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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願到此為止,沒有下文
荒 Huang閱讀
  說到寫小說,綾羅最恨我了。她說,你不要動不動就說"寫東西",你要說,"我要開始創作。""用隆重的詞彙,你就不會輕易放過自己。"她還說,"你就一心創作,功名利祿的事情我負責。"然後她就說別的,她知道我創作不出啥,她也沒啥要負責的事。
  
  說到我的創作生涯,我最恨我了。一是膽小,不敢編。好在心胸寬廣,不是單寫些男女男,女男女,男男男,女女女的事情,沒有自劃地界。但是在任何地界,都沒編出過名堂。哪年春節晚會宋丹丹還是誰,那句東北話"你梭!你梭!你編好了再梭!",對我也是警句。
  
  迄今為止,我最狠的一次,就是一上來就把一個男的編成了瘸子,把女的編成了另類,打算把他倆編成一對,改造了世界。結果不瞭瞭之。當時剛看了王小波。次狠的一次,是看完餘華,我編了一個鬼,貓在河裏,專門騙吃來遊泳的小孩子,他心裏很苦,很惡。
  
  二是我不夠波濤洶涌。有朋友奉勸,如果沒膽子、沒腦子編,你就波濤洶涌,揪住屁大的事,肝腦塗地地梭。我太老了,幹那種事,自己會笑。
  
  反正也不急。也許等我到四十歲了,再寫點什麽就值了。關於我的新開頭,苦惱於編不下去,綾羅說:"好在你不知道怎麽寫。要是你知道怎麽寫,你現在就四十歲了。"可惜,我又把開頭隨便拋了出去,創作又不認真了。
  還有,魯迅說,說話和寫文章,大多是失敗者的徵象。正在與命運惡戰的,顧不到這些。
  
  除非拿說話和寫文章來跟命運惡戰。就像TIM說,張開你的嘴,得到你的自由。惡戰,又是個隆重的詞彙。有多大的嘴?得多大自由?這是警句之後的大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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