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文學>> 科幻小说>> kuāng Ni Kuang   zhōng guó China   xiàn dài zhōng guó   (1935niánwǔyuè30rì)
妖偶
  怪廣告的挑戰
  誰是送禮人?
  一個金發碧眼的“少婦”
  感到有一個關係重大的謎團
  兩個女郎的來歷
  坐着輪椅來的少女
  兩個女郎的真正身份
  木蘭花的妹妹天使俠女
  浪子的一封怪信
  浪子與寶娥的相處
  被稱為“生命之屏”的儀器
  受時間大神控製的人
  有關黛娜的一段記錄片
  時間大神的奴隸
  歐洲情報組織的跟蹤
  大卡車內有電視機
  奇異之極的現象
  連血液都為之凝結
  妖偶變成活人
  濃黑中另外有人
  一個最最特別的人物
  一次奇妙的海底經歷
  苦苦思索關鍵中心
  衹有自己救自己
  研究玩偶的結果
  人腦和計算機的决戰
怪廣告的挑戰
  報上登着相當大的廣告:“鷹,有一件禮物給你,如果你不敢接受,請通知你最接近的人。”
  廣告的用詞相當怪,不說“如果你敢接受”,也不說“如果你想接受”,而說“如果你不敢接受”,一看就知道充滿了挑戰的意味。
  羅開看到了這個廣告,他衹是置之一笑,就順手把報紙翻了過去,盯着一幅半裸美女的相片,看得津津有味。
  那廣告是登給他看的,他可以肯定,因為雖然叫“鷹”的人,世上有千千萬萬,但是在那個“鷹”字邊,那個由簡單的綫條組成,卻神態如生的那個鷹的圖案,卻是他特有的標志。
  這種事,本來是很能引起羅開的興趣的——他喜歡各種各樣的挑戰。但是這時情形,卻有點不同。他纔從美國回來,在美國國防部大廈總計算機室中發生的怪事,一直縈回在他的腦際。
  他和黛娜就那些怪事,作過詳細的討論,可是一直不能肯定那個會活動的鐘,究竟是什麽東西。羅開會將之設想為外星人——一個看來像是一座數字鐘一樣的外星人,雖然太古怪了些,但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如果這活的鐘是外星人的話,它如今在什麽地方?是不是仍然躲在世界最大的計算機中心,在操縱着計算機,幹着懷有不可告人目的的勾當?還是它已經銷聲匿跡,離開了地球?還是它在用另一個方式,又在地球上製造動亂和災禍?
  羅開對這些問題,都沒有答案,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和世界最大型計算機有關,和那鬼魂也似的活的鐘有關的事,絶沒有結束。非但沒有結束,更可能是纔開始!
  這帶給羅開相當大的睏擾,他不但和黛娜商量,而且,嚮很多有學問的人提起過,希望能得到一點別人的見解,各種各樣的意見,聽來都不甚着邊際,衹有一位哲學家的話,雖然不能實際上解决問題,但是聽起來,倒充滿了哲學意味,令得羅開一再回想。
  這位哲學大師在聽了羅開的敘述之後,“呵呵”笑着:“大有意思了!鐘,控製着大型計算機,展開種種的活動。朋友,鐘是時間的代表,要是沒有時間,就根本用不着鐘,對不對?可是時間是什麽呢?有人說,時間是人類文明創出來的一個抽象名詞。不對,朋友!時間是一切的主宰,時間主宰了宇宙間一切的生命,包括星球本身的壽命在內,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和時間對抗,時間的力量是如此巨大,它掌握了一切,在時間的主宰下,任何事、物,皆要聽命於它!所以,你看到了一個時間的具體的代表——一具活的鐘,這是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因為事實上,你看到的正是一切的主宰!”
  哲學大師的話,有時總會故作一下深奧,但那一番話倒是很容易懂的:沒有任何事物可以逃得過時間的控製,幾萬億年之後,整個太陽係都可能下再存在的!
  不過羅開畢竟不是哲學家,他寧願有比較實際一點的假設。
  他已經决定,略為休息一下,就和黛娜一起聯手,再進一步去調查這件事。
  在這樣的情形下,雖然那廣告有挑戰的意味,自然也引起了他的興趣,他在看完了報紙之後,順手放下報紙,拿起電話來,按了一個號,自動跳號的電話發出輕微的“格格”聲,在還未聽到黛娜的聲音之前,他又想起和黛娜討論過關於那衹鐘的情形。
  (事實上,羅開幾乎每時每刻都想到那衹鐘,這可以說是他有生以來遇到過的怪事之最,令他無法不想,像是一個一直環繞着他,而且不斷在擴展的噩夢一樣!)
  羅開的意見不被黛娜接受,兩人之間的對話是:
  羅開:那一隻鐘,一定有問題,它可能是一個特殊形態的外星人,也可能是這世界上最大計算機的主宰,或者是計算機本身,不知用了什麽方法,使它有了生命,足以控製一切。
  黛娜:你想象力太豐富了,我已根據你的提議,請工程人員作過徹底的檢查,那衹不過是一隻極其精確的石英鐘,是世界上最準確的鐘,如此而已!
  羅開:難道它和整座計算機沒有聯繫?
  黛娜:當然有,計算機之中,有關時間的資料部份,全由這衹鐘控製,而且,它還控製着計算機主要部份的運行,可以說是整座大計算機的極重要部份,你卻叫我吩咐國防部,叫人把它拆下來。
  羅開:我仍然堅持,這衹鐘,它是活的,以一種我們不知道的方式活着,就像——鬼魂一樣,它是一隻“鬼鐘”!
  黛娜:你鬍說八道些什麽呀!
  (雖然黛娜在這樣說的時候,那種嬌嗔發怒的神態,極度迷人,可是羅開居然也無暇欣賞。)
  羅開:你別忘了,一個龐大的組織,就是由這座計算機來指揮的。
  黛娜:錯了,衹不過是某些人,利用了這座計算機而已。
  討論進行過許多次,但是每次都大同小異,羅開的意見和黛娜的全然不同,而最主要的是,羅開的意見,並沒有多少事實的支持。
  不過羅開卻憑他的直覺,深信這件事,一定還衹是開始,未曾結束,一切謎團,遲早會有解答的!
  當他思緒紊亂地在想着的時候,黛娜的聲音,已經從遙遠的美國傳了過來:“鷹,看到今天的報紙沒有?有人要送禮給你!”
  羅開“哦”地一聲:“你也看到了?”
  黛娜的聲音聽來有點激動:“看來,登廣告的人,立心非要你看到這則廣告不可,我已接到報告,紐約、倫敦、柏林、香港……至少有四十個以上大城市的報紙上,都有用當地文字刊出的同樣廣告!”
  羅開伸了一個懶腰:“隨它去吧!黛娜,你什麽時候,再考慮我的提議?”
  羅開這時所說的“提議”,是和一切無關的,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當寶娥死了,組織看來也已停止了活動之後,羅開和黛娜,曾有一個月極愉快的假期,他們兩人揀了黃石公園去紮營,每天在各種各樣的噴泉之旁,在青天白雲之下,在鬆濤泛泉之間,享受着寧靜甜膩的生活。那種毫無目的,衹求身心舒暢的生活,很使羅開領悟到了一些人生真諦。
  也就在那一個月中,羅開不住嚮黛娜提議:“把你的情報工作拋開,我們找一個任何人找不到的地方,就這樣過一輩子算了!”
  第一次他這樣提議的時候,他們是相擁着,躺在柔軟鮮嫩的草地上,在月色下草地上,紫色的、黃色的、白色的小花,環繞在黛娜潔白瑩滑如玉的肌膚一邊,使她看來就像是神話中的美女一樣。羅開順手摘下了一朵小花,放在她飽滿高聳的雙乳之間,經過剛纔的忘我顛狂,她的雙乳之間,還冒着晶瑩細小的汗珠,就像是清晨草尖上的露珠一樣。
  黛娜在聽了羅開的話之後,胸脯起伏着,她睜着眼,望着星星閃耀的天空,長睫毛在輕輕地抖動,那表示她真是十分認真地在考慮着羅開的提議。
  羅開在這時候,把臉貼嚮她的胸脯,隔着柔軟豐滿而有彈性的乳房,聽着她的心跳。
  過了好久,黛娜纔長嘆了一聲:“鷹,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我能退出,你也脫離不了你的生活,我們……如果我們是普通人就好了,可惜我們不是!”
  羅開輕輕地在她的乳尖上咬了一下,那令得黛娜的身子,陡然縮了一縮,發出了一下嬌吟聲:“我以為你的提議是不認真的!”
  “當然是認真的!”羅開立時回答,然而他的聲音聽來模糊不清,黛娜的身子在不由自主顫抖着。
  羅開又道:“讓我們變回普通人!”
  黛娜緊緊擁住了他:“不可能,蝴蝶不能變回毛蟲,我們……已經定了……”
  她沒有再說下去,不是她不想說,而是她不能說了,她衹是張大了口,把手指掐進了羅開背部寬厚結實的肌肉之中。
  在歡愉之中,日子過得特別快,黛娜的假期過去,他們又分手了,羅開一直在重複他的提議,可是黛娜的回答,每次都和這時在電話中的答復一樣:“別一直重複沒有意義的話,你明知那是不可能的!”
  羅開嘆了一聲:“我想你,我來看你!”
  黛娜也不禁長嘆了一聲:“你一定註意到,那廣告登得十分巧妙!”
  羅開怔了一怔:“巧妙?什麽意思?我——”
  他一面說着,一面嚮被他剛纔翻過去的報紙看去,一看之下,他也不禁“唔”了一聲:“是的,很巧妙。”
  羅開在纔看到廣告的時候,衹看到文字,這時,纔註意到在文字的背面,翻過報紙來之後,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大小,是四幅漫畫式的連環圖畫,畫中一個主要的人物,人身鷹首,第一幅是這個人雙手捧着一盒禮物,神情害怕,第二幅是這個人把禮物拋了出去,第三幅是這個人雙手搖着,身子發抖,第四幅是這個人跪在地上叩頭。
  這四幅畫,一看便知道是在諷刺羅開不敢接受廣告中所說的禮物!
  羅開吸了一口氣,他不會因此而生氣,和看到了廣告文字一樣,他衹是一笑置之,這種挑戰伎倆,甚至是十分拙劣的!
  黛娜的聲音又傳了過來:“請通知你最接近的人,我懷疑那個人是誰?”
  羅開考慮也不曾考慮:“你!”
  黛娜立時追問:“那麽,你是接受,還是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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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送禮人?
  羅開這一次,考慮了大約一秒鐘:“不接受!”
  黛娜笑了起來,她的笑聲聽來極動人,羅開嚮着電話,發出了兩下親吻的聲音。黛娜道:“如果我是你最接近的人,那麽我該通知誰你拒絶接受他的禮物?”
  羅開也笑了起來:“誰知道?世界上每一個人都可能刊登這樣的廣告。”
  黛娜傳來了一下不以為然的笑聲:“你有沒有留意到那四幅畫中的禮物?在禮物盒子上,都有一個綢帶紮成的蝴蝶結?”
  羅開“唔”地一聲,他早已留意到了。禮物的盒子上,有着綢帶紮成的結,這本來是極其普通的事,但是羅開也留意到了,因為那四個結不一樣,四幅畫中,四個禮物盒子是一樣的,就是上面的結不一樣。不過,他當時衹是留意到了,沒有進一步去想,這時給黛娜一提,他纔又嚮那四幅畫看了一眼。
  就在這時,他陡然一怔,不過他還未曾說什麽,黛娜的聲音已傳了過來:“這四個不同的結的組成綫條,看來像是四個不同的字,我對中國漢字不是很懂,想來你一定可以看得出來?”
  羅開苦笑了一下,他是忽略了!當他剛纔一眼看去之際,他也看出了那是四個字,四個古篆,而且,他一下就可以認出那四個是什麽字來。
  那四個字是:“浪子高達”!
  他立時道:“不錯,是四個字,浪子高達。”
  黛娜在那邊,靜了一會,顯然羅開的回答,很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過了一會之後,她纔問:
  “你……認識這個聲名狼藉的浪子?”
  羅開笑了一下:“不認識,但相信我們之間,一定互相知道有對方這樣一個人,至於你加在他身上的評語,我不敢苟同。浪子高達是一個傳奇性的人物,據說,也有着良好的信譽!”
  黛娜悶哼了一聲:“要送禮物給你的是他?”
  對於這個問題,羅開覺得十分難以回答。浪子高達大名鼎鼎,他亞洲之鷹,也非同凡響,兩個都是在冒險生活中打滾的傳奇人物,衹不過浪子高達似乎比他來得入世一點,或者來說,更來得現實一點。作為男人,每一個都欣羨傳說之中,浪子對付女人的態度,但是卻並不是每一個男人都可以做得到的。譬如他,就沒有法子忘懷黛娜,他自己覺得和黛娜之間已經有了愛情,因而不能像浪子高達一樣,把每一個和他有過關係的女人,都當作是一件衣服,隨時可以拋棄!
  如果要送禮物給他的是浪子高達,羅開一點也想不出是什麽原因來,他和高達之間,至多衹是互相慕名而已,從來沒有任何活動是在一起的,甚至連見也沒有見過——或許曾見過,但至少就算見了,也互相之間,不知道對方的身份。
  那麽,高達為什麽要送禮物給他,而且還要采取這種明顯的挑戰的形式呢?至少,那不是充滿了友情和尊敬的做法!
  如果不是,那麽,又何以在禮物的綢帶結上,顯示了“浪子高達”四個字?
  另一個可能是,有人希望在亞洲之鷹和浪子高達之間起了衝突,所以故意采用了這種挑撥的手法!可是羅開也想不起,就算兩人之間起了衝突,會對什麽人有好處?
  在他思索期間,黛娜的聲音已充滿了妒意——雖然她是那麽出色,那麽與衆不同的女人,但衹要是女人,就會有妒意。
  黛娜冷笑着:“你在想什麽?是不是在想那傢夥會送什麽給你?我看你不必想了,浪子高達的禮物,多半是半打各國出色美女!”
  羅開不禁啼笑皆非:“黛娜!我已經拒絶接受禮物了啊!”
  “那是你剛纔的决定,現在還可以改變主意!”黛娜的聲音冰冷,“或許他有事求你,嚮你討好?”
  羅開嘆了一聲,又打了一個呵欠:“討論這種事情,多麽無聊,你有假期沒有?你不能把自己賣給情報工作!我們到非洲去怎麽樣?我知道在坦桑尼亞的雪山腰上,有一傢十分幽靜的旅館……”
  黛娜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頭:“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不過,我倒真的想知道,你會收到什麽樣的禮物!”
  羅開陡然叫了起來:“黛娜,如果浪子要送禮物給我,為什麽要我告訴你收還是不收,你和浪子……”
  黛娜聲音之中充滿了憤怒:“你再說下去,那是對我最大的侮辱!”
  在聲音之中,聽出黛娜真的生氣了,羅開不禁伸了伸舌頭,不敢再說下去。任何男人,在戀愛中,心情和行動,都會像是初戀的中學生一樣。連亞洲之鷹也不例外,他忙道:“好,如果你想知道我會收到什麽禮物,你可以表示,我願意接受。”
  黛娜遲疑了一下:“很怪的是,我該去告訴誰?”
  “或許,你也登一個廣告?”羅開提議。
  “怪就怪在這裏,”黛娜回答:“為什麽不直接要你自己登廣告,表示接受或拒絶?”
  羅開也覺得這一點很難解釋,看來雖然是多此一舉,但是既然對方這樣做,一定是有目的的,衹不過一時之間還猜不透而已。
  羅開在想了一想之後,道:“如果我拒絶,同類的廣告一定會不斷出現,我不想自己老成為報紙上的怪人物,還是接受了吧——無論是半打美女,或者是半噸烈性炸藥,都不要緊。”
  黛娜也思索了一下:“你要小心,我覺得這其中,包含着巨大的陰謀!”
  羅開笑了一下,他纔不會將什麽陰謀放在心上,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在他的心目中,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他又道:“你如果不喜歡非洲,我在紐西蘭有一個農莊,那是真正的世外桃源!”
  黛娜的聲音突然變得聽來十分冷漠:“我要留在總部,我已經說過了,正有重要的事!”
  羅開嘆了一聲,黛娜說有重要的事,那事情一定十分重要,說不定影響到世界大局,當然那是她工作範圍內的秘密,她絶不會告訴他那是什麽事的,所以他衹好嘆息。他還想用話打動黛娜:“你聽着,人的生命是這樣短促,我們都不是很年輕,再不及時——”
  他衹能講到這裏,傳來“答”的一聲響,那邊電話已挂上了。
  羅開衹好也按下了停止通話的掣鈕,雙手交叉着,抱住了後頸,心中在想:天下最沒有情趣的女人,大約就是有工作狂熱的那一類了!
  但是,羅開又不自禁地想起黛娜的嬌羞和熱情,想起和她在一起的種種,他衹好又長嘆了一聲。
  對工作有狂熱的女人,也有一個好處,就是工作的效率十分高。
  第二天,羅開一取過報紙來,就看到了廣告,那自然是黛娜代他刊登的,衹有很簡單的三個大字:“送來吧。”具名是“最接近鷹的人。”
  羅開一看到廣告,就不禁發出會心的微笑,他知道,黛娜是給想要送禮的人,出了一個難題。她叫人把禮物送來,可是全世界,連黛娜在內,也不知道亞洲之鷹羅開,這時是在什麽地方!他們之間的電話聯絡,全是羅開打過去的。
  世界上已經有很多地方,長途通訊可以直接進行,而不必通過什麽總機接綫生了。接到了一個長途電話,如果不是對方說明從何處打來的,那就可能來自世界的任何角落!當然,通過詳細而繁復的調查,可以知道結果,但那是多麽費事失時!
  他,羅開,如今是在馬來亞半島的金馬倫高原的一所精緻的別墅之中,在陽臺上,可以看到連綿的高山和蒼鬱的森林,氣候怡人,環境幽靜,世上誰會知道——
  羅開剛在得意洋洋地想着,但是陡然間,他卻怔住了!在那一剎間,他想起了過去一年多來,不論他怎麽躲避,都可以知道他所在的組織!
  在美國國防部計算機室的那間神秘房間中發生爆炸之後,那個組織好象已不存在了,他也用特殊的方法,把他的牙齒從新清洗過,可以肯定在他的身上,沒有任何會發信號的裝置!
  可是,過去一年多來,那種無論如何躲避,結果都不免被組織找出來的經驗,真是十分可怖的,連羅開回想起來,也有點不寒而慄!
  如今,這個送禮的廣告是什麽意思呢?是不是“組織”又恢復活動了,想展示一下它的威力,讓自己知道,自己仍然是在“組織”的控製之下?
  一想到了這一點,羅開再也笑下出來了。非但笑不出來,而且還有點坐立不安,尤其,當他想和黛娜聯絡,但是得到的答復卻是一個呆板的聲音:“對不起,黛娜中校正在執行重要任務,無法和她取得任何聯絡!”
  羅開甚至有點神經質,怕突然有人把禮物送上門來。這是難怪他的,“組織”曾以如此可怕的陰影籠罩過他,而且他也知道,那衹活的鐘還是一個未可解的謎團,要是他根本沒有擺脫組織的陰影,那也不是什麽值得奇怪的事!他一直擔心着,直到第二天,專職送報的人來時,他還嚇了一跳,以為他在那裏,已經被人知道了。直到他打開了報紙,纔籲了一口氣。報上出現了第一幅廣告:“很高興你有膽量接受,由於無法送達,敬請大駕到下址,收取禮物。”
  下面是一個地址,看了那個地址,羅開又不禁一怔,感到了極度的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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