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文學>> 武侠>> 黃鷹 Huang Ying   中國 China   現代中國   (1956年)
第一具僵屍
  作者:黃鷹
  楔子
  新官上任三把火 1
  新官上任三把火 2
  新官上任三把火 3
  阿歷山大遇險記 1
  阿歷山大遇險記 2
  阿歷山大遇險記 3
  大小僵屍齊出動 1
  大小僵屍齊出動 2
  大小僵屍齊出動 3
  僵屍大鬧將軍府 1
  僵屍大鬧將軍府 2
  僵屍大鬧將軍府 3
  茅山堅大顯身手 1
  茅山堅大顯身手 2
楔子
  構思有關僵屍的電影劇本,細算下來應該是五年前的事,當時我先後擬好了“冇牙僵屍”“外國僵屍東遊”兩個劇本,也算準這類型的黑色喜劇一定會大受觀衆歡迎,可惜導演監製同意了,出錢的老闆卻大表疑惑,這其實也難怪,懂電影的老闆原就不多,而那兩位老闆這麽巧就是不懂電影,對那兩位導演的信心又不大,種種原因影響下,這兩部僵屍電影終於胎死腹中。
  之後過了兩年,我負責寶禾電影公司的創作組,反覆思量,還是要弄一部僵屍電影纔甘心,於是花了三個多月的時間,弄出了“僵屍先生”這個電影劇本來,當時我曾經誇口,用任何的導演任何演員也沒有影響,但大哥大還是不放心,倒是曾志偉全力支持。
  這個人絶無疑問是一個天才,也絶對分辨得出劇本的好壞,也就在他的策劃下,終於出現了“僵屍先生”這部電影,但掀起僵屍電影的狂潮的,並不是“僵屍先生”,乃是事隔差不多有一年之後的另一部電影“僵屍番生”。
  在臺灣,前一部電影改名“停止呼吸”,後一部則改為“一見發財”,就這兩個片名看來,已看出製作人的品味,而水準亦可以分得出高低,我無意開罪任何人,衹是兩個劇本都是出自我手,站在編劇的立場,有些話我是不應該說的,但事實到底是事實。
  也就因為“僵屍番生”的太容易成功,令到港臺部份的製片人以為原來就是如此簡單,於是一窩蜂的搶拍,有一個記錄,十七部僵屍電影同時趕拍,荒山野嶺,大大小小的僵屍跳來跳去,最後甚至弄到臺灣的電檢處下令禁止,凡影片中有僵屍跳的鏡頭一律要剪掉,根究是有一個小童學着僵屍跳,從高樓大廈之上跳下來,一命嗚呼。
  由於粗製濫造的結果,僵屍電影的熱潮終於過去,部份觀衆在受騙後,望而止步。
  我就在這個時候執導了一部僵屍電影“中國第一具僵屍”,既然是自己的東西,各方面準備工夫當然做到十足,而驚笑的密度也在“僵屍先生”與“僵屍番生”之上,但到底熱潮已過,再加上其他人為的因素,香港的票房不過不失,還好在賣埠方面總算令人滿意。
  亦因為熱潮已過,製作人認為需要更改片名,於是這“中國第一具僵屍”連僵屍兩個字也不敢用,要另外改名“茅山學堂”。
  由始至終我都是反對的,我贊成拿去中國兩個字,以“第一具僵屍”為片名,最低限度有一種氣勢,也最低限度令觀衆有一份好奇心。
  第一具僵屍到底是怎樣出現的?又是怎樣子?
  再說,這兩年我以撰寫僵屍電影的劇本揚名。僵屍可以說已成了我的招牌,觀衆相信也有一定的信心,就是這個人弄的僵屍電影必然有一定的水準。
  連招牌也砸掉,這還有什麽話說?所以有時候想起來,實在痛心。
  有人說這是命運,類似的事件,也不是第一次的了,除了命運還有什麽能夠解釋?
  但不管怎樣,我總算做到了一點,就此不再為任何人再撰寫這類劇本。
  面對甘詞厚幣,能夠不動心,實在不容易,衹是我這個人就衹有這種牛脾氣,當然亦可以說,對編劇這種工作我已經厭倦。
  八年多,七十多個劇本,也許不算多,但相反也不少的了。
  在這許多劇本中,近日整理下來,的確是黑色喜劇占多數,也無可否認,個人對這種令人又驚又笑的電影片種的確還有一份偏愛,也所以,難怪曾志偉在七年前便以“鬼王”笑稱。
  這許多鬼鬼怪怪那兒來的資料,很多人都奇怪,無疑衹憑空想、穿鑿附會是不可能的了,事實個人在這方面的資料收集已做了十多年,由讀書時期已開始,藏書的豐富可以說無人能及,有許多絶版書籍,現在根本不可能買到的了,這許多資料,再加上個人的鬍思亂想,推而廣之,自然更加多姿多采。
  回說到僵屍的記載書籍,中外都有不少,成因顯然是有些分別,也各有各的趣味,個人所撰寫的僵屍劇木事實已揉合了中外僵屍的特徵與成因,可以說絶不真實,純粹以娛樂觀衆為主,當然也同時娛樂了自己,這也是個人搞電影一直以來的一點心願,希望娛樂自己同時也娛樂觀衆。
  電影原就不是真實的東西,小說也是的。
  日前與前輩名作傢高陽閑談,提及他的小說可讀性與趣味性極高,這位名作傢笑說他是在寫小說,希望每一個讀者都看得懂,看得開心。
  他這個論調已不是現在提出來,可惜有很多作傢還是不懂,尤其是那些寫武俠小說的作傢。
  現在的武俠小說仍然有大部份還不是一般人能夠看得懂,不是招式,是文字,是小說中人的對白。
  那種對白根本就不是一般讀者能夠明白的,但那些作傢認為那個朝代應該說那種話,他們甚至忘記了自己對那個朝代的認識有多少。
  現代的小說到底寫給現代人看的。
  有時候我甚至有一股衝動,放棄白話文,用廣東方言俚語來寫小說。
  我的劇本原就是用廣東方言俚語寫的,當然,這完全是因為在香港上映的版本是用廣東方言的關係,但衹要你嘗試用廣東方言來寫東西,你便會發覺非獨精采傳神,而且很富快感。
  這相信會有機會。
  又回說到僵屍,中國第一具僵屍到底在什麽時候出現的,到現在我還未能肯定,相信也沒有人能夠肯定,有僵屍特徵的東西實在太多,可以遠推到神話時代。
  有關中國神話時代的記載無疑有不少,但既然名之為神話時代,有什麽記載是可以相信的?
  幸好小說到底是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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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官上任三把火 1
  中國在戰國時代,戰禍連年,民不聊生,朝不保夕,做平民的當然衹有聽天由命。
  那些王侯大夫,腰纏多金,不由便考慮到能否利用金銀珠寶去尋求一種長生不老的秘方,或者一個可以永生不死的地方。
  也因此,出現了一批煉丹燒藥的方士,這批人絶無疑問都是天才,否則也不可能燒煉出那許多奇奇怪怪的丹藥。
  這些丹藥能否真的令人長生不老,永生不死,當然沒有人能夠肯定,但根據記載,他們有些燒煉出來的丹藥,非獨他們不敢服食,連做皇帝的收下來,也擺放在一旁,不敢輕試。
  又根據一些記載,有些方士以身試藥,一命嗚呼,還有一些竟然燒煉出火藥來,一下子爆炸開來,首當其衝,粉身碎骨。
  可是在那個動蕩的大時代,人命實在太輕賤,所以做王侯的不少還是甘願冒險一試。
  西周哀王姬去疾就是。
  方士煉給他的丹藥名為水母流珠,這應該是水銀的一種,但名為水母流珠,實在動聽,再加上樣子也實在寶貴,所以姬去疾還是服下去。
  他是以為可以長生的,即使不可能也最低限度可以祛病強身,那知道服下去,五臟六腑都為之毀壞,當場暴斃。
  方士闖了禍,唯有砌詞大王升天去了,在那個時候,大傢對方士都既驚且畏,而且他們多少都有些把戲,又是煙又是霧的,總帶些神秘。
  當然也沒有人能夠證明姬去疾是服食水母流珠致死,既然沒有人能夠證明方士是否說謊,這件事也就不瞭瞭之。
  人死入土為安,王侯也不例外,衹是被瞻仰遺容的時間長一些,也為了防止屍體腐爛,一般都是以通天犀角等名貴的藥材磨粉開酒,塗在屍體的外面。
  一直以來,王侯中人都是以這種方法來處理屍體,這一次也沒有例外,不知道是否通天犀角等藥物與姬去疾體內水母流珠的餘毒發生副作用,屍體的肌膚隨即發生變化,幹癟下去,部份地方更開始消蝕,變成一條條的幹肉條,當然恐怖。
  這樣的屍體供百姓瞻仰,有損王侯的威嚴尚在其次,衹怕還會惹起一般平民百姓胡亂猜測,王族中人最後想出了一個方法,乃是以玉甲金絲編織成一件“金縷玉甲”給屍體穿上。
  那件“金縷玉甲”整件都是以大小不同的玉片加以金絲編綴而成,金絲已有一定價值,那許多玉片的價值就更是驚人,穿在屍體上,當然美觀。
  屍體的面部也戴上玉甲編綴成的面具,如此一來,整具屍體給人衹有名貴的感覺,除了知道內情的人,怎也想不到“金縷玉甲”下的屍體是那麽恐怖,所以瞻仰遺容的時候,大傢都衹是贊嘆不絶。
  事實去瞻仰遺容的人為數不太多。
  為了配合“金縷玉甲”的名貴,王族中人特別建造了一座八方臺,高達二三十丈,石階筆直而上,要爬上這座高臺已經不易,居高臨下往下一看更為之腳軟。
  驚心動魄衹為了一看高臺上姬去疾的遺容,肯冒這種險的人當然不會多。
  事實姬去疾給他們的印象也不太好。
  這當然可以說是非常風光,誰也想不到問題就出在這件金縷玉衣以及八方高臺上。
  八方臺建造的位置當然是好的,按照先天八卦排列,月圓之夜,月在中央的時候,也正好在八方臺的頭頂。
  “金縷玉甲”的每一片玉甲都是細經打磨,那麽巧,並不反光,而且有聚光的作用,姬去疾的屍體正好盡量吸收月亮的精華。
  有關月亮的精華自古以來都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傳說,月圓之夜是美麗而恐怖的,所謂空穴來風,未必無因,月光的精華在某種因素影響之下是必有一定的作用。
  在姬去疾的屍體送上八方臺的那天晚上,非獨正好是月圓之夜,更巧也是月亮最接近中國的一次。
  事前一些預兆也沒有,也沒有人算得出當夜會天象大變,九星聯珠。
  入夜,風便急起來,八方臺上的火盆火爐“突突”作聲,那些守衛屍體的武士卻完全沒有溫暖的感覺,衹覺得寒風凜冽,由心底寒出來。
  他們披着月光,突然都感覺到月光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森寒,由他們的眼睛直透進他們的靈魂深處。然後他們不約而同的,擡頭往天上望去,看到了那一輪明月,同時也看到了與月亮聯成一綫,又特別明亮的八顆星星。
  “九星聯珠……”一個侍衛脫口叫出來。
  “天變……”另一個侍衛這兩個字出口同時,月亮仿佛變得更圓更亮,一個光球似衝下來。
  那到底是幻覺還是什麽,他們不知道,那剎那衹覺得月亮快撞在八方臺上,不由都驚呼失聲。
  跟着他們一陣目眩,眼球甚至有一種爆炸的感覺,不由都擡起手來遮着眼睛。
  透過指縫他們衹看見那一輪明月光芒閃射,仿佛要壓在八方臺上,一陣異聲中,千萬道光綫聚在一起,就像是閃電般回環飛射,疾嚮高臺上射下來。
  他們不由又一陣驚呼,那股閃電也就在他們的驚呼聲中落在姬去疾身披“金縷玉甲”的屍體上,在一陣暴閃中散開,無數條光蟲般鑽進了“金縷玉甲”內。
  那些衛士看不到這個奇景,也看不到姬去疾的屍體在光蟲進入後的震動。
  屍體的眼睛隨即透出了一股紅光,在紅光閃逝之後,突然直挺挺的彈起來,十枚極長的指甲從玉甲縫中標出。
  把這看在眼內的衛士立即脫口驚叫,也就在驚叫聲中,金屍已落在他們面前,穿着玉甲的雙手疾揮,兩個衛士首當其衝,咽喉碎斷,當場死於非命。
  另外的衛士驚叫閃避,他們手中雖然有武器,卻沒有忘記屍體是什麽人的屍體。
  他們一動,金屍亦動,速度聲勢都是在他們的意料之外,三個侍衛被他擊下了八方臺,另一個閃避不及被金屍雙手扼在脖子上,被尖長的指甲貫穿,亦立時喪命。
  到金屍鬆開些手,從傷口流出來的血赫然是慘緑色。
  其餘的衛士倉皇退下八方臺,金屍仿佛看到他們的動作,跟着追下去。
  他的動作與常人無異,衹是有少許遲鈍,這種遲鈍卻令人更覺得恐怖。
  第一具僵屍也就是這樣出現的。
  衹是一具倒還罷了,在他離開八方臺不久,那些被殺死的衛士竟然一一跳起來,直挺挺的跳動,膚色變得慘白,指甲長出了數寸。
  金屍的指甲插進去同時,也將屍毒送進去,這種屍毒奪去了他們的生命,卻沒有令他們的活動能力消失。
  他們沒有經過水母流珠、通天犀角等等藥物處理,所以活動能力衹限於局部,不能夠像常人那樣走動,衹可以青蛙一跳一跳的。
  他們體內的屍毒也沒有消失,而且迅速滋長,充滿全身,被他們傷害的人與被那具金屍傷害並無分別,很快便受屍毒感染,變成了另一具僵屍。
  這簡直就像是瘟疫,僵屍的數目越來越多,一夜之間,數以百計。
  他們唯一顧忌的也就是陽光,到了白天,全都躲藏於陰暗的地方。
  活着的人知道他們的存在,卻沒有多少人考慮到如何去消滅他們,衹知道躲避到別的地方,也有些人以為他們白天沒有出現,便從此消失。
  到了夜間,群屍再活躍,再一夜下來,數目已是成千上萬。
  這樣下來,中國不難變成一個屍國,也幸好在這個時候,發生地震,天崩地裂,排山倒海。
  天象大變,據說往往都是災禍降臨的預兆,知道屍變的人當然是當作屍變的預兆,不知道的卻一定當作是地震的預兆。
  知道屍變的卻是在地震之後無一幸免,都葬身地底,所以留下來關於那一年的記載,衹是九星聯珠,天象大變,天崩地裂。
  那些僵屍也應該無一幸免,與地裂同時,墮進裂縫內,葬身地底。
  金屍也沒有例外。
  一場可怕的屍禍也就在地震中結束,至於其中有沒有僵屍僥幸沒有深葬地下,留在地面上,日後仍然為禍四方,既沒有記載,也就不可而知了。
  群屍既然葬身地底,應該就不可能再為禍的了。問題還是發生在那襲“金縷玉甲”上。
  那些僵屍在泥土裏經年纍月,終於腐蝕無存,但屍毒仍然保留在泥土裏,這種混入屍毒的泥土當然隱藏危機,無論什麽屍體,葬在這種泥土裏,日久被屍毒侵染,便會發生變化。
  沒有人知道這種屍變的原因,衹知道屍體葬在這塊土地上會變,也因而稱這塊土地為“養屍地”。
  當然也沒有人知道那具金屍因為有“金縷玉甲”保護,不受影響,既沒有消蝕,而且生機延續千年,衹等機會出土。
  時移世易,養屍地也有了很大的變化,附近的居民都知道屍體不能夠葬在泥土裏,改而葬在山壁上,他們在山壁上鑿洞,再以木架將棺材吊上去,插葬在山壁上。
  經年纍月,這種插放棺材的技巧越來越進步,有些棺材插放的位置簡直匪夷所思。
  所有的棺材都有一截露出在峭壁外,所以這些插滿棺材的懸崖峭壁遠遠望見,無疑是一種奇景,近看更就是氣勢萬千。
  這當然是指日間,到了夜間,甚至傍晚時分,難免令人有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到底並不是每一具棺材都是完整的。
  風吹雨打,再加上種種其他的原因影響,部份已有相當日子的棺材已經破爛不堪,露出了裏頭的枯骨腐屍來,也有些棺木脫落,枯骨半吊在空中,這種情景令人看來又怎會不毛骨悚然。
  阿歷山大.曹看到的是雄偉的感覺,他來到這塊養屍地的時候是日間。
  他本來姓曹,叫什麽他沒有忘記,但從來不在別人面前提起,萬不得已時纔提。
  追隨他的人也都是稱呼他阿歷山大,或者曹先生,他留學外洋回來,總覺得外國一切都是美好的,連名字也不例外。
  他喜歡阿歷山大這個洋各,也以有這個洋名為榮,當然,完全不在乎別人怎樣說他,尤其是中國人。
  在他的心目中,他是比其他中國人優勝很多的。
  那個時候去外洋留學的人並不多,回來的人大都有一份優越感。
  何況這位阿歷山大.曹現在又是一個高官。
  年輕,留學外洋,還是高官,就是這些加起來已足以令他自豪的了。
  好像他這種由外洋回來,傢底豐厚,得到高官厚祿的人也實在少有。
  那些所謂厚祿在他眼中當然算不了什麽,以他的傢底,權比利重要得多了。
  縣知事雖然是一個小官,但開始便已是縣知事,前途實在未可限量。
  隨同上任的有他的副官老杜,中年人,眼睛有些問題,也就是俗語所謂“鬥雞”,人有些傻氣,拍馬屁的本事還是有的,所以阿歷山大挑選他做跟班。
  此外還有一位蘇姍小姐,名譽上是阿歷山大的秘書,事實是阿歷山大頂頭上司的女兒。
  蘇珊並未留學外洋,卻在本土受過西洋教育,所以思想也比較洋化,否則也不會弄出女秘書這個名堂,離鄉別井,追隨阿歷山大.曹跑到這個地方來。
  這位蘇姍小姐芳齡未到二十,本性善良,但因為出身名門大戶,難免有些小姐任性脾氣,但幸好受過西洋教育,講求自由平等,要發小姐脾氣的時候多少有些顧忌。
  她隨身帶着一具照相機,在當時的中國來說,這絶無疑問是一種時髦的玩意,尤其是一個少女玩這種東西,在一般人來說簡直是不可思議。
  他們所用的交通工具是一輛汽車,金屬部份全部鍍上一層金漆,椅子是皮製的,高貴大方,衹是一路風沙,來到這裏已經失色很多了。
  負責駕駛的當然是副官老杜,說到駕駛技術,卻是以阿歷山大最好,蘇珊也不錯,但以身份來說,還是老杜駕駛纔合。
  遠遠看見峽𠔌兩側插着成千上萬具棺材的峭壁,他們三個已經瞠目結舌,車在峽𠔌中停下來,下了車,仰首一看,更就不由一聲驚嘆。
  阿歷山大第一個開口:“真是勞民傷財!”
  老杜應聲嚷起來:“嘩,這麽多棺材插在山崖上,真是前所未見。”
  “這就是這個地方的特色。”阿歷山大說。
  “為什麽這樣做?”老杜追問到底。
  “這個叫做懸棺,又稱風葬,據說,這附近是養屍地,屍體葬在泥土裏便會變僵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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