交易、货币和土产动植物等状况纪录下来,从永乐十四年(1416年)开始著书《瀛涯胜览》,经过35年修改和整理在景泰二年完成。
  
  《瀛涯胜览》分二十章:占城国、爪哇国、旧港国、暹罗国、满剌加国、亚鲁国、苏门答剌国、那孤儿国、黎代国、南浡里国、锡兰国、葛兰国、柯枝国 、古里国 、溜山国 、祖法儿国、阿丹国 、榜葛刺国 、忽鲁谟斯国 、天方国。
  
  《瀛涯胜览》被公认为研究郑和的最重要的原始文献之一。
  
  《瀛涯胜览》一书有 商务印书馆 1935年出版的冯承钧校注本《瀛涯胜览校注》和海洋出版社2005年出版的I万明校注明钞本 《瀛涯胜览》校注。
  
  《瀛涯胜览》在国际上名声很大,著名汉学家迈耶斯、格伦德威尔、戴文达、伯希和等都曾研究论述此书。瀛涯胜览有J.V.G.Mills 的英译本:Ying-yai Sheng-lan,The Overall Survey of the Ocean's Shores.
  朝鲜纪事,一卷,明倪谦撰。谦,字克让,浙江钱塘人。正统进士,官至南京礼部尚书。生平事迹详于王氏明史稿、国朝献征录、国朝列卿记、本朝分省人物考等书。景泰元年,谦奉使朝鲜颁诏,归,记其行而成是篇。
  
  朝鲜纪事一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明倪谦撰谦字克让钱塘人徙上元正统已未进士官至南京礼部尚书谥文僖是编乃景泰元年谦奉使朝鲜颁诏纪行之作自鸭绿江至王城计一千一百七十里所厯宾馆凡二十有八语意草畧无足以资考证时朝鲜国王世子并称疾不迎诏谦争之不得亦无如之何葢新有土木之变正国势危疑之日也亦足见明之积弱虽至近而令亦不行矣(四库全书总目·史部·杂史类存目)
元故宫遗录
萧洵 Xiao Xun阅读
  记载明代关于邻近及有交往各国和地区以及边疆民族状况的著作。约成书於万历二年(1574)。严从简撰。从简字仲可﹐号绍峰﹐浙江嘉兴人。嘉靖三十八年 (1559)进士。初授行人﹐後转工科﹑刑科给事中。隆庆元年(1567)遭陷害谪婺源县丞﹐历扬州同知﹐免官还乡。生平嗜书﹐此书即系官行人司时所撰。
  
  全书以明王朝为中心﹐分别记载其东﹑南﹑西﹑北四方海陆各国和地区的道里﹑山川﹑民族﹑风俗﹑物产等﹐以供当时官员出使时参考。所用资料取自明王朝历年颁发的敕书﹑各国间交往大事和相互来往使节所作的文字记录﹐以及行人司所藏文书档案等。共二十四卷:卷一朝鲜﹐卷二至三日本﹐卷四琉球﹐卷五至六安南﹐卷七占城﹐卷八真腊﹑暹罗﹑满剌加﹑爪哇﹑三佛齐﹑渤泥﹑琐里古里﹐卷九苏门答腊﹑锡兰﹑苏禄﹑麻剌﹑忽鲁谟斯﹑佛郎机﹑云南百夷﹐卷十吐蕃﹐卷十一佛菻﹑榜葛剌﹑默德那﹑天方国﹐卷十二哈密(见哈密卫)﹐卷十三土鲁番﹐卷十四赤斤蒙古﹑安定阿端﹑曲先﹑罕东﹑火州﹐卷十五撒马儿罕﹑亦力把里﹑于阗﹑ 哈烈﹐卷十六至二十二鞑靼﹐卷二十三兀良哈﹐卷二十四女真。全书又按地域分为东夷﹑南蛮﹑西戎﹑北狄四部。其中卷九的云南百夷﹑卷十的吐蕃﹑卷十二至二十四所记均为明代边疆地区民族情况。
  
  该书是研究明代中外关系史和少数民族史的重要资料。书中叙事较为详细﹐遇有歧说则并列有关史料﹐不轻易排斥异说。又注明材料出处﹐给後人研究提供方便。此外﹐正文後面的按语和辑录的有关诗文亦很有价值。今通行本为1920年故宫博物院图书馆排印本。
  
  
  《殊域周咨录》将女直列入东北夷,因此在清朝被列为禁书。
  
  
  内容
  《殊域周咨录》共24卷,以厚今薄古的宗旨,著重叙述当代边疆各国和海外国家的人文、风土、地理、以及和中国的来往,并将周边国家,按地理方位分为东夷、西戎、南蛮、北狄:
  
  东夷:朝鲜、日本、琉球、
  南蛮:安南、占城、真腊、暹罗、满剌加、爪哇、三佛齐、浡泥、琐里、苏门答剌、锡兰、苏禄、麻剌、忽鲁谟斯、佛郎机、
  西戎:吐蕃、拂菻、榜葛剌、默德那、天方、哈密、吐鲁番、赤斤蒙古、安定、阿端、曲先、罕东、火州、撒马儿罕、亦力把力、於阗、哈烈
  北狄:鞑靼、兀良哈。
  东北夷:女直。[1]
  
  版本
  北京图书馆万历年刻本。《殊域周咨录》卷二十四将女直称为东北夷,在清代成为禁书,无无刻本或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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