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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撼人心的人生励志书:一分钟后的人生 Stirring inspirational book of life: a minute of life
  聆听遭遇灾难的幸存者在面临生命极限、生死关头,对生命不抛弃、对生存的希望不放弃的感人故事,抚慰黑色5•12留给我们的巨大创伤。本书记述了韩国12 位普通人士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经历的生死之旅。这些在生死关头挣脱死神之手、重获新生的真实故事有发生在海上的、有发生在空中的、有发生在荒凉而寒冷的雪山上的……作者以饱含深情而略显哀伤的文笔将这些残酷的真实故事一一向读者展示,以此来阐释生命的内涵、人生的意义。这些主人公只是一个个独自散落在韩国各个角落的普通人,但他们却有一段相同的经历,那就是都经历了九死一生的生死之旅,都在生死关头挣脱死神之手、重获新生。作者用这些残酷的事实来阐释生命的内涵、人生的意义,让我们感受到其实生命每时每刻都在款待我们!
第1节:刻在霜花上的名字(1)
  刻在霜花上的名字
  只要活在世上,我们就应该不断地学习如何生活。
  --塞涅卡
  突然,我听到心中有个声音对我说:"此时此刻不再是航运实习,如同人类的诞生没有预演一样,生存本身也没有演习。"在跳与不跳的交叉路口上,我毅然选择了"跳"。身体的腾空和入水是在电光火石间完成的,我无法区分两种感觉的不同,现在我只记得,当时生存的欲望战胜了一切。
  那天早晨,我从睡梦中醒来,望着船舱玻璃上的霜花发呆。每当我望着那些凝结在玻璃窗上的霜花时,那些霜花就会幻化成白牡丹、结了霜的树林、树林中回头的小鹿或欧亚地图。这时候,我就会盯着那些霜花做些惬意的梦,如独自走进树林观赏树枝上耀眼的冰花,夏日随船驶入阿姆斯特丹港口等。梦过后,我喜欢用手指在霜花上进行涂鸦,内容一般是我喜欢的朋友的名字或让我怀念的脸。
  那年冬天,十年一遇的寒流袭来。每当我们乘船回仁川,迎接我们的总是港口那素白的雪,长长的码头上、停泊好的轮船上、门座吊机上、存储石油的金属罐上、空旷的货场以及那些设备上,都覆盖着蓬松、素白的雪。
  我通过已刮掉霜花的驾驶室(航海驾驶室)玻璃窗看到这样的风景,航海中积累的疲劳仿佛一下子就消失了。"又完成了一次令人愉快的航行啊",我在心里欢呼雀跃着说。当我们那艘5,500吨的巨大运油船缓缓停靠在映着无数船影的码头时,我脸上总会浮起惬意的微笑,以大学生身份来做这艘巨大油轮的见习操舵手,每这样成功航行一次,我就感觉到我的实力增加一分。
  那个时候,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一名女性船长,最不济也要做一名航海师,如果还能获得"国内首位××"之类的头衔,那就更完美了。我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那时国内对女性做船员还很忌讳,直到2000年夏天,以我们这群航海师提交航海实习申请为契机,坚固的禁忌才慢慢开始融化。
  PHIL OCEAN 公司接受了我的申请,同时他们还告诉我,不会因为我是女性而给我指派轻松的业务,还说要派我上最苦的船。但对我来讲,只要能够登上船,其他的都无所谓,而且,我还觉得我很幸运呢,因为我们那一届女学员只有四分之一的人获得了这种实习机会。最终,我登上的是油轮是P-Harmony号。
  到船上一看,其实也没什么苦差事。要说我们与正式船员的区别,仅在内务方面和是否与他们一样值班的问题上有稍许区别。我们这艘船与其他油轮的区别,仅在仪表的操作方式上,尽管有一些油轮的油罐和阀门已经实现了自动操作,但我们的油轮仍然需要用手动的方式进行操作。尽管如此,但当时的我才21岁,正处于一个充满梦想的年龄,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从来没坐过其他轮船,这是我最大的长处,因此,每当别人问我累不累时,我都可以面带笑容回答道:"没有比较对象,我可无法做出判断哦!"
第2节:刻在霜花上的名字(2)
  还有一件事值得一提,在这艘巨大的油轮上,我并不是唯一的女性,木浦海洋大学的金永恩作为实习轮机员也登上了我们的油轮,有她和我做伴,我觉得一切都显得那么幸运和踏实。自8月份开始,有将近半年的时间,我们都往返于蔚山和仁川学习装卸石油的流程,无论多么劳累,只要在船舶和港口上与金永恩讲讲悄悄话或笑话,一天的疲劳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对于我们两个来说,独立的人生都才刚刚开始,所以有一件事我们两个都没有觉察到:那就是工作的自豪感和成就感能够战胜身体上的疲劳,却不能战胜那潜伏在我们的生命中、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会在某一个瞬间突然光顾我们且威胁我们生命的难关。
  1月13日是李昌茂船长第一次登上我们油轮的日子。船长性格豪爽,身躯却略显矮小,隐隐透出一种刚毅的力量。那天是那个比往年更为寒冷的冬天里最冷的一天,船长哈着白气在甲板上巡视了一番,并告诉大家说,明天和后天会更冷,油轮当天就停泊在蔚山港,还通知了后天起航日程。巡视完后,船长对我说:"你今天可以回家探望,到时再回来"。此时,我的实习期已进入第五个月,离实习期满只剩一个月了。
  我立即给釜山的妈妈打了电话,可妈妈的态度却与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她说:"我看你还是不要回家了,下这么大的雪,你会把时间都消耗在路上的,你还是在那里休息一下就上船吧。" 妈妈的话虽然正确,但我心里难免有些失望。三年前父亲去世后,家里就只剩母亲和弟弟了,我在船上每时每刻都在想念妈妈,可现在她却对有一晚上假期、想兴冲冲地奔向她怀里的女儿说出这么令人失望的话。望着港口上飘落的雪花,我伸出手掌,想接住它们,此刻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些美丽的雪花,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怨恨它。
  打了无数个电话,终于联系到一位好朋友,我们住校时好得形影不离,她现在和我一样,也在进行见习大副(见习操舵手)课程。我们已有五个月没见面了,那天见面后,兴奋得端着酒杯聊到了深夜。
  我们都是釜山韩国海洋大学海事学院98届的学生,那一届,学院招收了400名新生,其中有四十多名女学生,我们是学院开始招收女生以来第七批入学的女学员。对于我们来说,成为一名航海师乘风破浪无疑是一件非常有魅力、且能彰显特殊能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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