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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端专家访谈:共享中国
  中国人能否“共享”改革开放的成果?——这个问题影响到所有国人的切身利益,决定着“转型能否进一步成功”和“国家强盛,人民幸福”能否实现。本书是经济日报高级记者杨林林《转型中国》后的又一力作。扣准了十六届三中全会以来三年多期间经济、社会发展中的热点和难点,与林毅夫、汤敏、李强、魏杰、王志纲等知名高端专家们进行的互动式访谈……
第1节:林毅夫简介
  林毅夫简介
  1978年毕业于台湾政治大学企业管理研究所MBA;
  1982年毕业于北京大学经济学系,获政治经济学专业硕士;
  1986毕业于美国芝加哥大学经济系获博士学位;
  1987年在美国耶鲁大学经济发展中心做了一年博士后;
  1987年学成归来后曾担任国务院农村发展研究中心发展研究所副所长、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农村部副部长;
  1994年创立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并担任主任至今。
  第7、8、9、10届全国政协委员,全国政协经济委员会副主任,中华全国工商业联合会副主席。
  2005年在埃及亚历山大举行的第三世界科学院第16届大会上,当选第三世界科学院院士。
  共出版了13本学术专著,其中《充分信息及国有企业改革》被翻译成英文、日文等在海外出版。
  《中国的奇迹:发展战略与经济改革》被相继译成中文繁体字版、英、日、韩、法、越、俄文版等并被数次增订,被称为研究社会主义经济体系的发展和转型的经典之作。在“制度经济学”领域有突破性贡献,有关中国农村改革与发展的研究成果享誉海内外。
  1992年发表于《美国经济评论》上的《农村改革和中国的农业增长》一文被美国科学信息研究评为1980年至1998年间的经济学论文中引用率最高的论文之一,国内经济学界仅林教授一人获得此奖;
  其著作《再论制度、技术与中国农业发展》获教育部第三届中国高校人文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一等奖;
  第四章“价格双轨制与供给反应:理论与来自中国农业的经验证据”荣获第九届“孙冶方经济科学论文奖”;
  《制度、技术与中国农业发展》获1992年度“孙冶方经济科学奖”(国内经济学界最高奖);
  《技术变迁和家庭收入分配》一文被评为1999年度《澳大利亚农业和资源经济学》最佳论文;
  还有多本著作分别获得北京市第4、5、6届哲学、社会科学科研著作一等奖。
  林毅夫教授在国内外有众多兼职,并担任众多国际学术期刊的编委;
  是国务院国家发展与改革委员会“十五”计划、“十一五”专家咨询委员会委员;
  国家信息化领导小组咨询委员会委员;
  北京市人民政府专家顾问委员会委员;
  亚洲开发银行长期战略框架高级顾问组成员、世界银行顾问;
  国家人事部中青年有突出贡献专家;
  1993年起享受国务院有特殊贡献专家津贴。经济学家林毅夫访谈中国已进入200年来最有希望的时代您参加过多少次国家最高领导召集的座谈会?——“很多次了,难计其数吧”
第2节:林毅夫访谈(1)
  杨林林:林毅夫先生您好!
  林毅夫:您好!
  杨林林:能争取到您接受我的采访,很高兴。不容易啊(笑)。
  林毅夫: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我手头的事情可能比较多一些。
  杨林林:我给您传真的采访提纲您一定看过了?(林:对)那好,现在开始?(林:好)林毅夫先生,我来之前,特意到网上看了一下您的点击率,哎呀,很高的。我知道您有非常多的头衔,但是您曾经讲过,您最喜欢“经济学家”这个头衔。我现在想请您大致地数一数,您一共有多少个头衔(笑)?
  林毅夫:这个,我自己没有数过呀(也笑了)。
  杨林林:那您为什么会对“经济学家”这个头衔情有独钟?
  林毅夫:因为实际上,我之所以能有其他的头衔,都因为我是经济学家。
  杨林林:啊!——哈哈哈……!
  林毅夫:如果我不是经济学家,那我就什么都不是了,哈哈哈……!但因为我是经济学家,所以做了很多的活动,带来了很多其他人没有的机会。但是我自己认为,我喜欢的不是经济学家这个称号,而是喜欢这个工作。因为经济学家的工作,是最直接的可以实现中国知识分子一向追求的“以天下为己任”这种抱负的,对不对?(杨:对)这是知识分子一向的胸怀,一向的抱负,这个跟“经世济民”是最接近的,经济不就是经世济民吗?这不就是中国知识分子的抱负吗?
  杨林林:对。很好。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您多次参加过国家最高层领导召集的专家座谈会(林:对),先后一共有多少次了?
  林毅夫:很多次了,难计其数吧(笑)。
  杨林林:(跟林一起笑了)所以您有一个很充分的体会啊,就是您说过的“其实中央领导并不是总听经济学家的”?(林:嗯)那么……
  林毅夫:也不能总听经济学家的(笑了)。
  杨林林:(笑)为什么?
  林毅夫:因为一般来讲,不是说“5个经济学家会有6个不同意见”吗?您听到这个说法没有?
  杨林林:(大笑不止)而且,即使是同一个经济学家,今天的意见和明天的意见可能还不一致呢。(林:就是啊)真难呀。(林:就是)对这一点,前一段时间有一件比较有趣的事儿,(林:嗯)就是据说有一位专家呀,很善意地提醒国家高层领导人,说是“不要去听‘网民’的意见”。对这件事儿,您怎么看?
  林毅夫:我想是这样子的,科学决策嘛,应该是“兼听则明”。但是到最后,应该还是决定于他自己对问题的判断——看问题的本质是什么?看解决这个问题的急迫性有多大?解决这个问题还需要什么样的条件?有什么困难?——要把这些问题想清楚。我觉得这才是实事求是的。“网民”的意见,他们当然要听了,因为那反映了一种声音嘛!是“不平则鸣”的声音嘛。(杨:嗯)所以我觉得不能不听。但是问题的急迫性……那当然就是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的问题最急迫。但是从全国的角度来看,从中国现代化进程的角度来看,总是要有一个排序嘛,所以更不能“全听”。
  杨林林:哦!——但是至少,高层领导人并没有只听“网民”的意见?(林:对,不是“只听”,当然不是)这一点是不是说,那位好心人的提醒……?
  林毅夫:这个……每个人都从是自己的角度看问题的(跟杨一起笑了)。我觉得我们现在的高层领导在科学决策这方面,倒是注意听取各方面意见的。您在《经济日报》嘛,您可以算一算,在我们的重大决策之前,党的内部有多少讨论,对不对?然后又要召集社会各界人士讨论,召集民主党派讨论,召集专家学者讨论……我想呢,每一个重要的决策,这样的讨论至少有10次以上吧。我说的这还是在政府自己的决策部门内部讨论之外的。在政府决策部门内部,还不晓得要经过多少次讨论!(杨:对)一般重要的文件,至少都是半年以上的准备期,在这个准备过程当中,已经听过了多少意见?!好,这些过程讲起来的话,我觉得,各方意见最终都是比较充分地反映出来了。我觉得,也应该让每个人有权利、有渠道来表达他们的意见。但是到最后的决策,还是要根据领导人对问题的急迫性的判断,跟我们解决问题的条件是不是成熟,来决定什么时候做决策。包括“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决策,也是这样的,也是需要一个过程的嘛。您说“中国领导人对现实情况的掌握,远远超出了人们的想像”,依据何在杨林林:您这个问题讲得很实际。(林:嗯)您还有一个说法,应该说是经验之谈了——您说的是,咱们国家的政治家对经济政策的考量,远远比经济学家的限制条件要多得多。这个“多得多”怎么讲?
  林毅夫:因为经济学家所考虑的也并不完全一样。有的只有考虑“效率”,对不对?(杨:对)在考虑效率的时候,他所考虑的限制条件呢,并不完全充分。政治家就要考虑“效率”跟“公平”怎么平衡,当前的问题跟未来的问题怎样衔接,国内跟国外怎样取得平衡。(杨:嗯)所以他要掌握时机、掌握力度,还有可能产生的反响,这个决策跟下个决策怎么衔接的问题。经济学家通常不考虑这些问题。
  杨林林:(笑)嗯。那反过来说,经济学家是不是应该善于“换位思考”,也替决策层考虑考虑?——从经济学的角度。
  林毅夫:当然啦!每个经济学家都认为自己考虑得很具体、很周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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