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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開放的偉大實踐
  紀念改革開放三十周年:改革開放的偉大實踐
  
  在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精神的鼓舞和推動下,我國的改革開放已經進行23年了。這23年是偉大的23年,是祖國大地山河巨變、舊貌換新顔的23年,也是改寫中國歷史、譜寫新的篇章的23年。改革開放取得了巨大的成就,我國的國民經濟快速發展,綜合國力大大增強,人民生活顯著改善。23年來,國民經濟大體上以 9%的速度增長,人均國民收入增長了7倍以上。
走進中南海之前的日子(代前言)(1)
  我是1981年初,即改革開放初期走進中南海的,是改革開放决策的參與者和改革措施的實踐者之一。在回顧改革開放是怎樣走過來的之前,我想首先簡要介紹一下走進中南海之前的日子。
  我的家庭
  1929年6月12日(農歷五月六日),我出生在山東省泰安縣西南鄉田傢東史村(1950年這個鄉改為汶陽鎮,隨第一區劃歸肥城縣管轄)。田傢東史村坐落在山東省泰山西南約40公裏的大汶河北岸。這裏是泰肥山區中僅有的一片平原,土地肥沃,物産豐富,古人所稱“汶陽之田”即指此地。
  我的家庭在當地算是個名門望族。我的祖母生下我父親兄弟姊妹11人,7男4女,1男1女小時夭折,活下來9個,6男3女。抗戰前,全家人口已達32口之多,且在一個鍋裏吃飯。傢中有我的曾祖母(曾祖父英年去世)、祖父母、我的父輩兄弟姊妹及我們這一代。祖父是當地一位知名人士,當過鄉裏正(即鄉長),知書達理,崇尚文化,為人正直,不信神教,不崇洋人,樂善好施,廣交朋友,思想比較進步,重視兒孫們的文化學習。我的父親田景韓(原名田錫琦),在兄弟中排行老大,1927年就讀於濟南省立高級師範,以後又在泰安縣城裏教書。我二叔田晉臣(原名田錫廷),繼我祖父在當地當鄉長。三叔田錫貞在傢經營一小中藥店。四叔早年夭折。五叔田錫珉、六叔田錫琰、七叔田笑海(原名田錫珊)3人在傢務農,他們有的上過中學,有的上過小學或私塾,都有一定文化知識。我的父親,在父輩中是學歷最高的。他性格耿直,為人憨厚,但不善交際,一生在麯折坎坷中度過。他在泰安縣城教書期間,我的祖父、叔父們背後多稱他是書呆子,認死理。
  “田傢軍”
  1937年“七·七”盧溝橋事變後日本人長驅直入,未遇任何抵抗,很快就占領了山東的濟南和泰安。在山東黨組織的領導下,泰西地區抗日烽火四起。1938年,我父親和二叔拉起了抗日遊擊隊,父親任政委,二叔任隊長,三叔、七叔和我大哥也先後參加了這支隊伍,在泰山南部大汶河一帶打擊日偽軍,被當時泰西人民稱為“田傢軍”。隨着形勢的變化,我父親先後任泰西縣抗日政府民教局長、冀魯豫邊區聊城專署文教局長、聊城中學校長、菏澤中學校長、冀魯豫行署文教處教育科長等職。1953年,他在擔任菏澤中學校長期間,據說在給學生上課時講了江青的什麽壞話(後來纔知道,是說江青原來不叫江青,叫藍蘋,與毛主席結婚是康生介紹的,並說中央對她有約法三章,不許她過問政治等),菏澤地委書記與他個別談話時談崩了,一氣之下他辭職回傢。1954年,菏澤地委派人又把他請回來,給了他撤職處分,分配到單縣中學任教。“文革”中他被調到河南省洛陽市六機部所屬柴油機廠的職工中學任教,又因上課時講了什麽“錯話”被打成“反革命”。
走進中南海之前的日子(代前言)(2)
  父親革命一生卻被打成“反革命”,蒙受不白之冤,我幫助父親寫了申訴書,後經平反,辦理了離休手續。
  我母親是一位善良賢惠的女性,她雖然沒有讀過書,但很有教養。她的父親即我的外祖父是一位很有造詣的學者,長期從事教學工作,也是我讀私塾時的老師。抗日戰爭前,母親在我們這個大家庭中以身作則,勤勤懇懇,很受妯娌們的尊重。父親參加抗日工作後,不論父親處境如何,母親都與之相隨,照顧父親的生活。在戰爭年代,因父親與我們弟兄3個都先後參加抗日工作,母親整天牽挂我們,思慮過多,患上了失眠癥。1971年,我剛從“五七”幹校調回機關,就將父母親接至成都一起生活。那時,我們缺乏醫療知識,聽人說服安眠藥有副作用,千方百計不讓母親吃安眠藥,老拿維生素片騙她。她徹夜失眠,萬分痛苦,終因心力衰竭於1973年去世,享年68歲。其實,她一個家庭婦女,又不管國傢大事,糊塗點又咋的!為什麽不讓她多活幾年!我真是後悔莫及。
  1981年,我調到國務院工作後,把父親遷來北京。他老人傢1991年因心髒病突發去世,享年86歲。
  少小投奔八路軍
  1940年,抗日戰爭進入了最艱苦的年月,周邊一些大的村鎮也被日本人設為據點,我的家庭多次被查抄。這時我的傢人已不能在傢正常生活,有的投親靠友,有的東躲西藏,有傢不能回。我隨母親有時躲在外祖父母傢,有時躲在大姨傢。一次在漢姦帶着日本人查抄我傢時,我和二叔傢長子田紀霞、三叔傢長子田紀雯3人都跑到一傢近鄰躲藏,三叔傢比我長一歲的田紀雯被漢姦認出,當場遭槍殺。這時我們在傢裏再也待不下去了,親戚傢也都怕受牽連不敢收留我們。於是,1941年鼕,剛滿12歲的我便和二叔傢剛滿13歲的田繼霞一起,由地下交通員秘密護送,離開可愛的家乡,西渡黃河,奔赴冀魯豫軍區第一軍分區參加了八路軍,開始了我的革命生涯。
  為了使負擔分散一點,我先是投奔七叔任參謀長的獨立團當了一名小八路,田紀霞直接去了二叔任廠長的八路軍一分區所屬抗屬工廠。獨立團團部的同志對我都很好,我七叔有時讓我當通訊員,有時讓我到廚房幫炊事員洗菜,老號長有時拉我去教我吹號。但就是夜行軍不行,一上路就打瞌睡,七叔常常把馬讓我騎,但我打瞌睡會從馬背上掉下來;七叔有時把我拴在馬尾巴上拉着走,也會打瞌睡摔到溝裏去。無奈,半年後,七叔把我送去抗屬工廠當了童工。這個工廠主要是為部隊生産地雷、手榴彈,也織襪子、毛巾,熬肥皂。在工廠我學會了翻砂澆鑄手榴彈彈殼、織襪子等。工廠員工多係工農出身,有文化的不多,我這小學生也算是“知識分子”了,教大傢識字、唱歌。幹了近一年,組織上認為我們年齡小,又有一定文化基礎,可以培養,送我和田紀霞到山東茌平縣抗日政府領導的抗屬小學上學。這個學校完全是抗日傢屬子弟,實行供給製。學校沒有固定的校址,根據形勢經常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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