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文学论坛>> 道家类>> 庚桑楚(庚桑子) Geng Sangchugengsangzi   中国 China   秦代  
庚桑子
  《洞灵真经》即《庚桑子》,或称《亢仓子》《亢桑子》。唐玄宗于天宝元年(742)诏封庚桑子为洞灵真人,尊《庚桑子》一书为《洞灵真经》。道教奉为“四子”真经之一。
  
  关于庚桑子其人,《庄子·庚桑楚》称庚桑子,为老聃之弟子,“偏得老聃之道”。《历世真仙体道通鉴》卷四谓:庚桑子,陈人,得老君之道,能以耳视而目听。居畏垒之山,其臣去之,其妾远之,居三年,畏垒大穰。后游吴,隐毗陵盂峰,道成仙去。
  
  《亢桑子》一书,《汉书·艺文志》《隋书·经籍志》皆不载。《新唐书·艺文志》著录王士元《亢桑子》二卷,注云:天宝元年诏封四子真经,求《亢桑子》不获,襄阳处士王士元谓:“《庄子》作‘庚桑子’,太史公、列子作‘亢仓子’其实一也”。因以《庄子·庚桑楚》篇为基础,取诸子文义相类者编造而成。《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指出,“然士元亦文士,故其书虽杂剽《老子》《庄子》《列子》《文子》《商君书》《吕氏春秋》、刘向《说苑》《新序》之词,而联络贯通,亦殊亹亹有理致,非他伪书之比,其多作古文奇字,与卫元嵩元包(经)相类。”
  
  《亢桑子》全书,以论道为中心,分为《全道》《用道》《政道》《君道》《臣道》《贤道》《训道》《农道》《兵道》九篇。多方发挥老子思想。《全道》篇论养性全神之道,曰:“物也者,所以养性也。今世之惑者,多以性养物,则不知轻重也。是故圣人之于声也,滋味也,利于性则取之,害于性则捐之,此全性之道也。”又称“故圣人之制万物也,全其天也,天全则神全矣。神全之人,不虑而通,不谋而当,精照无外,志凝宇宙,德若天地,然上为天子而不骄,下为匹夫而不惛,此之为全道之人”。《用道》篇称高士之道为“咽气谷神,宰思损虑,超遥轻举,日精炼仙。”称人主之道为“清心省念,察验近习,务求才良,以安百姓”。《政道》篇谓:“政烦苛则人奸伪,政省一则人醇朴。”皆与《老子》之旨相合,故为道教一并崇奉。注本有何璨注三卷,收载《正统道藏》。
序言
庚桑子 序言
  老子之役有庚桑楚者,陈人也。偏得老子之道,居畏垒之山。其臣之画然知者去之,其妾之絜然仁者远之。拥肿之与居,鞅掌之为使。居三年,畏垒大坏,复游吴,隐毗陵盂峰,道成仙去。后有汉辅光、张天师、唐张果老相继隐修,因号张公坛福地。古建洞灵观,宋改天申万寿宫。著书九篇,号庚桑子,一名亢仓子。唐封洞灵真人,书为洞灵真经。
全道第一
庚桑子 全道第一
  亢仓子居羽山之颜三年。俗无疵疠而仍縠熟,其俗窃相谓曰:亢仓子之始来,吾鲜然异之,今吾日计之不足,岁计之有余,其或圣者耶?盍相与尸而祝之,社而稷之乎?亢仓子闻之,色有不释。其徒黡啜从而启之。亢仓子曰:吾闻至人尸居环堵之室,而百姓猖狂,不知其所如往。今以羽俗父子窃窃焉,将俎豆予我其的之人邪?吾是以不释于老聃之言。黡啜曰:不然,夫寻常之汙,巨鱼无所还其体,而鲵为之制;步仞之丘,巨兽无所隐其躯,而蘖狐为之祥。且也尊贤事能,饷善就利,自尧舜以固然,而况羽俗乎?先生其听矣。亢仓子曰:嘻来夫!二子者知乎?函车之兽介而离山,罔罟制之;吞舟之鱼荡而失水,蝼蚁苦之。故鸟兽居欲其高,鱼鳖居欲其深。夫全其形生之人藏其身也,亦不厌深眇而已。吾语若大乱之本榼乎?尧舜之间其终存乎?千代之后,必有人与相食者矣。言未终,南子荣之樗色蹵然膝席曰:樗年运而长矣,将奚以托业,以事斯言?亢仓子曰:全汝形,抱汝生,无使汝思虑营营,若此绪年,或可以及此言。虽然,吾才小不足以化子,子胡不南谒吾师聃。亢仓子既谢,荣之樗不释羽俗而龙已乎。
  天下之水性清,土者滑之,故不得清;人之性,寿物者滑之,故不得寿物也者。所以养性也。今世之惑者,多以性养物,则不知轻重也。是故圣人之于声色滋味也,利于性则取之,害于性则捐之。此全性之道也。万人操弓共射一招,招无不中;万物章章以害一生,生无不伤。故圣人之制万物也,全其天也,天全则神全矣。神全之人,不虑而通,不谋而当,精照无外,志凝宇宙,德若天地然。上为天子而不骄,下为匹夫而不昏,此之谓全道之人,心平正不为外物所诱。曰:清清而能久,则明明而能久,则虚虚,则道全而居之。
  秦佚死,亢仓子哭之,其役曰:天下皆死生,何哭为也。亢仓子曰:天下皆哭,安得不哭。其役曰:哭者必哀,而先生未始哀,何也?亢仓子曰:举天之下,吾无与乐,安所取哀?蜕地之谓水,蜕水之谓气,蜕气之谓虚,蜕虚之谓道。虚者道之体,靖者道之地,理者道之纲,识者道之目。道,所以保神德,所以宏量礼,所以齐仪物,所以养体。好质白之物者以黑为污,好质黑之物者以白为污。吾又安知天下之正洁污哉!由是不主物之洁污者矣夫。瞀视者以黊为赤,以苍为玄,吾乃今所谓皂白,安知识者不以为赪黄?吾又安知天下之正色哉?由是不遁物之色矣。夫好货甚者,不见他物之可好;好马甚者,不见他物之可好;好书甚者,不见他物之可好。吾又安知天下之果可好者、果可恶者哉!由是不见物之可以保恋矣,无能滑吾真矣。
  陈怀君柳使其大夫祷行聘于鲁,叔孙卿私曰:吾国有圣人,若知之乎?陈大夫曰:奚以果明其圣?叔孙卿曰:能废心而用形。陈大夫曰:敝邑则小,亦有圣人,异于所闻。曰:圣人为谁?陈大夫曰:有亢仓子者,偏得老聃之道,其能用耳视目听。定公闻而异焉,使叔孙氏报聘且致亢仓子,待以上卿之礼。亢仓子至,宾于亚寢。鲁公卑辞以问之,亢仓子曰:吾能视听不用耳目,非能易耳目之所用,告者过也。公曰:孰如是,寡人增异矣。其道若何,寡人果愿闻之。亢仓子曰:我体合于心,心合于气,气合于神,神合于无,其有介然之有,唯然之音,虽远际八荒之表,迩在眉睫之内,来于我者,吾必尽知之,乃不知为是我。七窍手足之所觉,六腑五脏心虑之所知,其自知而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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