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文學>> 金融股票>> 張庭賓 Zhang Tingbin   中國 China   現代中國   (1970年)
中國人財富保衛方略:反熱錢戰爭
  熱錢來無影去無蹤,熱錢的掌門人更是若隱若現、神出鬼沒。本書嚮讀者展示了"熱錢代表"的一封神秘來信……我們改革開放30年所辛苦積纍起來的、來之不易的血汗財富始終在熱錢的覬覦和威脅之下。熱錢代表着一種叢林法則的思維模式、一種市場原教旨主義的經濟學思潮、一種弱肉強食的生活方式、一種"狼性"文化,甚至是某種文明的化身。一場新的金融危機正在逼近我們,要始終對熱錢保持高度警惕。反熱錢就是要保衛我們的財富,也是為了捍衛我們的精神傢園--我們的價值觀。熱錢的背後有西方精英的強人邏輯思維,所以,欲反熱錢,就要反熱錢的邏輯思維,就要先拯救西方的精英思想靈魂。這是本書的思想性所在。近期股市的上竄下跳是熱錢在興風作浪,是對中小投資者的反復掠奪,也是對我監管當局的無情羞辱。必須對熱錢進行迎頭痛擊:我們擁有反擊熱錢的七種武器。公平與效率並不矛盾;對內開放應優先於對外開放。嚴格控製人民幣兌美元的升值速度,以控製熱錢規模、提高熱錢的偷獵成本,也給本土企業以喘息之機。
第1節:預警金融大地震(1)
  第一章 預警金融大地震
  對於一場針對中國人十萬億人民幣計財富的超大規模圍獵來說,讓羊群們恐慌地感到四面楚歌,驚魂失魄,四散奔逃而不得出路衹是第一階段;第二階段要把羊群們趕到狩獵者挖好的陷阱中,最好讓羊們自己跳進陷阱,摔斷腿腳,心理潰敗,束手就擒。
  ? 新亞洲金融危機捲土重來?
  在一場突如其來的汶川大地震後,未來將會有一場同樣驚人的金融大地震考驗我們嗎?
  2008年5月12下午2時28分,以四川汶川為震中,一場裏氏8.0級的大地震震撼中國,造成了巨大的人員與財産損失,死亡與失蹤人數近10萬人,受傷37萬餘人,直接經濟損失超過1萬億元人民幣。
  在這場大地震的事後思考中,人們最懊悔的是,如果我們能夠在震前預測到這場8。0級的大地震,並及時采取措施,是可以將這次災難的損失降低到最小程度的,而寶貴的生命也可以幸免於難。
  誠然,人類目前仍不能完全掌握地震事前預報的技術,這個能力的提高當然值得防範地震等自然災害的部門改進。然而,大地震等自然災害畢竟數十年難得一遇,如果我們收穫的教訓就到此止步,然後繼續歌舞升平,高枕無憂,那麽我們這些生者仍然未能盡到責任。
  我們是否應該乘此良機將思考推而廣之,比如中國會不會面對巨大的經濟災害,特別是在宏觀經濟和金融貨幣領域?在2008年兩會的答記者會上,溫總理就已經警告"今年(2008年)恐怕是中國經濟最睏難的一年";2008年5月9,分管金融的王岐山副總理也特別強調"必須把維護金融安全穩定放在首要位置"。如果在這樣已經非常明確的要求面前,有關部門沒有對金融安全有着清醒的認識,采取有力的防範措施,使得中國"金融大地震"在不遠的將來發生,造成十倍於汶川大地震的中國財富損失,那麽我們是不是會更加遺憾呢?
  從2007年1月1開始,筆者就不斷警示新亞洲金融危機的潛行逼近,一場金融大地震在悄悄醖釀。當時,我在《第一財經報》發表了題為《警惕2007熱錢:為2008醖釀新亞洲金融危機》(以下文中未註明出處的文章,均來自《第一財經報》)的文章,文中寫道:"在時間洋流從2006流嚮2007、2008的金融海洋上,突然翻起了一朵奪目的浪花,讓世人有機會一窺海面下暗流洶涌的方向。"
  此前的2006年12月18~19,泰國爆發"一貨幣戰爭"--18晚,泰國央行下令,從19起,實施外匯無息存款準備金的係列舉措,以增加熱錢(Hot Money,又稱"逃避資本"(Refugee Capital),是充斥在世界上,無特定用途的流動資金。它們逃避監管,為追求最高報酬及最低風險,在國際金融市場上迅速流動的短期投機性資金。它的最大特點就是短期、套利和投機)進入成本,緩解泰銖升值壓力,預防熱錢大進之後再大出之時的金融悲劇重演。
  熱錢當即犀利反擊,19泰國證交所指數(SET)暴跌14.84%,市值蒸發230億美元,泰國央行當宣佈取消上述管製措施。與1997年亞洲金融危機時,泰銖因熱錢撤離暴跌不同,此次是泰國央行意在打"預防針",但一敗北,還是讓人大跌眼鏡。畢竟當年泰國央行抗擊了近兩個月,如今捲土重來的熱錢顯然已更加強大,先拿泰銖"祭旗"。
  當時,筆者就開始提醒:
  這就引發一個巨大的懸念。1997年的亞洲金融危機之時,從泰國開始的一係列多米諾骨牌倒下至中國戛然而止。在金融基本封閉的中國內地堅強後盾之下,香港與投機熱錢兩度决戰,熱錢知難而退。如今,假如更加強大的熱錢再度衝擊而來,中國能否依然安然無恙?
  遺憾的是,這個此後不斷提高級別的警告並沒有引起亞洲國傢的足夠重視,現在,新亞洲金融危機捲土重來已經迫在眉睫,新的懸念是,它的第一塊多米諾骨牌會從哪裏開始倒下,現在答案已經水落石出--越南。
  2008年3月下旬,越南國傢銀行聽從了"以本幣升值控製通貨膨脹"(通貨膨脹是物價水平普遍而持續的上升。按照通貨膨脹的嚴重程度,可以將其分為三類:1.爬行的通貨膨脹,又稱溫和的通貨膨脹,其特點是通貨膨脹率低而且比較穩定。2.加速的通貨膨脹,又稱奔馳的通貨膨脹,其特點是通貨膨脹率較高--一般在兩位數以上,而且還在加劇。3.超速通貨膨脹,又稱惡性通貨膨脹,其特點是通貨膨脹率非常高--標準是每月通貨膨脹率在50%以上,而且完全失去了控製)的謬論,將越南盾與外幣的浮動幅度由0.75%擴大到1%。然而事與願違,越南盾由升值變為貶值,在2個月內快速貶值2.6%,在遠期匯率預期的NDF(是指無本金交割遠期外匯(Non?Delivery Forward,簡稱NDF),它是一種遠期外匯交易的模式。其做法是交易雙方在簽訂買賣契約時"不需交付資金憑證或保證金",合約到期時亦不需交割本金,"衹需就雙方議定的匯率與到期時即期匯率間的差額"從事清算並收付的一種交易工具,它是市場預期某一種貨幣未來漲跌的指標)市場下跌得更為猛烈,5月30NDF匯率市場預期越南盾未來一個月將貶值7.6%,12個月貶值28%。與此同時,韓國以及東南亞多個國傢也開始了貨幣貶值。
  在越南,股市危機已經發生並繼續擴大,至5月30,鬍志明指數已比歷史高點跌去65%,2008年以來已經下跌55%,它還是一場房地産危機,鬍志明市的房價已經跌去一半,而商業銀行等金融係統的危機難免接踵而至。
第2節:預警金融大地震(2)
  如果說當時這種憂慮警鐘敲得有點早,那麽一年半後的2008年5月底,當越南貨幣危機突然爆發的時候,就已經是振聾發聵的最後警告了。我們再也不能心懷僥幸幻想--越南危機是一個偶然事件,不會傳導到中國、整個亞洲,乃至全球新興市場。?
  熱錢的眼中釘:"世界工廠"的"護城墻"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何況是已經以大國和平發展、民族偉大復興為戰略目標的中國。筆者在2007年初分析道:"人不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因而,我們不能以中國昔免於亞洲金融危機為由,推斷出中國明無憂。"中國之所以在1997-1998年的亞洲金融危機中幸免於難,其中非常重要的原因有兩個:一個是中國的外貿依存度(外貿依存度是指一個國傢出口額加上進口額與國民生産總值或國內生産總值之比,是開放度的評估與衡量指標。該指標可以反映一個經濟體對國際經濟的依賴程度)較低;二是中國的金融沒有開放,仍采取人民幣對美元的固定匯率,長期保持1美元兌換8.30元人民幣左右,資本項目也沒有放開。這就形成了金融市場和實體經濟的雙重防火墻,雖然當時亞洲金融危機對中國的實體經濟産生了一定的負面影響,但中國基本將這種金融動蕩--匯率、股票和房地産的大動蕩隔絶在國門之外。
  但是,到了2007年初的時候,情況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在亞洲金融危機之後,西方發達國傢將製造能力大規模轉移到中國後,中國的"世界工廠"蓬勃發展,帶來了經濟的快速增長,但也使得中國經濟對外貿的依存度高達70%以上,比例之高,在經濟大國中首屈一指,遠遠超過美國、本、德國、英國等西方大國的14%~20%,和貿易相關的經常項目(經常項目亦稱經常賬戶,是指一國與外國進行經濟交易中經常發生的交易項目。其中包括有形的商品的進出口(即國際貿易);無形的貿易,如運輸、保險、旅遊的收支;以及國際間的轉移支付,如賠款、援助、匯款、贈予等等。與之相關的資本項目是指國與國之間發生的資本流出與流入。換言之,就是一國為了某種經濟目的在國際經濟交易中發生的資本跨國界的收支項目。包括各國間股票、債券、證券等的交易,以及一國政府、居民或企業在國外的存款)資本出入境大大增加,然而我們對於經常項目資金出入境的監管意識和能力沒有相應提高,給了國際投資資本熱錢以可乘之機。而在2005-2006年度,中國的金融改革全面突進,與國際金融一體化加速,2005年5月21,人民幣進行匯率改革,取消了固定匯率制度,在人民幣一次性升值2.1%後,實行有管理的浮動匯率制度,浮動區間為上下0.3%(2007年5月擴大為0.5%),A股市場進行了股權分置改革後,在基本制度上開始了與國際股市規則的接軌,使得國際投資者對A股興趣大增,合法的國際投資QFII(QFII是合格的境外機構投資者(Qualified Foreign Institutional Investors)的簡稱,QFII機製是指外國專業投資機構到境內投資的資格認定制度,經過審批的國際資金可以參與股市等中國內地的金融投資)和非法偷渡的熱錢千方百計地進入中國,不斷涌入中國股市和房地産。尤其值得一提的是,2007年10月,以工商銀行香港上市為標志,內地A股和香港H股股票市場上,同一隻股票兩地同時上市已經達到54傢,初步形成了規模,人們開始比較這衹股票的香港和內地股價的差異,來給A股或H股的股票定價,這標志着香港H股與內地A股已經實現了實質性的聯動關係,而由於香港H股原本就與美國股市高度聯動,對美國紐約證券交易所和納斯達剋的走勢幾乎亦步亦趨,因而中國股市也已經無法置身國際資本市場之外。
  一言以蔽之,昔封閉而獨立的"圍城"大半已不復存在--國際金融市場已直接或間接(通過香港)同內地銀行、股市、匯市建立全面連鎖反應機製。如果新的亞洲金融危機捲土重來,中國已經不再能像10年前那樣完全置身事外了。
  打個比方,10年之前,我們是有又高又厚城墻保護的城中之國,我們靠辛苦的"世界工廠"的耕種收穫"糧食",靠老老實實的以物易物為生,沒有覬覦他人財富的意願和能力,有賴堅固的城墻防禦外敵的入侵。
  但是,這必然與大草原遊牧民族産生價值觀和遊戲規則的衝突。遊牧民族是馬背上的民族,靠狩獵野獸、靠遊牧牛羊,乃至掠奪農耕民族的糧食財富為生。他們來去如風,行動神速,一擊不中,立刻遠飆。一旦得手,便毫不留情地大肆搶掠,根本不管農耕民族的痛苦和咒駡。在農耕者春夏辛勤勞作的時候,他們就養精蓄銳,放馬南山,在農耕民族金色秋天剛剛收穫豐碩果實的時候,他們往往就飛奔殺到,劫掠一番。在農耕國缺乏強大軍隊保衛的情況下,環繞城市的城墻是其最後的利益保障。也正因如此,遊牧民族最痛恨的就是中原的高城壁壘,這使他們無法自由自在地掠奪農耕民族的果實。因此,他們總是千方百計地拆毀中原城市的城墻,最高明的是利用自己的威懾力,通過分化誘導農耕國的精英,逼迫農耕民族自己拆掉保衛自己的城墻。
  需要聲明的是,我並不是一個保守的城墻主義者,但是,如果這個農耕國傢沒有變成同樣強大的遊牧民族,或者這個農耕國沒有一支機動性非常強的、非常有戰鬥力的鐵血軍團,足以與遊牧軍團打一場面對面的戰爭並獲勝,威懾外敵不敢輕易挑釁和攻擊,那麽,太過主動並太快地拆掉城墻似乎並不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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