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布什(美國)“政治遊戲”的幸運兒
　　根據美國憲法規定，總統亡故、辭免職或失去工作能力時由副總統接任總統。除此之外，白宮 的 主人必須是四年一度的大選勝傢。2000年，美利堅再度上演了總統大選這場“熱熱鬧鬧的政 治遊戲”，共和黨候選人、得剋薩斯州州長喬治·沃剋·布什使出渾身解數，左右拼殺，奪 得頭彩，得以續寫他那曾當過美國第41任總統的老爸留下的“白宮日記”。 小布什是幸運的，因為他的總統職位是法官授予的。他和民主黨候選人阿爾·戈爾在選戰 中勢均力敵，兩人的大選計票爭端持續了一個多月，最後由聯邦最高法院的9名法官裁定， 他纔得以於2000年12月13日當選第54屆美國總統。這還不算，在2004年的大選中，小布什繼 續受寵，成功連任，這樣的鴻運當頭令其政敵也望“人”興嘆。 四十不惑 浪子回頭 為了區別喬治·沃剋·布什同他的父親，人們習慣地稱他為小布什。在20世紀90年 代初， 如果 你在美國問小布什何許人也，許多人可能回答不上來，可到了90年代後半期，小布什在美國 政壇的知名度如日中天，成了傢喻戶曉的政治明星，尚未决定是否參加競選的小布什已經在 一係列模擬民意測驗中獨占鰲頭。1999年小布什宣佈參加2000年總統競選後，便在共和黨內 群雄相爭的情況下一路遙遙領先，原因何在呢? 答案非常簡單：因為小布什是美國第二大州得剋薩斯州的州長。小布什但更主要的是，他在美國有一個無人不曉的名字。老布什的名人效應在普通美國人的身上産生了作用。 老布什可謂威名赫赫。他20歲的時候就是一位令全美矚目的戰鬥英雄，做過國會議員，先 後擔任美國駐聯合國代表、駐華聯絡處主任、中央情報局局長、副總統和總統等重要職務。 老布什雖在1992年的總統選舉中輸給了剋林頓，但布什傢族在黨內和全國擁有廣泛的人 脈。小布什被對手形容為“含着銀湯匙出生的天之驕子”，經過新聞媒體的宣傳報道， 他的名字從此在黨內外留下深刻的印象。 小布什是長子，1946年7月6日出生於康涅狄格州紐黑文市，當時他父親，喬治·赫伯特· 沃剋·布什，一個二戰退伍老兵，正就讀於耶魯大學，並用兩年半時間以優異成績完成了學 業。其後，攜妻芭芭拉和幼子搬到了得剋薩斯州，謀求發展石油事業。之後的幾年裏，布什 一傢四處遷徙，直到在得州的米德蘭定居。那是一片塵土飛揚的産油區，小布什在此度過了 他青年時代的大部分美好時光。 1953年老布什與朋友合夥創辦了紮帕塔石油公司，這時小布什的妹妹蘿賓因患白血病而 死去，衹有6歲的小布什，卻懂得使母親從悲痛中走出來。他母親在自傳中寫道：“有天， 微風和煦，我在臥室裏聽到喬治和鄰傢的孩子說話，那孩子想讓喬治過去玩，喬治說，我很 想去，可是我離不開我媽媽，她需要我。聽到這話，我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 然而，小布什是個非常頑皮的孩子，喜歡惡作劇，長大後養成了愛叫愛鬧、自以為是、油 嘴滑舌的個性，沒少被他那循規蹈矩的父親責駡，可他父親管教他時也衹會說“令我失望透 了”。多年以後他評價父親：“老爸太不愛說話了，我們從來就不曾‘談’過，他也從來沒 告訴我要戴避孕套什麽的，從來就沒有感到他對我有什麽期望。” 在中學時，小布什學業不怎麽樣，在其他方面卻有一手。他的同學湯姆說：“他可不是什 麽假正經的人，跟其他人一樣常去跳舞，我記得他從來沒疲倦過。”他的綽號叫“大嘴”和 “花呢子”，是個衆所周知的“普普通通的學生”。另一個同學回憶道：“他搞多種運動， 沒一樣玩得特別好的。”高年級時他成了學校拉拉隊的頭兒。 儘管成績平平，小布什還是被他父親的母校耶魯大學接收了。當時的耶魯處於轉折時期， 許多學生都參加了反越戰和反傳統文化運動。小布什對此很冷漠，避開了那些反戰抗議示威 活動，主修歷史，但其表現卻無法與其父相比。後來有人問起他越戰時的政治主張，他的回 答是“不記得了”。實際上，作為聯誼會的公子哥兒，小布什沉迷於舞會派對，飲酒作樂， 紈絝氣兒十足。有個聖誕節，警察因他偷了聯誼會的一個花環而逮捕了他；又有一回，普林 斯頓大學的校警抓了他和幾個耶魯學生，因為在常春藤聯合會足球錦標賽上，普林斯頓打敗 耶魯隊後，喝得爛醉的他們衝進賽場，扳倒了球門框。 1968年，小布什從耶魯大學畢業時，許多青年人都有被徵入伍送到越南戰場的危險，可他 卻在全美有十幾萬人排隊的情況下順利參加國民警衛隊，從而堂而皇之地躲避了兵役。據有 人揭發，此事是當國會議員的老布什給州長打電話“開後門”纔辦成的。 小布什進國警隊後到了休斯敦，在單身公寓小區租了一套時髦的新單人房，同一幫行為荒 誕的人混在一起。除了訓練外，大多數時間他都在休斯敦城裏到處奔忙，贏取他多項嬉鬧運 動的“勝利”。當時許多人對他的印象是：騎着摩托車，載着年輕美貌的女郎，忙不迭地趕 場參加派對，被人視為“浪蕩子”。喬治也常自稱在休斯敦那幾年為“浪人期”。 老布什感到兒子失去了生活前景，對此極為痛心，就安排他參加了市中心社區自願服務組 “幫教工程”的活動，這個活動的目的在於幫助青少年不要在街上閑逛。在仕途上正一路順 風的老布什想以此培養他的性格，可惜收效甚微。 1973年，小布什在老爹的苦苦勸告下，嚮得州大學法律學院申請讀碩士研究生，遭 拒絶後，哈佛商學院卻接受了他。對此有人揣測是受他父親在商界和政界聲譽日隆的影 響。1975年5月畢業後，他决定回米德蘭去，在他看來，那兒雖持續繁榮着，但仍有發 展餘地，並且耶魯和哈佛生不多。他回來後如魚得水，人說他比他父親更像一個得剋薩 斯人。他做了個土地權益顧問，租了套帶車庫的公寓。但他仍顯得玩世不恭，“在辦事處 晃晃，在高爾夫俱樂部晃晃，趿拉着鞋子，如果哪天你看到他穿了件幹淨的襯衫，那天 你就走運了”。另一個朋友說：“70年代人人都穿靴子和牛仔褲，喬治卻總是穿那麽一雙 輕便黑色中國布鞋滿街逛。”這中國布鞋無疑來自他那給福特總統當駐北京聯絡處主任的父 親。喬治 是米德蘭鄉村俱樂部成員，資方別出心裁地推出了一項搞笑的“喬治·布什服飾奬”贈 與俱樂部穿着最糟的高爾夫球員。 ?1977年春，年滿30歲的他估價了一下自己的生活：除了兩張常春 藤聯合會大學的文憑，所獲甚少。他想給他的生活增添些正當的東西，於是心血來潮的他决定競選衆議院議員。問題是，他沒有職業，沒有家庭，沒有房産，任何候選人都有的包裝他都沒有。因此他需要改變。 於是，小布什火急火燎地用了1.7萬美元的教育信托基金組成阿布什托能源公司， 接着買了房子。到了11月，他和勞拉·韋爾奇“旋風式”地完婚。到此，他擁有了從政 生涯所需的一切，遂宣佈他將參加競選。 整個1978年，他都忙於競選活動。他的政治世傢感到這是件正事兒，傢人們給予 了他大力支持，競選經理是他弟弟尼爾。然而，“當他挨傢挨戶在遊說時，他娃娃氣的樣 子沒讓人感覺到他是躊躇滿志的生意人，倒更像是隔壁傢的好小夥子在主動幫人把購物 袋拿進屋內”。結果自然不妙，他落敗了。

　　在政壇吃了一記悶棍後，小布什刀槍入庫，决定在他老爸發跡的石油業認真地大幹 一番。1979年3月，他開鑽了第一口井，這纔使他原來紙上談兵的能源公司成為現實。 但此番興致極高的作為結果卻是一口枯井——這衹是他以後開採了一連串枯井的開端。 由於聯邦稅法對石油公司有賦稅優惠，因此他不難找到投資者，他父親競選總統又使他 獲益匪淺，大多數投資人都是他父親的那些趨炎附勢的朋友或同仁。演員出身的羅納德 ·裏根占了上風而使老布什成了副總統後，小布什將公司推嚮市場公衆控股化，並把公 司更名為布什石油鑽探公司，顯然是一個利用他父親名字的策略，但吸收公衆資金還是 沒成功。更糟糕的是，他所鑽的井要麽是枯的，要麽産油一點點。1984年，他又將公司 與七色光譜公司合併，成為其下屬公司，後又被哈肯能源公司兼併。當時該公司利潤高，公司的兩個老闆又是共和 黨的贊助人。但由於石油降價，合併後的公司並不景氣，要不是他父親的朋友幫忙，他 早就做不成生意了。 儘管做生意一塌糊塗，小布什仍然是朋友心目中那個愛派對、愛熱鬧、極嗜杯中物 的浪蕩公子，並因此鬧了一些笑話。有一回他在朋友的派對上，醉醺醺地問一位女性貴 賓：“過了50歲以後的性生活到底滋味如何?”讓友人的父母差點心髒病發作。還有一 個流傳甚廣的故事是，他有一次醉酒回傢，車子撞倒鄰居的垃圾桶，父親聞聲出來查看， 訓了他幾句，他眼一斜，也認不清站在面前的是他老爸，居然與之對駡並扭打起來，引 來不少人的圍觀。 到了1986年夏天，與酒為伴、一事無成的小布什真的想戒酒了。說來還頗具戲劇性， 他和妻子勞拉及一些朋友在科羅拉多斯普林斯的一個避暑勝地慶祝自己40歲生日的晚會 上，他飲酒狂歡，大醉一場，醒來後發現人生如夢，突然宣佈，他再不喝酒了，發誓要 活出個樣兒來，為父母爭氣，為自己的女兒做個表率，這不禁讓朋友們大吃一驚。對他 已經失望的老布什和芭芭拉聽到此言後不禁流出了眼淚。從此他一改過去的荒唐，真的 滴酒不沾，並經常到中學去演講，現身說法，教導年輕人要節欲，要遠離毒品和酒精。 真個是浪子回頭金不換。 連任州長 政績不俗 1987年，美國再度進入總統選舉季節，當了7年副總統的老布什决定攻打白宮，小 布什到華盛頓為他父親的總統競選活動工作。小布什為他父親的競選活動出謀劃策，奔波 於衣阿華和新罕布什爾這兩個最早舉行黨內預選和黨團核心會議的戰略要地，幫助他父 親進行部署和拉選票。老布什大選獲勝後，小布什得到了鼓舞，在精神上也得到了升華， 他父親也對他有些另眼相看了，這時他已成為他父親的知己。在講到父親時，他聲音中的 一些詼諧、尖刻和嘲諷消失了，開始對父親尊重、恭敬，幾乎是崇拜。他 稱父親是“永不熄滅的正直高尚的燈塔”。 不願躲在總統老爸身後的小布什返回得州，在華盛頓角色的鼓舞下，他把目光再 次投嚮政治，準備競選得州州長。但他還缺少一個顯耀的生意成就，於是在比爾·德威特的 幫助下，他召集了一幫投資者買下了阿靈頓的得州蘭傑斯棒球隊，儘管他的出資衹占球隊股份的1．8％，卻擔任董事長以引起公衆註意。小布什是個忠實的球迷 ， 對於比賽他幾乎場場光臨，所以經常在新聞媒體面前亮相曝光。 1990年6月，哈肯股價出奇的堅挺，擔任該能源公司董事的小布什把他的股份全賣 了，得了約85萬美元，接着就股價下跌，後來他被人指控為做內綫生意。SEC(證券交 易委員會)調查他無罪，但SEC的會長是布什任命的，SEC的總顧問曾代表小布什參與 蘭傑斯棒球隊的談判，這就不由令人懷疑。 1991年，小布什又遷到華盛頓，為他父親再次競選總統做顧問工作，同其他顧問一 樣，他也認為他父親雖贏得了海灣戰爭，但同年輕氣盛、鼓吹“變革”的剋林頓 競爭，是在打一場難贏的賭。後來儘管競選失敗了，但小布什卻從中獲 得不少經驗。 小布什對“那個夜晚”刻骨銘心。他回憶道：“事情就好像發生在今天，一傢人垂頭 喪氣，為在總統選舉中敗於剋林頓的父親倍感痛苦。但是母親在一個恰當的時候開口了， 語氣還有點輕鬆，她說：‘好，至少這種事完了。’”但對於小布什來說，“這種事”永遠 沒完，他已從那一刻下定决心，將來定要做白宮的主人，為他老爸和共和黨報一箭之仇。 宏願在胸的小布什回到達拉斯後，又恢復了在蘭傑斯的工作，並開始計劃1994年與 安·理查茲競選得州州長。他找來卡爾·羅夫，此人 是大學開除生，五次上不同的大學，最後放棄學業，在80年代至90年代初為共和黨人 多次成功地辦過競選活動。羅夫與小布什簽署協議，並建議他就教育制度、福利制度、侵 權行為和青少年犯罪司法公正等四個方面的改革問題發表看法。 但不久，小布什的私生活就成為問題。1994年5月初，《休斯敦記事報》記者發難，問 他是否用過非法藥物，他說：“也許有，也許沒有。”後來他舉行記者招待會時說：“我孩 提 時做的事與競選無關，我認為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對監獄、福利改革、教育改革的看 法。”他的競爭對手也攻擊他逃避兵役，生意失敗，內綫交易等事，弄得小布什衹有招架 之力，沒有還手之功，很是狼狽。 在羅夫的策劃下，小布什使出他的殺手鐧，請出前第一夫人芭芭拉，她說：“所有這些 告說的都不是真的，我兒子從來就是一個好的、成功的、體面的、誠實的生意人，我為有這 樣 一個兒子而感到幸運。為什麽安·理查茲不談要解决的問題?而喬治一直在這麽做。”這一 招還 真管用，曾是美國人心目中最受歡迎的總統夫人、像個慈祥的老祖母一樣的芭芭拉果然贏得 得州的選民。 小布什獲得了54％的選票，當上了州長。就在這取得震驚勝利的晚上，打心眼裏高興的 老 布什打電話祝賀他：“你使我感到驕傲。” 得州有一個限製性憲法，州長沒什麽法定權利，真正的權力掌握在副州長們手中， 因為是他們主持議會和任命工作。於是小布什同時努力與兩個民主黨的副州長交好，使 他們承諾“我們會使你成為一個好州長的”。在1995年州會議上，他還與幾乎每一個代表 和議員非正式會面——這在理查茲任期內是沒有的事，他能迅速不聲不響地把他的敵 人都拉在一起，這在得州政治史上從未有過。 這大概與小布什獨具特色的個人“政治魅力”有關。在待人和藹這一點上，布什父 子倆是很相像的，都是屬於那種“親民”色彩強烈的政治傢，但僅此而已。老布什是典型的美國北方人，性格內嚮，在社交場合總是一臉嚴肅，正襟危坐，待人寬容，批評人講究方式，在意別人的感受。而與此相反，熟識小布什的人形容他待人接物的風格輕鬆，他愛穿敞着領子的襯衣和牛仔褲，紮白色的寬牛皮腰帶，戴捲邊草帽，就像得剋薩斯農場上的牛仔一樣隨意灑脫。他談吐幽默風趣，喜歡開玩笑，“他既樂於在酒吧裏和最普通的人談談釣魚，也樂於和公司老闆們聊聊生意。對於政治傢來說，這是一張大王牌”。他衹要和人見過一面，就能記住對方的名字和面孔。這種與群衆打成一片的本領堪與剋 林頓媲美，是當年“派對王子”的餘緒。同其他政治傢不同的是，他的辦公室裏擺的是一架子的棒球而不是書本。 他還很會和記者們“打成一片”。《奧斯丁美國政治傢報》的記者 肯·赫爾曼說：“他 對記者總是很客氣，從不忘跟他們電話聯絡。他知道這樣可以使自己多得分。”他的記者 招待會也開得輕鬆愉快，他一邊開着玩笑一邊就把記者們哄得暈頭轉嚮。“一旦出現爭 執，總是由他的新聞專員衝上前綫。”但另一方面，他或許是受了他媽媽芭芭拉的影響， 完全是美國南方人的性格，外嚮開朗，喜怒形之於色，易衝動，言辭直率，辦事節奏 快。當英國女王訪問白 宮時，在盛宴上總統夫人芭芭拉特別安排他坐在餐桌的另一頭，以免他對女王說出不合 外交禮儀的話。 除了人緣好外，小布什擔任州長後，設法磨平保守黨主義的棱角，在經濟和社會等 問題上盡量采取中庸之道，比如不挑戰最高法院作出婦女有墮胎權的裁决等。他從善如 流，不但簽署了得州歷史上最大幅度的減稅方案，兩年內減少財産所得稅10億美元，又 敦促州議會通過減稅20億美元的法案。在得州這個犯罪率高和死刑全美第一的邊境州， 小布什對司法訴訟體製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遏製了該州訴訟案件泛濫的趨勢。1997年2 月，他不顧許多人的反對，包括教皇保羅二世的呼籲，堅持對死刑犯塔剋實施註射死刑。 “我的責任就是要保證我們的法律對本州的任何人都是一樣的，沒有什麽‘偏護’或‘特 別處理’。”他還註意培養與黑人和拉美裔人的關係，他用十分流利的西班牙語說：“我是 一位統一主義者，而不是分裂主義者。”與加利福尼亞共和黨禁止非法移民子女入學相反， 得州對偷渡過格蘭德河的墨西哥和其他拉美國傢的人不缺少社會服務。作為一名務實的 共和黨人，小布什在民主黨和共和黨可協調的事情上盡可能尋求兩黨的協調，但是他也 會旗幟鮮明地捍衛自己的立場。他將得州的社會醫療服務交給私人經營的計劃使民主黨 人處於尷尬的境地；他註重教育，“教育對州長來說，有如國防對於總統，是重中之重”。 他增加對企業的稅收以擴大對教育的投入，既提高了基礎教育水準，又大幅度改善公立 學校教師待遇，雖使共和黨人難堪，卻得到了包括民主黨議員在內的各層人士的嘉許。 在他的領導下，得州經濟全面好轉，就業率增幅15％，青少年犯罪率下降30％，政府支 出也是近25年來最低。這些不俗表現，不僅顯示出其政治領導才能，而且也為其 總統競選中的政治主張如“慈善的保守主義”、“負責任的年代”等政治理念提供了堅 定的經驗基礎。 1998年11月3日，小布什幾乎在沒有挑戰的情況下非常輕鬆地蟬聯全球第十一位經 濟巨人得剋薩斯州州長，成為得州歷史上第一位競選連任成功的州長。而他的弟弟傑 ·布什也一雪當年之恥，在全美第四大州佛羅裏達州州長選舉中勝出。這讓老布什喜 不自禁：“這一天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甚至比我結婚那天還幸福，比我當選總統那 天還幸福。” 小布什這位前總統長子已被各界視為2000年總統大選的希望之星，他本人也開始認 真考慮競選總統的步驟了。 躋身大選 風頭正勁 1999年6月12日，在得剋薩斯州議會休會的第二天，州長喬治·沃剋·布什仔細地 整理了他的辦公桌，從那天開始，他要投身於一項新的工作——競選21世紀的美利堅 合衆國首任總統。“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如果不試試，怎麽就知道自己不行呢?我將盡 我的全力來嘗試一個人能經歷的最大的冒險行動!”小布什在宣佈這一人生重大决定時顯 示了慣常的灑脫，他沒有忘記幽默一把：“其實沒有什麽可緊張的，能不能當總統不就是 競選之夜數數選票嘛!” 小布什從得州首府奧斯汀出發，其包租的選舉用專機“期待號”載滿了競選班子成 員、保鏢和記者，甚至還有一名專門報道記者的記者。他風塵僕僕、馬不停蹄地穿梭往 來於衣阿華州、新罕布什爾州、佛羅裏達州、弗吉尼亞州、賓夕法尼亞州、華盛頓特區 等地，闡述政治主張，籌集競選款項。所到之處，民衆反響強烈，財源滾滾而來，在美 國政壇平地捲起一股氣勢如虹的“布什旋風”。 小布什的奪路殺出，基本上主導了共和黨的競選活動。儘管要到2000年的共和黨全 國代表大會上才能知道花落誰傢，但小布什風頭之勁使許多人相信，共和黨總統候選人 非他莫屬。共和黨內大多數人認為，小布什最有機會贏得11月舉行的總統大選。 早在1997年8月，共和黨曾舉行過一次中西部代表大會，這次大會實際就是為2000 年的總統選舉做準備，挑選並培養黨內的精英。共和黨內外輿論都視此會為共和黨角逐 下屆總統候選人提名的預演。當時，包括出版商史蒂夫·福布斯、國會發言人紐特·金 裏奇、前副總統丹·奎爾等在內8名最有希望的人選在大會上輪番演說，那時的小布什 因其年輕有為，已經被視為最大的熱門人選頗受“寵愛”了。他在會上發表半個小時 的演講，雖然沒有奎爾的那樣精彩，但他的光臨博得全場代表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不 過，那時畢竟離真正的總統選舉還有三年時間，大多數人並沒有很在意這次會議，普遍 的觀點是首先小布什必須贏得1998年連任州長的競選，小布什也是這麽打算的。 到1998年時，人們逐漸發現小布什的聲望在一天天的提高。根據當年10月的美國 一些全國性民意調查顯示：如果美國2000年總統初選今天在共和黨內舉行，小布什將以 絶對優勢戰勝其他對手成為共和黨總統候選人；如果總統選舉今天在共和黨的小布什和 現任副總統的民主黨人戈爾之間進行，小布什也將戰勝戈爾，成為白宮的主人。 但是，小布什本人卻對這些民意調查的結果一笑了之。他對局勢的判斷很清楚：連任州長是通往白宮的重要臺階，他必須 堅實地走好這一步。雖然他在得剋薩斯州的支持率遙遙領先，連任州長幾乎是板上釘釘 的事情，但為了確保能夠取得實實在在的勝利，他一直對競選總統的鼓噪聲保持低調。 實際上，他心中有數，正像他母親芭芭拉說的那樣：“孩子，我一直替你點着選票呢，但 是先別讓他們知道你。”他擔心的是，如果過早暴露競選總統的政治野心，得剋薩斯州的 選民可能對他有意見，那樣的話，他的支持率就會下降，萬一大意失荊州的話，總統的 寶座就會更加遙遠了。 然而，美國政壇有槍打出頭鳥的陋習。小布什一貫的低姿態，使得喜歡搬弄是非的 美國新聞媒體感到很不適應，他們甚至開始琢磨一個問題：小布什為什麽對競選總統一 直躲躲閃閃，態度曖昧，莫非他幹過什麽見不得人的事?莫非他在生活作風上也像剋林 頓一樣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痛處?於是，一些新聞媒體開始采訪小布什在中學和大學中的 同學，試圖從他們嘴裏挖出些醜聞吊吊人們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