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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n years
  New concepts decade winners for Best Novel essence: a decade
  Despite the passing of youth, the text is still boosting! This is the Chinese New Concept Writing Competition decades clearest symbols. The most fiery moment after 80 writers representatives - Han, Guo wrote boosting have here the first word, and "new concept" in this arena, but has become an effective shaping China's young writers "threshold." Chunfeng Literature and Art Publishing House as a famous writer of the water grid after 80 said, "The new concept has gone through a decade. Place in them for the kids, this is a difficult and wonderful journey. It represents not just the an essay contest and a writing group, it is children who cherished dream of proof and record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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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序 绝对领域
  序 绝对领域
  袁鸿杰第六届一等奖
  几年前,有那么一个下午,我的一个姑父,看完我刚发表的一篇小说后,皱着眉头把我叫到身边,他决定要教育教育我。
  你的想象力是很好的,”他说,同时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下坐姿,把摇摇欲坠的肚腩往上托了托(我感觉到这象征着一个转折),“但是,过于天马行空,写的东西与现实生活几乎没有联系,读者看完后并不能得到切实可用在生活中的启发。说严重点就是不知所云。你这样写下去,可是成不了气候的啊。”我唯唯诺诺,连声称是。他很满意我的表现(或许也有些许失落),沉默了半晌后又说:“当然,你的年纪还小,对生活的感悟还不深,也不能过高地要求。平时可以多看一看贴近生活的畅销小说,杂志方面我推荐《读者》和《知音》,里面的文章都是贴近生活的,蕴含大量的人生哲理,对你大有好处。”我眼睛猛地一亮,表现出迷津被指点后的兴奋,并且当即表示,以后一定日读夜读《读者》和《知音》,直到与生活融为一体。我的姑父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我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是什么都没说,于是恭身告退。
  我的这个姑父是某爱国主义军训基地的办公室主任,他教育我是出于职业的本能,多年来我已经习惯了聆听他的教诲,从不辩驳——就像我还是学生时从不与老师辩驳一样——我不想激发起他更强烈的教诲欲,否则将是非常麻烦的一件事。然而我也必须承认,我是阳奉阴违的典型代表,长年听取长辈的经验之谈,想法依然故我。比如直到现在,我依然写着不知所云的小说。
  有一件事情我思考了很多年:为什么许多在柴米油盐的酱缸里游得精疲力竭的人们,在现实中竟然没有受够那些庸常与琐碎,还要到精神世界里再度饱尝?无论是小说还是影视剧,无论是作者(编剧)还是读者(观众),他们喜欢那些虚构出来的人物把他们生活过的生活再生活一遍,他们喜欢那些虚构出来的人物戴上他们常戴的脸谱,使用他们熟悉的道具,说他们每天说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话,把他们经历过的世俗困难和发泄过的小情绪再现一遍。
  对于这种奇怪的现象,我暂时的结论是:或者是在现实中被蹂躏久了产生了二次受虐倾向,或者是需要在“高于生活”的艺术形式中找到同病相怜者,得到一种慰藉,以便感慨“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啦”,从而心安理得地活下去。
  没错,你们的世界就是这样的啦,我理解你们。但对于那些世界不是这样的人,你们能不能不强迫他们跟你们一样?
  “绝对领域”这个词我是在刚上初中的时候,从一本讲不同的世界的书上看来的,意为只由自己全权控制的领域。当时年幼的我大为兴奋,在后山山脚找了个挺深的山洞,把它划为我的绝对领域,不但意淫除了自己无人可以进入这个山洞,还整天神神叨叨地在山洞四壁寻找,就盼着忽然看见“前有小孔,仿佛若有光”,找到不同的世界。然而不久,就连续发生了让我气急败坏的事情:先是我的父亲发现了我的异常,他为了不让我彻底变成神经病,关了我的禁闭;而当我从禁闭中被解放出来时,看见的是一辆大铲车一铲子下去,我的绝对领域从此绝对消失。
  我失魂落魄了很久,直到忽然有一天发现,山洞虽然消失了,但是留下了另一个绝对领域:我的精神,我的想象力,而且它比那个山洞有趣得多——它没有四壁,却从来没人能进来。这带来两个比较明显的结果:一、从此我就变成一个阳奉阴违的人;二、有一年我参加一个叫做新概念的作文大赛,忽然发现世界上还有那么多拥有绝对领域的人。
  最让人愉悦的是,在这些人面前,我发现自己完全不必阳奉阴违。所有匪夷所思而没有现实效益、平时说出来多半要被当成神经病的想法,彼此间交流起来竟是那么自然。
  这些绝对领域拥有者来自四面八方,他们有一些与我一样,以阳奉阴违为荣——俗世的条条框框已经够多,我们没有英雄枭雄的魄力,无法斩断所有羁绊,生活轨迹也只是携带着长辈期望的、社会所必须的功利性顺着框架打转;有一些则属于极限流,为消灭现实障碍放弃一切,四处漂泊,却在生存线上挣扎;当然也有个别的超人,可以几乎不理会生活压力又能活得身体倍好吃嘛嘛香的。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能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肆无忌惮地撒欢儿,好玩、痛快、自由、自在。他们知道这是个人的绝对领域,在里面干什么都行,没有哪个王八蛋管得着。
  所以不久以后,在不同的时间地点,他们每个人都生出了一样的想法:要干就干一票大的。他们开始在这样的一个绝对领域创造世界,不同于他们生活过的、他们不需要在里面讨谁欢心的世界。
  再后来,他们又把那个世界里发生的故事记下来,就有了很多“不知所云”的小说——这些小说确实几乎都没什么用,不能教会你做人的道理助你升官发财,也不能给你带来“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啦”的慰藉。但是,可以保证它们中的大部分都很有趣,因为它们发生在你不曾生活过的世界。
  而你手中现在所拿的这套书,就是十年来这些小说中一部分的集合,也就是许许多多个绝对领域里的世界的叠加。里面或许“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但是一定有山,有水,有梦想。
  是为序。
  2008-9-19
第2节:最初的爱,最初的伤害(1)
  最初的爱,最初的伤害
  文/庞婕蕾
  陌生的城市,郭轩独自一人在街头徘徊。
  秋天的风很凉,凉到他觉得背都直不起来。他在路边的街客买了一杯冒着热气的珍珠奶茶,继续行走。毕业几个月,出差已然成了家常便饭,早上还在这个城市,下午便到了另外一个城市,晚上可能还得出发去第三个城市。忙碌的日子未尝不适合他,他自认为有使不完的劲。可是为什么每每夜晚来临时,他却开始烦躁,抑郁,有排解不了的空虚?他还没老,却已习惯怀旧,收集旧物,翻看老照片,想念从前的那些人,尤其是那个叫石薇的女孩……
  一
  初三那年,春游回来,车上座位不够,带队老师让所有的女生坐着,而全体男生站着当护花使者。有些男生抱怨,说他们也累了一天,既然男女平等,就该大家都坐一半的路程。郭轩倒觉得没什么,他一直以男子汉自居,为女孩让座是男子汉职责范围内的事。
  郭轩站在隔壁班女生的旁边,一个清秀的女孩,长发,长睫毛,皮肤瓷白。郭轩注意她是因为车上很挤,郭轩动弹不得,他的目光只能落在她的身上。女孩坐在靠窗的位置,她一直专注地看着窗外,那么执著的眼神吸引了郭轩。窗外是乡村的田野,金黄色的一片,远处的夕阳在慢慢西沉。
  “真漂亮。”女孩惊叹。
  “是啊,真漂亮。”郭轩也情不自禁应和。对于从小在城市长大的孩子来说,那确实是难得一见的自然美景。突然,就不想回去了,车水马龙、停不了的脚步,无休止的作业,即将来临的中考,一切都让人窒息。
  女孩看了看郭轩,脸红了,微微一笑,又马上回过头,再没看郭轩。窗外的微风让女孩的长发飞扬起来,留给郭轩的只有那模糊的被黑发盖住了的侧面。
  下车的时候,女孩不小心踩了郭轩一脚,她抱歉地笑了笑,又走了,也许就是那么一刹那,那张恬静的脸自此留在了郭轩的记忆里。
  回学校后,郭轩很快就知道她叫石薇,隔壁班的学习委员,美丽优秀,被众多男生追捧,却始终不动声色,只和要好的女生亲近。因为她的矜持,郭轩对她的好感进一步升级了。
  上体育课的时候,两个班级是一起上的,男生归男生,女生归女生。有一次下雨,女生被安排去看卫生保健录像,男生聚集在隔壁班上理论课。
  郭轩恰巧坐到了石薇的座位上,他看到她的桌子很整洁,书本叠得整整齐齐的。那节课其实郭轩都没怎么听,他关注的是石薇所有的东西。课上到一半的时候,郭轩终于忍不住翻开石薇的书本,在扉页上写下了她的名字以及学号。那落笔的一刻好像心中有千言万语,可是什么也写不下来。
  后来郭轩一直盼望体育课下雨。他开始强烈想念石薇的桌子,他开始一遍遍地在纸上写下她的名字。
  终于又到了下雨的日子,郭轩最先冲到隔壁班的教室,寻找到了石薇的座位,坐下的那一刻好像还感受到她的体温。他翻开那本书,扉页上还留着他写的名字和学号,石薇没有做任何的改动。也许石薇根本就没有在意这些字。他看着窗外,雨下得很大,他在想像石薇看有关身体发育的录像时是怎样的表情?恬静,害羞,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