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文學>> 作家评传>> 葛紅兵 Ge Gongbing   中國 China   現代中國   (1968年十一月)
直來直去
  《直來直去》是葛紅兵真正的自述,是他獻給大中學生的一本勵志書。葛紅兵以談話的形式,講述了從一個農傢孩子成長為博士、大學教授的麯折歷程,真誠、坦率地進行自我剖析,尖銳、大膽地進行社會批評,出語犀銳、放達,展示了一個學者對社會的深刻思考、一個作傢對生命的獨特體驗,現身說法式的言說,讓本書始終洋溢着生命作者對生活的熱愛、對不斷自我超越的渴求,是今年難得的適合大中學生閱讀的勵志書。
乖孩子、好孩子是大人們的精神鴉片
  我做過小學教師、中學教師,我對少兒有瞭解,我知道中小學課堂是怎麽回事。我現在大學裏教書,接觸很多大學生,在我看來,他們是不健全的,尤其是在思想和感情上,根子在哪裏呢?在中學、在小學的課堂上。  我為什麽要寫科幻小說呢?我想看看我們的青少年朋友,和中小學裏的朋友說幾句知心話。有的人說,你這麽年輕,已經做了教授了,還寫什麽小說呢?我是為人工作,不是為職位工作,幻想是個載體,通過這個幻想,我可以和你們這樣的少年人交流,它可以讓我跨越年齡。我要告訴少年朋友,想象力很重要,比“對和錯”還要重要,我要告訴少年朋友,科學意識很重要,不要單單衹有“技術”意識,把科學當成工具,那衹是“技術意識”。我是搞文藝理論和批評的,許多人把我看成是一個學者,但我更願意把自己看成是一個作傢,四年前,我在江蘇少兒出版社出版了兩個長篇《太空使命》、《地下王國》,銷了7萬册,去年我出了長篇小說《我的N種生活》, 今年我在上海少兒出版社出了《未來戰士三部麯》,我的目的就是這個。  ……  我們從小被要求做乖孩子,在傢裏傢長這樣要求,在學校裏老師這樣要求。我們的課堂上,老師是神,是真理的化身,對錯的標準。上課的時候手臂別在後面,衹聽老師說,不能自己說,老師是權威,我們在課堂上不能隨便插話,不能隨便回答問題和提出問題,我們不能在課堂上犯錯——回答錯了要受老師的批評甚至責駡,在這樣的環境中我們怎麽能培養出想象力豐富,有質疑、探索精神的學生呢?這樣的課堂衹能培養老師的虛榮和自信,不能培養學生的自信。  前些天我和上海雅思口語考試一個主考官聊天,我問她中國應試者和外國的應試者有什麽不同?她說中國應試者回答問題千篇一律,好像沒有個人喜好和觀點,也不善於反問,衹是應答,不善於交流,像是有恐懼感似的,不自信。她也在中國大學教書,她說她最不能適應的是中國大學生在課堂上不說話。  我說,中國學生從小就要求在課堂上不要隨便說話,即使是得到老師同意的發言,也要小心,因為說錯了要批評,他們衹能聽老師傳道、授業、解惑,接受知識,而不是自己探索知識和真理。這是中國的問題,有中國傳統在裏面作祟。先秦的時候中國的孔子怎麽教學生呢?《論語》中,真正說話的衹有一個人,其他人都是聽道者、侍從者。老師孔子和他的學生不是平等地在探索真理,師生是有等級的,老師在上,學生在下。  這和西方傳統不同,西方的acdemy,傳統是柏拉圖的,他在acdemy那個地方創建了西方歷史上第一座學院,師生不是“你教我學”的關係,而是共同討論,探求真理的關係,所以,在西方的大學裏面,就沒有中國式的師道尊嚴,有的是平等的探討。由此,我們會看到柏拉圖著作中的蘇格拉底是一個平等的參與討論的智者。事實上他自己也說自己是沒有學問的,他衹是知識的助産士而已。
童心、愛心、好奇心
  我對我自己說我不能僅僅作為一個作傢,一個教授寫作,我要作為一個曾經的小學教師、中學教師為學生寫作,我要用童心、愛心,用好奇心、想象力寫作,把這些重新給孩子。嚴酷的技術主義教育已經走嚮極端,而人文主義的教育卻是如此缺乏,這衹要我們看看,中小學生傢長和教師衹鼓勵孩子讀教科書,反對甚至禁止孩子讀文學作品、藝術作品的情況,就知道了。我要反對技術主義,希望孩子們熱愛的是科學而不僅僅是技術;反對功利主義,希望孩子們能用人文眼光看待世界,我尤其重視想象力……  科學的目的是什麽呢?是人,是整個世界。是讓我們更加愛人,更加愛地球,愛地球上所有的生物。不是讓我們變得更殘忍。但是,我們常常會忘記了這一點。我在小說中提醒我們的少兒讀者要註意這一點。我們製造了機器人,但是,我們衹是把它們當成工具,沒有把它們當成朋友,我們的工具遲早有一天會反對我們,因為我們壓榨它們,我就寫了機器人反過來統治人類;但是,我們的朋友是不會反對我們的,所以,我的意思是我們要把一切當成我們的朋友,我們把大自然當成我們的朋友,大自然就會給我們饋贈,不會戕害我們。現在呢,我們沒有把大自然當成朋友,如果這樣繼續下去,我們遲早有一天,會找不到星星,因為空氣污染了,天空灰蒙蒙地一片。我們把黑熊當成我們的朋友,黑熊就不會滅絶,它們就能給人類帶來生物多樣性,這個世界就會非常豐富、有趣。對待剋隆人也是如此,我們如果是出於實驗的目的,出於自我繁殖、自我復製的自私目的製造剋隆人,那麽便會給剋隆人帶來無盡的痛苦。  我在我的科幻小說“未來戰士三部麯”中寫了一個故事,人類把太空世界想象得過於黑暗,總覺得外空的太石星人會來搶占地球,於是,他們製造了一艘飛船炸彈,飛船衹要接近太石星便會自動爆炸,實際就是自殺性炸彈了,但是呢,人類不告訴飛船的駕駛員真相,他們怕這些飛行員反悔。他們讓這些飛行員蒙在鼓裏,讓他們在不知不覺中當炮灰。結果呢?太石星人很友好,有時候我們會發現,我們的敵人並不那麽多,倒是人類自己對自己人非常殘忍。科學是和人道結合起來的。九一一事件,那些參與劫持飛機,撞嚮經貿大廈的人,他們會開飛機,是不是就是有科學頭腦的呢?不是,他們衹是懂了開飛機的技術,根本不能說懂科學。相反,他們是在用技術褻瀆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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