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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赶上了》:小嘎——母亲眼中的儿子
  记录葛优家事的图书《都赶上了》
“老嘎”“小嘎”的由来
  “老嘎”是葛存壮的简称。他的老友和老同事都叫他“老嘎”。我先前叫他全名。结婚以后,再叫全名觉得有点生分,怎么叫呢?那时,我觉得革命队伍中互称老某、小某,都显得豪爽亲切,干脆也就称他“老嘎”吧。写书的时候,很自然地就完全应该称老嘎。  至于“小嘎”,是葛优的小名,是随他爸爸老嘎的名字来的。从小到现在,我和他爸,还有看着他长大的叔叔阿姨们也这样叫他,我写起来也很顺手。  至于为什么不叫老葛而叫老嘎?那是他在大连拍摄影片《六号门》时,当地人问他姓什么。  他说:“姓葛。”  “什么葛?”  “诸葛亮的葛。”  “哦!诸嘎(葛)亮的嘎。”大连人就称呼他为“老嘎”。  剧组里的同事们也随着叫他老嘎,葛存壮的名字就演变成老嘎了。
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葛优是一个早产儿,降生在天坛医院妇产科。出生时不足五斤,脸上皱皱巴巴,像只丑小鸭。  我从小身体瘦弱,成人后又患有神经衰弱,经常失眠,食欲差,全身乏力。1956年夏天,我的体重已降到79斤(身高1.62米)。领导关怀,让我到北戴河海滨去疗养。回来以后,觉得精神好些。不久,竟然发现怀孕了。这时,老嘎和我结婚已将近一年。对于孩子,我本无所谓,甚至怀疑像我这么弱的身体能生孩子吗。但一旦发现怀孕,却也有些意外惊喜。老嘎特别喜欢孩子,看到同事们的孩子,总要去逗逗,玩玩。现在自己也要做爸爸了,格外高兴。  我的肚子慢慢鼓起来。婴儿在腹中开始踢腿伸胳膊了。像所有的准爸爸一样,老嘎把耳朵贴在我肚子上听孩子的心跳,摸摸孩子踢动的拳头和脚丫。一副很陶醉的神情。他说,等孩子出生,他要什么,我就给买什么。他要天上的星星,我也给摘下来。  我把母亲从老家接出来,准备请她帮我带孩子。她那年五十岁,虽已是老年人,但身体还健康,而且毕业于师范学校,有文化,懂卫生。我是独生女,母亲生我以后再没怀上孩子,因此对孩子特别稀罕,珍贵。  一切就绪,就等着宝贝孩子降生了。  当我挺着不很大的肚子走在街上时,我感到了做女人的骄傲,做母亲的自豪。那时我胃口特好,从没有什么恶心呕吐的反应,失眠也不治自愈了。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  离预产期还有两个来月的一天晚上。半夜两三点钟,我突然肚子疼,阵阵宫缩。和我同住一屋的同事老白和我母亲连忙叫出租车送我去医院。  大夫检查后,没说什么,留我住院保胎。  第二天清早,老白到剧团宿舍把老嘎从睡梦中叫醒。怀孕后期,为了避免上下班的劳累,我一直住在西单舍饭寺单位宿舍,老嘎仍然住在小西天的家。他立即叫辆出租车赶到医院。医生和他谈话,说我身体太弱,胎儿太小,估计只有三斤多,而且可能是胎盘前置,难产,看来母子难保。最后问他,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什么时代了!居然还能提这样的问题,真是不可思议。封建时代,妇女的生命不值钱,公婆宁愿要自家的骨血——孩子。媳妇死了,可以再娶一个。如今已经是男女平等的社会了,还提这样的问题!老嘎愣住了,不假思索地回答:“我两个都要。”医生还是逼着他回答,究竟要大人?还是要孩子?老嘎沉思良久,痛苦地说:“那就只好保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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